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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源目光沉了沉,冷冷的道:“他们在陈府布置灵堂,沐小姐找他们做什么?”
“珊瑚郡主进京,带的都是心腹侍卫,一直贴身保护她,她死了,他们也应该尽职尽责的护卫她的尸体才是,怎么会跑去布置灵堂?”沐雨棠眉眼弯弯,笑的别有深意。
雷珊瑚的贴身侍卫,就是她的男宠,每天床上,床下的伺候她,与她形影不离,她死了,他们不见踪影,事情绝对有蹊跷。
“侍卫们与珊瑚主仆情深,主动提出布置灵堂,本将岂能不准?”陈明源斜睨沐雨棠,流畅的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沐雨棠闻言,眼瞳里尽是嘲讽,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惜漏洞百出:“陈将军府有的是下人,就算要搭灵堂,也没必要将二三十名侍卫都留下,雷珊瑚是他们的主人,看护她的尸体比搭灵堂重要吧。”
“我是雷珊瑚的夫君,有我守着,还需要侍卫?”陈明源下巴高抬头,眼角眉梢间尽是高傲。
雷珊瑚好色、风流之事,京城人人皆知,贴身侍卫们与她关系匪浅,陈明源是她的夫君,不希望男宠们靠近自己妻子的遗体也说的通。
沐雨棠心中冷笑,陈明源恨死了雷珊瑚,怎么可能在意她的尸体会被侍卫们碰,他装的越深情,越能说明,雷珊瑚死的蹊跷。
“人滚下台阶时,多会撞到胳膊,手肘,腿,背,而前胸有双臂的潜意识保护,伤势会比较轻,可雷珊瑚的前胸,腹部有很重的伤,除了摔伤,她应该被人痛打过,也正是那人的痛打,伤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一派胡言。”陈明源厉声截断了沐雨棠的话,心中紧紧皱起眉头,他痛打雷珊瑚时,掌握了角度和力道,她绝对看不出什么,应该只是在试探他,他岂会上当:“雷珊瑚是高高在上的王府郡主,谁敢痛打她?”
“这就要问陈少将了。”沐雨棠漆黑的眼瞳里闪掠一抹意味深长:“她是你的妻子,她被什么人痛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陈明源的眼瞳猛然一缩,瞬间又恢复如常,傲然道:“本少将在军营任职,又不是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哪知道她每天发生什么事情?”
沐雨棠嘴角弯起诡计得逞的笑,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雷珊瑚的侍卫们天天陪在她身边,她发生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将那些侍卫们叫来问问,就知道雷珊瑚被谁痛打了。”
陈明源剑眉微挑,靠山王府的侍卫们都知道真相,他才不会让他们来到众人面前,雷珊瑚来京不久,又久居内宅,京城里认识她的人都不多,她身边那些侍卫更加无人识得,他随便找几名侍卫假冒,咬死了雷珊瑚没被人痛打,沐雨棠谋害雷珊瑚的罪名就背定了。
嘴唇动了动,正要说好,却听沐雨棠悠悠的开了口:“我与那些侍卫交过手,对他们的相貌,武功套路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如果陈将军叫假的侍卫来糊弄我,我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斥责。”
陈明源猛的抬头看向沐雨棠,只见她微微笑着,笑容干净,清澈,漆黑的眼瞳如琉璃一般清透,仿佛瞬间洞察一切。
陈明源一惊,就像刻意隐藏的秘密被她看穿,心底腾起阵阵寒气,挺拔的身形忍不住颤了颤。
“雨棠!”柔曼的呼唤钻入耳中,沐雨棠循声看到了萧清宇,金色的阳光下,他阔步前行,白衣翩翩如蝶,容颜俊美如画卷,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着幽冷寒芒。
他身侧还走着两名男子,年轻男子身穿青色锦衣,温文儒雅,卓而不凡,是三皇子萧天凌,另一名是中年大叔,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不怒自威,正是当今皇帝。
看他们那悠然的神色,看热闹看了不止一时半会儿了。
陈明源看着阔步走来的三人,心里满是震惊,他本想着大闹延王府,将沐雨棠害死雷珊瑚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让顺天府抓沐雨棠进大牢,判刑,等皇上知道时,一切已成定局,皇上不会再深究什么,没想到皇帝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里。
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陈明源惊的怔了怔,衣摆一撩,就要行礼:“皇……”
