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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摇摇头。
“不!”玛丽轻敲了他一下,“你得去看医生。”
“我不想去!”他显得有些烦躁。
玛丽与茹荻对看了一眼她们担心查理的身体,但却无能为力。
“你该当个乖男人!”玛丽温柔的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然后看着茹荻,“留下来吃午餐吧!”
茹荻点点头,“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玛丽抱起放在桌上的购物袋转身走向厨房,“你陪你父亲聊聊吧!”
看着玛丽的背影,查理叹道“我是个幸运的男人,不是吗?”
“是啊!”茹荻坐在他面前,拍拍他的手,“所以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啊!”
“上帝给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只能有多少时间,亲爱的。”
他紧握着她的手“我立了份遗做,在杰生那里…一”
“爸爸——”
乖听我说完,查理对她轻摇了下头“我衷心希望杰生是个好男人,是个可以令你依靠一辈子的人。再来便是帮我照顾玛丽这几年来,真的谢谢她!上帝对我十分的仁慈,先是给了我你的母亲,然后是你,再来是玛丽,也该是我去跟你母日团圆的时候了。”
她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这些活。”
查理笑了笑,不再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询问她最近的工作在闲聊之间,他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
茹荻比预期早了十分钟进入杰生的律师事务所,为了使生病的查理能够安心,她亲自出马要求自己的未婚夫帮约瑟出庭。
这一个星期她一直试图跟他约时间见面,但杰生总有许多事得忙,这么多年来,他改变了许多,他不停的自我鞭策,图的则是早一日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对此她虽然不以为然,但看他如此的热中,她也只能在一旁予以协助,她是他的漂亮娃娃——他总是这么形容她。
他带她出席会议并不是要她说些什么,只是当个漂亮的娃娃,只要她一笑,全世界都会臣服在她的脚底下,这是杰生常常对她强调的一件事,所以她得跟着他的喜好起舞。
“嗨!”她一进入杰生的办公室,他飞快的给她一个吻,要她坐下,“什么风把你吹来?”
“有个案子想请你帮忙。”
一听她开口,杰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是你辅导的那些问题少年?“他没得商量的摇摇头,在他这个自诩为高知识份子的眼中,那些犯过错的少年如同臭水沟里的蛆令人恶心。
“不是!”看到他的表情,茹荻压下心中的不悦。在大学时代,两人便相识,恋爱多年,她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出社会之后改变那么多。
她一直以为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一直以为他会是她这辈子唯一要嫁的男人,所以前年,他向她求婚时,她几乎是欣喜若狂的接受。
但这两年来,他开始执业,成为一个律师,两人在许多事情的看法上有了严重的出人,但她都鸵鸟的忽略这些问题,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无法也不能舍弃。
“那是为了什么?”杰生问。
我父亲有个学生,叫做约瑟,他与同学们非法闯进一处私有土地,不小心弄伤了地主所饲养的猎犬,而那个地主坚持要告他、“她将事情简短的诉说了一次,”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地主?!”
他衡量了一下情况,“是谁?”
“我并不清楚,”茹荻老实的回答,“我只知道他叫做莫儿顿顿是格罗的贵族,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杰生思索了好一曾儿最后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离开他的座位倒隔壁的资料室翻找资料。
“你在干么?”她靠着资料室的门,看着杰生忙碌的身影。
“等等…一”他抽出一生资料,“就是这个!你看看。”
他打开第一页,露出一张陌生的相片。
相片中的男人有着金棕色头发,还有迷人的金棕色眼眸,虽然透过相片,但依然可以从他灿烂的笑容中感受到他的热情与活力。
“这是谁?”
“纽曼!”杰生将相片翻到下一页,你说的莫儿顿顿有没有在这张相片中?“
第二张相片的正中央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身旁则坐着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三人的身后刚站着七个统一穿着白色军服的男人。
“他!”虽然只有一次短暂的会面,但她依然轻易的认出莫尔顿,他是个不容易令人遗忘的男人。
一方面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貌,另一方面则是他优雅中带着霸气的言谈举止。
透过相片,他的黑眸似乎有看穿她的本事,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颤栗,但她立刻不动声色的将陌生的情绪给压下。
“果然!”杰生摇摇头,“这个案子我不接。”
“为什么?”她不解的拉着他的手。
“纽曼是我的学弟,而莫儿顿顿是他的兄长,我不想与他们一家人为敌。”杰生简短的表示。
他的话令她微楞了下,“你是什么意思?”
杰生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脸颊,“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头,他们是格罗来的王子,这一阵子我跟纽曼走得很近,若有可能,我可以到格罗去,成为他们的律师团,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财富和属于我们两个的美妙未来。”杰生俯身欲亲吻她的红唇。
在他要碰触到她的唇,她冷着脸闪过他的嘴,“你的想法真令人感到厌恶!”
