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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小……”
谢翎月目光沉了沉,轻声道:“父皇来驿馆,确实是临时起意!”
“幕后真凶毒害皇上,也应该是临时起意,时间紧迫,她根本来不及买通侍女,侍女中毒死亡,极有可能是她想转移视线,嫁祸靖王爷。”沐雨棠清冷目光轻扫过房间每一个人,低低的道:“毒应该是凶手自己下的,他(她)就在客厅里。”
此话一出,满座哗色,客厅里的除了各国使者,就是烈焰国高官,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毒杀皇帝。
谢翎槿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怒气冲冲的看向沐雨棠:“客厅里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岂会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方法暗害父皇,你不要危言耸听。”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那名幕后主谋最清楚。”沐雨棠瞟了谢翎槿一眼,声音清冷:“众目睽睽,幕后主谋仓促下毒,应该没将所有的毒都投干净,身上还有七步断肠散的残留,只要仔细搜查搜查,就能知道谁是那名真凶了。”
谢翎槿怒火中烧:“沐雨棠,客厅里都是身份高贵的王爷,丞相,使者,岂能随便搜身……”
沐雨棠挑挑眉,搜身是对人的一种侮辱,一种不信任,皇帝,谢翎月,谢翎槿,萧清宇,萧天凌,穆晨风……每个人都是一国举足轻重的人物,确实不能搜身,不过,她还有别的办法查出真凶。
“喵喵!”雪团般的笨笨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呲着牙齿尖叫一声,恶狠狠的朝谢翎槿扑了过去。
谢翎槿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低咒一声,挥手就打:“死猫,滚开!”
“喵喵!”笨笨巧妙的避过她的袭击,雪白的爪子朝着她的手指狠狠抓了一下,只听‘当’的一声响,她中指上的金色戒指掉落于地,轻轻滚动着,散出一圈浅浅的白色粉末。
淡淡药味萦绕鼻尖,太医目光一凝:“这是……七步断肠散的味道……”
众人鄙视,嘲讽,不屑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谢翎槿身上:“原来毒是你下的,贼喊捉贼的陷害靖王爷啊。”
“皇上将她当成掌上明珠,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竟然下毒毒害皇上,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是啊,皇上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竟然这么做,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厉声谴责一声声钻入耳中,谢翎槿身体颤抖着,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不是……本王没下毒……”
一名使者不屑冷哼:“如果毒不是你下的,你戒指里怎么会有七步断肠散?”
“是别人陷害本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本王。”谢翎槿急急的解释着,眼瞳里闪着浓浓的惊慌与失措,她下完毒后,将七步断肠散重重封在戒指里,如果不是那只死猫,他们谁都发现不了。
恨恨的瞪向笨笨,却见它正趴在沐雨棠怀里,笑眯着眼睛,各种撒娇,邀功,察觉到谢翎槿在看它,它一甩尾巴,丢给她一个傲然、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本猫灵敏的鼻子?痴人说梦。”
“戒指戴在你手上,别人对它做手脚,你会没知觉?”又一名使者出言嘲讽。
谢翎槿眼圈通红,眸子里满是委屈,期期艾艾的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面色阴沉的可怕,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小女儿,为了算计他的大女儿,给他这个亲生父亲下了毒!
她们是皇室女儿,为了各自的利益,难免会有冲突,姐妹之间的斗智斗勇,小打小闹,他并不反对,可是这一次,小女儿想置大女儿于死地,还拿了他这个父亲做靶子,置他的性命于不顾!
“谢翎槿,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愤怒的吼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的众人耳膜生疼。
谢翎槿纤细的身躯轻颤着,哭得梨花带雨:“父皇冤枉,事情不是槿儿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了,你还敢喊冤。”皇帝瞪着她,眼瞳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呜呜呜……”谢翎槿哭的伤心难过:“有人陷害槿儿,求父皇为槿儿做主!”
皇帝气的全身颤抖,手指着她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狡辩……好,很好,朕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九生有幸!摆驾,回宫!”皇帝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皇帝绝决的身影,谢翎槿眼圈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里空然腾起一种错觉,如果她让父皇这么走了,她就会永远失去她的父皇!
