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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查明真相，将芭芭拉绳之以法，警方经过研究后，决定再进行一次交易。检察官安克尼来到监狱和卡彭特进行交涉。 安克尼向卡彭特保证，只要他说出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害一案的真相，他不会被判处死刑，最多只需在监狱服刑14年。 此时的卡彭特已经失去了刚被逮捕时的强硬，自从听说英格曼被判处终身监禁后，他就一直岌岌自危，自己已经被判处17年监禁，如果其他罪行再被披露出来，不就得和英格曼一样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吗！安克尼的交涉很快就取得了效果，卡彭特开始交待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害的经过。 “我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计划是在英格曼的诊所里，芭芭拉那时就和英格曼关系暧昧，经常来诊所找他。那一天，她说她遇到一个名叫拉塞尔·格雷厄姆的炼油工人，这个人很喜欢她，想和她结婚。英格曼建议她给拉塞尔多买些保险，然后就和我帮她杀了他。 “芭芭拉很快就和拉塞尔结婚了。刚结婚不久，芭芭拉就伪造拉塞尔的签名，偷偷为他购买人寿保险，一共买了好几份，保险总金额至少有16万美元。与此同时，芭芭拉说服拉塞尔把她定为自己惟一的继承人。 “过了将近两年，当他们觉得保险买得差不多的时候，英格曼找到我，说要开始行动了。1979年3月31日晚上，拉塞尔去上晚班，在他快要下班回家的时候，英格曼、芭芭拉和我躲进了车库里。我和芭芭拉当时都很紧张，虽然我们是他的同伙，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听到汽车声后，英格曼向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做好准备。不一会儿，拉塞尔停下车，从外面拉起了车库的门。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英格曼拿着一支黑洞洞的枪指着他，而芭芭拉和我站在旁边。他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们在开玩笑吗？’又疑惑地看了看芭芭拉。 “这时候，英格曼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中了拉塞尔的胸部，他顿时倒在地上，但是还没死。他挣扎着，眼睛一直望着芭芭拉。英格曼拿过铁锤，照着拉塞尔的脑袋使劲打了几下，拉塞尔就不动了。 “英格曼把铁锤装进一个垃圾袋里，然后又拿过一个垃圾袋套在拉塞尔的尸体上，接着又在垃圾袋外面裹了一条大毛巾。当时地上有很多血，英格曼命令芭芭拉用毛巾擦干净。然后，英格曼和我把拉塞尔的尸体拖到拉塞尔的汽车后座上。拉塞尔身材魁梧，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塞进汽车。
第一部分铁证如山（3）…（图）
“接着，英格曼和我开着拉塞尔的车来到一家购物中心，英格曼事先已经把自己的汽车停在了那里。随后，我们俩分别驾驶两辆汽车来到城东一家汽车旅馆旁边的科尔曼停车场，这一带因卖淫活动猖獗而声名狼藉。英格曼把尸体带到这里，就是要制造召妓的假象。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避孕套塞进拉塞尔牛仔裤的口袋里，又拿走他的钱包和手表，制造了抢劫的假象。 “伪造完现场后，我们小心地擦去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开着英格曼的汽车到郊外扔掉作案工具。几个小时后，芭芭拉按计划打电话给炼油厂，询问拉塞尔是否要工作到很晚。第二天上午，她向警方报告拉塞尔失踪了。在警察面前，她表演得天衣无缝，没有人怀疑是她密谋害了自己的丈夫。” 听完卡彭特的供述，安克尼不得不承认，英格曼确实是个天才罪犯，但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再聪明的罪犯，也逃不掉法律的惩罚。 安克尼想起拉塞尔的父母格雷厄姆也是死于枪杀，于是问卡彭特：“拉塞尔父母的死和英格曼有关吗？” “是的，这件事也是他干的。”接着，卡彭特讲述了格雷厄姆夫妇的遇害过程。 “那时，芭芭拉正在给拉塞尔买保险，英格曼从她嘴里得知拉塞尔的父母经济条件不错，于是就计划杀死他们，这样拉塞尔就可以继承到一笔遗产。