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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正在动手术,你们上二楼就可以看见手术室了。”
几乎是用冲的,辜婉宁一上二楼就看见向震平。
“震平!”
“嫂子!你来了!”
她握紧他的手,“震棠现在怎么样?”
“大哥还在动手术,我也不知道状况怎么样。”向震平一脸疲惫。
“震棠……伤得重不重?”害怕失去,害怕在一切豁然开朗之后会失去。
向震平痛苦的点点头,“那个浑帐对着大哥的腹部狠刺了三刀!”
辜婉宁哭倒在地,“震棠……我的震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上次大哥参加罗克斯总裁女儿的生日宴会,因为大哥的女伴被罗克斯企业的财务经理骚扰,大哥就要求罗克斯总裁辞去那名财务经理,结果那个浑帐对大哥记恨在心……”
辜婉宁听了之后,心里狠狠的责怪起自己。
如果不是她扮成无名,陪着震棠出席那场宴会,震棠就不会遭遇这种事。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向震乎蹲了下来,“嫂子,不要自责。其实我也有错,前几天为大哥情妇的事,跟大哥吵了一架,这几天还在跟他赌气。如果我跟着他,就不会让那个浑帐得逞了!”
想起歹徒刺杀大哥的画面,就让他的心痛得可以。
这一次,他不会再阻止大哥并购罗克斯企业,相反的,他还会帮他的忙。
扶起辜婉宁,向震平与兰特陪着她一起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辜婉宁一双失神的眼紧盯着手术室门口旁边的红灯,走廊上来来去去的警察,向震平召唤来的保全人员挡住了蠢蠢欲动的记者,然而这些都无法吸引辜婉宁的注意。
唯一挂在她心上的,只有丈夫的安危。
两个钟头过去,红灯依旧亮着,手术室的门并没有打开。
“嫂子,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来等就可以了……”他怕,拖得越久越怕,怕嫂子会挺不住任何不幸的消息。
“我不要,我要陪震棠,他还在里面奋战,我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他的。”
为我奋战啊!震棠!
又过了两个钟头,就在辜婉宁几乎以为自己要昏过去时,灭去的红灯让她精神一振。
门一打开,辜婉宁率先冲上前去问医护人员。
“对不起,医生,我丈夫他……”
“刀刺得深,但是没有伤及内脏,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修养,我们缝合了他的伤口,他身体强健,应该可以很快复元。”
“那他算是没事吗?”
医生笑了笑,“是的,他没事了。”
“感谢上帝!”辜婉宁深切的祷告,“我可以看看他吗?”
“等一下就会转到加护病房,你可以去看看他。请家属到柜台帮他办理住院。”
向震平按住辜婉宁的肩,“嫂子,你去看看大哥吧!住院的事情我来办。”
半个钟头后,辜婉宁在加护病房里见到了向震棠。
过去,她把丈夫当作了天,而向震棠确实能为她撑起一切,她记得他强健的臂膀,记得他宽阔的胸膛,充满了力气。
可是现在,向震棠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气息,在在告诉辜婉宁,她倚靠的丈夫在几个钟头前差点弃她而去。
轻轻抚摸他的唇,泪水一并洒了出来。
“谢谢你,震棠,谢谢你为我奋战,为我留了下来,我爱你!”
辜婉宁倒了一杯水,拿起一根棉花棒,沾了水,润湿向震棠干裂的唇。
像是感受到那股湿润,向震棠竟然张开了眼。
“震棠……你醒了?”
她以为他会昏睡很久,没想到刚动完手术,他就清醒了。
可是辜婉宁猜错了,向震棠不是清醒,他像是作梦般的呓语着。
“我没死……”
“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你是……”向震棠带着虚弱却深情的笑容看着辜婉宁。
“我是你的妻子啊!”她终于发现他恍惚的神态,那个样子好可爱。
向震棠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小,“你是……无名。”
辜婉宁震了震,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丈夫在伤重时,想到的竟是别的女人?
