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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的睡袍滑落肩头,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萧清宇眸底的神色黯淡了几分,轻柔的吻落到了她欣长的脖颈上。
沐雨棠微微喘着气,清冷的眼瞳里浮上莫名的情绪,轻轻推攘他:“我们就快成亲了……等大婚……好不好?”
清冷的声音钻入耳中,直达心脏,萧清宇动作一顿,看着她烟雾朦胧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水光,他轻轻一叹:“好!”
萧清宇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沐雨棠娇艳的唇瓣,下床来到衣柜前,拿了件香妃色的长裙递给她。
“干嘛?”沐雨棠看着绣有大朵琼花的衣裙,满目不解。
“去兰锦阁定制嫁衣。”萧清宇看着沐雨棠,墨色的眼瞳幽若一汪深潭。
沐雨棠蓦然想起,青龙国的贵族少女们大多是自己绣嫁衣,原主沐雨棠的刺绣很好,但他们半月后就要大婚,时间很紧迫,沐雨棠独自一人根本做不完工序复杂的嫁衣,必须动用多名绣娘,日夜加班的赶做:“好!”
兰锦阁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家衣铺,有各式各样的成衣,还有各种精致的面料可供挑选,平日里多接待名门贵族之人,十分有名气。
萧清宇亲临兰锦阁,可遇不可求,一下马车,兰锦阁的掌柜就亲自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进了贵客休息的茶间。
无论他们想买什么,都不需要亲自在铺子里挑选,只要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伙计们就会将东西捧来这里,任凭沐雨棠,萧清宇挑选。
得知沐雨棠想定制嫁衣,掌柜愣了愣,眼睛闪闪发光:“萧世子和沐姑娘要成亲了,大喜事啊,恭喜两位,这是兰锦阁最好的正红布料,沐姑娘看看可有喜欢的。”
十多匹正红色的布料在沐雨棠面前一字排开,浮光锦,云锦,彩锦,蜀锦,苏绣锦,看的人眼花缭乱,布料的原料不同,质感不同,穿在身上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沐雨棠一匹一匹认真挑选着,眉头轻轻蹙起,似是对这些布料不太满意。
萧清宇轻品着香茶,目光却在沐雨棠身上流连,见她一直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瞳里浮上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沐雨棠走到云凌锦的布料前,轻轻抚摸,丝质顺滑,纹理细腻,轻若无物,她眼睛一亮。
“掌柜,我要这一匹!”
两道女声异口同声的响起,一道来自沐雨棠,另一道来自一名站在茶间门口的女子,女子大约十六七岁,身穿雪青色罗裙,腰间盈盈一束,身姿更显扶风若柳,美丽的容颜绝色倾城,漆黑的眼瞳闪动着盈盈光芒,见沐雨棠和她同指一匹布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掌柜:“掌柜,还有这种布料吗?”
掌柜仔细看了看布料,摇了摇头:“这是最后一匹了,铺子里没有存货,下一匹四五天后才会到!”
“这样啊!”女子皱了皱眉,看向沐雨棠:“姑娘能不能将这匹布料让给我?”
“这……”沐雨棠蹙了蹙眉:“我买布料是为做嫁衣,如果让给了姑娘,我的嫁衣在下月十六前,就做不完了。”
女子闻言,眸子里浮现一抹懊恼,喃喃自语:“买不到合适的布料回去,师姐会毒死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萧清宇耳中,他瞟一眼女子腰间的佩饰,眸底浮上一抹暗沉,起身来到沐雨棠身边,看着正红色的布料,淡淡道:“云凌锦的嫁衣确实不错,但冰蚕丝的嫁衣会更胜一筹,雨棠,将这匹布料让给那位姑娘吧,庆云殿里有冰蚕丝的布料,染成正红色,做成嫁衣,应该来得及。”
沐雨棠明媚小脸瞬间黑了下来,有冰蚕丝的布料他不早说,还带她来这里挑差一筹的云凌锦!