杰生自讨没趟的将手一摊,他是从东欧移民过来的波兰第二代,过怕了苦日子,而茹荻压根不能理解他努力往上爬的原因,他也不想解释,他相信总有一天,茹荻会认同他的想法。
“我压根不在乎那些什么格罗王子,”她冷哼了一声,“我要你现在答应我帮助约瑟。”
他坚决的摇头。
“你——”她气愤的闭上嘴。
“茹荻!'他从身后抱着她,”别生气!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使我的未来变得艰难。“
“杰生,我生气了。”她将他的手拉开,转身面对他,试图跟他讲理,“我们的未来并不需要逢迎巴结才能得到幸福。”
她指了指小斗室,“你已经很有成就了,没有必要再去依附那些富家子弟。”
“你不懂。”杰生摇摇头,“人要不断的向上爬。今天晚上一起用餐吧!”
“你若不答应接约瑟的案子,我不打算跟你一起用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生的口气有着不悦。
“我再清楚不过。”她痛心的望着他,“如果你不接这个案子,我们就完了。”
杰生沉默了,脸上有着气愤的红晕,“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逼我!”他气愤的拍了下桌子。
“杰生,我不是逼你。”茹荻停顿了下,无奈的耸肩,“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忙,一个年轻人的未来比……”
“你出去吧!”杰生怒视着她,“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如果你想通了,你知道怎么联络我。”
他强硬的态度令她一楞,她拿着他们两人的未来幸福相逼,他竟然把她赶出去。
她握紧拳头,转身离去。她不敢也不能相信,他竟然会对她下逐客令,只因为他不想得罪一个上流社会人士。
或许她真的不了解他!她眼眶中有着恼怒的泪水,直到进入电梯,她才放声哭出来。
她应该是爱他的,不是吗?
她一定非爱他不可,不然这几年的付出就如同一个笑话。
她控制了自己的泪水,任它恣意奔流。
突然她的行动电话响了,她压下自己的情绪,将电话接起玛丽通知她父亲被紧急的送进医院,情况并不乐观,送进医院时已,已经陷入昏迷。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上天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泪水又忍不住下坠,她匆匆的赶到医院。
第二章
茹荻与玛丽紧握着手,坐在杰生的办公室里。
茹荻的表情还算冷静,她不停的轻声安抚着继母悲伤的情绪。
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再娶后,玛丽便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父亲,她衷心的感激玛丽,而今,父亲过世,两人便像是仅剩的亲人一般互相扶持。
天知道此刻的她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放声大哭,但现在,她却只能面无表情的坐在这里。
她是玛丽的支柱,她若崩溃了,将会使两个人的生活都变得一团乱,所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以了吗?”杰生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张纸,看着两个穿着黑衣的女人。
现在她们坐在这里,等着他宣读遗嘱。
茹荻点点头,示意他开口。
自从那一日在他的事务所发生争吵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查理的丧事处理上,杰生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协助,只来过几通电话。他最近接了一件棘手的官司,若能成功,将会为他赚进大把的钞票——在上通电话之中,他兴匆匆的告诉她。
接到他电话的那个夜晚,她失眠了,翻来复去就是睡不着,她在思索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无法轻而易举的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此划下休止符。
“其实这份遗嘱很简单,”杰生清了清喉咙,匆促的瞄了脸色苍白的茹荻一眼,然后才公事化的开口,“温查理先生在生前已经将目前所居住的住所抵押给银行,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要创造财富,使温玛丽夫人与温茹荻小姐无后顾之忧,但他的投资眼光错误,将资金投入印尼的木材制造业,因为金融风暴导致血本无归,目前还积欠伦敦银行约一百万英镑的债务。”
“不可能!”玛丽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
“这怎么可能!”茹荻砰的一声站起身,她的反应比玛丽更加激动百倍,“我爸爸是个不喜欢投资的人,在他生前,根本没跟我们谈过任何有关印尼投资的事情,更别提什么负债的事。”
杰生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纸丢到她的手中,“你可以自己看,这是你父亲的亲笔签名。”
是她父亲的签名没有错,但这不代表……“签名可以伪造。”
“你的意思是我存心让你破产吗?”杰生看来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茹荻一时哑口无言,“杰生,在这种时候,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她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杰生的眼底似乎闪过什么,但他随即回复面无表情,“我很抱歉。”
“茹荻!”玛丽颤抖着站起身,“我们该怎么办?”她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寸。
“我也不知道。”茹荻扶着她哺哺说道,“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下个月你们得要偿还两万英镑的利息,六个月之后,你们要将全数的金额还清。”
若说查理的死使她深受打击,现在她听到的一切更是令人感到晴天霹雳。
“杰生,你要帮助我。”她像是抓住最后一丝生机似的抓着杰生,“我知道,我们可以放弃继承权的,我们可以……”
“行不通的。”他打断她的话,“接受事实吧!”