“我……是无名,也是你的妻子。”
向震棠的眼睛快要闭了起来,“无名,我爱你……”
辜婉宁向后退了好几大步,一张脸上布满不可思议与痛苦。
他说他爱无名?
他真的爱上了无名,爱上了别的女人?
老天啊!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的丈夫爱上一个不存在的女人,想必他是深深的爱上了,否则怎么会在伤重时还坚持说出爱语?
嫉妒、痛楚、不安与惶恐瞬间淹没了她。
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做?
她到底把自己推到什么境地去了?
慌乱的泪水宣泄不停,辜婉宁转头夺门而出。
然而奔出门的她,却没有听见向震棠昏睡前的话。
“无名,就是婉宁,是我的妻子,我爱你……”
第十章
台湾台北
辜家位于士林的房子,说大不大,但有着辜家书香门第的宁静气质。
辜婉宁躲在房间里,一直看着门口。
敲门声响起,辜母探头进来,“婉宁,快出来吃早餐吧!你爸爸出门去了。”
辜婉宁苦笑一番,跟着母亲出了房门。
她知道当年她父亲一直反对她嫁给向震棠,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待在美国不敢回家,只有偶尔跟两个哥哥和嫂嫂联络。
然而就算联络,她也绝对不敢透露自己婚姻的窘境,而他们也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幸福,也就没有去找她了。
没想到在七年后,辜婉宁竟然连说一声也没有就跑了回来,所有人都吓了好大一跳,除了辜婉宁的父亲。
辜婉宁接过母亲递来的筷子,“妈,爸是不是很恨我啊?”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会这样想?父女是血缘天性,他不可能恨你的。”
“可是……爸看我的眼神好像很生气……”
“我承认,他不太能谅解你,但是与其说生气,不如说他很在意你的幸福。”辜母把话说得小声,“这七年来,只要你一跟你两个哥哥联络,他就会把他们叫进房内『恳谈』一番喔!”
辜婉宁胸口一热。
辜母凝视她一会,有点不自然的开了口,“除此之外,你回来的这几天,他还一直逼着我要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跑回来?”
辜婉宁泪水盈眶道:“妈,我真的很不孝,对不对?”
辜母把心爱的女儿抱在怀里,“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不孝顺,相反的,只要你过得幸福,对我和你爸爸而言,你就尽孝了,至少你不再让我们为你烦恼。”
“孩子,告诉妈,为什么会突然跑回台湾?”
辜婉宁噙着泪,心里又糟又乱。
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近乎落荒而逃的行为。
震棠动完手术,住院七天,而这七天她一直在医院陪他,一直到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了,就在震棠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她就跑回了台湾。
他说他爱无名,除了自己又嫉又妒之外,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解释,根本没有无名这个人。
怎么办?叫震棠收回已经付出的感情吗?
她深切的痛恨起自己,痛恨趄自己当初想要藉由假扮成他的情妇来夺回他的注意的想法。
见辜婉宁不语,辜母咽了咽口水,“婉宁,震棠真的有一个叫『无名』的情妇吗?”
辜婉宁吓一大跳,“妈,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你父亲知道震棠是名人,一定会有媒体报导他的消息,他想藉此知道关于你们夫妻的一切,就托人从波士顿订了几份报纸杂志,寄回台湾来。”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真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女儿,你还没告诉我,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辜婉宁极其为难的点点头。
辜母既心疼又气愤的抱紧她,“孩子,我苦命的孩子。这七年你过得根本就不好,是不是?”
辜婉宁赶紧摇摇头,“妈,我……”被打断了。
“为什么每次联络都不说,还要装作很幸福的样子?”
“不是的,妈……”
“这个震棠也太过分了,他当初答应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车福,没想到他竟然养了情妇,他到底把你置于何地?”
看母亲哭得老泪纵横的,辜婉宁真是陪哭也不是,想解释又频频被打断。
“孩子,你以后要怎么办?”
