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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折红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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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寡言。
  但对于曾看过他绝世无双容貌的巫凰圣女而言,邢天蒙起的脸面,几乎就代表了一种拒绝。
  所幸她未曾听过他的声音,不曾明白误闯两派斗法的邢天被焚毁的嗓子是如何的澄净籁,也就不会惋惜。
  对于这个被掳来异地、远离家乡的美貌少年,邢天沉默而孤独、几乎带着绝望的情伤氛围,令从来不沾染情爱、未识情欲、不识爱憎之执的纯洁圣女目眩神迷。
  她想见他藏起的脸面,她想听得他的声音,她想见得他的喜怒、他的哀乐。
  这蒙面的纱巾若能对着她揭下,也就代表了他对她放下心防吧?
  巫凰圣女心里暗暗地着慌,悄悄地心动;然而这样的春心,又怎么不是巫凰教里众多少女、诸多女子们的心思呢?
  在梅府里待了几年习得了应对进退、帐务处理、琴棋书画,如今再度面对一群女孩子,邢天很清楚地明白,若不能与这些女孩子们和平共处,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因此,他懂得了许多讨好女孩子的技巧。
  这些几乎熟练了、已经不加思索即可施展的应对讨好,现在的邢天使来毫不费力。
  他沉默、冷淡,不以真面目示人,却很温柔。
  凝着戾气的目光,一旦将那针扎刀戮般的冷意收敛起来,那纯澈的黑色眼睛就能够温柔而专注地望着人。
  冷淡待人的邢天,守着礼数,守着分寸,但偶尔他也会不顾礼数,不顾分寸,例如为少女挽起落地的长裙不溅到雪水,例如为少女端来温热的茶水轻置她手心,例如轻轻扶着少女的腰身,为她经期不适却仍需要到处走动的疲倦护航。
  因为照顾梅晴予而懂得护理女子的邢天,甚至能为少女们煎煮汤药,让她们在经期不适的时间里对他满怀感激。
  尽管只是微小而不予人知的细节处,邢天都处理得妥切,让女子们不致羞涩,却又令她们记得他。
  而在与教中男子的相处上,邢天也不曾愧对长于皆是男丁的武馆、并在市井之间与男孩子们打成一片的经历。
  他迅速地摸清了领头的汉子是何人,又小露了一些武功让人不致看轻,行事之间又补足了男人一贯的粗心大意,为了与他共事的人们护住面子;很快地,他就和基层打成一片,而中层的男子们与他也相处得很好,至于上层阶级的人们,则对他好感连连。
  将教中内外都打点得好,而几次随同教中人士出外洽公、谈判,邢天也都能技巧地展露些圆滑的谈话本事,在巫凰教落了下风或者疏漏之处,为其三言两语地挽回颜面,并且为巫凰教争来利处。
  这样一来二去,邢天在异族之地,以一个外来者的身分迅速博得巫凰教上下一致的好感,从无所事事的伤者,阶级连三跳地进入巫凰教中,最后在成为圣女的贴身护卫与巫凰教祭司这两样职务之中择其一。
  他目光淡淡地掠过那面色薄红的少女,望着她一身绣了金凰云海的衣饰长裙,发间的珠翠玲珑,一个合眼,他抿去了眼中浮现出来的、记忆中的娇弱身影,决然地选择成为祭司。
  怀有武技,并且擅于周旋,又习过药理,邢天这个最年幼、身分迷离的巫凰教祭司,成为敌对势力的恶梦。
  培养蛊物、调制毒物,在出手之前,邢天的话语已经为他后续的制敌手段埋下伏笔。
  巫凰教因为他的存在,而在十年之中迅速地壮大,将原本势均力敌的毒诀教死死地打压下去,两方对阵之中,带领着毒诀教、一身苍蓝的毒诀圣女不只一次地懊悔当然自己掉头就走,没将这个棘手的家伙烧成灰烬,或者将他带走!
  邢天自然也注意到对方惋惜而又含恨的目光。他带领着巫凰教众将毒诀教往死里去打压;而在同时,他却不动声色地勾引上毒诀教的圣女。
  在少女面前揭下了面纱,收敛了束气,美貌如此俊丽而姿态风流的邢天,温柔体贴的举措,怎不迷得那少女头晕目眩?
