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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看见这情景的永瑱大喝出声,想阻止侍卫的愚行,却已来不及,那剑已射出。
通往观日台的山径十分狭隘,一旦那人中剑,恐将跌落一旁的山谷,这样一来的话,被他挟持的锦珞势必也会跟着一起摔落。
永瑱只能惊骇的眼睁睁看着剑朝那人飞去,无法阻止。
第6章(1)
就在那把剑即将射向扛着锦珞的男人时,一颗石头突然当的一声,击偏了那把剑,紧接着一道人影宛如大鹏展翅,倏地袭向那人,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朝那男人挥出一掌,在那男子倒地前夺回了锦珞。
“你没事吧?”永璜将她抱在怀里,关切的嗓音急问,一双黝黑的眼眸焦急的审视着她全身上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让锦珞吓白了脸,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摇了摇头。
“没……”
她还来不及说完话,永璜忽然抱着她跃起,闪过一把射来的暗器,他落下的同时,也踢起一块石子击向突袭他们的男人。
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神色惊惶的后退了几步,方才被石块打中的腿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伤到了骨头,他骇然的抓着宜瑛挡在身前,狰狞的警告,“你再动手,我就杀了这女人!”
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横在宜瑛的颈上,她吓得浑身不停的颤抖。
“救我……”她抖得不成声的嗓音道。
永璜放下锦珞,不动声色的伸手摘来一片树叶,飞快的出手射向那男人,那男人握着匕首的手划过一道血痕,他手里的匕首瞬间应声掉落。
身影一晃,他飞快救回宣瑛,接着一掌拍向男人胸口,男人口中登时射出一道血箭,倒地不起。
平息了惊悸,已缓过神色的锦珞,上前安慰余悸犹存、仍颤抖个不停的宜瑛。
“没事了,你不要害怕。”
守在山径的永璜又解决掉了几个人,此刻观日台上剩下的盗贼也被解决了。
永瑱缓步朝他走过来,接着霍然出手,那挥出的一掌,在他面前一寸之处停住,他愤怒的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这时锦珞扑了过来,气愤的道:“永瑱,你在做什么,你想杀永璜吗?”
他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盯着永璜,“杀他?以他刚才显露出的这身武功,能杀得了他的人恐怕不多。”
见他识破了永璜的武功,她连忙解释,“刚才的事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永璜虔心参拜文殊菩萨,所以菩萨显灵,才让他大显神通。”
“锦珞,我不是三岁小孩,别用这种愚蠢的话来敷衍我。”永瑱低头查看了下躺在脚边的男人,接着捡起掉落地上的一枚叶子,啧啧作声,“飞叶伤人,还有一掌就震断心脉,这是多惊人的武功,怕是连我都不及。”
锦珞焦急的再说:“也许是永璜突然见到我和宜瑛被挟持,一时情急之下,激起了体内的力量,才会这样的,就算狗被逼急了也能跳过高墙啊,不是吗?”
永瑱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视线投向一直不发一语的大阿哥。
“永璜,你没有话要说吗?”
“你要我说什么?”他淡淡开口。
“好,既然你没有话要对我说,那你就留着待会对老佛爷说吧,她也看见了你大发神威,说不得会相信这真是文殊菩萨显灵呢。”说完,他领着受了惊吓的宜瑛离开。
锦珞担忧的望向永璜,懊恼的自责,“对不起,要不是我被挟持,你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暴露了身手。”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沾到的一处污垢,柔声说:“锦珞,这不是你的错。”
方才情况危急,他若是不出手,只怕她非死即伤,因此他一点都不后悔出手救她,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
“可是,万一老佛爷她……”她满脸忧心忡忡。
“我会见机行事,倒是你,不要再为我说话了,免得惹来麻烦,知道吗?”他一脸沉静的叮咛。
“但是……”她拧紧了眉心,知道他暴露了武功的事非同小可。
他飞快的在她额心印上一吻,“相信我,交给我来处理。”
屏退了左右,坐在望海寺的厢房里,太后一脸凝重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孙子。
“永璜,刚才的事是怎么回事?”
