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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冒然现身……”
“母后产下本王和康王就难产过世,都没看我们几眼,心中甚是思念,还请贤王通融通融,暂时放过母后,让她可以在荣华宫里自由自在的留几天,等本王和康王选完了驸马,母后放下了心,应该就会主动离开了,如果到时她还没走,咱们再做法事不迟。”
谢翎月的声音平平静静的,但字字句句都透着对皇后的尊重与维护,听得文武大臣心有动容,皇后生下靖王,没有给她一天的关怀,照顾,就撒手人寰,靖王却处处为皇后着想,真是难得的孝顺之人。
“贤王,皇后娘娘并无恶意,就让她在荣华宫住几天吧。”
“是啊贤王,皇后虽是魂魄,但有慈母之心,就像你、我一样,只会关心孩子,不会对他们不利……”
“没错,为人父母,最牵挂的就是孩子了,王爷要成亲,皇后不放心,前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文武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听到贤王耳中,是对他决定的置疑与否定,他锐利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满朝大臣,让他们一致讨伐他,靖王真是厉害,不过,皇后是鬼魂,留在世间,后患无穷,他不赞成她留下。
“本王只是一名臣子,皇后娘娘的去留,本王只能说说意见,最终做决定的,是皇上。”
文武大臣们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皇帝身上,皇帝目光沉了沉,正想说话,谢翎槿抢先开了口:“刚才本王看到的母后,面色惨白,脚不着地,很可怕……”母后已经死了,她就应该回到阴间的阎王殿呆着,跑来阳间吓人,算什么事。
谢翎月冷冷看着谢翎槿:“母后是鬼魂,面色自然惨白,她出现,只是想看看你,并非吓你,害你,不然,现在的你已是一具尸体,哪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
文武大臣纷纷看向谢翎槿,谢翎槿惊叫到他们赶来,最少也有一盏茶的时间,如果那鬼魂痛下杀手,谢翎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她现在安然无恙的活着,足以说明,那鬼魂对她没有恶意。
皇后虽然没有关心,照顾过她,但皇后怀了她,生了她,还因为她才难产而死,皇后归来,也是为了看她,她不但不尊敬,不维护,还数落皇后,恨不得立刻将皇后送回阴间,真是冷心绝情,忘恩负义,枉费了皇后一片慈母之心。
众人谴责的目光就像一股无形的巨浪,扑天盖地的朝谢翎槿砸了过来,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气,贝齿紧咬了下唇,眼圈通红一片:就算皇后是她母亲,那也只一只鬼啊,这群老家伙,一个个的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们已故的母亲鬼魂站在他们面前,看他们害不害怕。
皇帝看着委屈的直掉眼泪的谢翎槿,面色阴沉:皇后是翎槿的母亲,翎槿不尊她,不敬她,激起了公愤,文武百官都看不起她,他想传位于她,更加艰难了。
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拥有整个烈焰国的生杀大权,皇后魂魄的去留,也在他一念之间,但皇后是他的发妻,如果他现在召高僧进宫作法,就是薄情寡义。
“鬼魂只是出现了一瞬间,朕和诸位爱卿都没有看见,许是真的有,但也许是翎槿太累,眼花了,朕会命人仔细勘察,查明真相后,再下定论。”
“鬼……鬼啊……”寂静的空气里突兀的响起一声惨叫,叫声打断了皇帝的话,震惊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美丽女子御风而来,华美的玉色宫装在风中飘飞,乌黑的墨丝轻轻飞扬,衬的她如乘风的仙子,明艳的小脸温柔娴静,笑意盈盈,和现在的靖王三四分的像,却绝对不是她。
皇后鬼魂现身了!
文武百官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想逃跑,却挪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鬼魂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沐雨棠挑挑眉,刚才那只鬼魂是她让林婉筠冒充的,现在这只鬼魂又是怎么回事?