“怎么会行不通呢?”她慌张的揉着太阳穴,相信一定会有办法,但先决条件是她要先冷静下来,偏偏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冷静下来。
“杰生可以帮助我们。”玛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们就要结婚了,他可以帮我们还这笔钱。”
“玛丽,你疯了吗?”杰生哼了一声,“我们现在谈的是一百万英镑,不是一百英镑,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更甚的,茹荻已经跟我解除婚约了,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
茹荻这一辈子被教养成一个淑女,但听到杰生的这些话,她再也忍不住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很用力,连她的手都麻了。
“我们走!”茹荻扶着被她的举动吓傻的玛丽,“我们不用求他,我们找别的律师,我们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的。”杰生抚着发疼的脸颊恨恨道。
茹荻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在相识近十年之后,她竟然在最艰苦的时候才认清这么一个男人,她恨……她恨不得杀了他,也杀了自己,自己竟然愚昧的爱着这个男人这么久。
站在街上,两人无语的等着计程车,对于未来,她们都有一份说不出的茫然,但茹荻握着玛丽的手透露着坚强。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朋友,她相信可以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时,从BMW桌跑车上冲下来的年轻人似乎太过匆促了点,莽撞的撞到正在等车的茹荻和玛丽。
“对不起!”他穿着一件淡棕色的风衣,对两人微点了下头,跨上两人身后的公寓阶梯。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瞥,但他的眼眸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阳光下发亮的金发,令人难忘的金棕色眼眸……纽曼!
“玛丽,你先回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激动的拍了拍玛丽的手。
“你要去哪里?”玛丽眼里露出疑问。
“我们似乎撞到幸运之神了。”茹荻哺哺自语着。
玛丽不解的望着她,还来不及发问,她的身躯便冲向方才那个男子消失的公寓。
茹荻看着电梯停在六楼一一杰生的律师事务所的楼层,她迟疑了。最后,她决定回到街上,站在纽曼的跑车旁,等着他回来。
他未必会帮她,毕竟听杰生的口气,他与杰生似乎有着不错的情谊,而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平凡人,不知道她是否能说服他来帮助她。
*********
似乎等了一世纪之久,纽曼的身影终于出现,茹荻一看到他,眼睛为之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纽曼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运自越过她,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对不起!”她迟疑的开口,试图吸引他的注意。纽曼停下动作,疑惑的转过身,然后头向四周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跟我说话?”
“是的。”她点了下头。
纽曼将车门关上,双手抱胸,斜靠在车子上打量着她,“我不认识你。”他肯定的表示。
“没错!你是不认识我,”茹荻叹了口气,她自知自己的唐突,但是上天既然会让她遇到他,或许他真会是她的救星。她递出自己的名片,“我叫温茹荻,而我知道你是个律师。”
他的眼底闪过惊喜,低头看了下她的名片,“你是个社工人员,还是个算命师?”
“我不是,不过我在…杰生……”她很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他的事务所里,看过你的相片,你是纽曼,英国顶尖的律师,格罗的……”
“王子!”纽曼了解的接口,懒得听一大串的客套话,“你有什么需要我替你效劳?”
深吸了口气,茹荻简短的将父亲遗嘱的内容重复了一次。
“听来似乎是有些疑问。”
“是的,”她忍不住激动的表示,“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帮助我。”
纽曼轻抚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你认识杰生,为什么不请他帮你?”
他的话令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或许我与他的交情还不得他放下一切来帮助我吧!”
这话有些古怪!纽曼的金眸闪闪发亮的看着她,她与杰生再怎么不熟也熟过他这个陌生人。
更何况,他早就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毕竟要送给他哥哥的女人,他总要看看对方到底值不值得。
“好吧!”他看出她变得哀凄,冲着她和善的一笑,“我了解情况,但是我依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帮你?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好诱因,让我心甘情愿帮助你。”
听到他的话,茹荻的心凉了半截,“我愿意付钱。”
“钱?!”听到她的话,纽曼忍不住仰头大笑,“你似乎并不了解我,若我开心,我可以分文不取的替人上法庭,若我看不顺眼,就连英国王子犯罪,我都不会替他出庭。”
她皱起眉头,他的反应令她摸不着头绪,但她却大致猜出他的答案,“我明白你的意思,打扰了。”
“等等。'他叫住转身离去的她,”我并没有我不帮你。“他用懒洋洋的语调表示。
她猛一转头,“你的意思是——”
纽曼走了几步,停在她的面前,“你是个社工人员?”
她点点头。
“你处理过许多的案件,也辅导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她还是点头,毕竟这确实是她的工作性质。
“我假设你是个热心而有耐心又乐于帮助他人的美丽女人。”
听他愈说愈奇怪,她皱起眉头,怀疑的看着他,“我并不认为我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身为一个社会工作者,我是需要比一般人多些耐心与热忱。”
“相信我,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他的目光欣赏的看着她的金发绿眸和深刻的五官,莫尔顿挑女人的眼光一向不赖,“我可以答应你,帮你解决你的一切问题。甚至你以后有麻烦,我都帮你解决,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她不知自己能帮什么忙。
“很不幸的,”纽曼的口气有着惋惜,“我周遭有一个急需辅导的年轻人,他原本是个充满伟大抱负的男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