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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首,凄凉一笑。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也没回育幼院,只说有地方去……”管家上前,不舍的望着宫钧聿难过的神情,“小福小姐跟老爷商量了,他们决定宣布破产。”
“什么?”他惊讶的失声喊出。
“小福小姐说,要让一切回归原点,这样就能彻底切断跟你的关系。”说这些话,管家也不好受。明明很快乐的家庭,为什么一夕之间变了样?“所以你不需要再援助严氏集团了。”
“严老同意了?”宫钧聿紧握双拳。
为什么大家只想到自己?
一旦严氏宣布破产,在集团底下有多家庭会因此失去经济来源,陷入困境!
管家点了点头。破产后,说不定连他都不能再在这间宅子里看顾老爷了。
宫钧聿深吸了一口气后,往外头走去。这就是小福说的回到原点吗?破产的严家,他不需要去经援集团,也不需要再照顾破产的落魄千金。
“邬小福啊,你怎么能将我们之间的感情,看得这么淡呢?”
半夜三更,邬小福一个人抱着一个旅行袋,在无灯无车,仅有月色星光的山间小路上走着。她边走边哭,“呜。好讨厌自己的命运喔!好运不会连着来,但是噩运似乎是无三不成礼似的。”
她打电话找小康,结果小康的手机根本没开机,哪有人出国这么久的!再打给小安,才知道她人已搬离育幼院,正想过去找她,她竟然摇了一句话——“我现在都寄人篱下了还收留你?回家去!”
家?她的家在哪儿?跟小聿的家才不是她的家,他又不是真心爱她的,她才不要那种同情的爱、赎罪的婚姻!
想想,太可笑了!她一个人愉快的高歌,觉得日子美满幸福得跟作梦一样,结果,这一切全是假象!
要不是因为小聿的爸妈绑架她,他才不会想认识她,更不可能与她共组家庭!
“可悲可悲,邬小福,你这个天字第一号可悲的大傻瓜!”
人家对她是虚情假意,她对他却是真心真意,且用情很深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太傻!现下她走得好累喔,呜?都怪自己情绪太乱,整个人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的,猛打电话呼救兵商量如何应对,结果小康找不到、小安挂了电话,她手机也没电了!更甭说她想回育幼院时,才发现自己搞丢了钱包……好衰啊"
好在为了找小安,她人已经离育幼院不……远了,但她已没钱搭车,路上没人,她只好顺着熟悉的路,独自走回家。育幼院坐落在郊区,以前她跟小康她们逛完夜市曾经走回家,两个小时就能到,不成问题。
可是天气好冷喔!她又没吃东西,根本没力走回去。
原本今天晚上要在外公家吃饭的,小聿有空也会过来,他不是最喜欢这种一家和乐的用餐时间吗?该不会连这都是骗人的吧?
大骗子!大骗子!小聿那个大骗子!
“小福!邬小福!”
远远地,她觉得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可是……拜托,现在半夜两点耶,怎么会有人在外面……
哎哟喂呀!邬小福忽然一惊。该不会是阿飘吧?声音来自后方,传说如果半夜遇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绝对不可以响应!
“邬小福!”
呜,真的是在喊她的名字耶!有没有那么衰呀?她已经失去一切了,现在连好兄弟都要来找她!
拜托,留她一条命吧!她以后再也不敢做什么成为好野人的梦了,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会捧死,妄想镀金也只会镀一半,想过少奶奶的生活还会被骗……
“小福!”一只手突地搭上了她的肩头,“我们叫你好多声了,你怎么都不回头?”
“呀——”邬小福立刻报以惨烈的尖叫声,“拜托不要抓我!”这鬼还有外国腔,难道是客死异地的……
“哇啊啊……”对方也被吓到,“很晚了,你叫这么大声会吵到人的!”
她恐惧的回头,整张脸狼狈得很,眨了眨眼,一看——
“院长!”邬小福死皱着眉心,“你吓死我了!”
