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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落和众哥儿实在对父亲的做法深感不齿,但到底长者过,不可说。他们作为人子人女的都之得把仇恨转移到那位刘姨娘的头上。就连素日最为稳重的祥哥儿也撂下狠话要这位刘姨娘不得安生。
'正文 出行途上'
凌落对于祥哥儿所说的要让刘姨娘不得安生的话,到底也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位刘姨娘与大家都不曾有过正面冲突。而且,她作为凌楠的妾,严格说来也算是个长辈。凌落虽不喜她,倒也不至于要真的下狠心去整她这么严重。
凌落想想也就放了手,自去想法子逗王氏开心。
入夜的时候,祥哥儿带回来一个令凌落很是高兴的消息:礼亲王妃邀王氏及凌家众公子小姐后日前去九狮山踏青。
这九狮山是泸州极为出名的一个景点,它位于泸州城北十公里处的安宁乡境内,山上还有一家极出名的阳高禅院,这泸州城的太太们都喜爱去那儿拜拜。
王氏听闻这个消息也是极为开心的。这几天,她也快被家里的这种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能带着孩子们出去散心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时间到底仓促了些,王氏倒也挺乐呵的准备起来。
凌落觉得好生好奇。按理,王妃不该这般匆忙的安排出游啊?是出了什么事吗?凌落将疑问通通问了打小就混迹在王府的易哥儿,易哥儿道:“你还真以为是王妃安排的啊,都是祥哥儿不声不响的去求了王妃,王妃才一口应了下来的。”
凌落咂舌:“四哥这么做不怕王妃知道咱家的事儿吗?”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你当咱家这点子事儿王府还没得信儿啊?你没见林老三这些天都不上咱家来了嘛。”易哥儿哧笑,老爹最近的表现太反常了,不过幸好他本就是一州的最高长官,外加他最近倾心事业,政绩大好,所以才没人说什么。
凌落吐吐舌头,原来如此啊。
第二日一大早,凌落与众兄弟聚集在了大门口,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凌楠竟亲自送王氏出门。他细细叮嘱:“好好玩,别累坏了自己。澈哥儿要好好照顾你娘,落儿也好好陪着你娘,仕哥儿不可以淘气。听见没?”凌楠用严厉的目光一扫孩子们。
“知道了。”被点到名的几个孩子都纷纷答道。
王氏神色淡淡:“孩子们都是极懂事的,不不消你吩咐他们也晓得照顾我。”说罢,就自掀帘进车,并不看凌楠一眼,凌楠便有些讪讪。
“爹,落儿走了,落儿会好好照顾娘的。”凌落笑着拉了凌楠的衣袖撒娇,模样娇憨,惹得凌楠抛却了方才的难堪,复又开怀大笑。
“爹,儿子也不会淘气的。”仕哥儿鬼灵精的抱了他爹的大腿,学着他姐姐的模样撒着娇。凌楠笑着直说:“乖儿子。”最终还伸手把仕哥儿和凌落抱上了王氏的马车。
看着儿子女儿进了车,凌楠又吩咐了车把式几句,又再到众儿子的车前细细嘱咐一番,才让马车离去。
马车缓缓的驶出了泸州城。王妃一行已等在路边。王氏下车与王妃见礼之后,还发现与她交好的江太太也赫然在列,两位太太互相问好后又亲热的拉了手叙旧。江太太统共就一个女儿,名叫江若娴。今儿,也随侍在列。凌落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姑娘,自然攀谈了起来。谁知,这个女孩却是个极有趣,她对吃的玩儿的,都十分了解,长得又有几分人才,便深得了凌落的心。
于是,凌落便挪到了江太太的马车上,而江太太则挪到王氏的马车上去了。因着没了大人在场,凌落和江若娴也都随意了很多。
江若娴为凌落倒了一杯茶,又拿出盐津梅子。凌落品了一口茶,惊赞道:“西湖龙井?”凌落到这个世界来喝的都是四川一带产的茶,对于西湖龙井连闻都没闻过,对此她如何能不惊。
“你倒是个绝的,竟能吃出这是龙井。你以前吃过这茶?”江若娴问道。
“哦,我猜对了?倒是没吃过,只不过当时脑子一下反应出这茶名儿来,就脱口而出了。”这不算骗人吧,凌落心想。
“呵呵,好吧,你就鬼扯吧!”江若娴明显不信,但也没深究,推了推盐津梅子让凌落尝。
凌落用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香味溢满嘴,她眯着眼吃着:“真好吃,这是江南的吃食吧!”