踉跄着站起身,她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父皇!”
清脆的哭声带着浓浓的孤独与无助,皇帝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强行压制的怒意,谢翎槿眼泪流的更凶:“槿儿只下了一小点断肠散,就算不看太医,也不会致命……槿儿这么做,不是想害父皇,是想证明自己比姐姐强。”戒指从她手指上掉落下来,父皇知道七步断肠散是她下的,她不能再否认了。
“比试的方法有千万种,你何必要用最卑鄙,无耻的?”皇帝冷冽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怒意:“就算真的比试,你的文才,武略,处事能力样样都不及翎月。”
谢翎槿银牙暗咬,她的能力是比谢翎月差了点,但没差很多啊,父皇怎么毫不客气的灭她威风:“父皇!”
“不必多言。”皇帝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道:“朕想独自一人走一走,静一静,你就不要再跟着了。”
言毕,皇帝头也不回的阔步向前走去。
谢翎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凄惨的哭声震惊耳膜:都是姑夫出的馊主意,破主意,没能将谢翎月扳倒,还害她和父皇有了隔阂,她恨死姑父了。
沐雨棠看着哭哭啼啼的谢翎槿,蹙了蹙眉:“皇上就这么放过她了?”她大逆不道的弑父,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烈皇不但没治她的罪,还连点小惩罚都没有,对她也太纵容了。
萧清宇走上前来,看着烈皇渐行渐远的背影,低低的道:“从小宝贝大的女儿,下毒毒害他,打击太大,烈皇接受不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惩罚谢翎槿,所以,没有判决。”
沐雨棠挑眉看着他:“这么说,皇上伤心过,清醒后,就会治谢翎槿的罪?”
“治不治罪我不知道,不过,惩罚是肯定会有的。”萧清宇目光幽深,脾气再好的父亲,也不会在得知亲生女儿下毒毒害他后,无动于衷,谢翎槿的皇位,有些悬了。
☆、第249章 选驸马
“槿儿,你怎么了?”温柔的呼唤响起,一名美少妇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她穿着鹅黄色的拖地长裙,乌黑的发高高梳起,露出保养得当的美丽小脸,精致的发髻上簪着流光溢彩的华盛,映的她整个人更显雍容华贵,见谢翎槿哭的伤心难过,她好看的柳眉轻轻蹙起:“槿儿,谁欺负你了?”
谢翎槿看着她慈爱的目光,心里涌上浓浓的委屈,一个箭步冲上前,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姑姑,槿儿一不小心……险些伤到父皇……父皇生槿儿的气……不理槿儿了!”
姑姑!这名女子是贤王妃!
沐雨棠挑眉看向美少妇,只见她圆圆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和谢翎槿非常相似,两人站在一起,完全验证了那句俗语,侄女像姑。
她抱着谢翎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你父皇那么宠你,哪舍得怪你,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才会不理你,等他气消了,一定会主动来见你的……”
谢翎槿摇摇头,哭的梨花带雨:“这次不一样,槿儿伤父皇伤的重了……”她有很多种方法对付谢翎月的,怎么就用了最愚蠢的一种呢?她没伤到谢翎月半分,却险些葬送她和父皇多年的父女情份,真是气死人了。
贤王妃看着她哭肿的眼睛,眸底浮上丝丝心疼,素白小手轻捋着她乌黑顺滑的头发,温声安慰:“槿儿不哭,等过几天,你父皇气消了,姑姑亲自带你去见他,保证让他继续宠爱你这个宝贝女儿。”
“真的?”谢翎槿抬头看向贤王妃,泪珠滚动的眼睛里闪着浓浓的希冀,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害怕被人抛弃。
贤王妃看得眼睛一酸,微微笑道:“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姑姑。”谢翎槿喜笑颜开,可爱的小脸上凝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贤王妃美眸里浮上淡淡的宠溺,拿着丝帕轻轻擦去泪珠,柔声道:“你独自一人在府里,也没人照顾,不如,随姑姑去贤王府吧,姑姑命人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莲子羹。”
“好啊,好啊。”谢翎槿挽着贤王妃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娇:“好久没吃过姑姑府上的糕点和香粥了,槿儿都有些想念了呢,咱们快回府吧。”
“你啊,就想着吃。”贤王妃亲昵的点了点谢翎槿的鼻尖,任由她拽着快步前行。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身影,沐雨棠眨眨眼睛:“贤王妃对康王爷可真好。”
“是啊,贤王妃对康王爷,就像对亲生女儿那样异常宠爱,每月十五,贤王妃都会接康王爷去贤王府住上一两天……”莫非接过了话,谢翎月也是贤王府的侄女,可贤王,贤王妃都对她很冷淡,连对谢翎槿百分之一的好都没有,虽然谢翎月并不在意,但他这做臣子的,还是想为她报报不平。
“真的?”沐雨棠目光一凛:“从小到大,每月接送,从不间断?”
