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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康轻轻的搂着唯一的宝贝,感觉到她不再那么生气,才又道:“小雪,我唯一的宝贝,你是爹地的女儿,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心。”
“爹地。”杨映雪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哽在喉里。
“爹地知道你喜欢非凡,你对我吼,也是基于你太在乎他,这是情有可原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今天,爹地率领的不是一群普通的上班族,而是众多的杀手,无情的、冷血的,爹地的手下是这些人啊!”
杨振康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假若今日我破坏组织的规定,难保一些手下会服气,那往后谁会尊敬这个律定,效法非凡的人定也不少,那么组织不就垮了。而且非凡他不爱你,你强求也无用哪,是不是?”
“可是,爹地,我爱他!虽说强求无用,但我也不希望他死,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难道也不对?”杨映雪在父亲的怀里委屈的说着。泪,早已布满了她美丽的脸孔。
“对,没人说你错,只是爹地必须让你有这个认知,至于非凡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好不好?”难道没有可行的方法?他懊恼的想。
杨映雪在杨振康的怀里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刚才伤了父亲的心。
“爹地,刚才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没关系,父女俩,哪有隔夜仇呢!”杨振康缓缓的安慰女儿。
“好了,晚了,该上楼睡啰!”故作轻松还真痛苦。
“知道了!爹地,晚安。”杨映雪还是心事重重,睡得着吗?不可能吧!
望着女儿向楼上走去,他愈形悲痛。
随着岁月流逝,映雪出落得艳丽,犹如他心爱的妻子,顿时思绪飘向好远的从前……
客厅只留下一个身影,使得原本就很宽敞的大厅显得更辽阔,而那身影似苍海之一粟,飘渺又微小。
夜伴着他,但依然孤独啊……
“妈咪,今天的夕阳好美,你快来看。”年幼的杨映雪催促着。
那时杨映雪不过十岁,看见这等美景,自会兴奋。火红的太阳挂在半空中,天边几朵本是雪白的云儿,早被染成昏暗的橘黄色,再加上台风前的预兆——薄薄的淡紫铺在其上,好美。至少年幼的映雪这么认为。
“来了。”宋若云答了女儿一句。
宋若云是小雪儿的妈咪,乃杨振康的妻子。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结婚后,为她增添一股温柔婉约的气质,使得她更为娇媚动人,莫怪杨振康对她疼如世间至宝。
宋若云手里端着两盘小点心,跟随在她身边的,当然是杨振康,而他双手各拿着一杯果汁。随即宋若云坐在小雪儿身边的另一张躺椅,并且放下手中的盘子。
“大宝贝,小甜心,你们俩个在这儿乘凉、看风景,我上去洗个澡,乖乖的。”他把手上的两杯果汁放在桌上,柔声的交代着。
“知道了。”这是出自俩母女口中。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铃……铃……电话响了。
小雪儿听见电话声,飞快的冲向电话机,连刚洗完澡下楼的杨振康都没她快。
“喂,杨宅,请问您找爹地、妈咪或是小雪儿?”杨映雪顽皮的故意说了一大串。
电话那头却不领情似的,敷衍的答道:“爹地。”
这下可惹火了小雪儿,她偏不把电话交给爹地。
“原叔叔,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我要去海边钓鱼,山里看鸟,还要……”她作势要爹地别出声。
不等小雪儿说完,那头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叫出声:“雪儿,叫爹地听电话。”他有点恼怒了。
杨振康走到雪儿身边,用唇形问:谁?
