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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李逵”,那天她打伤了人,怕父亲责骂,当天不敢回家,在外
挨了一晚,料想父亲气平了些,才回家来,途中遇到骆冰昏倒
在地,救了她转来,得知兄弟为父亲打死,母亲出走,自是伤痛
万分。
周绮摘下钢刀,大声道:“哼,我可不管。”提刀抢出,丫环
跟了出去。骆冰睡了两天,精神已复,烧也退了,收拾好衣服,
穿了鞋子,取了双刀,轻轻出房,寻思:“他们既出卖大哥给官
府,又救我干么?多半是另有奸谋。”
此刻身在险地,自己腿伤未愈,哪敢有丝毫大意。她来过
一次,依稀记得门户道路,想悄悄绕进花园,从后门出去。走过
一条过道,听得外有人声,两个人在交谈。等了半晌,那两人毫
没离开的模样,只得重又退转,躲躲闪闪的过了两进房子,黑
暗中幸喜无人撞见,绕过回廊,见大厅中灯火辉煌,有人大声
说话,声音听来有点熟悉。凑眼到门缝中一张,见周仲英正陪
着两个人在说话,一个似乎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另一个却正
是调戏过她、后来又随同公差来捕捉她丈夫的童兆和。仇人一
见,想到丈夫惨遇,哪里还顾得自己死活,伸掌推开厅门,一柄
飞刀疾向童兆和掷去。
周仲英失手打死独子,妻子伤心出走。周大奶奶本是拳师
之女,武功平平,她娘家早已无人,不知她投奔何方。周仲英妻
离子死,烦恼不已,在家中闷闷不乐的耽了两日。
这日天色已晚,庄丁来报有两人来见。周仲英命孟健雄去
接见,孟健雄一看,竟是罪魁祸首的童兆和,另一个是郑王府
的武术总教头万庆澜,前天来铁胆庄捕人,也有此人在内。孟
健雄心下惊疑,料知必无好事。这两人一定要见周仲英。孟健
雄道:“老庄主身子不适,两位有甚么事,由在下转达,也是一
样。”童兆和嘿嘿冷笑,说道:“我们这次来是一番好意,周庄主
见不见由他。铁胆庄眼下就是灭门大祸,还搭甚么架子?”
孟健雄自文泰来被捕,心中早怀鬼胎,惟恐铁胆庄被牵连
在内,听他这么说,只得进去禀告。周仲英手里弄着铁胆,呛啷
啷、呛啷啷的直响,怒气勃勃的出来,说道:“铁胆庄怎么有灭
门之祸啊?老夫倒要请教。”
万庆澜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铺在桌上,说道:“周老英雄
请看。”两手按住那张纸的天地头,似怕给周仲英夺去。周仲英
凑近看时,原来是武当派绵里针陆菲青写给他的一封信,托他
照应红花会中事急来投的朋友。
这信文泰来放在身边,一直没能交给周仲英,被捕后给搜
了出来。陆菲青犯上作乱,名头极大,乃是久捕不得的要犯,竟
和铁胆庄勾结来往。瑞大林等一商量,均觉如去报告上官,未
必能捉到陆菲青,反在自己肩上加了一副重担,不如去狠狠敲
周仲英一笔,大家分了,落得实惠。何况铁胆庄窝藏钦犯,本已
脱不了干系,还怕他不乖乖拿银子出来?张召重和陆菲青是同
门,多少有些旧谊,又知他厉害,不敢造次,待听瑞大林等商量
着要去敲诈周仲英,觉得未免人品低下,非英雄好汉之所为,
但官场之中,不便阻人财路,只得由他们胡来,决心自己不分
润一文,没的坏了“火手判官”的名头。成璜、瑞大林等都是有
功名之人,不便出面,于是派了万庆澜和童兆和二人前来伸手
要钱。
周仲英见了这信,心下也暗暗吃惊,问道:“两位有何见
教?”万庆澜道:“我们久慕周老英雄的英名,人人打从心底里
佩服出来,都知周老英雄仗义疏财,爱交朋友,银钱瞧得极轻,
朋友瞧得极重。为了交朋友,十万八万银子花出去,不皱半点
眉头。这封信要是给官府见到了,周老英雄你当然知道后患无
穷。众兄弟拿到这信,都说大家拚着脑袋不要,也要结交周老
英雄这个朋友,决定把这信毁了,大家以后只字不提铁胆庄窝
藏钦犯文泰来之事,再担个天大的干系,不向上官禀报。”周仲
英道:“那是多多承情。”
万庆澜不着边际的说了一些闲话,终于显得万分委屈,说
道:“只是众兄弟这趟出京,路上花用开销,负了一身债,想请
周老英雄念在武林一派,伸手帮大家一个忙,我们感激不尽。”
周仲英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万庆澜道:“这些债务数目其实也不大,几十个人加起来,