皇上摆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瞟一眼雷珊瑚的尸体,淡淡道:“明源,雨棠各持一词,珊瑚之死确有蹊跷,待刑部的人仔细检查过再做定夺。”
沐雨棠,陈明源,雷珊瑚都是臣子之女,他身为皇帝,会公平的处理这件事情,绝不会徇私偏袒。
一名太医,一名仵作领命,快步走到雷珊瑚面前,仔细查看她的满身伤痕。
沐雨棠正准备请仵作前来,查明雷珊瑚的真正死因,没想到皇帝带人来了,省了她的手脚。
小手轻轻垂下,瞬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住,淡淡青莲香萦绕鼻尖,刻意压低的清润声音响在耳朵边:“别担心,一切有我。”
“嗯。”沐雨棠点点头,看着萧清守英俊的侧脸,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星芒,有萧清宇在,她所有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萧天凌看着两人交握的十指,眉头轻轻蹙了蹙,眸子里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陈明源见太医,仵作相互合作着,一寸一寸查的万分仔细,额头冒出一层虚汗,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他痛打雷珊瑚时,刻意选择了角度,完全像是碰伤,撞伤,他们应该查不出端倪……
“珊瑚郡主死于昨晚亥时(晚上9点到11点)。”仵作蓦然开口,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她跌下楼梯时是未时(下午1点到3点),三个时辰后才死亡啊……”沐雨棠悠悠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陈明源。
陈明源挺拔的身躯颤了颤,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故做镇定的道:“珊瑚并不知道自己伤了五脏六腑,只给皮外伤做了简单的包扎,夜半时分伤重过世,有什么好奇怪。”
“我也没说奇怪,只感叹了一下她的死亡时间,陈少将干嘛这么敏感?”沐雨棠看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陈明源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雷珊瑚已死,侍卫们也都被关押,他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他没什么可心虚的,坦然面对众人,将杀人罪推到沐雨棠身上就好!
他眸底浮现一抹锐利,冷眼看着沐雨棠,就要嘲讽,却见雷珊瑚猛的睁开了眼睛,寒芒闪烁的眼瞳捕捉到他,眸子里浮现浓浓的仇恨,身体一转,滚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张嘴咬了下去:“陈明源,你害死我,我和你拼了。”
喧闹的大街瞬间寂静,众人看雷珊瑚狠狠咬着陈明源的腿,一缕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映着她惨白的脸,格外渗人,一道道惊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诈尸了……诈尸了,快跑啊……”
腿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鲜血渗透衣衫,陈明源看着阴狠嗜血的雷珊瑚,头脑懵懵,全身发软,想打开她,使不出力,想跑也提不起丝毫力气,身体颤抖着,眸子里满是恐慌:她死的不甘不愿,所以诈尸来找他报仇了……
沐雨棠是现代人,不相信诈尸之说,并且,死人眼睛呆滞,目光毫无焦距,而雷珊瑚,眼瞳愤怒的快要喷火,那是活人才有的眼神,她死而复生了。
目光看到萧清宇,那么的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柳眉蹙了蹙,清冷的美眸猛的眯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短暂的错愕后,深邃的眼瞳里闪掠一抹暗芒,光天华日下,不会有诈尸之说,雷珊瑚是活过来了。
“回皇上,下官刚才检查,发现珊瑚郡主心脉尚有余温,便试着给她扎了几针,没想到,竟然将她救活了。”雷珊瑚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太医没把握救活她,就没有声张,没想到吓到人了。
陈明源闻言,面色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他昨晚明明试过雷珊瑚的呼吸和脉相,她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怎么还会活过来?