只见雪儿气极的把电话丢给杨振康,非常不开心的回答:“原乌龟。”
“雪儿,不可以这样。”杨振康轻斥着。
叮咚!门口传来一声门铃。
“我去开门。”坐在庭院的宋若云喊了一声。
“什么事?”到底有什么事可以使孟原对小雪儿生气,他最疼小雪儿的,不是吗?因此杨振康感到事情非同小可。
糟了!杨振康突然想到:会不会……
“若云,别开门。”他心急了,丢下电话,往门口冲去,顺道伸手拿出他藏在庭院的枪。
“来不及了。”一名面恶狰狞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那名男子拿枪抵着宋若云的头。杨振康一出去看见的就是这幕。
“别轻举妄动。”杨振康见情势已来不及挽救,随即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孔,眼光锐利的似要射穿对方。
“紧张了吗?害怕了吗?”男子发出一连串的狂笑。
“把若云还我,你想要什么,我全给你。”杨振康发火了,但又碍于自己心爱的妻子在他手中,不敢下手。
“是吗?什么都给?”男子嘴角露出阴险的邪笑。
“是。”杨振康低吼。烦死了。
“好。你听好了,我要二百万美金,一架直升机,十把枪,十颗手榴弹,还有……”
砰!巨响贯穿了整间房子。霎时,只听见狂笑,哀嚎。
“不——”一阵刺痛穿过杨振康的心。
“妈咪!”一直被杨振康护在身后的小雪儿哭喊了出来,拼命想往母亲的方向跑,但杨振康抓住了她。
待这一切动作归于平静后,那名男子才又开口:“你老婆的命。”他放下宋若云,转身离去;其间,他不断的笑,疯狂的,毫不避讳的。
杨振康缓缓的走到宋若云身边,他崩溃了!跪在他心爱的妻子旁边,伸出双手将那依旧温热的身躯拥在怀里,泪,悄悄的自他眼角流下;而小雪儿的脸上早滚满了泪。
“叛徒,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以悼祭我的妻子。”杨振康怒吼一声,像要发泄一生累积的怨恨。
敞大的屋子,只剩下这个声音,似乎连漫漫穹空,也回荡着一股杀气。
在那之后,杨振康带着映雪举行宋若云的丧礼。
他下令通缉一个该被他千刀万剐的叛徒。
在二日内,杨振康已让他跪在爱妻的灵柩前。在宋若云的遗像面前,杨振康以同样的方式杀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叛徒,并让人把尸体扔进海里,果真履行前言的“死无葬身之地”。
但,杨振康心灰意冷的告诉自己。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如此做,他心爱的妻子会因而重回到他身边吗?不了!再也没有一天,他心爱的妻子会和他一起度过每个晨昏;再也没有一天,漆黑寒冷的夜里,他枕边会有一个他准备爱一生一世的女人。
再也没有……
第3章(1)
“好啊!江书冥,你大少爷终于现身了。”书缘位于吧枱时看见她二哥从门口走进来,不禁怒从中来,暗自嘀咕着。
等会儿要你好看!书缘偷偷地瞪了书冥一眼。
书缘假装没看见书冥,继续手上煮咖啡的动作,静静的等她二哥自己走向她。
“书缘,早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哦!
早个屁!一大早起床没见你上餐桌道早,人也不知溜到哪儿去了,现在九点都过了,还早!书缘暗骂在心底。
“早,二哥。”她佯装和颜悦色,心情爽朗。
“想喝什么?”整死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不想喝咖啡。”开什么玩笑!要是喝了,他今天就不用吃东西了;要不然就会“吃什么,泻什么”,那还得了!
“不忙,难得二哥今天大驾光临,小妹我理应盛情款待;更何况现在正逢上班时间,客人不多。”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上班,来这儿干嘛!“假如你不想喝咖啡,那我今天特别为你泡一壶香茶,你可别不领情哦!”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话拒绝。
惨了!“好吧!”书冥暗自叫糟。拜讬,不论是谁,来救他脱离苦海的,他愿意赏金千百两。
书冥突然瞥见门口的一个身影,而那身影一进门,立刻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似乎全咖啡馆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
芷柔一进门,便很轻易的看见书缘和书冥,因为她认为他们兄妹永远是最吸引人的却浑然不知自己也是吸引人注目的焦点。她举步朝吧枱走去。
“嗨,芷柔,早啊!”书缘首先开口。奇怪,怎么今天不该出现的人全出现了。
“早。”芷柔露出一贯的唯美笑容。伴随的是一阵此起彼落的惊呼声。
“瞧,你大老板才几天没来,一些常客天天都来报到,深怕如果不这样就好像永远都看不见你似的。你一出现,就引起如此的巨浪,假如你哪天出国一个月,再回来时,恐怕他们都会涌上前来找你拍照,以做防备。”那天,她也来请个假,看会不会有更热烈的反应。书缘立刻计划着,还自得其乐的笑着。
“不行。”书冥突然迸出一句。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妹妹有何思想。
“为什么?”讨厌!又被猜中了。
“芷柔会累出病来的。”书冥无法想像芷柔为这间咖啡馆累病的样子,因为那会使他的心有如被车辗过。
“那你就不怕我累出病来。”重色轻妹的家伙!