掌柜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道:“冰蚕丝虽然不易上色,但草民这里的染色师傅能让冰蚕丝染出最正的红色,为沐姑娘做出最美的嫁衣。”
萧清宇淡淡嗯了一声:“有劳掌柜了。”
“世子客气!”掌柜笑眯眯的应下,指挥着伙计包起云凌锦布料。
“多谢姑娘割爱!”女子接过布料,笑的明媚璀璨,笑盈盈的目光掠过沐雨棠,看到了萧清宇,眼瞳里浮现一抹惊艳,隐隐还透着不易察觉的诧异:“你们真般配,我先走了,咱们有缘相见!”
话落,女子挑开竹帘,脚步如风的走出了兰锦阁,就像是迫不及待的去做什么事情!
沐雨棠量过尺寸,付下定金,挽着萧清宇的胳膊,走出了贵客茶间。
萧天凌站在二楼,看两人相携着款款前行,眼角眉梢间的喜色,看的他分外刺眼,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萧清宇想抱得美人归,也要问过他同不同意!
沐雨棠行走着,突然感觉到两道凌厉视线射了过来,她目光一凝,猛然转身看去,触目所及,除了掌柜,伙计,就是成匹的布料,不见任何可疑之人,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
沐雨棠慢腾腾的走出兰锦阁,余光看到一名灰衣男子故意撞向一名蓝衣男子,两人衣服接触的瞬间,灰衣男子手伸进蓝衣男子的衣袋里,偷出了男子的钱袋,若无其事的快步前行。
蓝衣男子察觉不对,伸手摸了摸瘪瘪的衣袋,面色变了变,转身追上了灰衣男子,冷声道:“把银子还我!”
灰衣男子打量着蓝衣男子灰陈旧的衣袍,满目不屑:“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欠你银子。”
蓝衣男子手伸到灰衣男子面前,毫不客气的道:“你刚才偷了我的银子,你是个小贼,把银子还我。”
灰衣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空口无凭,说本公子偷你银子,请拿证据来。”
蓝衣男子目光一沉,伸手抓向灰衣男子胸口:“我的钱袋被你放到这里了,拿出来就是证据!”
灰衣男子闻言,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打开蓝衣男子伸来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来人哪,有贼啊,抓贼!”蓝衣男子急步追赶着,手中半旧的藤箱颠散了,一本本书籍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几件半新半旧的浅色外袍也散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行人们驻足观看,却无人上前帮忙。
沐雨棠目光沉了沉,弹指射出一颗珠子,狠狠打在了灰衣男子腿上,男子腿一弯,摔倒在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蓝衣男子追到了近前。
他紧紧皱了皱眉,掏出钱袋砸向蓝衣男子,趁着蓝衣男子躲闪的瞬间,他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跑开了。
蓝衣男子捡起钱袋,拍干净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进衣袋里,目光看到三米外的珍珠,他目光沉了沉,上前捡了起来,直起身体朝前一望,看到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高天孤月般的容颜让天上的骄阳为之失色,如水般流畅的雪袍倾泻而下,说不出的清隽高贵,俊逸出尘。
女子小脸明媚,眉眼如画,乌黑发髻上簪着淡粉色的珠花,珠花上镶嵌着颗颗盈润珍珠,与男子手中的珍珠一模一样。
蓝衣男子快步走到沐雨棠面前,送还珍珠:“小生林默,多谢姑娘相助!”男子礼貌的报出自己的名讳,不卑不亢,含笑的眸子里盛满了坦诚,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沐雨棠轻轻笑笑,接过了珍珠:“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客气!”
“姑娘的举手之劳,对小生却有极大的帮助,请受小生一拜!”林默满目凝重的朝沐雨棠深施了一礼,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阻止。
沐雨棠无奈的笑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走着一名名手提藤箱,衣着朴素,满身书卷气的年轻男子,她挑了挑眉:“好多寒门学子!”
林默微笑着解释:“秋闱即将开始,全国各地的学子们都来京城赶考,寒门学子们自然随处可见。”
“原来如此!”沐雨棠了解的点了点头!
几名寒门学子驻足路边,朝他们望了过来,林默礼貌的道:“告辞!”
沐雨棠看着他和那几名学子们一起走进客栈,轻声赞叹:“这个人的气度很不凡。”
萧清宇看着林默的背影,眼瞳里浮现一抹暗沉,淡淡道:“他的学识、才华都很不错,肯定会考出不错的名次!”