“不是。”莫非摇摇头:“以前,贤王妃只是偶尔请康王去一次贤王府,大概从一年前开始,贤王妃频繁的请康王爷入府,十几个月了,从未间断过……”
沐雨棠清冷的美眸微微眯了起来,谢翎槿的眼睛,下巴和贤王妃长得像,贤王妃宠她,疼她说得过去,不过,谢翎槿是开造了王府的王爷,又不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就算贤王妃要和她叙姑侄情,也没必要让她去贤王府去的那么勤吧。
“王妃,王爷都走出驿馆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作死啊!”气愤的喝骂声传入耳中,沐雨棠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管教嬷嬷正挥着鞭子痛打一名女子,女子穿着粗布衣服,双手抱头,边躲闪鞭子,边苦苦求饶:“嬷嬷饶命啊,奴婢一定走快些……”
沐雨棠蹙蹙眉:“贵族夫人,千金出门,不是都只带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吗?贤王妃怎么带了粗使嬷嬷出门?”
萧清宇瞟了那女子一眼,淡淡道:“你仔细看看那粗使嬷嬷是谁!”
“我认识她?”沐雨棠将信将疑的凝神望去,只见女子微微枯黄的发微微散向两边,露出一张惨白、憔悴的脸。
沐雨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花姨娘,怎么会是她?”
“贤王看不上无权无势的张清宪,准备给宇文曦另外找个夫君,便将她有孕一事瞒了下来,宇文曦不必再嫁给张清宪,便准备整死他们母子。”萧清宇清清淡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沐雨棠挑眉看向花姨娘,只见她粗布衣衫被打出一道道长口子,点点血迹晕染开来,映得她面色更加苍白,她的鞋子比正常人的大了一圈,鲜红的血和着浓稠的黄水渗出鞋面,非常渗人。
脚伤的这么重,看来宇文曦是真的让她从青龙国驿馆,一路走来了烈焰国贤王府,上千里的路程,就算是一名正常男子,也会把脚走出血泡,磨出重伤,更别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姨娘了,宇文曦这么做,完全是在狠狠折磨花姨娘。
“萧……张清宪怎么样了?”
“在贤王府地牢里。”萧清宇声音低沉:“贤王派了专人‘照顾’他,每天打他几鞭,踢他几脚,再割他几块肉,却不给他上药包扎,他的伤口已经全部溃烂了,散发着阵阵恶臭,惨不忍睹。”
亲生女儿被张清宪欺负了,身为父亲的贤王便狠狠折磨张清宪,为自己女儿出气,昔日风光无限的祁王府二公子,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们贪心不足了。
萧天凌坐在不远处,将两人的谈话尽收耳中,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瞬间又恢复如常,抬头看向谢翎月:“靖王爷三日后选驸马?”
“是的。”谢翎月点点头,嘴角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三天后在飞雪玉花台举行擂台招亲,贵宾席已经准备妥当,诸位可要赏光。”
“一定,一定!”使者们笑呵呵的应下,他们提前来烈焰国,就是想看看烈焰国奇特的招婿仪式,贵宾席位置佳,视野好,求之不得的好地方,他们当然不会推辞。
沐雨棠目光闪了闪,凑近萧清宇,压低了声音道:“谢翎月,谢翎槿招驸马那天,刚好是十五!”按照惯例,谢翎槿会被接到贤王府过夜。
“是吗?真是巧。”萧清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黑曜石般的眼瞳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飞雪玉花台座落在步行街尽头的广场上,专为公主招驸马而设,四周鲜花紧簇,藤萝掩映,布置的十分雅致,映着擂台后的姻缘树溢发青翠、挺拔!