  邢天与她达成了协议,毒诀教缩小领地范围,不再处处针对巫凰教,而为了引开毒诀教众的注意力,邢天甚至传授了毒诀圣女一手药理,让毒诀教的研究方向与巫凰教错开,免去两派相争的理由,至于信仰的差异处,也因为两派分开了领地位置,勉勉强强落了个和平共处。
  巫凰教一方,也在邢天的劝阻之下,收缓了对毒诀教的打压,没有将其赶尽杀绝。
  因为邢天隐密的居中协调,而活了不知多少生灵,保全多少家庭不致破碎,两派之中都有许多人对邢天满怀感激;但邢天真正的想法,却是为了替自己留下后路。
  他明白自己迅速窜起的原因,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无论他壮大巫凰教,或者保住毒诀教,都是为了替对方留下一个敌人。只要有矛盾存在,他这个用途广大的缓冲剂就有存在的必要。无论哪一方得知内情的高层人士,都不敢随意对他动手,以免破坏了这得夹不易的和乎,以及休息养生、等候再战的余裕时间。
  他待在这异地十年,从一无所有的“邢天”,成为以教名为姓的“巫邢天”。
  昔日十七岁的少年,在十年磨砺、争权夺势、逞凶斗狠之中,他的温柔与天真都耗损得见了底,干涸成大旱之地。
  那纤细的少年骨架,长成了宽厚的青年身骨,女子般秀丽的容貌也蜕化为成熟的俊美,他的一举一动,目光流转,都充满了风流迷人的吸引力,纵使以黑纱掩住脸面,也无损他过人的气质。
  成为了毒药一般的男人,这喜怒无常、出手非生即死、心狠手辣的二十七岁青年祭司,是巫凰教中最令众人敬畏的存在。
  他的地位,已不可动摇。
  第6章(1)
  融雪的时候,气温格外地低。
  由长安而来的船上,走下来一群步履沉重、神态紧张的汉子。
  由东海船运王家派出的船,专门护送厉盟主前来这异族的小岛。
  一行人下了码头,就见巫凰教派出的教众已等在一旁迎接,盟主亲身前来,随同的还有他的幼子。但在阳光之下显得鲜艳无比的火色衣抉如此尖锐,令厉盟主心头一跳。
  被送上马车,以黑布包裹起来的车窗无法见得外头,而帘子旁亦有巫凰教民坐着,说是为了保护巫凰教隐密,不得已,还请厉盟主见谅。
  对于这异族的规矩,有求于人的厉盟主也不欲多摆架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然而一旁闹着坚持要跟来的幼子却忍不了好奇心,多次要求掀窗子、揭帘子,闹得厉盟主很是困扰,一众随同的汉子也很是头疼。
  坐在车帘旁的巫凰教民倒是视而不见,只要那小少年不要滚到车帘子旁吵着要掀,他们也不管人家家里怎么管教孩子。
  马车行过半个时辰,只是稍有颠摇而已,直到前头传来一声清脆马鞭声,车子就停下了。车帘子一掀,就闻见了花香味。
  厉盟主微微屏息,一众随同的汉子也沉默地止着呼吸,那胡闹着的幼子却早就随同掀帘的巫凰教人一并下了马车,让来不及抓他回来护在身边的厉盟主很是懊恼。
  天光正亮,湿泞的地上雪水融着,折射光芒灿亮。
  那么一座小巧别致的宅邸映入厉盟主眼底的时候,很是教他惊讶。
  如此格局、如此摆饰、如此花草……这模样,哪里像是异簇之地的风格?
  他看看左右巫凰教众人,也是露出了些微的不自在,手脚格外地轻,格外地仔细,生怕碰坏了什么。
  难不成这异族领地,也有武林中的人渗透进来吗?他此行的目的,若是曝光了,而引来有心之人的威胁利诱……一思及此,厉盟主脸色沉下,暗暗戒备了。
  随着带领的教民走入宅邸,厉盟主将幼子紧紧制在身边,不许他乱跑,随行而来的大汉也摆开了防卫的架势,进退之间暗行章法,可攻可守,完全做足了深入敌方险地的心理准备。
  绕过重重纱屏,帷幕之中,厉盟主只见到一个人,而左右伺候的教民竟然一个都不见;前瞻后顾,只有一人而已。
  那一身沉色衣袂,脸面蒙着纱巾,连发色也不曾显露出一点的身影,正以袖掩面,喝下桌上的酒水。
  抬头,黑色眼睛清晰而冷淡,毫不收敛的逼人束气扑面而来,吓得厉盟主身边的幼子缩进父亲怀闪里去,哭也不敢哭上一声。
  厉盟主身旁众人气息一滞,如临大敌地摆开架势,防着对方突然出手;那人却只是瞥来一眼,复又低头下去,淡淡挥了挥手,指着一旁花梨木精雕的靠背圆椅。
  “请坐。厉盟主。”声音瘖痖而肃冷。
  偎在父亲怀里的幼子死也不肯再上前一步,厉盟主没法子,又急着欲将事情办完,只好将儿子交托给一旁的汉子,低声吩咐他们寸步不离;小儿子几乎要闹腾起来,却不敢开口哭叫,憋红了一张小脸闷闷地抓着护卫的手,眼巴巴地盯着父亲靠近了那张桌子,坐在那个很可怕的人面前。
  一杯酒推了过来,厉盟主看了一眼,拿起来轻嗅,竟是陈年沪州老窖。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异族人,却在这么一眼望去时,心里突发奇想。“壮士非本地人?”