如果拉塞尔死了，芭芭拉就能获得更多的钱。 “1977年11月3日晚上，英格曼开车带我来到伊利诺伊州麦迪逊县的一个农庄，拉塞尔的父母就住在那里。那天晚上天很黑，而且他们家的房子离邻居很远，所以我们干得很顺利。我留在汽车里望风，英格曼假称自己是麦迪逊县农民联合会的工作人员，要询问一些有关农民权益的问题，骗拉塞尔的父亲打开了门。英格曼进屋后开枪打死了他们，然后制造了入室抢劫的假象。” “事后你和英格曼得到了多少报酬？”安克尼继续问道。 “拉塞尔的父母死后，拉塞尔继承了25万美元的遗产，再加上他的保险金，芭芭拉拿到了大概有50万美元。她付给英格曼5万美元，给我两万。” “你们杀了这么多人，都只是为了钱吗？”自从介入这起连环杀人案后，安克尼检察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的，就是为了钱！”卡彭特不假思索地回答，“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天分，这个社会有建筑师，有律师，有法官，英格曼说他有杀人的天分，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天分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然后逍遥法外。他总是寻找特定类型的妇女帮他完成计划，他很清楚，只有那种爱慕虚荣同时又缺少主见的妇女才容易受他摆布。他在选择男性目标时也很谨慎，这些人必须为人单纯，有一份好工作，而这份工作会给他们带来高额死亡赔偿金。特德·贝克、艾德·弗兰克林、保罗·亨德森，还有拉塞尔·格雷厄姆，英格曼杀死他们都是为了帮助他们的妻子获得保险金，然后自己获得一笔报酬……”
第一部分铁证如山（4）…（图）
说到这里，卡彭特想了想，接着说：“嗯，只有苏珊·巴恩斯例外，但是也和钱有关。英格曼欠苏珊的牙科实验室一大笔钱，已经好几年了，苏珊一直催英格曼还钱。英格曼很恼火，拒绝偿还。苏珊等得不耐烦了，就起诉了他。那时候英格曼手头很紧，为了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他杀死了芭芭拉的公婆和丈夫。就在他等待分赃的时候，结果却等来了苏珊的一纸传票。英格曼没打算去法庭应诉，也不打算进监狱。多亏艾伦·杰克逊的供认，英格曼相信不会有人怀疑他和拉塞尔被杀一案有关，于是就对苏珊下了手。他趁中午吃饭时溜出诊所，把自己炸药放在苏珊的汽车轮胎前，苏珊刚开动汽车，炸药就爆炸了……” 由于卡彭特供述拉塞尔是在自家车库被杀死的，当时流了很多血，库巴便带领刑侦技术人员来到现场，希望能找到一些残留的痕迹。这时候，芭芭拉已经搬走了。他们在征得新主人的同意后，检查了车库。他们在车库里喷洒了发光氨，这是一种能够和血蛋白起反应的化学物质，血迹遇到它就会发光。结果，他们在车库的地上发现了大片血迹。这一证据为破获这起悬案带来了新的希望。 然而，就在拉塞尔·格雷厄姆及其父母被害的案子即将告破的时候，英格曼突然招供了。英格曼因为苏珊·巴恩斯爆炸案和保罗·亨德森枪杀案已经被判处两个终身监禁。这一次，如果他被认定是杀害拉塞尔·格雷厄姆及其父母的凶手，就很有可能被判处死刑。为了逃避死刑，他于1985年6月19日承认了谋杀拉塞尔·格雷厄姆及其父母的罪行。 1984年8月10日，在拉塞尔遇害四年半之后，警方在佛罗里达海边的劳德代尔将正在度假的芭芭拉抓获。警察逮捕她时发现她携带着护照，正计划去欧洲旅行。她知道英格曼已经入狱，怀疑警方在追捕她，所以随时准备离开美国。 经过法庭审判，芭芭拉因谋杀自己的丈夫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判处50年监禁。至此，夺命牙医英格曼以及他的同伙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一桩爆炸案牵扯出这么多起命案，案情的复杂性在美国司法史上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联邦特工和警察历尽艰辛，终于使真相大白于天下。“夺命牙医” 格雷伦·英格曼逍遥法外二十多年，终于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他将在监狱中度过自己的后半生。1991年，71岁高龄的他在监狱中病逝。