也不过六七万两银子。周老英雄家财百万,金银满屋,良田千
顷,骡马成群,乃是河西首富,这点点小数目,也不在你老心
上。常言道得好:‘消财挡灾’,有道是‘小财不出,大财不来’。”
周仲英为公差到铁胆庄拿人,全不将自己瞧在眼里,本已
恼怒异常,又觉江湖同道急难来奔,自己未加庇护,心感惭愧,
实在对不起朋友,而爱子为此送命,又何尝不是因这些公差而
起?这两天本在盘算如何相救文泰来,去找公差的晦气,只是
妻离子亡,心神大乱,一时拿不定主意,偏生这些公差又来滋
扰,居然开口勒索,当真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冷冷的
道:“在下虽然薄有家产,生平却只用来结交讲义气、有骨头的
好男子。”他不但一口拒绝,还把对方一干人全都骂了。
童兆和笑道:“我们是小人,那不错。小人成事不足,败事
有余,这一点老英雄也总明白。要我们起这么一座大的庄子,
那是甘拜下风,没这个本事,不过要是将它毁掉嘛……”话未
说完,一人闯进厅来,厉声道:“姑娘倒要看你怎样把铁胆庄毁
了。”正是周绮。
周仲英向女儿使个眼色,走到厅外,周绮跟了出来。周仲
英低声道:“去跟健雄、健刚说,万万不能放这两个鹰爪孙出
庄。”周绮喜道:“好极了,我在外边越听越有气。”
周仲英回到厅上。万庆澜道:“周老英雄既不赏脸,我们就
此告辞。”说着把陆菲青那信随手撕了。
周仲英一楞,这一着倒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万庆澜道:“这
是那封信的副本,把它撕了,免得给人瞧见不便。信的真本在
火手判官张大人身边。”这句话是向周仲英示意:就是把我们
两人杀了,也已毁不了铁证如山。
周仲英怒目瞪视,心道:“你要姓周的出钱买命,可把我瞧
得忒也小了。”便在此时,骆冰在门外一飞刀向童兆和掷了过
去。周仲英没看清来人是谁,虽然痛恨童兆和,可也不能让他
就此丧命,不及细想,救人要紧,手中铁胆抛出,向飞刀砸去,
当的一声,飞刀与铁胆同时落地。
骆冰见周仲英出手救她仇人,骂道:“好哇,你们果是一
伙!你这老贼害我丈夫,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一拐一拐的走进
厅来,举起鸳鸯双刀向周仲英当头直砍。
周仲英手中没兵刃,举起椅子一架,说道:“把话说清楚,
且慢动手。”骆冰存心拚命,哪去听他分辩,双刀全是进手招
数。周仲英心知红花会误以为自己出卖文泰来,只有设法解
释,决不愿再出手伤人,是以一味倒退,并不还手。骆冰长刀短
刀,刀刀向他要害攻去,眼见他已退到墙边,无可再退,忽听背
后金刃劈风之声,知道有人偷袭,忙伏身闪避,呼的一声,一柄
单刀掠过脑后,挟着疾风直劈过去。骆冰左手长刀横截敌人中
路,待对方退出一步,这才转身,只见周绮横刀而立,满脸怒
容。
周绮戟指怒道:“你这女人这等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你转
来,你干么砍我爹爹?”骆冰道:“你铁胆庄假仁假义,害我丈
夫。你走开些,我不来难为你。”回身向周仲英又是一刀。周仲
英举椅子一挡,骆冰把刀收回,以免砍在椅上,随手“抽撤连
环”,三招急下。周仲英左躲右闪,连叫:“住手,住手!”周绮大
怒,挡在周仲英面前,挺刀和骆冰狠斗起来。
说到武艺与经历,骆冰均远在周绮之上,只是她肩头和腿
上都受了伤,兼之气恼忧急,正是武家大忌,两人对拆七八招
后,骆冰渐处下风。周仲英连叫:“住手!”却哪里劝得住?万庆
澜和童兆和在一旁指指点点,袖手观斗。
周仲英见女儿不听话,焦躁起来,举起椅子正要把狠命厮
拚的两人隔开,忽听背后一声哇哇怪叫,一团黑影直扑进来。
那人矮着身躯,手舞一根短柄狼牙棒,棒端尖牙精光闪
闪,直上直下向周绮打去,势如疯虎,猛不可当。周绮吓了一
跳,单刀“神龙抖甲”,反砍来人肩背。那人硬接硬架,“当”的一
声,火光交迸,剧震之下,周绮手背发麻,单刀险些脱手,接连
纵出两步,烛光下但见那人是个模样丑怪的驼子。这驼子并不
追击,反身去看骆冰。
骆冰乍见亲人,说不出的又是高兴又是伤心,只叫得一
声:“十哥!”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章进问道:“四哥呢?”