“你们在说些什么?”一旁听他们兄妹在开“讲”的芷柔终于说话了。怎么她听得莫名其妙的。
“芷柔,你不是头痛吗?”书冥闪开话题,他还不想太早告诉芷柔他的心意,“我帮你看看。”接着,书冥拿出听诊器听芷柔的心律。
书缘听到芷柔头痛,冷不防冒出一句:“芷柔,你头痛,是不是……”
书缘紧张了一下。以往芷柔在工作时,总会突然头痛欲裂,然后又突然不痛了。她要陪芷柔去检查时,芷柔老推拖“老毛病,没关系的。”就不去了,她也没办法,只能任芷柔一次又一次的接受那种痛苦。
“只是小发烧引起的。”芷柔立刻插话,阻止书缘一直说下去,她可没笨到让书冥知道,而硬拉她去检查。
“你还骗我你没发烧!芷柔,你太乱来了。”书冥低声责备着。
“真的没有,不然你拿温度计出来。”她什么时候发烧了,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好!”他要芷柔心服口服,难道他医生是当假的。
“速成测温片,立刻让你知道答案。”书冥把测温纸放在芷柔的额头上。
没有!不可能啊!可是芷柔为什么心律不整……
“看吧!说了没发烧。”芷柔看了测温纸一眼,立刻露出胜利的表情。
“可是……”书冥想解释。
“别可是了,二哥,我开始怀疑你是医学界的华陀,回去重修过可能对全世界的人都比较好。”书缘认为二哥是关心芷柔过了火。
书冥瞪了书缘一眼,又对着芷柔问:“芷柔,你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难道是听诊器坏了,还是他耳朵有毛病。
“都说了没有嘛。”真是的,穷紧张。
不行,得找一天再给芷柔看看,他还是不放心。今天就姑且让着她,看她精神奕奕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二哥,自己的技术烂就罢了,别随便给人挂个病名嘛!”书缘趁机糗他。谁叫他三不五时就自夸自己的医术是多么好,多么赞,多么棒,世间无人能与他并驾齐驱。
说也奇怪,她江家世世代代出奇才。先是大哥继承江氏集团,接手后更为江家打出另一片江山;而二哥仗着有大哥为集团坐镇,自称才德知识浅薄,另求他路对江家较好,今日“医界华陀”的美誉,就是他知识“浅薄”所得到的成就。还真“浅薄”呀!而她,江书缘今年芳龄二十三,拥有一间和芷柔合伙的咖啡馆,生意是蒸蒸日上,兴旺无比。
唉!如果爸妈还在,一定以他们三兄妹为傲。
“懒得理你。”书冥没好气的说。
“芷柔,你要的药我带来了。”书冥从医护箱里拿出一个盒子,“里头有说明书,不懂的问我,可别乱吃。”
书缘迫不及待的打开,“什么药?得用那么大盒子装!止痛药、退烧药、止血药、强胃散……,要那么多药干什么?”搞什么,连家当都拿出来了。
“搬新家嘛!总得带些药以防万一,郊区可不比市区方便,书冥又不让我买成药,所以只好讬他拿药了。”芷柔解释着,必须快回去,不知道他怎样了。
“鸡婆。”明明喜欢人家又不说,净是找一些藉口不准这不准那的,书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书冥。
“再说,回家要你好看。”书冥回看过去:说话给我小心点!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哼!”本姑娘不屑理你。书缘把头偏向一边。
“好了,要吵你们慢慢吵,我要去工作室搬东西了。”说完,芷柔转身往工作室走。
“我帮你。”书冥立刻自告奋勇。
“我也去。”她江书缘助人从不落人后。
一会儿,三人一人搬一个小箱子出来,往门外芷柔的福特跑车走去。
待三人将箱子放入后车箱后,芷柔开口说:“谢谢你们帮忙,我先走了。”
“什么!就这三个小箱子。”书冥惊讶的喊出来。他头一次见人搬家搬这么少的东西。
“不然你想芷柔把整间工作室搬回去吗?”书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书冥。
“是啊!”芷柔应和着。
“不是。难道你不搬被子、衣服、桌子……”书冥奇怪着想当初他从美国回来时,就不晓得花了多少空运费。