院长身后还有一堆育幼院里较大的孩子,点亮的手电筒,沿途照亮路况。
“我才被你吓死咧。”院长拿手电筒往她脸上一照,果然一张脸哭得像红苹果一样。“你那么晚回来,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呜……”就没电了啊!邬小福一见到院长,满腹委屈瞬间涌出,二话不说就扑向院长的怀里,“哇——院长,我又回来了!我不要当什么千金小姐了!”
“好好好……”院长温柔的抚着她的头,交代大家收队了。
然后她坐上院长的脚踏车,一整个脚踏车队在小径里蜿蜓前行,邬小福紧紧抱着院长,贴着温暖的背。还是这里最温暖,只有育幼院是她的家,唯一真心关怀她的家。
回到育幼院,小朋友们意外地安静,没有成山成海的问题,也没有人开玩笑,大家礼貌的道声晚安,就各自回房去睡,只剩下院长煮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让饥肠辘辘的邬小福大快朵颐。
育幼院的大厅非常大,这里是大家生活的重心,不管是吃饭、做礼拜、写作业,都在这一张张长方桌上度过每一段岁月。
夜深添了些寒意,才要入夏而已,但早晚露水重。现下,育幼院只剩下她跟院长在大厅,讲话似乎都有回音。
“慢慢吃,别噎到了。”
院长坐在一旁,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以后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
“我想说很晚了嘛!”原本她也没打算回来的,还想说既然小安搬了出去,正好可以寄住到小安那儿的啊!“我是被小安赶回来的。”
“小安啊……”院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你不要去吵她比较好,她有很多烦恼。”
“烦恼?有我的烦恼多吗?院长,我跟你说——”邬小福一口面才吞下,忽然一顿,“等一下,院长,你为什么知道我回来了?欸,小安跟你说的吻!”真没志气,她除了找小康、小安之外,就剩下育幼院可以躲了,这样不是三两下就会被找到了吗?算了!被找到又怎样?她已经吃了称砣铁了心,不管宫钧聿说什么,她一律不听!
“是小聿说的。”院长语出惊人,“他打了电话给小安,知道了你的状况,所以叫我注意一下,他觉得你一定会连夜跑回来的,呵呵,果真的是夫妻啊,什么都知道。”
宫钧聿!邬小福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只有难受跟厌恶,她低头吞了好几口面。
为什么偏偏是他打电话要院长注意?小安这个铁石心肠的烂姐妹,把她赶走竟然还没告诉院长……不对!最可恶的是,为什么宫钧聿会有小安的联络方式?
“我才不要他担心!院长,以后我不要接他的电话了!”她慎重宣布。
“我知道啊,我接就好了嘛!”院长笑盈盈的,气得邬小福一口气梗在胸口。
“不是!你也不要接,我再也再也……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了!”她气得大哭起来,泪水直往面里滴。
院长的笑容缓缓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的浅笑,她如同母亲般的抚着邬小福的头。这孩子,是她第一个孩子,就是在刚刚找到她的附近捡到的。
当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洋装,在十一度的深夜里,蹲在路边,像是在等谁。
找到她时,她的小脸蛋又脏又是眼泪,还喜出望外的站起来喊了一声,“小聿哥哥!”
她以为在玩捉迷藏,在等着那个小聿哥哥来找她。
“小福啊,真的吗?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小聿?”院长语重心长的说着,“人生很难说,有时候气话会成真的。”
邬小福蹙起眉,泪眼婆娑的望着院长。“你的父母不就是车祸过世的吗?人有旦夕祸福,再亲的人都有可能随时离开人世。”她慈蔼的笑了笑,“万一小聿真的出了意外,你也无所谓吗?”
小聿……邬小福脑海里随着院长的话开始幻想。宫钧聿开车找她,说不定在路上被砂石车撞上,或者被落石压垮车子,也有可能摔进海里……越想她的脸色越苍白,泪水掉得更多,心惊地拚命摇头。
“我不要!”这样一来,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宫钧聿了。
“这就对了喽!”