穆晨风,萧天凌也不动声音色的看着魂魄,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皇后鬼魂轻轻飘落在皇帝三步外,静静悬浮,鞋面上那两颗硕大的珍珠在烛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皇上,皇上!”皇后鬼魂呼唤皇帝,柔美的声音如生前一样温婉动听。
皇帝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眸子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眼瞳深处闪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皇后温和的目光轻扫过皇帝冷峻的眉锋,俊逸的面容,落到了他怀里的谢翎槿身上,定定的看着,一瞬不瞬,嘴角渐渐漾开一抹笑意,越来越明艳,越来越灿烂,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冷和嘲讽,盈盈美眸突然变成了血红色,一串串鲜红的血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啊……鬼,厉鬼,恶鬼……救命啊!”谢翎槿凄厉的惨叫惊醒了贤王,他目光一寒,拔出侍卫的长剑,朝着皇后鬼魂狠狠刺了过去:“阴间恶鬼,竟然敢在阳间现身吓人,速速受死!”
冷光照亮夜空,那锐利到刺眼的寒光从谢翎月眼上划过,震惊中的她蓦然惊醒,飞身冲了过去:“贤王,住手!”
贤王出手极快,谢翎月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长剑刺进了皇后胸口,她纤细的身躯化为一阵轻烟,消散在空中,一条绣着金色描边的绢帕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白色的底面上绣着两行诗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皇帝看着那熟悉的字体,锐利的眼瞳如一汪幽潭,越凝越深,定定的盯着那两行字,却见黑色的字体突然变成了血红色,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模糊,血色在白色绢帕上肆意流淌,渐渐组成几个绢秀字体:生同裘,死同穴!
皇帝漆黑的眼瞳剧烈的缩了缩,瞬间又恢复如常:“你埋葬于皇陵,朕过世后,也要埋在那里,自然是生同裘,死同穴!”低低沉沉的声音饱含着无限深情,宫女,太监,文武大臣都有些动容,看皇帝的目光满是钦佩。
谢翎月却没有佩服自己的父亲,而是冷冷看着贤王,眼瞳里寒意迸射:“谁让你杀母后的?”
“皇后是鬼,留在世间,只会祸害人……”贤王瞟她一眼,将长剑扔给了侍卫,漫不经心的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
“是吗?刚才母后只是静静的站着,动都没动,她怎么祸害你了?”谢翎月一字一顿,怒声质问,眼角眉梢尽是冷锐。
贤王目光沉了沉,轻哼:“她流血泪,恐怖的快要吓死人,难道不是祸害?”
“贤王学富五车,难道没听说过,鬼流血泪,是有冤屈?亏你还是烈焰国王爷,面对有冤在身的烈焰国国母,不但无动于衷,还痛下杀手,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谢翎月陡然提高了声音,眼瞳里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他焚烧怠尽。
贤王抬头,锐利目光如道道利箭,狠狠射向谢翎月:“谢翎月,本王对烈焰国之忠心可昭日月,你不要含血喷人!”
“本王从不冤枉好人,贤王刚才那么迫不及待的杀了母后,都没给母后一丝开口的机会,怎么看都像是在杀人灭口。”谢翎月冷冷说着,眼瞳里暗芒闪掠。
贤王不屑冷哼:“皇后已经死了十七年,为何早不喊冤,晚不喊冤,偏要在皇上立皇储的关键时刻,出现在皇宫里眼流血泪?还朝着翎槿流,这分明是针对翎槿的一桩装神弄鬼……”
“如果真是装的,母后魂魄会被刺成青烟?她距离谢翎槿三四米远,没有打她,没有骂她,也没有嘲讽她,只是站在众人面前,流了几串泪,就成了十恶不赦,专害谢翎槿的恶鬼,贤王独特的判断法,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谢翎月冷冷看着贤王,言词凿凿的反驳传入耳中,众臣对望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他们都看得出,皇上有意让位于康王,而靖王是嫡长女,妹妹康王的文才,武略,能力,都不及她,她设局算计康王,伺机抢皇位无可厚非,但刚才那名皇后魂魄,却不像是装的,难道真是皇后魂魄归来了?真真不可思议。
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竟然摆起皇室王爷的架子,教训他这个亲姑夫了,真有魄力!
贤王眼瞳里闪掠一抹锐利,冷冷的道:“靖王殿下……”
“好了,皇后,翎槿的事,朕自有分寸,你们就不要再吵了!”皇帝厉声打断了贤王的话,皱着眉头看向谢翎槿:翎槿被皇后鬼魂吓的手足无措,在文武百官面前仪态尽失,别说是满朝文武,就算是他,对她的表现也很不满意,他想立她为储君一事,变的越来越困难了。
小太监见他面色阴沉,目光晦暗不明,目光闪了闪,一甩抚尘,高喊:“摆驾,回宫!”