“恩,我从我老家带来的。”这江大人本是浙江余姚人,因做官来到这远离家乡的地方,江若娴这为人子女的,便也只得跟了父母背井离乡过来了。
“原来你是江南人啊,都说江南出美女,果不其然!”凌落半是玩笑半是夸的赞了江若娴一番,惹得她红了脸。
“妹妹也是极美的啊,在江南都算是顶尖了的呢!”江若娴也回赞了凌落,她这话到没假,凌落的确是个美人,不管在哪都能算是个拔尖儿的。
两个小姑娘就在这样的你来我往中渐渐熟识起来,说话也不再如初时的那般客气和恭维,多了几分随意和亲密。
凌落撩起车窗的帘子道:“江姐姐,前面怕是快到了吧,我瞅见醒狮湖了。”
江若娴凑上前:“恩,那应该就是了。我突然就想起以前去西湖玩时的情形了。那真真是如诗里所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那样,美的不可思议。只可惜泸州这边没有那般秀丽的景色,只有迤逦的高山和奔腾的川江。”
凌落听的有些痴了,她歪了头,眼神迷离道:“江姐姐,你说的好文雅哦。以前念那句诗还不觉得写的有多好,经你这么一念,我忽然觉得这句诗写的真真是绝色无双。”
江若娴用娟儿掩了嘴笑:“落妹妹真是个小美人,瞧瞧这模样,真招人疼。”说罢,还真搂了凌落在怀。
凌落又岂是好惹的,她温顺的靠了过去,那模样无害极了。却谁知她伸手便挠江若娴的小腰和胳肢窝,惹得她轻笑出声,不住求饶。待凌落放手,她便立马扑过来反挠凌落,非要她也求饶不可。于是,就在她们俩这般的笑闹之中,这一行的马车便到了醒狮湖畔了。
'正文 九狮山游'
两个小姑娘都在各自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车。凌落今天带的是秋意,秋意相对秋香而言比较沉稳些,办事也较为牢靠,带出来也很是让人放心。而江若娴的侍女则叫嫣儿,长得也极水灵,很有江南女子的风味。
只听那嫣儿柔柔的向江若娴道:“小姐,这湖倒有些我们江南的气质。”
江若娴放眼一望,朝凌落道:“在江南也有许多这样的湖,不管是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南京的玄武湖都极有名,这醒狮湖看着也颇具神采啊。”她的眼神微微荡着,显示着她对这美丽湖泊的热爱。
“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看来江姐姐是个充满智慧的女神呢!”凌落微微调侃。
“你可真真是个刁钻的丫头,不过一句话也能让你拿出错儿来。”江若娴轻拧凌落的腰,惹得凌落“咯咯”的笑出声来。
礼亲王妃闻声望来,伸手便把两个小姑娘招了过来。待细细打量一番后,遂向王氏、江太太笑道:“两位太太真是好福气,江、凌两位千金都如此明艳动人,可以看出都是有福之人呐。”王氏和江太太都谦虚摇头,嘴里说着“不敢”,但脸上俱是欢喜的神色。
一直随在礼亲王妃身边的夏烨涵却突然开口道:“母妃,您也好福气啊,落落也算是您半个女儿呢?”