  那人目光淡淡,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也不直接答他,却以遣词用字来表明自己是外来者。
  “厉盟主远道而来,是要拜托我巫凰教做什么呢?”
  厉盟主听他口音,识他用字,不觉大为欣喜。在这异族领地能够见到自己家乡的人,纵使立场不同,也感到放心许多。
  他笑了起来,开口时却又面露忧色。“实不相瞒,老夫有一女,已是待嫁之龄;但她在娘胎之中的时候,就给染了毒,生出来之后,可养得小心翼翼,但还是命悬一线。虽已有婚配,但对方嫌她体弱,有意毁婚。”
  说到这儿,厉盟主脸色不豫,似乎隐隐咬了牙,沉默了半瞬,才又开口。
  “女儿不嫁无妨,老夫养得起她……但是,那婚配对象欺人太甚,当年分明是他们眼巴巴求来了小女的婚事,如今却又无耻反悔,还指称小女命薄不祥,污了小女声名,老夫忍无可忍!”
  说着厉盟主气得一拍桌子,桌面一跳,对桌那人一手轻轻抬起,压下桌面,竟让那泼出的酒水分毫不漏地落回杯中,厉盟主纵使气怒难消,也不免惊讶地看向了那人。
  这人,竟有如此武功……
  “盟主此言,是要我巫凰教出手,灭尽对方一门吗?”
  出口的声音低哑,沙砾磨石一般,听得难受万分;然而话语里的血腥清晰可闻,连见惯生死的厉盟主都心下一凛,对于男子的轻描淡写印象深刻。
  “倒也不是……”定了定神,厉盟主平静了心绪。“老夫此来,是因为听闻巫凰教擅长蛊物毒类,想请贵教派人远行一趟,为老夫那娇弱女儿看看,能不能解了那蛊物。”
  “蛊物?”男子眉梢一挑,“不是中毒?”
  “小女出生即身有异香,那味道平常闻了无妨,但小女一近血腥,那香味就蜕成了毒雾似的,寻常人嗅了一点,立刻就昏死过去;若是习武之人嗅了,昏死不说,醒后还要调气半天,方能回复。最糟的是,小女身体越弱,那股异香越重,几乎是拿小女当宿体似的,吸尽了小女气血啊”
  男子略作沉吟,指尖摩裟着杯壁,良久,他开了口。“听来确有附骨蛊物的眉目,但未曾观视,仍未可知……”
  “壮士愿意一行吗?”救女心切的厉盟主倾前身体,急切地问道。
  男子却低着眉眼,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当朝兵部尚书,还是十年前那个,未有更换吗?”
  “欸?”厉盟主一愣,回答得慢了些。“是、是吧……没有换,还是原来那个。当朝皇帝倚重他老人家,留他续位。”
  “皇帝换人了?”男子眉一抬。
  “换了。”厉盟主这回答得就快了。“先皇七年前驾崩,换上二皇子继位,宫里有些动荡血腥,但很快就平息了。”
  “兵部尚书之子,与他的娘子,相处得可好?”
  “这……”厉盟主答不上来了,他苦苦回想,这无关朝政的琐碎之事……
  “少爷与少夫人,相处得极好。”随同厉盟主前来的一个汉子恭身应答。
  男子抬头望向他。“你在兵部尚书府里当过差?”
  “不是。”那大汉头一低,“先前曾被借调出去,帮忙捉一贼人,那时承蒙少夫人相助。少夫人相当博学,所提计策很是有效,贼人如她所计地落了网。”
  “是吗?”男子怔怔,沉默了半晌。“如她所计……”
  这突如其来的问答,着实是出乎意外,而男子的心不在焉,几乎像是在发呆,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惊然的束气,在男子的沉默之中越发地凌厉。
  厉盟主有些不安。“壮士?”
