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骆以枫——」她抗议的一喊,然後一屁股跳上摩托车,存心要让他心疼他的爱车。
拉过她的手在腰前环住,他慢慢的将车子往路上驶去,嘴边得意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去吃永和豆浆?」他知道那是她的最爱。
「嗯。」
把脸贴上他的背,唇边甜美的微笑久久不退。
多让人心安的感觉,对他从懵懂到爱恋,如今已是爱不释手,一天不见到他,不和他斗上几回,她心里就会没有安全感,有点变态的心情。
对他的爱越来越浓烈,浓烈到自己都不明所以,好几次他的吻让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的献出自己,但是最後把持住的总是他,因为他说要好好珍惜她,不想因为欲望而占她便宜,对她,他是真的捧在手心呵护的。
「以枫,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像是有感应,骆以枫把一手覆在她手上,紧紧的叠著。
就当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车声打破了宁静,让浅睡著的花容格皱起了眉。
还来不及说出抱怨的话,後方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摩托车就这么给撞飞出去。
「以枫——」剧烈疼痛一袭上身,花容格看见骆以枫被抛上了天。
「容格——」骆以枫被撞後的第一个念头,是担心坐在後座的花容格。
接连几个声响,刺耳的煞车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只见坠落的人体撞在肇事的车头,然後又摔落地面,倒卧在血泊当中。
「以枫……」撑起手肘,花容格艰困的试图呼唤倒在肇事车辆旁的骆以枫,他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都是鲜血,「以枫……」五十公尺远的距离,她却连一公分都无法靠近。
等不及救护车的救援,她的意识逐渐抽离,恐惧的眼泪无止境的滑出,口中呢喃的始终都是骆以枫的名宇。
「以枫,以枫——」不知道是第几次哭著醒来,泪流满面的花容格仓皇的想下床找骆以枫。
「容格,小心手上的点滴!」花容承赶忙制止她。
「哥,我要见以枫,我要见他。」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不能下床,而且以枫的探视时间还没到,得慢慢等的,你安静些,安静些等,好不好?你不好好休息,医生不会准你去看以枫的。」他好言安抚著。
「他怎么样?好不好?为什么还要等?我想看他,我想看他……」眼泪啪答啪答落个没完,没有看到安好的他,她怎么可能休息?泪眼婆娑的花容格,心被揪得好疼。
「容格,没事的,我昨天看过以枫了,因为动了手术,所以要隔离静养,你别担心。」正好进来的阿邱不忍看她这样,连忙帮著花容承搭腔说谎。
「阿邱,你见过他了,以枫他有没有说什么?」好恨为什么不是她亲眼见到他,他们很少分开这么久。
「他很累,他说叫你乖乖的听容承哥的话,等他好些就会来看你,你脚受伤,千万别下床,要不他会生气!」
「他真的这样说?」
「当然,我们昨天都看到他了。」阿邱推推一旁的同学。
「对啊、对啊!」那人牵强的笑著,「容格,如果你不乖,我们都是证人,以枫会把你吊起来修理一顿!」
「是啊,被男朋友修理很糗,你还是乖乖听话好了,这样才能永远当女王指使骆以枫。」
见大家信誓旦旦的模样,她总算安静下来,在花容承的照料下,躺回了病床。
当大家一口气还没松完,花容格又坐起身喊,「阿邱……」
「大小姐,你嘛乖一点,要不我真要告状喔!」
「别这样,以枫他不准我下床,那你帮我带话给他好不好?」
「好啊,你说,不过不要太肉麻,我怕我会说不出口。」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跟他说,他要好好休养,等我脚上的石膏拆下来,我会去看他,叫他要好好的喔!」她一脸真诚,那泪珠还搁在睫毛上闪烁著。
「我记住了!」阿邱用力的拍胸脯保证。
花容格这才甘愿的躺回床上,没事就好,以枫没事就好,一定是车祸现场吓著了她,害她以为他要撇下她了。
没事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心安的阖上眼,静静的想念著他。