第一部分铁证如山（5）…（图）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矗立着一幢米色的大楼。从外观上看，这幢大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同华盛顿那些高耸入云、设计前卫、设施豪华的高楼大厦相比，它甚至给人一种略显陈旧的感觉。然而在世人眼里，这幢大楼一直笼罩着耀眼的光环，是个神秘的所在，因为它就是举世闻名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总部所在地。这里设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犯罪侦破技术实验室，包括指纹鉴定和档案室、血液化验室、笔迹鉴定室、器械和兵器检验室、爆破物实验室、鞋印和车辙研究室、特殊摄影研究室、文件鉴定室、密码研究室等等。而此时，在特殊摄影研究室外面，一个稍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来回踱着步子，他不时抬头看看研究室的门，显得很焦急。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格里格·梅兹，是美国联邦特勤局的探员。三年来，一宗离奇的假币案让联邦特勤局的探员们伤透了脑筋。假币使用者行踪不定，在美国各地流窜作案，他每次都用20美元买一些小东西，然后拿着找回的零钱离开，让人防不胜防。但随着调查工作不断取得突破，美国历史上最为臭名昭著的假币制造者詹姆斯·德巴德勒本终于浮出水面。而探员们却发现，假币案背后还掩藏着更为深重的罪恶，让人触目惊心。德巴德勒本除了制造和使用假币，还涉嫌大量性侵犯案件，据专家们估算，受害者可能多达200人。但是由于缺少直接的证据，迟迟无法以此罪起诉他。 梅兹反复查看了在德巴德勒本的储藏室里发现的近百张被虐妇女的裸照，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梅兹发现，出现在照片上的赤裸人体并不都是女性，有几张照片上的人体应该属于男性，可惜只照了一部分，没有照到脸部，无法确定他的身份。在最初对照片的分析中，探员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从事过凶杀案调查工作的梅兹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他怀疑这个男人就是德巴德勒本本人，很可能是他在给受害者拍照时，把自己也拍了进去。这一发现让梅兹简直欣喜若狂，如果能证明照片上这个男人就是德巴德勒本，他们无疑就获得了最有力的证据。 但是，怎样才能证明这一点呢？梅兹和同事们无计可施，只好向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图像处理部门求助。联邦调查局指派肖像处理专家彼得·斯米里克协助调查此案，于是梅兹带着相关照片来到联邦调查局。 此时，在联邦调查局的特殊摄影研究室里，斯米里克正在分析梅兹带来的照片。结果会怎样呢？梅兹心里“咚咚”敲着鼓。如果斯米里克失败了，也许他们再也无法找到更为有力的证据了。这样，不仅探员们一年多的辛苦和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更重要的是，以残害妇女为乐的恶魔德巴德勒本就会逃脱应有的惩罚。 梅兹在研究室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破案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第二部分假币层出（1）…（图）
凯罗尔·皮尔西是美国北卡罗莱纳州夏洛特市银行的一名职员，主要负责商店、饭店等固定大额储户的现金存储工作。1983年4月3日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来到银行上班。 由于时间还早，银行里没有什么顾客，凯罗尔开始整理以前的帐目。她刚翻了几页，就听到有人在柜台外面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凯罗尔小姐！” 凯罗尔抬起头隔着柜台周围的铁栅栏向外看去，原来是押运员杰克·卡西迪。他每天上午都要乘运钞车把阳光商厦头一天的收款押送到银行，交由凯罗尔核对数额，然后存入银行。时间长了，他和凯罗尔已经很熟悉了。 “早上好，杰克！进来吧……”凯罗尔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打开铁门。杰克走进去，把三个装着现金的白色布袋放到柜台上。 “哦，数目还不小呢！”凯罗尔办理完存储手续，开始用验钞机验钞。 凯罗尔打开袋子，把一捆捆钞票放进验钞机。当时大多数美国银行的自动验钞机都能查出尺寸或厚度存在细微差异的假币。当她把一捆每张面值20美元的钞票放进验钞机时，验钞机响了，一张旧币无法通过检验。 凯罗尔把这张旧币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又反复摸了摸，发现这张纸币表面十分平滑，而在美国印钞厂印制的纸币上，使用过油墨的地方带有明显的凹凸纹路。