“不必了,再买就行了;况且,留在这儿,有时工作累时,或者书缘离家出走时也用得着。”芷柔玩笑的说。只是觉得他们家全是男的,就书缘一个女的,怪孤单的;有些贴心事,都不能和哥哥们商量,更何况要是有一天兄妹意见不合,她可不希望她最交心的朋友露宿街头。虽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哇!芷柔,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书缘开心的跳上前抱住芷柔。
芷柔是她江书缘一生中最知心的朋友。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全是看钱的份上才接近她;而其他的,全是因为她是富家女而对她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但芷柔不同!有一次她问芷柔:“为什么会想和我做朋友?”那时她还很怀疑芷柔是不是也和其他为钱而接近她的人一样。而芷柔只说:“我不求什么,我只要一个和我交心的朋友。”她确定那时看见芷柔眼中闪现一丝的忧愁,虽然很快就不见了,但她还是看见了。
经过深交后,她才知道原来芷柔是一个人孤单长大,不也和自己一样!她虽然有二个兄长照顾,但毕竟不同于真正心契的朋友啊!
想到这儿,书缘不禁泪从中来,抱着芷柔就哭了出来,和前一刻的笑容完全不同。
“干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书冥以为书缘因为芷柔搬离咖啡馆而泪洒满面。殊不知,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知心的情谊。
两个女孩子没人理他,书冥只好往旁边闪。
“什么时候回来?”书缘知道芷柔的房子还没就绪。
“大概十天左右。”芷柔轻轻的安抚着书缘。
“要不要我去帮你?”书缘怕芷柔一个人应付不来。
“是啊!让我们去帮你吧!”逮到机会说话了。
“有些粗重的工作不是你做得来的。”书冥劝说着。
“不用了,我想自己慢慢打理,仔细点儿嘛!”芷柔轻声的拒绝着,深怕口气一不对就让他们以为自己不当他们是朋友。
“好吧!那你小心点儿,需要我们时,就通知一声。千万不可以勉强自己做危险的事,知道吗?”
书冥是妥协了,但书缘依旧是一脸苦相。
芷柔见她这样,轻笑一声,然后悄悄的在书缘耳边细语:“如果你有办法把你二哥弄走,那我们就把店门关了,今天不赚钱;先回”我们“的家,然后下午疯狂大采购。”芷柔知道书缘有办法把她二哥弄走。她也不介意让书缘知道“他”的事,她们是朋友,不是吗?
书缘一听芷柔故意加重“我们的家”,她终于展颜欢笑:“没问题!”她江书缘什么没有,就是办法最多。
书缘转身面对书冥,露出一抹微笑,“二哥,芷柔要赶着回家,我们就让她先走,然后我进去泡一壶茶给你解渴,你说好不好?”
书冥一听吓了一跳,“芷柔啊,我记起我等会儿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先走了。书缘,下次有机会再品尝你的手艺。”最好别有机会了。
两个女人笑着看书冥进咖啡馆拿医护箱,又匆匆的走出来,向她们道再见,随即坐上他的黑色法拉利呼啸而去,活像有人在追杀他似的。
“万岁。”两个开心的小女人击掌庆祝。
她们两人个立刻走进咖啡馆,异口同声的说:“各位亲爱的先生、小姐们,本店今日突然有事,所以暂停营业,请各位原谅,日后定当加倍补偿。谢谢!”像背台词一样,一句不差。芷柔和书缘各站一边,准备送客。
没办法,以前她们也都用这招,所以熟了也就全背下来了。她们仍旧用那迷死人的笑脸诱惑人心。
每个客人也都毫无怨言;心目中的两个天使都说了有事,他们也不忍心碍事,不过离去时,都频频不舍的望着芷柔和书缘。
待客人全走后,芷柔和书缘火速的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