死了,他死了,带著他们的爱情死了,只留下她记忆中,他全身浴血的那一幕,最後的一眼。
年少的恋情,朴实自然的情感,没有多余的现实考量,只是因为相爱,那是惬意谈情的记忆,却也是最脆弱的爱情,它抵挡不住外在的阻挠、摧毁,终告灰飞湮灭。
包裹著纱布的手小心翼翼阖上相簿,在灼痛的心里告别,告别青涩的爱情,还有曾经爱恋的人。
「再见,以枫,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豆大的泪珠落在布面相簿上,沁入其中,藏住心里最深沉的哀伤。
那属於花容格和骆以枫的爱情故事,禁不住早夭的命运,只得画上句点,逐渐遗忘。
「容格,走了。」花容承在门口轻唤。
仓皇的拭去泪水,来不及做好佯装的笑容带著狼狈,「嗯。」
妹妹的眼泪让他心疼,因为不放心,所以带著她离开,让她挥别过往,期待未来会是一个顺遂的人生。
收拾凋零的青春,亲手封上箱口的胶带,花容格连回头一望的勇气都没有。
爬满青苔的围墙内外,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多少信誓旦旦的盟约,终究是过眼云烟。
她怎么也没想到,直到她出院,她都没有再见到骆以枫,连一面也没有,每个人只说他手术失败死了,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没有让她见他最後一面,为什么他毁约了?
那一场酒醉驾车的车祸断送一切美好,好恨、好恨——
带著简单的行囊,跟舱著步伐,这一次,远赴另一个国度,只为遗忘这场情爱的伤痛。
早天的爱情,猝死的情人,心已经疼的麻痹,再也没法去爱……
连同出社会工作,拼拼凑凑,那件事情应该已经过了八、九年吧?然而,却依然刻骨铭心,每每得费尽心力的克制自己,才能继续走下去。
站在医院门口,花容格仰头看看那发亮的太阳,「台东总是早一步迎接阳光的到来!」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展开一天忙碌的生活。
「花医生,早。」
「大家早!」她活力十足的问候大家。
原以为没办法再回到台湾的,那年事情发生後,哥哥申请到日本攻读博士学位,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台湾,决定带著她到日本和唯一的姑姑一同生活,因此,学业也暂时终止了。
度过呆傻的一整年,姑姑耐心的引导让她找回她的勇敢与智慧,义无反顾的,第二年她只身回来台湾,坚强的完成她的学业,依造她和骆以枫曾经的约定,勇敢走下去。
「花医生,这是早上巡房的病人资料。」
「谢谢。」接过手,她抽出口袋的笔,赶紧快步而去。
「花医生为什么每天都精神这么好?」一小护士问。真羡慕还有人在医院如此忙碌的工作中,可以这样开怀的过日子。
「这是一定要的,如果病人每天看到苦瓜脸的医生,病情会好转吗?」护士长训话说。
「喔,可是花医生就是特别不一样。」真是喜欢她!
「所以你多学著点,不要成天发呆,还不快去工作!」
「是的。」
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推著推车去忙了,护士长怔怔的望著花容格穿梭病房的身影,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花医生的确不一样,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满脑子挂念的都是她的病人。」
花容格穿梭在病房间,带著轻松的心情逐一的探问病人身体状况,仿佛在她身上只有阳光,没有阴霾。
看完了病人,趁著门诊还未开始,她赶紧解决早餐,好喂饱唱空城的肚子,「哇!今天天气超好的,」咬了满满一口烧饼油条,无限满足。
「花医生,你果然又在这儿。」护士小真拎著两瓶豆浆过来。
「小真,快过来这里,阳光超温暖的,嗑完早餐正好行光合作用,一整天精神都会很好。」
「光合作用?」小真愣看著花容格,现在是基因突变成人也是植物吗?要不怎么会行光合作用?
「对啊,对啊!过来一起坐吧!」她热情的招手。
「喏,你的营养豆浆忘了拿。」小真递了一瓶给她。
「喔,谢谢,又忘了它的存在,差点又要放成豆花。」旋开瓶口,她仰头开怀畅饮。
「花医生,你每天都几点睡啊?」
「两点吧!我也不大清楚,总之累了就睡。」书是她的催眠曲,捧著一本医学书籍躺在床上,不消半小时,保证睡得舒舒服服。
「你会不会睡得太少了?」两点才睡,每天一早六点多就上班,她还能这样活力十足,也真是神奇!
