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压力,不如放了我吧!”
子贤一时无言以对,她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父母亲也劝了他许多次了,每个人都叫他要死心,仿佛他的生命意义只是为了林家传宗接代,除此之外他就别无选择,他要向谁喊冤?
在茉莉面前他永远无法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林子贤宁可要你,也不要生什么小孩!”这不是他能做的事,他也不想欺骗茉莉。
“或者,你要我当你一辈子的情人?你去结你的婚,生你的小孩,我只做你的情人就可以了?”
茉莉的这番话,瞬间像烟火般在两人的心上爆开,这是一个荒谬的想法,却是他们都不只一次闪过的念头,只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这对你一点都不公平,我不会这样做的。”子贤也不愿这样委屈她,他太了解茉莉了,她有心灵上的洁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正是茉莉性格的写照。
“那你说,我们的未来在哪里?”她心碎地问他。
我们的未来在哪里?一句话让子贤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难道他们今生真的无缘吗?
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好好地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他好想痛哭一场。
“茉莉,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啊!”他痛苦地抱紧她。
茉莉僵在他的怀里,她想起杜珩,他的怀抱像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在她绝望的时候紧紧地守护着她,他是一个像风又像云的男人,却给了她安稳的感觉。
“子贤,如果你爱我,就该让我自由,我不能带给你幸福的未来,我们应该就此停住,不要再继续下去。”茉莉心痛地说。
“你真的要放弃我们七年来所建立的感情?”他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已经离他好远好远。
“这是我们的宿命,我只是庆幸我们还没结婚,这样的伤害算是最小的。”她真的这样想。
“你理智得残忍。”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让他的心残破不堪,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陪他一起坚持下去,他的心中充满着绝望的无力感。
“以后你会感谢我的。”她想得很多,以致于已看得很透彻。
“我现在却觉得自己有点恨你。”他坦白说。
茉莉好想大笑,子贤竟然说他恨她,看来真正绝情的人是她。
“若恨我会让你好过一点,你就恨我吧。”
谈了半天也谈不出一个结论,这样分手,是最好的方式吧?她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一个星期后,带着重生后的心情,茉莉回到她原来的生活,回到她已经留职停薪两个月的学校上班。
她任职于一所私立大学的图书馆,也就是她的母校,她毕业后经由学校里的甄试,顺利地得到这份工作,算算也已经做了近三年了。
子贤比她大两届,毕业后又念了两年研究所,去年才刚退伍,退伍后顺利地进入一家颇具规模的电子公司担任研究人员,待遇还算不错。
去年年底他们决定先订婚,再择日举行婚礼,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意外,让他们几年来的爱情毁于一旦。
分手,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吗?
茉莉想这个问题想到心都碎了,答案却都是一样的。分手,让子贤再找一个能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她不要两人一辈子都活在深深的遗憾之中。
而茉莉与杜珩在机场分别后,他们就没再见面,他坚持要过自己的生活,茉莉也无立场说什么。他在出国前一个晚上打了电话给她。
“茉莉,我要飞到蒙古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寄照片给你。”他像关怀一个老朋友般的对她说。
“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心因为他而活过来,他却只是一朵飘浮的云,飘在离她很远的天空中。
“希望下次见到你,是一个全新的茉莉。”
她也希望自己是一个全新的茉莉,过去的那个小女孩就让她随着爱情的离去而消失吧!未来的茉莉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依附在男人的羽翼下。
第二天,她收到一叠杜珩寄来的照片,还有一封信。
她把信搁下,先看照片。
那是他在澎湖所拍的一些照片,其中除了他的主题庙宇之外,也有许多观光景点。包括风柜的海岸、果叶的日出、二嵌古宅、西屿灯塔、姑婆屿的热带鱼、目斗屿的灯塔、员贝屿的柱状玄武岩、中社古宅、七美人冢、望夫石等等,澎湖群岛的风光在他的镜头下,别有一番风情。因为全程她有亲身的参与,那些照片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亲切。
当然还有几张他心血来潮帮她拍的照片,专业的水准自然不在话下,他完全抓住她的美、她的神韵。茉莉不是很喜欢照相,这几张她的独照,杜珩倒是将她拍得让她满意极了。
放下照片,她又摊开了信纸——
茉莉:
记得我们在果叶谈论过自由的问题,我曾告诉你我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你说女人总期望男人为她停留;这本来就是一个互相矛盾的问题,一个人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同时,就必须有所取舍。
要自由或者要爱情?这个问题不曾困扰过我,我因为选择自由而远离爱情,而不是因为自由而放弃爱情。
这几天以来,不可否认的,我对你有某种程度的爱恋,就像那天在鲸鱼洞的吻一样,那是带着几分神圣的爱意。我不想以自由的论点来否认我的爱,但愿这样的爱情是升华的,我愿意用这样的心情来守护着你,看你幸福的生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关于你和子贤之间的爱情,那是我无法触及的世界,我只希望你的爱也能沉淀,得与失之间,没有人能够真正衡量出它的比重有多少,也许你的人生会因此而展现另一种格局也说不定。
我还是要对你说,我是爱你的。希望这样的爱对你而言不会太沉重。
永远都关爱你的 杜珩
杜珩爱她?他竟然说他爱她!让她好惊讶。她应该觉得很开心吧?那个自认对感情无牵无挂的男人,竟然说他爱她。
可是他还是走了。
他爱自由更甚于她吧?