咬了咬唇,这的确是她现在面临的问题,但是却不如辜母想的那样。
不知该如何跟震棠解释,心里也有点气震棠真的爱上别的女人,所以她跑回台湾,以为可以厘清思绪,想出解决的办法。
可是,浓重的思念占满她的心,担心震棠的休养状况更让她夜夜都睡不安稳,吃也吃不好。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逃回台湾根本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回来都回来了,还能怎么样?
等震棠来找她啊?
辜婉宁为这个念头震惊不已。
原来自己跟一些被宠坏的女人一样,自己做错事,还想要丈夫先低头。
“妈,我想让自己冷静几天,可不可以先让我住在这里一阵子?”
“孩子啊!妈觉得你还是应该跟震棠谈一谈,逃避不是办法……”
辜母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男性嗓音打断了。
母女俩往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辜父。
“老太婆,你啰唆个什么劲?孩子想住,就让她住下来,有什么关系?”
辜母看了看丈夫一脸的不好意思,笑了笑,“既然一家之主都决定了,那我也没话可说了。女儿,还不去跟你那『终于想通』的老爸表示表示?”
辜婉宁颤巍巍的来到父亲跟前,看着父亲一脸的皱纹,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七年的光阴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
辜父轻轻抱住了钟爱的女儿,“住下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辜婉宁轻轻的点了头。
原来,回来台湾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她找回了以为失去的亲情。
就剩下爱情了。
她怎么会以为,住在家里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冷静?
如果她真的曾经这样以为,那可是错得离谱了。
几天下来,辜家上上下下,除了辜父之外,每个人都几乎跟她“恳谈”过,两个哥哥、嫂嫂,还有母亲大人,他们都想知道究竟自己跟震棠发生什么事了。
就像现在,两个哥哥一人占据床的一边,瞪着铜铃大的双眼,逼问着辜婉宁。
辜婉宁脸上一阵苦笑,她实在没有心情和体力去应付这样的“拷问”。她的胸口有点闷,腹部感觉胀胀的,胃好像倒吊着一般,一直有东西要跑出来跟她见面。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根本没吃什么,所以只是一直干呕。
可是她两个大老粗哥哥,似乎看不出来她的苍白脸色。
其实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以为她的不舒服是心理影响生理,简单说来,他们以为她正遭逢情伤。
“婉宁,你老实告诉大哥,你这趟会回来,是不是震棠那小子背叛你?”担任体育老师的辜家大哥,高头大马的外表挺吓人的。
“大哥……”
真的只能苦笑,辜婉宁不敢解释真相。
“婉宁,告诉二哥,震棠是不是真的有情妇?”辜家二哥身材也很壮硕,担任训育组长的他,天天都必须跟学生展开追逐战,体力必须过人。
“报纸登这么大,还能假吗?”辜家大哥低吼着,“可恶的向震棠,他跟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结果现在呢?如果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揍扁他!”
“大哥,不要这样,震棠对我很好!”
“你还要说谎吗?”辜家二哥双手交叉在胸前,“如果向震棠对你很好,没有背叛你,为什么七年了你们还没有孩子?”他先人为主的认定这七年来辜婉宁根本没过过好日子。
“其实……四年前我怀孕过。”
“那孩子呢?”
辜婉宁低下头,“流……掉了。”
“浑帐!”两兄弟有志一同大吼。
一直冷静的辜家二哥再也忍不住了,“你还说你过得很好,如果他对你好,会让你流产?”
辜家大哥一拳揍向墙壁,“我想杀了他,我想马上飞到波士顿杀了他!”
“我看应该不用飞到波士顿了!”辜母探头进房内,“他来了!”
“谁来了?”
“震棠来了!”