「还好喽,反正吃饱精神就好。」花容格满足的享用她的早餐。
「花医生,你知不知道五一○房那个病人?」小真喝著豆浆问。
「你是说那个半夜不睡,跟人家械斗送进来的年轻小夥子喔?」
「是啊,可不就是他。」
「怎么了,那小子干啥啦?不会是在医院嗑药吧!」花容格挑挑眉问。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危害社会的小笨蛋,自以为帅气,臭屁的跟什么似的,没两下子还特爱跟人家逞凶斗狠的,结果三天两头就进医院。
别说是外面的兄弟想扁他,就连她都想好好修理他一番,谁叫他敢调侃她的身材是洗衣板。
「要是他嗑药还好办,请警察来拎去修理,偏偏他是在病房骚扰我们的小护士,害得那些来实习的妹妹,一听到要去五一○病房就脸色发白。」
「哎呀,那个死兔崽子,被打得还不怕喔,敢调戏小护士!」
「可不是,害我光听那些妹妹抱怨心都烦了。」
拭拭嘴巴,花容格体内的正义因子活跃起来,「小真,这事交给我,待会儿门诊结束,我再亲自去料理那个社会败类,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嚣张。」
「花医生,你不会是想把他打得更重吧?」小真眼神是惶恐的。
这花医生平常是很好的,可是有时候的行径真叫人畏惧,一点都不像个医生,许多病人对她是又爱又怕。
据说有一回工地意外送来伤者,因为伤势必须紧急手术,家属在外头吵闹不休严重影响救治,花医生竟然出面恐吓家属,如果再不安静,就唆使麻醉师不要施打麻醉药,直接帮伤者进行手术,要让那伤者痛得哭爹喊娘,吓得家属当场刷白了脸,噤声不敢再哭嚷。
事後伤者复原情况良好,家属对花医生只剩感激有加。
「不是,我会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著?」
「能怎么著?玩玩他喽,反正他无聊就把咱们当玩具要,那我们工作压力大需要纾解身心,找他逗逗,再适合不过了。」她一口仰尽鲜美的豆浆。
「不好吧!万一院长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花容格站起身拉拉白袍,「待会儿告诉你好消息!」带著飞扬的笑容,她跨步走进门诊大楼。
结束早上的门诊,花容格心情愉悦的往五楼而上。
「花医生,吃过饭没?」一实习护士见到她,连忙热情的问。
花容格从来不觉得自己多有亲和力,可是偏偏这里的护士都喜欢她,而且近乎到了崇拜的地步,几经推敲,可能是因为医院每天繁琐的工作让大家都变得严肃,只有她秉持快乐工作的信念天天搞笑,大家特别喜欢同她一起工作吧!
「还没。」她回以微笑。
不过她笑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工作暂告段落,而是脑子里正转著捉弄人的鬼点子。
「容格,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傅昆唯邀她同行。
麻醉科的傅昆唯是花容格头号爱慕者,可是郎有情妹无意,虽然苦追两年未果,不过只要有机会,傅昆唯总不轻言放弃。
「你们先去吃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挥挥手,再差几步就到五楼,顽皮的小手再度缩回白袍的口袋里。
「秀萍,怎么了,哭丧著脸。」远远的就瞧见新来的小护士一脸悲苦。
「花医生,」秀萍才一喊,眼泪都要落下,「那个五一○房的病人,老是爱毛手毛脚的,要不就是恶声的颐指气使人。可这会他的点滴该换了,大家都不敢去,就推我去送死。」
「要换点滴啊!」花容格眼睛一亮,「那没关系,我帮你去,我现在正好有空。」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的,每回忘了吃饭时间,都是你们帮我带饭,这次就当是回报,要是怕被护士长责怪,你跟著来不就得了。」
「谢谢花医生。」
「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一起去吧!」
「嗯。」备齐点滴、药品,两人直往五一○房走来。
第六章
瞧瞧,原本是双人病房,因为那个小混混成天恶声恶气的,把不少病人吓得频频要求换房、转院,累煞医护人员,现在花容格可是要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笨蛋,让他安分一点。