礼亲王妃错愕半响,忽笑道:“可不是呢?凌小姐即是烨涵的义妹,自然也算是我的义女了,这可真算是补偿了我没有女儿的遗憾啊。”她拉过凌落的手,细细打量了半响,将手上那只碧绿通透的玉镯退到凌落的手腕上。零落只需一眼便知不是凡品,哪里肯收。但无奈王妃坚持,于是凌落便在王氏和夏烨涵眼神的暗示中收下了这个手镯。
凌落与江若娴并不愿于大人们走在一块儿,她们略略放慢了步伐,便和澈哥儿、易哥儿等几位凌家哥儿走在了一块儿。谁知,夏烨涵也趁机溜了过来,与他们一道走。王妃等人并不曾说什么,只让侍卫保护好世子及众公子小姐的安全便是。
凌落突然产生了一种好似前世念书时全班郊游的感觉,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走走笑笑,该是多么美的画面。这厢凌落兀自感叹着,那边的澈哥儿等人却已经和江若娴聊开了。
“听闻江小姐是江南人士?”典型的澈哥儿口气。
“恩,不过也许久不曾回过老家了。”江若娴显然不习惯与男子讲话,羞得垂下了头。
可是这澈哥儿却对这位娇羞的江小姐产生了好感,不住的与之攀谈起来。凌落好笑,但转念一想凌澈已经十六岁了,按照这个时代而言,他已是成年男子,可以娶妻了,只不过最近家里实在是乱,也就使得王氏、凌楠不曾想起罢了。只是江姐姐却只十一岁到还不及及笈之年,尚不能成亲,但若要等到江姐姐成年的话,那凌澈岂不已经二十,王氏他们必不会答应。凌落怔怔的看着凌澈的背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神游天外。
易哥儿看的好笑,拉了夏烨涵一左一右同时拍凌落的肩膀,吓得凌落打了一个颤,满脸惊慌,锦哥儿和祥哥儿跟在易哥儿的身后,好笑的肩膀一抖一抖。凌落气急,伸手就在易哥儿和夏烨涵的手臂上揪了一下:“你们真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无聊!”说完顺道还翻了个白眼儿。
“你个小东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易哥儿倒也不计较,只好奇凌落出神的原因。
凌落嘿嘿的看着夏烨涵和易哥儿笑,笑的两人心里直发毛。却又看见凌落向着澈哥儿的背影努努嘴。
两人顿时明了,各拍了凌落一下头,夏烨涵更是捂住凌落的眼睛道:“非礼勿视!”
凌落手脚并用的掰开夏烨涵的手:“什么嘛,我自家大哥,有何非礼之处!”说着便凑在易哥儿的耳边说着关于凌澈的悄悄话。
易哥儿听的心里乐开了花,眼神也闪着金光,这画面看的夏烨涵可谓是极为嫉妒。只得酸酸的说:“不过欺负我这个没个兄弟姐妹的人罢了!”
只是话一说完就一前一后的挨了拳,是易哥儿与身后的锦哥儿。易哥儿拎了夏烨涵的衣领道:“你到说说,我是不是你兄弟!”
锦哥儿也帮着易哥儿道:“就是,林三哥敢情没拿我们当兄弟啊,得,哥咱们走!”说着便要拉着易哥儿走。
夏烨涵自知说话造次了,只道:“别介,老易。你都不是我兄弟了谁还是我兄弟!自从认识了你和凌家众兄弟,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是兄弟。”
听了这话,易哥儿的火气也消了下来。亲热的把了夏烨涵和锦哥儿的肩,就走了。
凌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直到祥哥儿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凌落和祥哥儿走在众人后头,说着私房话。
“四哥,你看大哥和江姐姐可能吗?”凌落直白的问。
“可能!”祥哥儿回答的简短精干。
“恩。”凌落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祥哥儿这么说就一定有可能,因为经凌落私下评定,祥哥儿是全家最腹黑最具狐狸男主潜质的人。
“你小心世子。”祥哥儿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在他身边,凌落必定听不到这只要人一晃神儿,就必定错过的话。
“呃?为什么?”凌落心下诧异,祥哥儿其实与礼亲王府走的也算是极近的。他很得礼亲王赏识,与夏烨涵也交好,彼此之间还有义兄义弟之名,而今他却说出“世子”二字,不得不让凌落惊诧。而且,为何要小心夏烨涵?