辜家两兄弟的眼中染起一抹嗜血光芒,拳头在掌中喀啦喀啦作响。
看着这场景,辜婉宁不安了起来。
向震棠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定在辜家客厅里,那股属于男人独尊的狂霸气势流窜在客厅里,而辜父正坐在沙发上。
“你没有好好对待婉宁。”他的声音冷凝,却透露一丝激动。
然而出乎辜父意料的,向震棠没有反驳,只是弯腰深深的一鞠躬,“对不起!”他为四年来的疏离道歉。
要一个骄傲的男人低头认错,辜父知道很困难,可是向震棠为了妻子,他做到了。
“把这句话留给婉宁!”辜父收起冷淡的情绪,看起了报纸。
向震棠点点头,一丝急躁在眼中展现。
他对辜家的印象不深,却还记得辜婉宁的房间在什么方位。正想转头看去,一阵急促的拳风对着他冲了过来。
辜家大哥怒吼,“你去死吧!”拳头招呼上了向震棠的脸颊。
然而向震棠只是退后几步,嘴角与鼻子流出浓稠的鲜血。他掩着口鼻,没有喊痛。
“不!大哥,不要伤害震棠!”辜婉宁哭着跑下楼,没什么力气的身子途中还跌倒两次。
本想冲到向震棠身边的辜婉宁,却被辜家二哥给拦住了。
“二哥,我拜托你放开我。”
“婉宁,让大哥和二哥处理这件事情。”他始终拦着她。
冲不过去,一双着急的眼只能胶着在向震棠身上。
辜家大哥揪住向震棠的衣领,“你有一个名叫无名的情妇吗?”
向震棠看了看辜婉宁,“有。”
辜家大哥手臂上青筋暴露,“四年前,婉宁是不是流过产?”
一阵痛苦闪过眼眸,“对!”此语一出,众人一片惊呼。
辜家大哥给了弟弟一个眼神,二哥来到向震棠身后。
“七年前,你要我帮你娶到婉宁,而我要你立一个誓言,你还记得吗?”
“记得!”
“什么誓言?”
向震棠深情的看着辜婉宁,“用我的生命,珍爱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把生命交出来,任你们摆布。”
“很好,你既然还记得,就不用我再说一次了!”
站在向震棠身后的辜家二哥,一双手臂横过向震棠的腋下,紧紧扣住他的肩头,将他往门外拖去。
“到外头解决,我不想让婉宁看到血腥画面。”辜家大哥握紧拳头。他对着室内大喊,“谁都不准出来!”随即关上大门。
辜婉宁孱弱的身躯颤抖着,“不要……不要伤害震棠……”
她虚弱的模样,让辜父吓了一跳,“婉宁,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她没有理他,极其艰难的打开门,一步又一步的往外走去。
她感觉到天旋地转,胃正扭绞着,她快要昏倒了,可是她不能昏倒啊!
大哥和二哥都练过拳击,会把震棠给打成重伤的。
在哪里,他们到底在哪里?
辜婉宁飘忽的身子走出家门,在阴暗的巷道内寻找着丈夫的身影,终于在离家一百公尺的一块小空地上,看到了丈夫与两个兄长。
“不要……不要打他……”
辜家二哥在身后紧紧拙住了向震棠,而辜家大哥像是发了狂一般,一拳一拳的击往向震棠的头,胸、腹部,而向震棠的嘴角流满了鲜血,紧闭的双眼代表他正承受巨大的痛苦。
辜婉宁看到这样的画面,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鼓起快要消失的力气,冲上前去,握住大哥的拳头。
“大哥,我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啊!”
“婉宁,谁让你过来的?你退到一边,我会帮你讨公道……”
辜婉宁难得有这么大的力气推开大哥,再扳开二哥对向震棠的箝制,一双手紧紧环绕着丈夫的腰身,“不让你们伤害他,绝不……”
向震棠将睽违了好久的妻子拥进怀里,“没关系的,婉宁!我应该为你这四年来的委屈受到惩罚……”
“我没有委屈,我好爱你……”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伤……天啊!他们这样打你,你的伤口会裂的……”
辜婉宁激动的解开向震棠的衬衫,又拉起内衣,急着要检视缝合的伤口。
“没有!没有裂,”抓住妻子的手抚摸那微微突起的痕迹,“我没有事……天啊!婉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辜婉宁的眼神已然涣散,却坚持要知道丈夫的安危。
“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
“没事就好……”说完,辜婉宁就晕倒在向震棠的怀里。
身上的痛不足以击垮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