“我不希望他死掉,可是我还是不想见他。”邬小福眼睛肿到只剩一丝缝隙见得到院长了。“他对我不是真心的……院长,你知道吗?他是因为亏欠才娶我的,他根本就不爱我——”
是吗?院长脸上永远挂着笑容,任邬小福趴在她膝上哭泣。
这世上迷途的羔羊很多,眼下就有一只,小福向来是个开朗的孩子,不管在育幼院里多苦,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在外头被人欺负、嘲笑时,还能笑嘻嘻的跟对方说谢谢,然后伙同姐妹们趁机反击。
小福太单纯,思考线路也没有太多迥路,就算小聿是因为歉疚而娶她,也不能因此跟不爱她画上等号啊!上次他们一起来育幼院时,她瞧见的是两个天使,他们的笑容好比圣光,背上似乎都有双隐形的翅膀,身后还有小巧可爱的丘比特;幸福盈满了他们的脸庞,爱情充斥在眉宇之间,每一个目光与微笑,都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这怎么叫不爱呢?她浓情的望着小聿,而他瞧着小福的眼神,含着宠溺般的深情。
或许有些什么误会横亘在他们之间,或许小聿的父母曾做过什么事,他想为父母赎罪,但是这都不能改变他爱小福的心。
旁观者清,她知道小聿对小福是真心的。
“那你爱他吗?”院长幽幽的,只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邬小福止住了哭泣,昂首以泪眼啾着院长。她忧郁的眉心紧皱着,痛苦地闭上眼睛,忍不住嚎哭出声,“我好爱他啊!我是真的真的好爱他!”
是啊,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那有什么难关过不了的呢?
院长微笑,遥望着大厅中央的主耶稣。主啊,她是福气多多的小福,在你的庇荫之下,想必会顺顺利利的吧?
邬小福哭到一半,忽然一阵剧痛直捣脑门,连叫都来不及叫,整个人就滑上地面。她肚子好痛……她紧抚着肚子。难道是面吃太快的关系吗?怎么会痛成这样?
“小福!”院长赶紧蹲下身,使劲搀扶着她,“你怎么了?”
“好痛喔!肚子好痛!”她紧抓着院长的手臂,痛楚让她把指尖嵌进院长的手臂里。
“你别急,我……”院长尝试着把邬小福扶回椅子上,却看见了让她怵目惊心的画面——
红色的细长血河,从小福的两股之间涓涓滑落。
第10章
灼灼灿灿的阳光遍洒在绿草如茵的山丘上,奶油黄的雏菊与艳丽的三色熏依然在草地上争妍绽放,湛蓝的天空依旧,但人事全非。邬小福一个人坐在山丘顶端,有点失神的哼着歌。她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这充满回忆的山丘。
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肚皮。这里头原本住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但因为她的关系,来不及出世就离开了。
医生说是她情绪起伏太大,又没有怀孕的自觉,甚至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受胎本就不稳,加上劳累及太过悲伤,刚着床的胚胎很快就流掉了。
院长说,因为她没有爱,她体内充斥的怀疑与气愤,所以上帝把孩子收走了。
她跟小聿的孩子耶……酸楚瞬间涌上心尖,邬小福紧咬着唇,依旧哭了出来,看了扁平的腹部,她在心里道歉。对不起,是妈妈不好,竟然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也实在太大意,上个月月事没来还以为只是迟了,乐得轻松,却没想到,自己的体内已经孕育了另一个生命。
那孩子如果健健康康的出生,长得会像谁呢?如果是男生,就要长得像小聿,酷哥一枚,会让一堆小女生趋之若骛;如果是女生,那还是要长得像小聿,应该会像小安一样,冷冷的却很迷人,像是住在寒冷地带的公主般,冷艳而高贵。
只要别像她就好了,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竟然害死了亲生孩子……
她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出院,回到育幼院疗养,她的房间被保持得很好,因为小安说,依照她的命格,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房间得留着。
果然如小安所预料的,就只有她天真到不行,真以为镀了金的凤凰是真凤凰,就这样幸福快乐一辈子。
但最让她难受的是,小聿没有出现。
已经快要整整一个月了,他没有半通电话,也不曾来看她,她只能从电视中瞧见他的身影。
邬小福抓过手边的报纸。今天早上的头条,小聿的照片非常大张,看得她好难受。外公真的照跟她约好的,已经宣布破产。院长说,她住院期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集团的员工还组成工会去抗议,要求一定要给予合理的遣散费。
可是,另一个名字却飞快地跳下海,表明要收购严氏集团。
为什么呢?邬小福抚着报纸上的照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他还要冒着牺牲自己事业的危险,收购一个摇摇欲坠的集团?