雷珊瑚满心满眼的都是仇恨,恨不得将陈明源碎尸万段,挥舞着双臂,在陈明源身上又抓又咬:“陈明源,我杀了你,杀了你……”
皇帝看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坐在地上像个疯婆子一般,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声道:“珊瑚,这是大街上,不是房间里,你收敛些。”
威严的训斥带着浓浓的不满,雷珊瑚却像听到了天籁之音,眼睛一亮,推开陈明源,朝皇帝爬了过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停滑落,撕心裂肺的哭诉着自己的遭遇:“皇上,陈明源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想杀了珊瑚,抢夺靠山王府,还请皇上为珊瑚做主。”
陈明源额头浮现细细密密的冷汗,昨晚他以为雷珊瑚死定了,就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了她,没想到她命大,死而复生,但她想状告自己,也没那么容易。
快走两步,来到雷珊瑚面前,提着她的肩膀往后扯:“珊瑚,你神智不清,需要好好休养,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我胡说!”雷珊瑚冷冷笑着,猛的推开陈明源,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厉声怒喝:“陈明源,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身上的伤,是你亲手打的,我不能动的腿,也是你打折的,这么重的伤,我胡扯的出来吗?”
陈明源怔忡原地,一张俊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一颗心猛的沉了下来,皇上知道了所有真相……
皇帝目光凝了凝,沉声道:“珊瑚,你的伤,都是陈明源所赐?”
“没错,陈先河,陈明源父子野心勃勃,娶我不过是为了抢我的靠山王府。”雷珊瑚狠瞪着陈明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这种贱男人……”
“陈明源,你可知罪?”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明源,语气冰冷,不怒自威,青龙国是他的,王位,封地,他想给谁就给谁,他们可以在私下争抢功劳,但绝不能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算计他给的封地。
陈明源目光微沉,雷珊瑚是破鞋郡主,没有半点信誉可言,她的话皇上未必会相信,他想脱罪,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他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头:“微臣只是讨厌雷珊瑚,痛打了她一顿,并没有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明查。”
雷珊瑚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与昨晚那个气势汹汹,扬言要杀她的陈明源简直判若两人,不屑的嗤笑:“敢做不敢当的贱男人。”
“就算那些话不是陈少将所说,珊瑚郡主被打半死,又嫁祸于我的无耻之事,可都是陈少将做的。”沐雨棠一向有仇必报,陈明源想害死她,她当然不会便宜了陈明源!
谋害郡主,也是大罪,只这一项,陈明源就休想好过。
陈明源身体一僵,眸子里浮现一抹恼怒,雷珊瑚身上的伤是真实存在的,他确实无法否认……
打死了正妻,不敢担罪名,还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人,心术不正,品行不端,没有资格在朝为官。
皇帝瞟了他一眼,冷声下了判决:“陈明源谋害雷珊瑚未遂,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发配边疆,陈明源,雷珊瑚感情不睦,和离。”
陈明源只觉轰的一声,头脑一片空白,他要被贬去边疆做苦力,再也回不了京,当不了将军了……
沐雨棠瞟他一眼,他谋害郡主,没砍他的头,已是便宜他了……
“皇上英明。”雷珊瑚磕头谢恩,她一直就看陈明源不顺眼,终于能摆脱陈府,真是太好了,陈府的人险些害死她,她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皇上,陈先河是陈明源的父亲,谋害珊瑚,他肯定也有份,把他们全家都贬成庶民,流放千里吧。”
清清亮亮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皇帝皱了皱眉,冷冷的道:“陈府之事,朕自会处理,不劳你费心,回宫。”
皇帝转过身,阔步前行,侍卫们紧随其后,萧天凌深深的望了沐雨棠一眼,紧随皇帝离开。
沐雨棠瞟一雷珊瑚,陈明源一眼,挽着萧清宇的胳膊进了延王府,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四下望望无人,悠悠的道:“萧大世子,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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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陈明源之死
已经死了四五个时辰的雷珊瑚,经太医扎了针,死而复活,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萧清宇看着她洞察一切的漆黑眼瞳,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清浅笑意,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他也没打算瞒她。
“雪衣卫无意间听到了陈先河父子想要一箭三雕的无耻诡计,我就命人在雷珊瑚喝的汤药里放了一种药,身体遭遇痛击后,心跳会停止,身体也会僵硬,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但只要以银针刺穴,她就会苏醒过来。”
陈明源谋害雷珊瑚,确实能斩了他,但也只能斩他一人,陈先河这个幕后最大主谋依旧安然无恙,随时都可以出手对付雨棠。
于是,萧清宇救活雷珊瑚,让她凭着靠山王府的势力和陈将军府互相残杀,如果她能杀了陈氏父子最好,就算她输了,陈氏父子也会元气大伤,雨棠轻而易举就能拿下他们。
萧清宇的布局,时时处处都在为沐雨棠着想,她心里涌上一丝甜蜜,轻靠在萧清宇怀里,悠悠的道:“那皇上怎么会来这里?”