秀萍躲在门口,看著花容格进去,心里真是替她捏把冷汗。
「小弟,我来换点滴了。」
「什么小弟?你这八婆叫我什么?」少年凶神恶煞的扯开棉被,露出刺青的手臂。
「小弟啊!你耳聋吗?该不会是打架打聋的吧,通知耳鼻喉科的医生看过吗?」花容格弯腰俯瞰被扁得鼻青脸肿的少年仔。
「不准叫我小弟,你这洗衣板,要不我叫我兄弟扁你一顿。」
「喔,你这瘪三还有其他兄弟喔,不简单。」
正当床上的少年要挥拳打人时,花容格正好有点粗鲁的把点滴的针头取出,让他皱了下眉。
「你是哪里来的白痴护士,连换点滴都这样笨手笨脚的!」
「我不是护士啊,我是你妈派来修理你的阿姨,再罗唆,当心我用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发亮的针,就在少年眼前晃过一回。
「靠,你这死八婆,不是护士还来换什么点滴,是想谋杀我喔!我一定要告这家医院,聘用非法医护人员。」
「喔,要告喔,那你得保佑你还有机会活著出去。」她发狠的把针头往他的手背上扎去。
「啊!很痛欸,死八婆——」瞧他的手背都淤青了。
「抱歉,血管跑了,害我没扎好,重新一次。」她歉疚一笑。
连忙把针头拔出,趁少年还来不及发作,花容格又扎了一回,这回少年几乎要像活跳虾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会不会啊,不会闪开,叫早上那个护士美眉来啦!」再这样扎下去,整只手背伯都扎成蜂窝,可能还找不到正确的血管。
「叫护士姊姊,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舞厅泡马子喔,没礼貌!」她训他一顿,不忘在他脑袋上敲上一记。
「要你管,洗衣板、飞机场——」
还敢骂我,好,有你受的了。
花容格的手一个转向,显然又跑针了,贼贼一笑,抽出针头准备重新来一回。
「欸,干么还抽出来?」不会是又要再一次吧?
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点滴的针头在他身上扎,别说是扎下去会痛,光看那针头晃来晃去,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
「我最讨厌人家叫我飞机场、洗衣板的,一生气,手就会用力过猛,然後就会刺穿你的血管,然後又得重来,你皮厚不怕疼,可是我很辛苦欸。 」
「你少罗唆,我拜托你不要再乱扎了,去叫早上那个护士美眉!」
「是护士姊姊。」她纠正他的称呼。
眼看那只针又要再度扎入手背,少年脸色发青,「你不要动,去叫早上的护士姊姊来,要不只怕我手扎烂了,你还是扎不到我的血管。」少年头上大颗汗小颗汗冒个没完。
逊,恶人没胆,花容格鄙夷的睨了他一眼。
「可是护士姊姊都被你吓得不敢来了,谁叫你都对人家毛手毛脚。」
「不要,还是等护士姊姊来再打吧!」瞧那凶狠的脸,少年都要哭出来了。
「那我帮你换药好了,这下用怕了吧!」
转而拆著纱布,由於纱布黏在伤口上,不得不使劲扯下,花容格一不做二下休,镊子抓紧一扯,伤口又沁出血来,少年开始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
「痛死我了,我求求你,这位大姊,你不要动手了,我可以等早上的护士姊姊回来再换药,你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可是大家都不敢来帮你换药,所以才让我来,如果我不做好工作,她们会挨骂的,你忍一忍嘛,不过是换药,比起你在外面跟人家拿刀互砍算得了什么?」
少年全身缩在一块儿,面露凄苦,「我可以等,等护士姊姊来,拜托你不要再动手,我不叫你飞机场、洗衣板了,拜托你……」
「喔,那好吧,我帮你叫看看护士姊姊回来没。」
「多谢大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目的达到,花容格笑盈盈的漫步走向躲在门口的秀萍,却正巧看见秀萍与一位男子在说话。
那侧面、那嗓音……
花容格心头一颤,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早离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