  男子放下了酒杯。“你们走吧!”
  “壮士!”厉盟主站起身来,惊慌地想挽救。“您不愿亲身出手吗?”
  男子只是挥了下手。“我已多年不离此地。盟主的委托我巫凰教接下了,你们先行回去,十日后,自然会有巫凰教人到贵庄拜访。”
  “但小女……”
  “请回吧!”
  平淡无波的一句,却令心绪激动的厉盟主浑身一冷,他屏住声音,退了出去。
  重重屏风帷幔之内,男子独坐桌旁,一杯一杯地喝完了那壶沪州老窖。
  沉默里,戾气冰寒压抑。
  海风犹要扑面,然而以黑巾蒙住脸面的巫邢天却无视那份冷意,站在甲板上。
  他终究还是上船了!
  痴等了他十年的巫凰圣女再也等不下去,逼到了他房里来问他这十年的暧味到底如何作结?而他手里正拨弄着几盆小巧的花草,心里估量着该怎么混合成一味新的毒物;听闻圣女之言,他头也不抬,淡淡地以一贯的温柔来应付她,声音中却忽然有了倦意。
  “既然养出了下一代圣女,就传位下去吧!”
  “我是在问你,你究竟娶不娶我?”
  “待你这圣女的身分卸了任,伺候了你一辈子的班那达也可以迎你过门了吧?”
  “你在说什么……”巫凰圣女的声音发着抖,颤颤的,那样震惊,那样委屈而软弱。
  巫邢天漠然地、疲倦地望向她,纯黑的眼里没有分毫的柔软,透露出惊人的清晰。
  巫凰圣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待她温柔呵哄的祭司,也会有这样眼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连戾气都消退了,这个青年、这个人,原来是“空”的,只是个壳而已。
  没有黑巾掩面的容貌有着逼人的美丽,在褪去了一切伪装上去的情感之后,就化成了令人心寒的空洞,仿佛只是个瓷烧的娃娃,无论碎与不碎,内里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巫邢天,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对。”瘖痖的声音,平淡无波地回答了她泪盈盈的问话。
  巫凰圣女果决地掉头,摔门而去。
  巫邢天则静静地坐在椅上,静静地在纸上排划着调配的方子,桌上那盏烛火点了一整夜。
  天明时候,他收拾好房里东西,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行李,然后走出房去。
  远处,气喘吁吁地奔来一个小童。
  “祭司大人,圣女要卸任了呢!您不为她主持吗?”
  “还有其它的祭司在吧?请大祭司主持吧!”
  “可是教里的事一向是您在发落的啊……”
  “让大祭司主持。圣女会同意的。”
  “是!呃……祭司大人,您要远行吗?”
  “厉盟主的女儿需要一些诊治,我去看看。”
  “咦?可、可是……祭司大人您等等,我去叫护卫们集合跟着您去……”
  “不用了。”平静、冷淡的一个断句。
  顺着风向,他的手动了一下,细细的香味扎针般地刺到小童肤里去。
  伺候他的小童往前飞奔的身影一小顿止,猛地倒在地上,额边磕出一个包来。
  第6章(2)
  巫邢天独自一人,去得远了。
  随意上了一艘远行而来的商船,他鬼魅般地闪进一间厢房里,将里头一小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迷晕了扔进柜里去,霸占了那间房。
  白日里,他不踏出房门,入了夜才出去随意晃晃,海上的月光皎洁迷人,那样硕大的明亮,望得久了,仿佛会走出一个衣带飘飘的仙子,含笑问他何以这样专注凝视。
  月光下,有哭声隐隐飘来,低低切切回转不停,模糊不清,却又不时出现,仿佛鬼泣。
  巫邢天漠然待之,不去寻找。但是接连听了几夜,他皱起眉头,不耐烦了。
  他循着声音,东弯西绕,来到船的后段部位,在下人住宿的杂乱地方,翻出了那个藏在粗大缆绳之后、缩在船身阴影之中的女子。
  “你哭什么?”
  一个人躲着正哭得凄惨的女子乍然抬头,看见一个阴影笼罩下来,又因为巫邢天以黑巾掩住了脸面发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女子惊吓之中见着了他,只觉得有鬼在夜半出现,当下骇得脸色惨白,想哀叫都哀不出声音。
  巫邢天烦了,伸手将她从阴影中拖出来,两个人沐浴在月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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