吉时将近,皇帝在太监,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飞雪玉花台正对面的二楼雅间。
贤王正等在房间,见皇帝进来,恭声道:“禀皇上,飞雪玉花台已布置完毕,随时可以开始招婿。”
“有劳贤王了。”皇帝轻轻说着,施施然来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向潮水般涌来的男男女女,公主选夫,二十年一次,好奇心重的百姓们,自是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跑来观看。
“这是微臣应尽之责,不敢居功。”贤王低低的说着,目光闪了闪:“皇上,此次选婿,是否让康王先选?”
“为何?”皇帝目光一凛,不解的看着他。
“众所周知,姻缘树上共结五十五颗姻缘果,喻意执吾之手,与吾偕老,以往都是一位公主,五十五颗姻缘果,可这一代,皇后生了双胞胎,靖王,康王共同拥有五十五颗姻缘果,五十五是个单数,两位公主不可能平分,必须一个人得二十八颗姻缘果,另一人得二十七颗。”
贤王目光幽深,一字一顿的道:“靖王是姐姐,如果她和康王同台选婿,她会摘二十八颗姻缘果,康王摘二十七颗,可康王是烈焰国未来皇帝,只用二十七颗姻缘果选婿,只怕是不妥……”
“父皇还没立皇储,贤王就口口声声康王是皇帝,你不觉得自己言实过早了。”谢翎月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挑开帘子走了进来,漆黑的眼瞳里闪着锐利寒芒。
“靖王爷,皇上那么宠爱康王,立康王为皇储是迟早的事。”贤王看着她,眼瞳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与挑衅。
谢翎月看他一眼,不屑轻哼:“话不要说的太肯定,父皇的诏书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要诏书是吗?自己就给她诏书,让她彻底绝了登基为帝的心思。
“皇上,您看这……”贤王看向皇帝,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深邃,清亮的目光,无不提醒皇帝,写下诏书,踩死谢翎月的不臣之心。
皇帝看向谢翎月,却见她也正看着他,美丽的面容,冷冽的目光,像极了他已逝的正妻,他身躯一颤,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脱口而出:“翎月是嫡长女,无论是否有缘皇位,她都是翎槿的长姐,怎能在妹妹后面选夫婿,还是让她们姐妹两人一起上擂台吧。”
贤王隐晦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多年来,无论他提什么建议,皇帝再三斟酌后都会答应,可这次,皇上竟然毫不留情的驳回了他的提议!皇帝是觉得现在立翎槿为帝不是时候,还是他不想立翎槿为帝了?
“选婿吉时马上就到,贤王,你去玉雪飞花台看看,可还缺些什么。”皇帝淡淡吩咐。
“是!”贤王点头应下,转身走出了雅间,眼瞳里暗芒闪掠。
看着皇帝疲惫的神色,谢翎月轻声道:“女儿告退!”
转身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皇帝的声音:“翎月,如果父皇立翎槿为帝,你会不会恨朕?”
谢翎月蓦然顿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低低的道:“不会,只要是谢家人为帝,我就不会恨你,不过,如果父皇选的皇帝是个草包,不能好好治理国家,还让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女儿绝不会对她客气。”
皇帝锐利的眼瞳眯了眯,低低的道:“即便那个人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也不放过她?”
谢翎月转身看向皇帝,一字一顿的道:“父皇,女儿是谢家人,守护烈焰国,是女儿应尽的责任,烈焰国的江山,是先祖们流尽鲜血打下来的,烈焰国历代的皇帝,是为了巩固、发展烈焰国,不是来损毁烈焰国的,如果烈焰国真出了那么一个不肖的昏君,父皇觉得,女儿应不应该对她客气?”
看着她幽冷森寒的目光,皇帝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哽在了喉咙里,半晌后,方才转为一句叹息:“朕明白了,你去玉雪飞花台选婿吧。”
“女儿告退!”谢翎月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雅间。
“不愧是母女,她和‘她’的性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皇帝看着消失在门外的纤细身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