“回禀老佛爷,那批江洋大盗听说老佛爷在此礼佛,所以才会来袭,想挟持老佛爷,以此换回先前被朝廷关押的同伴。”他徐声解释。
“永璜!”太后拍桌怒斥,“相信你明白哀家在问的是什么事,你还不老实招来,你那身武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永璜这几日虔心拜佛诵经,所以菩萨显灵,神力加持,护佑永璜打退那些亡命之徒。”他低首道。
太后脸色丕变的站起身,雍容端庄的脸上怒不可遏。“永璜,你这是把哀家当成无知愚蠢的三岁小儿吗?看来哀家这些年来白疼你了,为了想让你长长智慧,特地带你来参拜文殊菩萨,你竟是如此愚弄哀家!”
若没有相当的能力和见识,她焉能稳居后宫数十年,还养大一个皇帝儿子,所以方才当永璜出手时,她便看出他所显露的武功绝对不亚于永瑱。
看见太后如此痛心疾首,永璜闭了闭眼,接着双膝跪地。
“永璜知错,请老佛爷息怒。”即使幼年时他突然变笨,失去了昔日的聪颖,也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但太后对他的疼爱并没有减少,此刻让这位疼爱他的老人家如此震怒,让他觉得愧疚不已。
见他低首认错,太后怒气稍霁,重新坐下。“那你还不快把事情仔仔细细从实招来。”
垂眸沉吟片刻,永璜缓缓出声,“这件事要从永璜八岁时那场火灾说起。”
“哀家记得,你就是在那场火灾后才变笨的,学什么都不成。”像是想到了什么,太后惊诧的道:“难道你当时并没有变笨?”
“没错。”
见他肯定的点点头,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也就是说,这些年来你都是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额娘希望我能平安长大。”他简单的回答。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聪明就不能平安长大吗?”当时的永璜天资聪颖,被誉为难得一见的神童,她的皇帝儿子不知道有多宠爱这个孙子,几乎把他当成了宝。
“老佛爷,树大招风哪,当时皇阿玛因为我的聪颖而十分宠爱我,可是也因此招来了嫉妒,让我惹上了杀身之祸。”
太后霍然一震,“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当年那场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烧死你吗?”
“那时,我侥幸死里逃生后,我额娘抱着我哭肿了双眼,对我说她宁可生儿愚昧,也不愿生儿早夭。”他俊美的脸上一派平静的诉说往事。
“你为何不将此事禀告你皇阿玛?你皇阿玛若是知道有人想谋害你,一定会严惩那人。”
“因为即使说了,皇阿玛也不会信,比起对我的疼爱,皇阿玛更宠爱那人,即使到现在,那人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依然无人可以动摇。”他淡淡答复。
“永璜,你说的这人是谁?”太后蹙凝眉心,思索须臾,接着诧异的脱口道:“你说的这人该不会是……”看见她惊愕的神情,永璜明白她想到了什么,沉静的点头。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惊讶的站起来。
“连老佛爷都这么认为,若是当年我向皇阿玛说,皇阿玛会相信吗?那时我额娘吓坏了,抱着我惊惶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为了能让我活下去,所以我额娘才会希望我能成为一个资质普通的孩子,不要再招来对方的嫉妒。”
“这……”太后愕然的望着跪在面前的孙子,这件事的真相让她太震惊了,片刻后,她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但是你这么做,犯下了滔天大罪你知不知道,你母妃也太胡涂了,她怎么能让你装傻,欺骗所有的人!”太后责道。
“请老佛爷不要怪她,当时的我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也只是希望我能平安长大,若是有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隐瞒了老佛爷、皇阿玛和宫里所有的人。”
“你这孩子……这可是欺君大罪啊,方才在观日台的事,那么多只眼睛都看见了,就算哀家想帮你隐瞒,也不可能,你皇阿玛若是知道,一定饶不了你。”本来一直以为驽钝懦弱的孩子,竟然大胆的欺骗了所有的人,这件事若传出去,还不知要闹得怎样沸沸扬扬。
他敛眉垂眸道:“我不奢求皇阿玛的原谅,我只祈求能得到老佛爷的谅解,老佛爷这些年来一直都很疼爱永璜,永璜心里明白,也因此为了欺瞒老佛爷这么多年的事而内疚不已,因此方才看见老佛爷情况危急,才会顾不得暴露武功的危险而出手相救。”
听见这番话,回想起他当时持剑震开那把铜锤的事,再见他跪在地上挺直的身躯,那张俊美的脸上不再像往日总是透着憨傻,此时流露出的是一抹罕见的睿智与沉静。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就算哀家原谅你的欺瞒,最重要的是你皇阿玛原不原谅你啊!你皇阿玛那个人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你这一骗就骗了他十几年,你说到时候你皇阿玛若是得知真相,他还不知会有多气?!”