皇帝蓦然回神,站起身,阔步向前走去,修长的大手紧握着谢翎槿的手腕,任她抽抽泣泣的走在旁边。
文武百官对望一眼,三三两两的结伴前行。
贤王站在人群里,深深的望了谢翎月一眼,袖袍一挥,转身离开,眼瞳深不见底:谢翎月长大了,也很有主见,和当年的皇后越来越像了……
漆黑的夜静悄悄的,谢翎月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沿着青石路缓缓前行,仔细勘察,确认附近无人,她蓦然开口:“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荣华宫十七年来安安静静的,她刚请萧清宇帮她调查母后之死的真相,荣华宫就闹鬼了,绝对是萧清宇,沐雨棠的手笔。
沐雨棠挑挑眉,足尖一点,纤细的身影如一片云,轻轻飘落到谢翎月面前:“皇后娘娘的死,应该不是意外。”
“本王察觉到了。”谢翎月目光冰冷,如果说她之前有五分相信母后是死于别人的谋害,现在已经有九分信了。
“贤王似乎有些……顾忌你母后。”沐雨棠斟酌片刻,说出了个比较含蓄的词语,面对皇后的鬼魂,文武大臣静静站着,谁都没有动,只有贤王拔出了剑,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了皇后鬼魂,就算是为了救驾,或救谢翎槿,他都表现的太过积极了些。
谢翎月冷笑,从她记事起,这名姑夫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入了朝堂,参与政事后,他更是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只要是她提出的建议,他都能找到反驳的理由。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得到他的教训,现在方知,他们的梁子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他们今世是仇敌:“只凭他今日的表现,就断定他是谋害母后的真凶,有些武断。”
谢翎月想为皇后报仇,但不想杀错人,更想找到一定的真凭实据,查清真凶害死皇后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我们会尽快找出有力证据。”沐雨棠也不想冤枉好人,贤王虽然有嫌疑,但也只是有疑,没有人证或物证能证明,是他害死了皇后。
“有劳世子妃,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翎月一定竭尽所能。”谢翎月目光真诚,她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母亲带给了她生命,她不能让母亲死的不明不白。
“多谢靖王。”沐雨棠微笑,有靖王这句话,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处勘察了。
目送谢翎月消失在道路尽头,萧天凌飘下树枝:“刚才那只鬼魂是怎么回事?”长剑一刺,皇后成了轻烟,那绝对不是真人假扮的皇后。
“还能怎么回事,毒医谷的杰作了。”沐雨棠说的云淡风轻,毒医谷能让植物惨叫、吃人,自然也可以让‘人’变成轻烟,荣华宫十几年来干干净净的,她可不认为,她扮了次假鬼,就将真鬼引来了。
“毒医谷的人心性高傲,轻易不出谷,你们居然请到了他们来帮忙,和毒医谷关系不错啊。”萧天凌不着痕迹的试探着,眼瞳里暗芒闪掠。
沐雨棠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微微的笑:“我们和毒医谷现任谷主陆断情是好朋友,有小事请她帮忙,她当然不会推辞。”
她潜进荣华宫时,萧清宇说有点急事,先离开一小会儿,大半个时辰了,他没回来,倒是出现了毒医谷弟子们才能驾驭的‘鬼魂’,难道刚才那名毒医谷的帮手,是他找来的?
萧天凌不知她心中所想,剑眉蹙了蹙,瞬间又恢复如常,淡淡道:“有毒医谷的人帮忙,很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既然查到贤王有疑,自然是派人跟踪、监视他了。”沐雨棠眼瞳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文武大臣都看到了皇后的魂魄,贤王还拿剑刺了她,荣华宫闹鬼一事,很快就会传扬开来,如果皇后真是贤王谋害的,他一定会有动作,有动作,就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第247章 中毒
夜凉如水,养心殿里亮着夜明珠,浅白色的光芒将房间照的亮如白昼,角落的金丝炉里燃着淡淡的龙涎香,氤氲一室静谥。
皇帝轻袍缓带的坐在沉香木木椅上,细细批阅奏折,俊逸的容颜,冷峻的眉锋,让人望而生畏。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只精致的细瓷茶杯,轻轻放到皇帝面前:“夜深露重,皇上喝杯热茶驱驱寒吧。”
皇帝抬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书桌前,棱角分明的容颜沉稳英俊,漆黑的眼瞳里浮现浓浓的关切,他轻轻笑了笑:“这么晚了,贤王还没回府?”