她已经不想再爱任何人了。
茉莉工作的图书馆要办一个陶艺展,是一位校友所提供上百件的陶瓷器。他正是目前已经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陶艺工作室,颇负盛名的陶艺家——薛明远。
茉莉是主办人,她负责与薛明远接洽。
“我是图书馆的职员唐茉莉,馆长派我过来与您洽谈陶艺展的细节,方便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茉莉直接来到他的工作室,打断正在用心“创作”的薛明远。
薛明远抬起头来一见到茉莉,立刻被她美丽的外表和高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茉莉的魅力强烈地开启一个艺术家对于美与性灵的追求,他对她产生一种依恋的情怀。
一个三十岁的年轻艺术家,英俊的外表,超凡的气质,加上某种程度的社会地位,对于一个年轻未婚的女性而言,也是极具吸引力的。
然而,对茉莉而言,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她已经将感情封死,决定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单身女郎。
陶艺展前夕——
茉莉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作品放上事先架设好的平台上,薛明远很追求完美,他要求每件作品的角度都要符合他的标准,就连平台的设计都是他亲自监工的。
“这个角度不好。”他将茉莉刚放上去的一个长颈花瓶调了另一个角度。
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坚持,她没有置喙的余地,只是感叹时下真正能够欣赏这样艺术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
人们似乎在重物质的生活重于一切,这些艺术品能提升的心灵层次,可能也是有限的。她仍由衷地佩服薛明远,难得他还这么有心,创造出这样一件又一件高水准的陶艺品。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过吹毛求疵了?”薛明远见她不再碰他的作品,心头涌上些许的歉意。
“不会啊!难得你有这样的坚持。”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们选择图书馆休息的时间,在没人干扰的状况下,将这些陶艺品上架,以便自明日起展开一连七天的展览,供全校师生们参观。
“没办法,只要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我都很珍惜,若有一点点的瑕疵,我就会浑身都不对劲,这样很糟糕对不对?”他笑着说。
“怎么会?换作我,应该也是这样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就像她对子贤的感情一样,既然已经不够完美了,她宁可放弃。
薛明远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前几次见面都是在大白天,而图书馆里也一直有许多人;这是他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心上的爱苗,不自觉地探出头来。
“你有男朋友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茉莉愣了一下,他确实问得太过坦率。
“你不如直接问我结婚了没。”她的脸上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容,旧伤口在心上隐隐作痛。
“你结婚了吗?”他老老实实地问。
“订过婚了。”她给他一个残酷的答案。
他好失望,那种失望的揪痛让他好久都无法言语。他怎么没想到这么迷人的女人上定早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恭喜你了。”他沉默了许久后,傻傻地说。
“谢谢。”她不想给他希望,自然不想说出她婚约早已解除的事实。
薛明远继续他的工作,思绪却有点飘忽,在他拿起第九十九件作品时,一个不小心滑了手,打碎了一只芭蕾舞者造型的陶艺品。
两人同时蹲下去捡拾破碎的陶片,薛明远不只心疼,还有更多的心痛,这是他最喜爱的作品之一,他竟失手打碎了它。
“对不起!”茉莉直觉地说出口。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是他自己打碎的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觉得抱歉,也许是对刚刚自己欺骗他的事感到歉疚吧!他这么宝贝他的作品,会突然打碎这个芭蕾舞者,是因为心不在焉吗!
“因为来这里展览而让你失去一件作品,我深感歉意。”她这样回答他。
“没关系的,也许我跟她没缘。”他一语双关地说。
茉莉手上拿着破碎的芭蕾舞者的头部,她看见舞者有一个很沉醉的表情,仿佛她是用整个生命在跳着舞,一种奇异的感动在她心上迅速地蔓延开来。薛明远对作品的用心,由此可见。
“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她觉得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她不该欺骗他,不管他对她有什么样的目的。
薛明远惊讶地抬起头看她,她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为什么?”他不懂,她这样美好的女人,谁忍心抛下她?
“因为我不完美。”
他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样的答案有点荒谬。
“在我心中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他毫无考虑就这样回答她。
茉莉的心涌上一股来自内心深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的感伤,这样的话让她感觉好熟悉。
是杜珩在澎湖对她说过的话。那一个像浮云一样的男人,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在她生命中就像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学长,我已经没办法再爱任何人了。”她坦白对他说。
“为什么?”她是在拒绝他的追求吗?