凭借自己十多年的银行工作经验，她怀疑这张纸币是假的。事关重大，她马上拿起电话向美国联邦特勤局报案。 众所周知，美国联邦特勤局隶属于财政部，其工作特别涉及保护总统的安全。但是，这个部门最初是为调查假币案而成立的，调查的绝大部分案件都与金融有关。接到凯罗尔的报案后，联邦特勤局华盛顿总部的探员丹尼斯·福斯马上赶到这家银行，调查假币的来源。 通过凯罗尔，福斯得知这张假币来自夏洛特市的阳光商厦，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阳光商厦。福斯询问了阳光商厦的所有收银员，但是没有人能回忆起假币使用者的外貌特征。这也难怪，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来商厦购物，谁会特别注意哪位顾客的长相呢！而且，使用这张假币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假币的最初来源。收银员收到假币时，可能当时并没有认出来，于是把它放到钱柜里，接着又把它作为零钱找给另一位顾客。而这位顾客到其他地方消费时，这张假币又进入了新的流通场所。这样几经周折，已经很难找到最初的假币使用者了。 为了获得这张假币的相关信息，福斯将其送到位于华盛顿特区的联邦特勤局法医实验室。如果知道这张假币在印刷工艺、油墨、颜色、手感等方面的特点，就可以阻止这一版本的假币继续流通。 罗雷勒·帕伽诺是法医实验室的一位假币专家，她长期致力于假币检验工作，对美国历史上曾经流通过的假币了如指掌。她仔细检查了这张面值20美元的假币。
第二部分假币层出（2）…（图）
20世纪80年代印制的美钞嵌有红蓝双色纹线，这张假币也带有红蓝纹线，仿造水平相当高，从视觉效果上看，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但是帕伽诺发现，这张假币表面平滑，而真币表面带有明显的凹凸纹路。帕伽诺找出过去发现的也具有这一特征的各种版本的假币，然后与这张假币一一进行比较。结果发现，这张假币与7215版本的假币十分相似，它们可能出自同一名造假者之手。 美国联邦特勤局已经为7215版本的假币建立了家族谱。这种假币最早出现在1980年，是美国历史上第7215种流通的假币，三年来已经陆续出现了1000多张，其中大部分是在商场花掉的。使用者通常都在周末或客流高峰期出现在商店里，每次都用20美元买一些小金额的商品，比如一双袜子、一本书或者一张贺卡，然后拿着找回来的钱离开。他从不挥金如土，总是很有耐心，让人防不胜防。因此，联邦特勤局的探员们将这名假币使用者称为“商场假币使用者”，至于他是何许人也，是独自为战，还是仅仅作为假币流通链条上的一个环节，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三年来，这起假币案已经引起了整个联邦特勤局的极大关注。联邦特勤局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在全国各地追查这种假币的来源，但是收效甚微。这种7215版本的假币依然在美国各州的商厦里大量流通，一会儿在书店里出现了一张，一会儿又在文具店里出现一张；一会儿大面积大批量地涌现，一会儿又在小地方零星出现几张；一会儿出现频繁，一会儿又销声匿迹。它的使用者行踪不定，让人难以琢磨。他会在佛罗里达州用掉一张，然后于同一天内在500英里以外的地方再用掉一张。探员们弄不清这是由于货币的流通造成的，还是假币使用者喜欢到处旅行。 如果单从涉案金额来说，这个神秘人物其实并没有花掉多少钱，与美国的假币总量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他却让联邦特勤局紧张地调查了三年，这倒是非常罕见的。在这三年时间里，他到处流窜，探员们被牵着鼻子从一个地方匆忙赶到另一个地方，不但没有抓到他，连他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别说具体长相了。这让联邦特勤局大感颜面无光。 后来，探员们在地图上一一标出了假币出现的地点，结果发现这名假币使用者的行踪其实有规律可循。他通常沿着美国东部的95号州际公路活动，有时也会出现在其他路线，但是很快就会折回95号公路。因此探员们怀疑他有可能就住在华盛顿特区，这就等于是在联邦特勤局的家门口作案。探员们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当北卡罗莱纳州夏洛特市的银行职员凯罗尔·皮尔西发现7215版本的假币后不久，明尼苏达州伯恩赛德市一家商店的售货员又发现了一张这一版本的假币，不过这一次她及时认出了假币，从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