“落落,你想要成为礼亲王府世子妃吗?”声音虽然仍旧很小,可是却把凌落轰了个外焦里嫩。
“啊?”凌落傻傻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祥哥儿也不计较,拉了凌落一把,就顾自追上已经走远的哥哥们。
凌落后来也追上了众人,但整天她都迷迷糊糊在祥哥儿的伴随下度过。她不知众人是如何到达禅院,也不知众人是如何到达状元峰,也不知众人是怎样下的山来,只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祥哥儿那句“你想要成为礼亲王府世子妃吗”的话语,不能挥去。
一路上,众位哥儿虽然都发现了凌落的异常,但都被祥哥儿不咸不淡的话语挡了回去。甚至连易哥儿都没能呆在凌落的身边照顾。祥哥儿就这样守住凌落,像个门神般,第一次让众位哥哥刮目相看。
'正文 刘姨娘之死'
待回到家中,凌落就被之前不能靠近她的众位哥哥们围了起来:“落落,你之前到底是怎么了?”澈哥儿皱着眉关心道。
锦哥儿也说道:“落落,是不是老四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报仇。”
“落落,你知道不,你之前的模样吓坏哥哥和林老三了。老四也真是的,就是不让我们靠近你,哥哥还差点儿跟他干上了。”易哥儿挥着手,向妹妹展示他其实之前有多么想慰问自己的宝贝妹妹。
凌落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微笑着安慰了众哥哥们,又把他们送出小院儿大门才折回卧房继续发呆。
其实,对于夏烨涵,凌落的确有着不同于哥哥们的感情在。他帅气、幽默、又疼爱自己,可是那都是出于对妹妹的喜爱,她也没想过要当他的世子妃。只是,要说不喜欢他,那也不是不喜欢的。凌落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后来转念一想,反正自己还小,何必让这些事来扰了自己的心呢?遂又放开了去,甜甜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祥哥儿见凌落已不再昨日那般失魂落魄,又恢复了往常的开朗,便心知她将那个问题放开了去。于是,在与凌落对视着会心一笑之后,便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也快要参加小考了。这些日子,他亦要同锦哥儿一道搬着东西往应先生的书院温书去了。凌落倒不担心她两位哥哥未来的考试,毕竟学识摆在那儿嘛,她这会儿的注意力全给那刘姨娘吸引过去了。
这个刘姨娘还真不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就在凌落及王氏陪王妃出游的时候,她就因偷人给周氏当场逮住了。周氏当时就让陆氏着人去把正在理火锅店的凌松和正在办公的凌楠叫了回来。她自己则当场审理起刘姨娘的案子来,那汉子倒是轻易的就承认了,只是这刘姨娘抵死不认,非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周氏可是和陆氏及好几个丫鬟婆子一起看见她和这男人滚在床上的,要不是她们来的及时,这刘姨娘岂不是要和这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周氏一边想,一边坚定着刘姨娘偷人是事实的信念,但到底这是儿子的妾,她也不太好不过问儿子的意思就处置,于是便放手等凌楠回来亲自处理。后来凌楠回来了,但他怎么都不相信刘姨娘偷人的事儿,他硬是把那汉子提到衙门里审了半天以后,才垂头丧气的回来,并命人将刘姨娘关押起来。
而现在,这件事就交由王氏来管。王氏不欲让凌落听这些事儿,便勒令她回自己的院子去。凌落岂会善罢甘休,自叫了爱打听的小秋香前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秋香就满脸菜色的回来了,她哆哆嗦嗦的说:“刘姨娘死了……”
这一来可吓坏了凌落,她脑海里回想着前世看电视上那些上位者如何整死那些危及她利益的人的画面来。但是,她怎样都不肯相信王氏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她急急的奔了过去,正巧看见大夫从刘姨娘的院子里出来,凌楠在一边叹气,王氏面无表情的跟在凌楠后头,周氏则面有不忍。
凌落看到这一幕,便知道刘姨娘的死应与王氏无关。她顿时松了气,笑着迎了上去:“爹、娘、婆婆,这是怎么了?”
“刘姨娘没了,落儿不要进去,别沾上晦气。”王氏拉住欲往里走的凌落道。
“啊?怎么会?昨天回来时不是说还好好的吗?”凌落故作惊诧。
“她小产后大出血,下人没发现,今天去叫她却发现她死了。”王氏简单的说完,就跟着凌楠走了。周氏强笑着摸着凌落的脑袋,安慰道:“落姐儿别怕啊!那是她罪有应得!”说罢,到底还是不忍心,便也让李婶儿扶着回房了。
凌落心里好奇,便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刘姨娘的院子。她推开门,从门缝往里一瞧,当场就被吓得脑袋嗡嗡作响。
只见那刘姨娘躺在床上,身下玫红色的床单却被小产后出的血染成了褐色,因她后来又大出血,所以床上的血迹便是很大的一滩,而且还流了好些在地上,整个屋子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凌落拉着秋意奔回了院子,她和秋意都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形,一停下来,两人都干呕不止,还是后来秋香拿了水来,让她们喝了,方才好些。
凌落虽不作呕了,但到底心里还是极怕的,她暗暗告诉自己,我将来是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我的将来还是很可观的。她一边默念一边听秋香、秋意聊天,才把刘姨娘的死放开了去。
到了晚间,全家都聚在了一起。虽然刘姨娘只是一个姨娘,但也还是让好好埋葬了。经凌老太爷决定,让英姐儿为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