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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琯儿本能回应着,她己无法思考,觉得自己快融化了,她不自觉嘤咛一声,冷天鹰才终止了这个吻,轻轻地抱住她。他不禁咒骂自己,她还受着伤,他竟这样待她,若是牵扯到伤口……“伤口会疼吗?”轻轻拉开她,他仔细端详她,只见她杏眼灿灿、俏颜粉红。
秦琯儿害羞地摇摇头,重新赖回他那宽大温暖的怀里。其实说伤口不疼是骗人的,但有他温柔的照料,这样的疼痛便不算什么了。
“你的身子需要调养,尔珩的府里戒备或许森严,但我还是不放心,我们明日就搭马车回飞鹰堡。”毕竟对方是朝廷密探,不能轻忽。
他抚着她那披散的青丝,心疼不舍地低道:“你的伤实在不适合行走。”
“我可以的,我也想回去。”她知道他的担忧,但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怎会让一向冷峻绝傲、不惧一切的他如此紧张呢?又是什么人想夺取她的性命呢?
“那些黑衣人是谁?”她猜想他应该知道,不然也不会有这些考量。
冷天鹰迟疑了下,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们忧急着你的伤,没有缠斗下去,让他们给跑了。”他决定先不告诉她,不想让她心中有所疑惧。
“这些人和在扬州追杀我们的是同一批人,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她猜这些人是想要她的命,但她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即使是吴英才,也只会挟持她,而不会要她的命。
“你别想了,总之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伤害你。你只要好好养伤,其它的事就别烦了。”
她相信冷天鹰会查出这些人的来历,也知道他是想保护她,但要她当个听话木头女,她可不依。
“我会乖乖地让伤口快些愈合,可是这事也不能瞒我,我虽是女子,但也不想全然无知,毕竟这事关我自己啊!”她轻轻抬起脸,眼底有着坚持。
他知道要全然叹瞒她是不可能,而她的勇敢也令他赞赏,但冷天鹰并不想让她为此事烦忧。
“不是想瞒你,这事还在调查中,尚不能确定,要怎么告诉你呢?或许等秦老爹回来,事情便能明朗了。”看来只有等秦叶回来,方能应证商安中所言。
想想也是,这其中有太多不解之处,看来她只好等爷爷回来再说了。她挪了挪身子,不意牵动到背部的伤口,她轻呼一声。
“好疼!”
“小心!”冷天鹰轻扶着她,心想班大夫那药的药效可能已过了。
“刚刚还不怎么痛,现在却觉得背部好像要裂开了,愈来愈疼。”
她紧蹙眉的模样,让冷天鹰的心都揪住了。
“可能药效退了,我再帮你上药。”他让她轻趴在被褥上,从怀中拿出药来,将她身上那件宽松外衣从背后解开。这时秦琯儿才发觉身上这件外衣的特别——只有在颈部及腰部以细布条系着,也就是说她的背部是裸露的?此时冷天鹰解开了系着的布条,只着肚兜的她惊叫一声,却又无力翻动身子。
“很疼吗?不要乱动,否则会碰到伤口。”她这一声惊呼,让他的心都乱了。
“不……不是,是你……你你,我……我我……”秦琯儿羞得语无伦次,冷天鹰却以为她是痛到无法说出话,赶紧将药抹上她的背部。
“这是班大夫特制的创伤药,除了可治疗伤口,它还有镇定及减缓疼痛的效果。”他边说边用手轻缓的为她上药,为了使药效加快,他运气于掌上,来回抚摸着伤口。
涂上凉凉的药膏,伤口便不再那么疼了,但那温热的大掌在背部游移着,如此亲密的接触,令秦琯儿羞得不敢抬头,只能将脸深埋进枕头中,低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
“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见人?”她轻声抗议,语气尽是撒娇之意。
冷天鹰将她的外衣系好,再将她轻轻拉起,看见她那臊红的双颊,他不禁轻划过她的脸颊。
“为什么不能见人?”他故意逗她。
“我穿这样……而你……”这么羞人的事叫她怎么说出口嘛!