“我不在乎。”他低声回道。一个会因为儿子的愚智,而改变对儿子宠爱的父亲,这样的人不值得他的尊敬。
“你怎么能不在乎?!他不只是你的皇阿玛,还是一国之君,你骗了整个宫廷的人、骗了他,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办你的。”太后愈想愈头痛,手一挥道:“你下去好好想清楚,回京后要怎么求得你皇阿玛的原谅吧。”
永璜起身,一走出厢房,便看见守在外头的锦珞,她双眉紧拧,一脸担忧,一看见他出来,便快步迎了过来。
“老佛爷怎么说?”她焦急的问。
伸手拂开她紧蹙的秀眉,永璜微笑的回答,“我都坦白告诉她了,她要我好好想想,回京后要怎么面对皇阿玛。”
脸色一白,锦珞抓住他的手建议,“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现在?你不是说时问还没到?”他讶道。
“可是等到回京后,我怕就来不及了,皇上若是知道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他一定饶不了你。”她想起他明年便会死的事,便不禁担心得要命,说不定就是这件事导致他丧命。
他轻轻捧起她着急忧虑的脸庞,温柔的低声说:“我既然答应了要陪你回去,就一定会做到,我们还是跟老佛爷一起回京。你放心,最坏的情形顶多是他把我圈禁起来,到时候若是你确定了哪天要走,你只要买通送饭的内侍,在送给我的饭菜里挟藏纸条,写上日期和时间,我便会想办法去雍和宫跟你会合。”方才他已在太后身上下足了功夫,回去后,太后必定会为他说情,所以他并不担心。
即使听见他这么说,还是无法拂去压在锦珞心上浓浓的忧虑,只因为她知道,他在孝贤皇后过世的第二年便会死去的事。
原本她以为只要带他回到现代,应该就可以避过这死劫,可是谁知道,他隐瞒多年的事,竟会因为一群偷袭的江洋大盗而曝光了。
第6章(2)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永璜将她轻搂入怀里。“锦珞,要我怎么保证,你才能放心?”
她抿着唇,深吸一口气说:“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好,我答应你。”他毫不迟疑的允诺,“今生能有锦珞相伴,我是绝对不会舍得死的,何况我们不是还约定好要一起回到你的故乡去?!锦珞,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她这才稍微舒展了眉心,漾开了一抹笑靥。
发生了江洋大盗和永璜的事,让太后无心再礼佛,决定提前返京。
回到宫里,她立刻召见皇帝,把永璜的事告诉他。
“皇额娘是说,永璜瞒骗了这整个皇宫里的所有人?”听毕,皇上惊怒得不敢置信。
“这事也不能全怪永璜,当时他会那么做也是为了保命,你待会见了他,也别太苛责他了。”太后劝道。
正值盛年的皇帝忍住气,召见在外等候的永璜。
“儿臣拜见老佛爷、皇阿玛。”进来后,他低眉敛目的躬身问候。
看着他,皇上再也忍不住震怒的喝斥,“永璜,你好啊你,居然敢装傻欺骗了朕,欺骗了老佛爷,欺骗了这整个皇宫和朝野上下,你竟然把大家都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永璜只是垂眸不语。皇阿玛此刻在盛怒中,他怎么说都不对。
见他一径的沉默,皇上的怒火更炽,“你说话啊,怎么这会儿是打算要装哑巴啦?你给朕说清楚,当年是谁想烧死你,让你必须装傻蒙骗整个皇宫的人?”
“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息怒。”永璜淡淡开口。
见他神色竟是一派淡然,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有错似的,皇上怒斥,“你给朕跪下!”