“最近事情比较多,微臣刚刚忙完。”贤王轻轻说着,目光闪了闪:“公主选婿、大婚的程序都比较繁琐,礼部忙的脚不沾地,皇上可想好哪天传位皇太女,也好让礼部早做准备。”
皇帝放下奏折,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锐利的眼瞳深不见底:“烈焰国皇室规定,公主选驸马当天大婚,朕会在翎月、翎槿大婚的三天后,退位让贤。”
贤王剑眉微挑,眼瞳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英明!”
皇帝笑了笑,正要说话,女子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啊……鬼……鬼啊……”
皇帝,贤王的面色皆是一变,脚步如风的走出养心殿,奔进了相临的偏殿里,珠帘挑开,一眼就看到谢翎槿披头散发的坐在软榻上,粉色的睡袍微微凌乱,脚边堆着一床浅黄色的锦被,细长的双臂快速挥舞着,大喊大叫:“鬼,鬼啊……滚开,快滚开!”
“王爷,这里是养心殿偏殿,周围有许多侍卫守卫,鬼不敢进来的。”两名宫女围在软榻前,急声安慰。
谢翎槿惊慌的摇头,连连高呼:“鬼在窗外,本王亲眼看到的,有鬼……”
宫女看向格子窗,窗纸上映出一道人形阴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王爷,那是树枝的影子,不是鬼。”
“真的?”谢翎槿一怔,将信将疑的抬头看向窗纸,只见那人形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散开,赫然是一根根的树枝。
“原来是本王看花眼了。”谢翎槿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两颗泪珠盈在卷卷翘翘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贤王微笑着调侃:“翎槿竟然被几根树枝吓的像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胆子有些小啊,看来,翎槿一定要选个厉害的驸马,每天十二个时辰的保护着你。”
谢翎槿娇美的玉颜瞬间染了一层红霞,俏俏的撒娇:“姑夫,你又取笑人家。”
贤王看着她羞涩的小脸,眼瞳微凝:“翎槿真有心上人了?”他不过是随口说笑两句,没想到猜中了她的心事。
皇帝也看向谢翎槿:“是哪家公子啊?”翎槿是烈焰国未来皇帝,要招驸马入赘,如果她喜欢的那人身家清白,能力出众,有上进心,配做她的驸马,他也非常乐意成全他们这一桩美好姻缘。
“是清风公子穆晨风!”谢翎槿低低的说着,一双美眸含羞带怯。
皇帝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胡闹,穆晨风是白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岂会来烈焰国做入赘驸马。”
谢翎槿灿烂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方才恢复正常,不满的撅起嘴巴:“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也只是外臣,和白虎国皇室扯不上任何关系,如果他来了烈焰国为驸马,他的名字会被记到烈焰皇室的皇谱里,这么优厚的条件,槿儿不信他不动心!”
“穆晨风会被称为清风公子,是因为他淡薄名利,无心功名利禄,如果不是叶太后再三邀请,他根本不会入朝为官,更加不会为了你所谓的皇室族谱入赘烈焰国。”皇帝冷冷说着,目光幽深。
谢翎槿眼瞳里浮上一抹哀伤,期期艾艾的道:“父皇,女儿在武场初见穆晨风,就喜欢上他了,他那惊滟的文才,绝世的武功,世间无几人能及,如果他成了槿儿的驸马,肯定能将咱们烈焰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你就想想办法,留下他嘛……”
穆晨风很优秀,只凭她一人之力根本留不住他,她需要父皇的帮忙。
皇帝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眸子里闪着少有的凝重,一字一顿的道:“翎槿,父皇很希望能有个优秀驸马,和你一起治理国家,但穆晨风是白虎国人,他父亲是白虎国的镇国侯,他不能来烈焰国入赘为驸马。”
谢翎槿目光闪了闪,脱口而出:“那咱们将他的父母兄弟都接来嘛,如此一来,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烈焰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