皇帝久居深宫,早不微服私访,晚不微服私访,偏在陈明源带着尸体来闹事时,来到了延王府前,绝对是面前这只腹黑货的功劳。
“我只是告诉他朝中大臣之间频起矛盾,问他要不要亲自前往了解了解,他沉吟片刻,就随我来了延王府。”萧清宇说的轻描淡写。
沐雨棠无奈的眨眨眼睛,为君之道,就是要平衡臣子们的势力,臣子之间起矛盾,是皇帝乐见的,不过,这种矛盾要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萧清宇亲口提及的矛盾,皇帝觉得非同小可,方才亲自前来。
少将谋害郡主正妻,嫁祸另一名郡主,事关靠山王府,延王府,陈将军府三方势力,确实不容小视,事情传来,绝对轰动全京城,皇帝这一趟并没有来错。
陈先河父子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全部都在萧清宇的掌握中,父子两人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上窜下跳,真是愚蠢又可笑。
萧清宇目光扫过假山一角,深邃的眼瞳凝了凝,轻拥了沐雨棠在怀,额头紧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道:“雨棠,你及笄那天,我来提亲可好?”
沐雨棠一怔,这才想起她马上就到及笄礼,青龙国的少女,只要及笄,就可以嫁人。
二十天后订婚,嫁人?消息来的太突然,她有些懵懵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是不是太早了点?”
“在青龙国,女子及笄、嫁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算早。”萧清宇低低的说着,薄唇轻轻摩挲她粉色的唇瓣。
水润的触感透过神经直达心脏,沐雨棠纤细的身躯颤了颤,漆黑的眼瞳迷迷蒙蒙,含糊不清的道:“义父对你有些偏见,你提亲,他未必会同意。”
萧清宇闻言,深邃的眼瞳幽若深潭,延王一直不看好他,他本想着避开延王娶雨棠回府,可听雨棠的意思,要得到延王的同意才行,她对延王真是尊重。
他身中的巨毒,没有解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解毒方法,只要那毒还在他身上一天,延王就不会让雨棠嫁他,他的娶妻之路,遥遥无期啊。
沐雨棠眼里的萧清宇,总是神色淡淡的,运筹帷幄,谈笑间指点江山,好像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难得看到他这么郁闷的神色,她心里突的涌上一丝戏谑,笑盈盈的道:“义父很好说话的,你送点他喜欢的东西,讨好讨好他,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同意咱们的事情了。”
萧清宇俊颜微黑,延王的性子他了解的一清二楚,正直也固执,延王认定了他不是雨棠的良配,无论他怎么做,延王都不会同意他的求娶。
“如果延王这辈子都不松口,你是不是一世都不嫁我?”清润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幽怨。
沐雨棠目光幽幽,不以为然的道:“放心,青龙国的女子,到了十七八岁都算是老姑娘了,义父不会看我终老闺房,一定会松口同意这门婚事的。”
十七八岁的身体已经发育完全,可以成亲生子,十五岁成亲,沐雨棠真的感觉太早了。
萧清宇看着她笑弯弯的眉眼,俊颜又沉了几分,二十天他都觉得度日如年,哪能等得了两三年,顺其自然法不可用,他必须想另外的办法,让延王同意雨棠嫁他。
微风吹过,淡淡清香萦绕鼻尖,萧清宇低头看着怀中人,眉眼如画,明媚动人,点漆般的眼瞳光华璀璨,闪耀人眼,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似在想诡计,算计人。
萧清宇墨色的瞳仁里染上了清笑,轻轻俯下身,薄唇覆上她的粉唇,轻轻亲吻,她细细的腰肢,温软中有着良好的弹性,他轻环的双臂越收越紧,再也舍不得放开。
沐雨棠双臂抱着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深情,似雪白衣包围着天蓝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