小聿还在赎罪吗?他打算赔上自己的事业版图,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她不懂!他真的做得太过火了,根本超出了所谓补偿的限度!
然后接下来一个月的新闻,就是他如何跟严氏集团的工会代表协商,将有计划的遣散部份员工,其余的还是希望维持原来部门的运作,他并不打算让严氏集团倒闭。
外公登报声明,在报纸上怒骂他,说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要拿下整个严氏集团!
看着电视,她突然悲从中来。跳离那个圈子后,她觉得外公有点过份。
外公难道看不出来,小聿是认真要帮助他的吗?也或者他想帮助的是依附在集团之下的所有员工!然后她深深自责,为什么自己要跟外公商量这么过份的决定?当初出现财务危机时,她明明也为了那千个家庭担忧过啊,怎么一遇上自己的事,她就变得自私自利了?
一个公司的破产,是无数个家庭失去生计啊!
看着小聿忙进忙出,每天不是在新闻中露脸,就是在经济版面出现,连扬升企业的股东都出面抗议,说他在救一个无底洞,迟早会把整个扬升拖垮。
可是明显变瘦的他还是继续努力着,终于有其它企业伸出援手,开记者会的男人,正是上次在舞会逗她的美形男帅哥!
且在昨天一切底定,小聿正式收购了严氏集团,还聘请她外公当董事长。
风风雨雨继续在媒体间传开,大家都知道严氏家门生变,也都察觉小聿跟外公之间有问题,当然也发现了她这个当夫人的已经很久没现身了。
邬小福突然对宫钧聿感到心疼。她好想要见他!事实上在医院醒来时,她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他!
她想跟他说对不起,她没有保住他们的孩子。现在她更想见他,因为她发觉到小聿对待他们是真心的!
光从收购事件来看,那已经不仅仅是赎罪了,他把严氏集团当成自己的事业在拚命。把外公当成自己的外公,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吗?
邬小福揉烂报纸后,又开始痛哭失声。这一个月来总是这样,泪水干了又流,流尽了又再哭一轮。
“这样哭不伤身吗?”远远地,宫钧聿摇着头叹气,他多想冲上前去,抱住那瘦弱的女人。
“一直哭一直哭,唉,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院长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去找她吗?”
“她不想见到我,去了只是让她更难过而已。”他泛出苦笑。这一个月,他来得可频繁了。
小福还没到医院,院长就打电话给他,他飞车赶至,见着的是脸色惨白、吊着点滴昏睡的小福。流产的事他全都知道,他比谁都还痛,不只心痛失去孩子,更担心小福的身子。
他敦请院长代为照顾,所有补品跟药品由他供应齐全,并且在小福醒来前就离开,是因为顾虑到她刚小产完,身子孱弱,就怕见到他又怒火中烧,再出血就不好了。院长看了摇头叹气。这小两口真是有够会为对方着想的,一个想见对方想得要死却不承认,一个始终认为会被拒绝,只敢偷偷看。
小福不下床,他就半夜到她床边偷看;她在外走动,他就躲在车里远远望着也甘愿。
他不是送药,就是送营养价值高的食物来,无论如何,要让小福把小产的月子坐到足。
大概是哭昏头了,小福也没注意到育幼院哪来这么多钱给她补身子。
“那你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院长的口吻一点都没有逼迫的意思,但宫钧聿还是感觉到一丝威严。
“等她心情平静些吧!”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最不希望看见她哭泣,而我的出现,只会逼她流下更多的泪水。”
“那……你会离婚吗?”院长突如其来问了个惊人的话题。
“怎么可能!”宫钧聿斩钉截铁的否决,“除非……除非小福真的完全不爱我了,有别的男人可以给她更好的幸福,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赎罪有必要赔上自己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