“我怎样?”他嘴角轻扬地问道。
“你……”看到他眼底的笑意,秦琯儿生气地鼓起两颊,伸出拳头轻敲他的胸膛。“你欺负人!原来堂堂的冷大侠也会……会不正经,欺负个弱女子。”
看着她嘟起的小嘴,他低头轻啄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低语:“如果这叫欺负的话,那我只会欺负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她是他的女人?秦琯儿杏眼圆睁。她将属于他,那么他呢?她不廿示弱地回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也只能是我的男人。”
冷天鹰一听挑起眉。敢情这小丫头是在宣示她的所有权?唉,该说她是天真娇憨呢?还是特立独行?也罢,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决定要好好收藏,用一生去体会。
“好大的口气!”他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
“这样才公平嘛!”她撒娇回道。
“好!”这又有何难?单是和她谈天斗嘴就够他忙了,哪来闲工夫去招惹其他女子呢?何况他的心己在她身上,怕是永远都不会放手了。
两人深情对望,恨不得能将对方放进心里。
“快睡吧!明日才有好体力。”冷天鹰拿出一只锦盒,取出一片人参放入她口中。秦琯儿张口含住那参片,不解地望向他。
“这是玄儿托尔珩拿来的,说是外邦进贡的千年之物,有续命的功效,你现在身子虚,正需要此物养气。”
秦琯儿一听,知道这肯定是非常珍贵的药材,便乖乖含着入睡。
冷天鹰帮她盖好丝被后,便在床边打座休息。
第八章
翌日早膳用毕,冷天鹰便和秦琯儿搭车离开王府,马车里有柔软舒适的褥垫,可以减轻颠簸之苦。
“背部还疼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冷天鹰帮她调整一个较舒适的姿势,深怕这段路程会牵动到她的伤口。
“还好。咱们什么时候会到达?”才离开几天,她竞有些想念飞鹰堡,就像是旅人思乡的感觉,这对于从小四处漂泊的她是多么奇特的感受。
“你有伤在身,咱们还是慢慢走,天黑前应可到达”林场“,就在那儿休憩一晚,明日再回堡里。”
“真想快点看到大家,才几日不见,竟有些想念了。”她淡淡一笑。
以前总是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扬州城让她有了安定的感觉,原以为那儿就是她永远的家,结果又逃难至飞鹰堡,本只是寄人篱下,没想到大家对她的亲切关怀,让她不知不觉竟把那儿当成自己的家,把大家当成是自己的家人。情感一旦认定,要再回头身恐怕很难,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她最爱的人。
爱?她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已如此深爱着眼前的男子。能遇见他,是多么幸运的事呀!
“明天就见得到了。”他喜欢她如此想念飞鹰堡的一切,那代表她把自己当成是飞鹰堡的一员。
“嗯!”她闭上眼睛,明显的倦容让冷天鹰心疼不己。
“你休息吧!来,把这参片含住睡一会,醒来‘林场’就到了。”他把参片放入秦琯儿口里,让她闭上眼休息,帮她把被子盖好,便走出马手,坐在驾车人身旁。
“琯儿睡啦?”驾车之人问道。
冷天鹰点点头。
“尔珩,你堂堂一个贝勒,竟还麻烦你帮我们驾车。”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冷天鹰也只能铭记在心。
帮他们驾车的正是尔珩,他也怕商安中一行人追过来。虽说已口头告诫过他们,但惟恐他们仗着老佛爷的命令私自行动,于是尔珩便亲自送他们到“林场”,如果商安中真追过来,看在他的身份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知道我从不当自己是个贝勒,所以你也别把我当贝勒看。”他的个性本就不拘小节,况且知己难逢,和冷天鹰相知相惜的这份友情,他可是很珍惜。
冷天鹰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不言中。
“明日我回京城便直接去见老佛爷,事情如何我会尽早告知。老佛爷不是不明理之人,相信她会作出最好的决定。
三人在傍晚时分抵达“林场”,休息一晚,隔日一早尔珩便和他们告别回京城,而冷天鹰也和秦琯儿往飞鹰堡而去。
近午时分,两人总算回到飞鹰堡。
冷天鹰抱着沉睡中的秦瑁儿走进大门,纪仲林夫妇己在大厅等候,一看到冷天鹰,纪婶马上问道:“琯儿还好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十分担忧的口吻。
“好了,你就别再问东问西,先让天鹰抱琯儿进房歇息吧。”纪仲林打断妻子的问话,示意冷天鹰先将秦琯儿安顿好。
他将秦琯儿抱入房内,望着怀中因舟车劳顿而憔悴苍白的脸庞,眼下还有一抹青黑,他十分不舍。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秦琯儿微睁开眼,无力地问:“到家了吗?”