骆冰指着周仲英、万庆澜、童兆和三人叫道:“四哥教他们害
了,十哥你给我报仇。”
章进一听得文泰来被人害了,也不知是如何害法,大叫:
“四哥,四哥,我给你报仇!”手挥狼牙棒,着地向周仲英下盘卷
去。周仲英纵身跳上桌子,喝道:“且慢动手!”章进悲愤填膺,
不由分说,挥棒又向他腿上打去。周仲英双臂一振,窜起数尺,
斜身落地。章进一棒打在檀木桌边,棒上尖刺深入桌中,急切
间拔不出来。
这时孟健雄和安健刚得讯,赶进厅来。安健刚把周仲英的
金背大刀递给师父。周绮见骆冰和这驼子到本庄来无理取闹,
招招向爹爹狠打,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孟大哥、安三哥,协
力上啊!甚么地方钻出来这些蛮横东西,到铁胆庄来撒野。”孟
安二人不知章进的来由,进厅时见他挥棒向师父狠打,自是敌
人无疑,当下三个人三柄刀齐向章进攻去。章进挥棒抵住,大
叫:“七哥你快来护住四嫂,你再不来,我可要骂你祖宗啦!”
原来章进和武诸葛徐天宏得知文泰来夫妇遭危,首先赴
难,日夜不停的赶来铁胆庄,到达时天已全黑。依徐天宏说,要
备了名帖,以晚辈之礼向周仲英拜见,章进话也不说,纵身就
跃进庄去。徐天宏怕他闯祸,只得跟进,他慢了一步,章进已和
周仲英、周绮、孟健雄、安健刚四人交上了手。
徐天宏听得章进呼喝,忙奔进厅去,抢到骆冰身边。这时
骆冰喘过了气,手抡双刀又向周仲英杀去,忽见徐天宏进来,
心中一喜,知他足智多谋,此人一到,自己这面决不会吃亏,指
着童兆和与万庆澜两人道:“他们害了我四哥……”徐天宏虽
然一向谨慎持重,但一听情同手足的四哥被害,也自方寸大
乱,手持钢刀单拐,纵到童兆和跟前。
章万二人本想隔山观虎斗,让红花会和铁胆庄的人厮拚,
红花会人少,势必落败,那时再伸手捉拿几人回去,倒是一件
功劳。童兆和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瞪着骆冰,忽见徐天宏飞纵
过来,钢刀砍到,忙举刀架住。万庆澜心道:“镇远镖局名气真
大,倒要见识见识你们镖头的武艺。”徐天宏身材矮小,外形和
童兆和倒是一对,但武艺精熟,只三个照面,已把对方打得连
连倒退,他左手铁拐往外一挂,“盘肘刺扎”,右手刀向童兆和
扎去。童兆和忙向左避开,留心了上面没防到下面,被徐天宏
一个扫堂腿,扑地倒了。徐天宏铁拐往下便砸,堪堪砸到,骤觉
背后劲风扑到,不及转身,左足在意兆和胸前一点,翻身和万
庆澜一对镔铁点钢穿打在一起。童兆和哇哇大叫,一时站不起
身。
万庆澜在这对镔铁穿上下过二十年苦功,凭手中真实功
夫,在北京连败十多名武术好手,才做到郑王府的总教头。郑
亲王为了提拔他,让他跟张召重出来立一点功,就可保举他作
官。这时他和徐天宏一个力大,一个招熟,对拆十余招难分胜
负。万庆澜心中焦躁,暗想这般貌不惊人的一个会家尚且打不
赢,岂不让童兆和笑话,举镔铁穿猛向徐天宏胸前扎去。徐天
宏铁拐一封,右手刀迎面劈出。万庆澜撤回镔铁穿,“孔雀开
屏”,横挡直扎。徐天宏单拐往外砸碰,挡开铁穿。万庆澜右手
铁穿却已“霸王卸甲”,直劈下来。徐天宏急忙缩头,铁穿在左
脸擦过,差不盈寸,十分凶险。徐天宏见对方武功了得,起了敌
忾之心,他身材矮小,专攻敌人下盘,单刀铁拐左右合抱,砍砸
敌人双腿。万庆澜双穿在两腿外一立,哪知徐天宏这一招乃是
虚招,单刀继续砍出,铁拐却中途变招,疾翻而上,直点到敌人
门面。万庆澜无法挽救,急以“铁板桥”后仰,虽然躲开了这一
拐,却已吓出一身冷汗,再拆数招,渐感不敌,不由得着急。
那边章进以一敌三,越斗越猛。孟健雄叫道:“健刚,快去