沐雨棠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很少见你夸人呢,看来,这个叫林默的,真的很不错……”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清朗的男声打断了沐雨棠的话,故意拖长的尾音,透着说不出的傲气。
这是沐云城的声音!
沐雨棠循声望去,看到了云来客栈,客栈门大开着,一名名学子手提着藤箱,风尘仆仆的走进大厅,温文尔雅的询问着居住房间。
大厅中央围着一圈年轻男子,有的锦衣华服,有的衣着朴素,听到这首诗,无不连连点头称赞:“诗词押韵,意境深远,真是一首绝妙的诗句!”
沐云城看着众人眸底的赞赏,清亮的眼瞳里浮现点点傲然:父亲过世,留给他一个沐国公的空壳子,只有虚名,没有实权,皇上更是籍了他年龄尚小的借口,连朝都不让他让,如果不是每月的俸禄,他都要怀疑自己没有继承沐国公之位。
舅舅死了,其他亲戚们都帮不到他,他只好靠自己了,手腕受伤,不能习武,他就参加文试,考个探花,进士什么的,让皇上看看他的能力。
这家云来客栈是聚集学子最多的客栈,他每天来这里展示展示文采,再看看学子们的才学,基本能猜到自己的名次……
余光扫到林默,他衣着朴素,藤箱破烂,眉宇间萦着学子特有的傲气,他看沐云城的目光不似学子们那般的赞赏,而是一片冰冷,隐隐,透着淡淡的嘲讽!
沐云城面色微沉,眸子里浮上浓浓的不悦,抬手拦下了林默的去路:“这位兄台请留步。”
林默淡淡看着他:“兄台有事?”
沐云城笑的温和有礼:“我们正在以山为题吟诗,兄台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才学定然也不俗,不知能否赐教一首?”
面前这名男子,面色疲惫,目光憔悴,神思定然也是又疲又倦,就算他才华横溢,即兴作出的诗也不会太优秀,他就让男子在众人面前出出丑,看男子还敢不敢看不起他!
“林默刚到京城,住房还未安排好,就不献丑了,各位自便!”林默礼貌的说着,起身欲走,沐云城再次拦住了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一首诗而已,兄台几个呼吸就能做出来,何必推辞!”
“是啊,是啊,兄台不必谦虚,即兴之作即可!”学子们没察觉到沐云城和林默之间的暗斗,以为只是普通的邀约,一个个的跟着起哄。
林默看着横在他面前的胳膊,知道他不作诗,是走不进客房的,目光凝了凝,低低的道:“若是做的不好,各位不要见笑。”
“不见笑,不见笑,咱们都是赴考学子嘛,即兴之作,聊表心境!”沐云城笑的高深莫测,男子敢看不起他,就要承受嘲讽他的代价。
林默沉吟片刻,淡淡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大厅瞬间静了下来,学子们震惊的看着林默,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好!”
不知是谁夸奖了一声,众人瞬间回神,夸赞声此起彼伏,看林默的目光满是赞赏:“意境优美,层层递进,真是一首绝妙诗句!”
“没错,没错,比沐兄的诗句还要略胜那么一点点儿……”
沐云城听着学子们毫不掩饰比较,面色阴沉的可怕,冷冷看着林默:“兄台的诗是即兴所作吗?”他那首诗是想了四五天才做出来的,男子的诗能力压他的,肯定也不是现做的,估计也是早就做好,拿来充数的。
“当然。”林默目光凛凛,见他满面疑色,冷声道:“难道兄台怀疑在下作弊?”
“没有,兄台不要多想!”沐云城呵呵的笑着,目光,神色里都透着怀疑。
林默放下藤箱,傲然轻吟:“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一首首咏山诗响彻耳边,听的众人满目赞赏,连声赞叹,咏山一题是沐公子提出来的,这位公子并不知晓,自然不会准备这么多诗句,即兴连作这么多首诗,他的才华真真高绝……
沐云城暗暗磨牙,才华高绝有什么了不起,会考时得个好名次,光宗耀祖才是最关键!
沐雨棠看着面色阴黑的沐云城,以及傲然上楼的林默,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沐云城才学倒是不错,但和林默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不自量力的冲上去挑衅,自然会被人比下去……”
萧清宇沉吟片刻,看向沐雨棠,眼瞳里闪烁着点点暗芒:“雨棠,你可知道今年科举的主试官是谁?”