“到了!”
秦琯儿一听,淡淡一笑,又合上了眼。
原本生气勃勃的她,如今却只能昏睡在床。他握住她的手,她合该是要受到保护疼惜的,而他竟然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此生绝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放下她的小手,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走进书房,纪仲林己在里面等候。
“班大夫什么时候回来?”冷天鹰急切地问道。
在秦琯儿受伤,他决定返回飞鹰堡当日,他便传书回飞鹰堡告诉纪仲林此事,并要纪仲林找人快马加鞭传讯给在北山的班大夫。
“今晚或许就可抵达,最迟明日一早。”纪仲林收到消息后马上派人前往,以北山到飞鹰堡的距离,快马赶路一日即可到达。
“未来飞鹰堡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冷天鹰遂将秦琯儿遇害的原由大略跟纪仲林说明,对于秦瑁儿是前朝公主一事他也未加隐瞒,毕竟对飞鹰堡最了解的除了自己之外,就是纪仲林。
“此事是我个人之事,若要飞鹰堡众人陪我一起扛,这实在是……”
他停顿一下,望着纪仲林,一会才将他的决定说出口。
“必要时我会解散飞鹰堡,然后给众人一些安家费,让大家再找个地方安身立命。”飞鹰堡是他和几位伙伴一同创立的,如今却由他说出解散的话,他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你多虑了,你的事就是飞鹰堡众人的事,相信没有人会置身事外。
而且这里就是大伙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即使解散飞鹰堡,大家也不会走的。“飞鹰堡一向团结同心,就像个大家庭,大家对冷天鹰非常信任爱戴,甚至可以将性命交付予他。
“事情或许不会演变至此,我只是将最坏的结果提出来。当然,在做决定之前,我会找各位一同商量,也会徵求大伙的意见。”虽说大伙愿意为他留下,但身为堡主的他也得考虑大家的安危。
“你要我加强守备,我已要‘林场’弟兄们暂缓对外营商,全力防卫外人入侵,至于堡里则是加强巡逻,那些小伙子也太久没有操练了,刚好趁机让他们磨练磨练。”纪仲林毕竟是老江湖,即使敌对的一方权力如此之大,他还是沉稳应对,将该做的事安排妥当。
“目前我们先静观京城那边的消息,一有动静尔贝勒会马上通知。
至于详细情形,还得等秦老爹回来才能得知。“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就是秦叶,也只能等他回来才能得知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晚班大夫和任飞即风尘仆仆地赶回飞鹰堡。
此时,班大夫正在内室帮秦琯儿诊疗伤口。
“班大夫,你……怎么回来了?那……我爷爷呢?”几句话,让虚弱的秦琯儿说得颇为费力。
“秦前辈一切无碍,他得知你受伤,急着想和我们一同回来,但他身子尚未恢复,所以要晚些天才能回来。”
秦瑁儿一听,还想开口问话,班大夫忙阻止她。
“你现在身子太虚,别多说话,一切等身子好了再说。我等会叫小红煎一帖药过来,你喝了精神会好些。”
秦琯儿轻轻地点点头。
班大夫在内室看诊时,任飞和冷天鹰在外堂等候。
“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任飞气愤地问道。
“还在查探当中。”冷天鹰往内室一睇,递给任飞一个眼神,任飞了解他是不想让秦琯儿知道,便点头表示理解。
“秦老爹的毒已解,只是功力尚在恢复中,过些天应该就能返回。”
任飞适时转换话题。
“看来方神医果真名不虚传。”天一水若非有独门解药,实在难以解毒,而方神医在未知其毒性内容的情况下,竟能将秦叶治愈,实在令人佩服。
“方神医已失踪多年,是生是死没人知道。”任飞的话令冷天鹰一怔。
“那是谁医治秦老爹的毒?”冷天鹰不解,难道天底下还有另一位神医?