守住庄门,别再让人进来。”章进的狼牙棒极是沉重,舞开来势
如疾风,安健刚一时缓不出手脚。周绮叫道:“安三哥快去,这
驼子我来对付。”章进听周绮叫他“驼子”,那是他生平最忌之
事,怒火更炽,大吼大叫。周绮和孟健雄两人合力抵住,安健刚
奔出厅去。
周仲英高叫:“大家住手,听老夫一句话。”孟健雄和周绮
立即退后数步。徐天宏也退了一步,叫道:“十弟住手,且听他
说。”章进全不理会,抢上再打。徐天宏正要上前阻止,哪知万
庆澜突在背后挥穿打落,徐天宏没有防备,身子急缩,已被打
中肩头,又痛又怒,一个踉跄,叫道:“好哇,铁胆庄真是诡计多
端。”他可不知万庆澜不是铁胆庄中的。
他本来冷静持重,但突遭暗算,愤怒异常,左肩受伤,铁拐
已不能使,挺单刀又和万庆澜狠斗。施展“五虎断门刀”刀法,
仍是着着进攻,只是少了铁拐借势,单刀稍稍嫌轻,使来不大
顺手,已不能再占上风。
童兆和站得远远的,指着骆冰,口中不清不楚、有一搭没
一搭的胡说。骆冰手中只余一柄飞刀,不肯轻易用掉,挺刀追
去。童兆和仗着腿脚灵便,在大厅中绕着桌椅乱转,说道:“别
这么凶,你丈夫早死拉,不如乖乖的改嫁你童大爷。”骆冰关心
则乱,听了童兆和这句话,只道文泰来真的已死,眼前一黑,昏
了过去。童兆和见她跌倒,奔将过来。
周仲英一见,气往上冲,举起金背大刀,也朝骆冰奔去。他
本是要阻止童兆和对她无礼,哪知误会上又加误会,只听门外
一人大喝:“你敢伤我四嫂,我跟你把命拚了!”一人手执双钩,
上下两路,一奔咽喉,一奔前阴,夹着一股劲风,直向周仲英扑
到。周仲英见此人面目英俊,身手矫捷,心中先存好感,举刀轻
轻一挡,退后一步,说道:“尊驾是谁,先通姓名。”
那人不答,俯身看骆冰时,见她脸如白纸,气若游丝,忙将
她扶起坐在椅上,捡起地下鸳鸯双刀,放在她身边。
周仲英见众人越打越紧,无法劝解,很是不快,忽听外面
有人喊声如雷,又听得铁器相撞,发声沉重,不一会,安健刚败
了进来,一人紧接着追入。那人又肥又高,手执钢鞭,鞭身甚是
粗重,看模样少说也有三十来斤,安健刚不敢以单刀去碰撞。
徐天宏叫道:“八弟九弟,今日不杀光铁胆庄的人,咱们不能算
完。”那胖子是红花会排名第八的“铁塔”杨成协。面目英俊的
是排行第九的“九命锦豹子”卫春华,凡逢江湖上凶殴争斗、对
抗官兵之时,卫春华总是不顾性命的勇往直前,一生所遇凶险
不计其数,但连重伤也未受过一次,是以说他有九条性命。
他二人是红花会赴援的第二拨,到得铁胆庄时已近午夜,
只见庄门口火把通明,众庄丁手执兵器,如临大敌。卫春华上
前叫道:“红花会姓杨的、姓卫的前来拜见铁胆庄周老英雄,请
弟兄们辛苦通报。”安健刚一听是红花会人马,里面正打得热
闹,怎能再放他们进来,喝道:“放箭!”二十几名庄丁弯弓搭
箭,一排箭射了过去。卫春华和杨成协大怒,挥动兵刃拨箭。卫
春华哪顾前面是刀山箭林,一阵风的冲将过来。众庄丁见这人
凶悍无比,都软了手脚,来不及关闭庄门,已被他直闯进去。
杨成协跟着进来,安健刚挥刀拦住。杨成协身材高大,气
度威猛,钢鞭打出,虎虎生风。安健刚不敢硬架,使开刀法,一
味腾挪闪避,找到空档,倏地一刀砍将入来。杨成协钢鞭“横扫
千军”,用力一格,当的一声,刀鞭相交,安健刚虎口震裂,单刀
脱手飞出。杨成协不愿伤他性命,待他退走,便即举鞭打破二
门,大踏步进来,他不识庄中道路,黑暗之中听声寻路。安健刚
找了一把刀,翻身又来拦截,这次加倍小心,但对拆数招,又被
杨成协钢鞭打上刀背,单刀弯成了曲尺。安健刚挥舞曲刀护
身,退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