闻言,他顺服的双膝跪下,头垂得低低的,掩去脸上此刻所有的神情。
“朕要你说清楚,当年究竟是谁想烧死你?”见儿子沉默不语,皇上愤怒的指着他,“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还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你只是想看大家被你欺瞒的蠢样,暗自得意?”一想到这十几年来他竟然被自个儿的儿子如此欺瞒愚弄,他胸口狂烧的那把怒火就无法压抑下去。
“不是儿臣不想说,而是儿臣说出来,只怕会惹得皇阿玛更为震怒,也不会相信儿臣说的话。”他垂着脸低声说。
“朕命令你说!”永璜这才缓缓抬起脸,“皇阿玛难道想象不出来吗?当年会让我们母子惊慌害怕到必须装傻度日的人是谁?这整个皇宫里,除了皇上和老佛爷,当年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势?”相对于皇上此刻的怒不可遏,他显得一脸平静,连语气都不见丝毫的情绪。
“那个人是谁?”皇上脱口问,接着像是想到什么,愤怒不禁更深了。“你指的该不会是已过世的孝贤皇后吧?”
他脸上毫无惧色的道:“儿臣刚才不是就言明了,即使我供出这个人,皇阿玛也不会相信,只会更为震怒。”
见儿子一副‘被我料中了吧’的神色,皇上气得胸口激烈起伏着,他深吸口气,压抑失控的情绪。
“朕不相信是孝贤皇后做的,永璜,你这话可有证据?”
永璜徐缓的说出隐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往事,“火灾发生那天,儿臣被浓烟呛昏倒下前,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她正是在孝贤皇后宫里服侍的宫女,事后几天,我悄悄潜进皇后的寝宫,想调查清楚那场火究竟是不是皇后命人去放的,结果……”他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结果怎样?”皇上追问。
“当时躲在窗子后的我,看见了那名宫女被两名宫女用白绫绞杀了,后来,她的尸体被埋在废弃的长春宫里。”
听他说毕,皇上脸色一沉,“这也不能证明那火就是孝贤皇后派人去放的。”他与孝贤皇后感情甚笃,因此皇后过世后,他悲恸不己,绝不相信他深爱的女子会做出这种事来。
永璜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当时我额娘也料到皇阿玛与皇后一向恩爱,即使我说出亲眼所见,料想皇上也不会相信,所以才会要我装傻保身,以求能平安长大。”
皇上被他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怒道:“你与你额娘犯下如此欺君大罪,还想将这一切推到已过世的孝贤皇后身上,简直太放肆了!来人,给朕把这逆子……”
见皇上盛怒,太后连忙出声缓颊。
“皇上,若非被逼到不得已,永璜一个如此聪明的孩子,又何必装傻度日,这些年来,他处处被人瞧不起,连他的弟妹都欺凌他,你想想,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她接着再道:“哀家知道你与孝贤皇后感情弥坚,容不得别人说她不是,但就算这事不是她指使人去做的,也说不定是她寝宫里的人担心永璜太出色,会危害到太子的地位,所以护主心切而私下动手的啊。”
“这……”听见太后的话,皇上稍微冷静下来。“皇额娘,即使如此,永璜所犯的欺君之罪,朕还是要给予惩罚,才能服众,否则今后人人都学他一样欺瞒朕,朕将来要如何治理国家?”
太后点头道:“哀家明白,只是永璜的事情有可原,你也别罚得太重,这次五台山上,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救了哀家,哀家此刻说不定早就命丧五台山了。”
横了跟一旁静默不语的永璜,皇上思索了片刻,下令道:“永璜,看在老佛爷为你求惰的份上,朕就罚你在宗人府里圈禁一年,这一年里,你好好在里头反省思过。”
“永璜领罪,谢皇阿玛恩典、谢老佛爷恩典。”永璜恭敬的行礼。
“皇上罚他圈禁一年,这一年里不准任何人去见他?!”从太后那里得知这个消息,锦珞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想到什么又颦起眉。这样一来,他们这段时间就不能见面了。
刚才永璜直接被侍卫给押走,她连跟他说句话都没办法。
太后叹道:“这已算是轻罚了,否则以他所犯下的罪,理应圈禁更久。”接着她严厉的盯着眼前女娃儿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