“是方神医的女儿。”讲到这里,只见任飞神情怪异。
“他女儿?没听说方神医有儿女啊。”方华一向神出鬼没,他个性孤僻,不喜和人打交道,所以江湖上有关他的传闻虽不少,却没有人真正识得他。
“那丫头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医术是不错啦,但人可难相处了,冷冰冰的。”任飞对人一向热情大方,难得去批评人,这番话倒令冷天鹰对此人有些好奇。
“人家不是冷冰冰,只是少与外界接触,不习惯与人相处。”班大夫不知何时已到外堂来。
“明明就是冷傲。”任飞嘀咕着,一脸不认同。
冷天鹰见班大夫走出来,连忙关切问道:“情况如何?”
“伤口复原状况还可以,只是太过劳累,气太虚。有什么原因需要这样赶路?”班大夫有些责备地问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奔波赶路,伤口未恶化实在是大幸。
“这实在是情非得已。”冷天鹰眼底有着无奈。
班大夫见他不再多谈,也不多追究,他从内袋中拿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冷天鹰。
“这是我去北山和方姑娘讨教后研制出的创伤药,除了治疗伤口外,还能淡化疤痕。你们这些大男生或许不在意身上多几处疤痕,但琯儿毕竟是姑娘,总是会在意,只不过这药还是无法完全除去疤痕。”
“不然咱们把方姑娘请来堡里,让她为琯儿看看。”任飞在一旁提议。
“你把人家得罪光了,她还来啊?”班大夫取笑道。
“我看不惯她那模样。一个小姑娘却总是老气横秋的。”任飞不服气的回道。
“说她年纪小,你任大侠倒是长人家几岁啊?”班大夫轻笑道。
“可是她——”不待任飞说完,班大夫便一把拉着他往“好啦,咱们也该回去歇息了。”他边走边回头道:“夜里如果有什么变化可差人找我,我暂时在阿飞那儿歇下。”班大夫的住处较为偏远,任飞的住处离冷天鹰这儿较近,若有需要能快些赶过来。
半个月后,秦琯儿在班大夫的诊治、飞鹰堡众位婆婆妈妈的关照、冷天鹰细心的照料下,病情逐渐好转,已可以下床走动,只是尚无法行动自如。
受伤回到飞鹰堡后,她便住进冷天鹰的住所,而为了保护她的安危,冷天鹰也不避嫌地每晚和衣与她同床共枕。她虽是清白之身,但仍有些担心堡里的人会如何看待此事。
其实大伙本就不拘小节,两人共处一室也是为了秦琯儿的安危,一更何况飞鹰堡每个人知道堡主钟情于秦琯儿后,全都举双手赞他们马上成亲,所以对此完全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自从大伙得知她受伤的消息后,全都担心不已,如果不是堡主有令不可进屋打扰她养伤,大伙恐怕早已将冷天鹰的住处踏平了。
也因此,当她可以下床走动,堡内一些家眷便纷纷至堡主住处探望她,以往大家视为禁区的地方,现不时常是人来人往,冷天鹰也不怎么在意,就怕她没人陪会闷坏了。
那些大娘大婶除了有空来陪她外,最热衷的莫过于将家中的祖传偏方、地方民俗疗法争相告知,再请小红将每人的心意端过来。
“这碗又是什么?”她指着桌上那碗看不出内容物、漆黑一片的汤汁。
“那是林大娘的祖传秘方,听说是她祖母的曾祖母传下来的,吃了能让疤痕颜色变淡。”小红认真地回答着自林大娘那儿听来的一席话。
“今天是淡疤效果,昨天是补气秘方,前天是补血偏方,再之前还有什么改运妙方,那明天又是什么?大家哪来那么多良方啊?”秦琯儿无奈地说道。
“大婶们都好热心,明天可能是李大婶家的祖传秘方吧。”小红兴奋地猜测着,拿着汤匙舀一口汤汁往秦琯儿口中送。
秦琯儿瞪大眼望着小红。不会吧?这碗墨汁她可不喝!
“你跟大伙说别再准备什么偏方了,班大夫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别说是跑跳,连骑马都可以了呢。”说着便推开小红拿汤匙的手。
“你就喝完这碗吧,可以去除疤痕喔!”小红不死心地说服着。
“不用了,我都有抹去疤的药,效果肯定比这碗墨汁强。”开玩笑,她才不信喝这墨汁有用呢!
“有吗?我每天只有帮你抹班大夫给的刀伤药,没有去疤的药啊!”
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