“谁啊?”三年一度的科举是朝堂大事,皇帝会亲自任命监考官,主考官,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官员。
萧清宇目光幽深,淡淡吐出几个字:“太子萧天骏!”
沐雨棠一怔,科举的主试官,监管的是全国学子,和学子们接触颇多,彼此间会产生较深的情谊,学子们入朝后,几乎都和主试官走的比较近,为了防止皇子们大肆拉拢人才,造成朝堂混乱,皇帝从不让皇子做主试官,今年居然恩准太子为主试,是不是说明,皇帝准备栽培太子了?
☆、第184章 设诡计
科举考试非常严格,每一位学子都要仔细比对过上报的资料,再细细检查,确认没有携带任何作弊工具,方能进入贡院。
卯时,沐云城踏着晨曦来到贡院前,精明目光扫过一条条长长队伍,悠然自得的站到了相对较短的那条队伍后。
前面排着近百的学子,一时半会儿的轮不到他,他百无聊赖的四下观望,在旁边的队伍里看到一张熟悉面孔,漆黑的眼瞳猛然一凝:林默,十九岁,江南长铜县人,县试,府试,院试,乡试皆名列前茅,真真正正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在云来客栈这些天,他也陆陆续续的见识到了林默的才学,出口成章,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他考取状元之位的极大敌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沐国公,怎能输给一名身份低贱的寒门学子!沐云城嘴角微挑,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队伍缓缓前行,轮到林默进贡院了,他将随身携带的笔,墨,石砚递向侍卫,接受检查!
沐云城瞟他一眼,‘好心’的提醒:“林兄,你的东西掉出来了。”
排队等待的学子们正无聊,听闻他的话,纷纷望了过来,只见林默檀色的衣袖里露出小半截白色纸张,就像小小的旗帜,在晨风里飘呀飘,飘呀飘。
学子们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看林默的目光,有些鄙夷,他们正站在贡院前,准备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他带纸条进考场的目的,不言而喻……
负责监考的马大人瞬间阴沉了面色,贡院会试,他居然敢携带纸条前往作弊,真是胆大包天。
林默大大方方的拿出纸条,捏在手里,迎着他愠怒的目光,恭敬的施了一礼:“回大人,这不是作弊纸条,而是小生的当票,请大人过目!”
当票!马大人一怔,拿过小纸条一看,上书‘苏记当铺,当石砚一方,纹银十两!’落款日期上盖着苏记的印鉴,确实是一张当票!
再看林默,外袍半新半旧,笔和石砚都有些磨损了,显然是用了很长时间,他是真正的寒门学子,去当铺当东西换银两赴考,也不奇怪。
学子们看着他渐渐和缓的面色,知道林默所言非虚,心中轻轻一叹,原来是场误会!
沐云城英俊的面色微微阴沉,林默衣袖里的就应该是一张写满诗句的作弊纸条,怎么会变成当票了?就算是当票,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马大人,我记得,皇上颁布的考令上明文规定,入贡院,不得携带任何带字的身外物,违反规定者,一律赶出考场,当票上有字,也是违反了考令吧?”
林默冷冷的笑,来贡院的路上,他已察觉到有人对他做手脚,他不动声色的用当票换下纸条,是想试探试探算计他的人是谁,没想到引出了沐云城。
招贤纳才的科举最忌作弊,一经查出,轻则会被赶出考场,事态严重者,会被剥夺考试资格,终身不得再踏进考场一步,沐云城是想彻底毁了他的仕途,心思真是歹毒。
“沐公子,皇上颁布的考令,是为了测试学子们的才学,携带了誊抄书籍内容的纸条,才叫作弊,当票上的寥寥几字与咱们所学的学识完全扯不上关系,怎么能叫作弊?难不成沐公子以为,试卷上会有考题考咱们如何当东西?”
林默幽默且犀利的反驳,听的学子们哄堂大笑,就连马大人严肃的面容上也浮现了丝丝笑意。
沐云城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低贱的寒门学子,居然敢嘲笑他,可恶至极!
“出了何事?”温和且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