“我曾经动过手术,医生说我可能无法生育了。”她坦白对他说。
薛明远的心上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湖底,湖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来,直冲向岸边。
“我不在乎!”他脱口而出。
薛明远说他不在乎!
空气在瞬间凝住,两人的眼神静静地隔空交会,恍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在乎。”她平静地说:“因为我爱他,我不要他为难。”
“你好傻。”薛明远为她感到心疼。
“他是独子。”
“我不是。”他可以不要小孩,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栽培一个小孩。
死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环绕。许久
“我的心已经折损了。”而且残破不堪。
“我可以用时间来帮你疗伤止痛。”既然她已是自由之身,他不想轻易放弃。
“你的话让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能给你任何答案。”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艺术家表达感情的方式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没关系,我有长长的一生可以等你。”
这样的话让人无法拒绝,茉莉遇到另一个难题。
“你不要等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她的心情很复杂。
“反正我以前也没打算要结婚,若没遇上你,我一直都是心如止水的。所以,你不必有压力。”他潇洒地说。
“你让我觉得自己还很有身价。”她无奈,只好幽他一默。
第四章
陶艺展的第三天,那朵云意外地飘回茉莉的身边,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一脸惊讶地问。
“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妈妈告诉我的。”他潇洒地拉把椅子坐在她身旁。
他好像更黑了,蒙古的太阳有那么毒辣吗?
“怎么样?到蒙古有很大的收获吧?”她觉得杜珩像她身边的一个亲人般,给她一种亲昵感。
“蒙古的女人很热情。”他坏坏地说。
“喂!你变得很不正经喔。”她朝他翻一个白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当!一个警讯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个男人比她想象得还要危险。
“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事。”她故意道。
“你冤枉我了。”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刚刚在想,现在的你比我在澎湖见到的你还要漂亮许多,你过得还不错吧?”
“托你的福,我现在很快乐,像你一样无牵无挂了。”她真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她的人生像重新来过一样。相对的,她所在乎的事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从前的她太过依赖爱情,她以为子贤就是她的全部,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但现在不同了,她有更多时间好好地审视自己,才发觉自己在某些地方贫乏得很。她想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所以她利用下班后安排一些课程,像素描、电脑、日文等等。
“真遗憾,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牵无挂的人了。”他直勾勾地瞅着茉莉那张漂亮得让人迷醉的脸庞。
茉莉的卷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耳旁垂着一绺发丝,配上她那张漂亮却不艳丽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你真的爱上我了?”她笑着打趣他,他信上是这样说没错。
“我是爱上你了。”他不想否认,语气却不怎么正经。“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再飘泊了,你也正好没有一个很好的对象,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她也回答得很干脆,杜桁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她很清楚,就算他真心爱着她,目前他也不会为她停留。
“我很想念你的吻,可以赏我一个吗?”他不避讳地说出心中的渴望。
“这里是办公室耶!”她白了他一眼。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杜珩在她心中是特别的,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他们可以互相索取温暖,她也可以给他真心的吻。她知道,他不会向她索取更多,因为,他们曾经在澎湖的七美岛上同枕共眠。那天晚上,她很清楚他的生理反应,他却始终都不曾逾矩。
他只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害怕有人突然走进来,那样的场面一定很尴尬。
“这回我在蒙古的大戈壁迷了路,那时我一直想着你,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再见你一面。幸而在我撑不下去的前一刻,终于遇到了救星,所以,我现在才可以回来看你。”
他的话让茉莉半信半疑,她总觉得他是在哄她。
“杜珩,你让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失去你这个朋友。”她确实没有安全感,杜桁的生活太过随兴,她不知道一个星期后,他又要流浪到什么地方。
“你多虑了,为了回来向你索求一个吻,我会一直很平安的。”他爽朗地笑了。
他果然危险,茉莉相信女人若爱上这个男人,注定要伤心的。
“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已经和人有约了。”薛明远说好要带她去吃日本料理,她事先不知杜珩会回来,若早知道她会把时间留给他。
只是,她既然答应薛明远在先,就不能出尔反尔。
“我晚来一步了?”他的脸上有着失望的神情。
这时和茉莉约定好的薛明远刚好走进办公室,他看见茉莉和杜珩很亲近地靠在一起,心上颇不是滋味的。
“薛明远。”杜珩认出他来,薛明远在艺术界的名气还不小,同样走艺术路线的杜珩当然认得他。
“你是?”薛明远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杜珩。”他伸出手跟薛明远握了一下。
“你就是名摄影师杜珩?”他没见过杜珩本人,却听过他的名字,也看过他的作品。在他的印象中,杜珩是一个很有自己风格的摄影师,他一向不走花俏的路线,作品都是以景物和社会写实居多。
“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