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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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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时代爱情中一幅美丽的画面。    
    草和树叶都发出柔和的沙沙声。我的书也发出沙沙声,阳台也是如此。    
    一个女人的袍子——    
    她来了——维纳斯来了。但是没有穿裘皮大衣。不,这次是寡妇进来了,但——她也是一个维纳斯。哦!多么有风韵的一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晨袍,坐在那儿,凝视着我,美丽的体型多么富有诗意又多么优雅!她并不高,也不苗条。她的脸很吸引人,是一种活泼胜过严肃的美;并且多么迷人,多么温柔,她饱满而不太小的红唇有着恶作剧般的高贵。她的皮肤是如此的细嫩,蓝色的血管在胳膊和胸部清晰可见。她红色的卷发是多么的浓密——是的,她的头发不是黄色的也不是金色的,是红色的。头发围绕在她的脖子后面,是多么的迷人,充满了魔力。现在她的眼睛看着我,就像绿色的箭一样发着光。的确,她的眼睛是绿色的,散发着令人无法形容的柔和的力量;像珍贵的宝石一样绿,像山中的湖水一样深不可测。    
    她注意到我的困惑,这使我无所适从,因为我仍然坐在那儿,帽子还戴在头上。    
    她顽皮地笑了。    
    最后,我站了起来,向她致意。她走近我,爆发出响亮的孩子般的大笑。像在这些场合口吃的小混混或是笨蛋一样,我又结巴起来。    
    这就是我们见面时的情形。    
    女神问了我的名字,并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她名叫旺达·凡·杜耶拉。    
    她真的就是我的维纳斯。    
    “但是,女士,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的呢?”    
    “通过你夹在一本书里的图画啊-—”    
    “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图画背面的评语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她看着我,“我一直希望遇到一个真正的梦想家——希望体会到不同的感觉。哦。如果把所有的因素考虑进去,能使我出其不意地成为一个最野蛮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亲爱的女士……事实上——”真令人讨厌,我又变成一头结巴的蠢驴,并且我的脸也红了,这时的我就像一个16岁的少年,但事实上我比16岁的少年大几乎10岁呢。    
    “昨晚你受惊了。”    
    “实际上是的……然而——但是你怎么不坐下呢?”    
    她坐下来,欣赏着我的害怕情绪——因为现在我更害怕她了,在无边的黑夜里——她的上嘴唇骤然抽动,似乎在讽刺我,但是很迷人。    
    她开始说话,“你认为爱情,尤其认为女人是对你怀有敌意,冒犯你尊严的某种东西,虽然徒劳,但你认为她们比你强大,你认为自己在受折磨,被残忍地刺伤了:这真是很摩登的看法啊。”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她快速而果断地说道,用力地摇晃着手,身上的毛皮像愤怒的火焰一样飘荡着。    
    “我认为赫楞的淫荡——没有痛苦的快乐——是我毕生所追求的理想。我认为这不是你们基督教徒所祈祷的,不是你们现代人所祈祷的,不是你们骑士精神所祈祷的。是的,看看我:我就是一个比异端者更异端的人,我是一个异教徒!”    
    “当安喀塞斯在伊甸园取悦爱之女神的时候,你认为她真的认真思考过吗?    
    “我很喜欢歌德的《罗马的艾莱基斯》中的这些诗句。    
    “在这个世界上,仅仅英雄时代才存在爱情,‘当上帝和女神相爱的时候。’在那些日子里    
    “‘仰慕来自匆匆一瞥,快乐随仰慕而来。’    
    “其他的都是假的,伪装的,不诚实的。基督教的可怕象征,十字架,让我感到害怕。基督教把某些与我们格格不入的,充满敌意的东西介绍给世界和无知的人们。    
    “你们与感性世界斗争的思想武器就是新的福音书。它的哪怕一个部分,我都不想拥有。”    
    “是,奥林匹亚山将是你们所待的地方,女士,”我回应。“但是,我们这些现代人不能容忍古代的快活,尤其在爱情上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能容忍。一想到要和其他人——哪怕是和其他人分享阿斯帕齐娅,我们都感到震惊;我们像我们的神一样善嫉。因而,美人弗瑞恩的名字在我们说来就是辱骂的代名词。    
    “我们宁愿拥有一个脸色苍白、长相抱歉的、但完全属于自己的霍尔拜因式处女,而不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古典维纳斯,虽然维纳斯长的漂亮,可她今天爱安喀塞斯,明天爱帕里司王子,后天又爱阿多尼斯。当大自然战胜我们,当我们放任自己爱上那样一个女子,她像恶魔一样残忍对待我们的时候,我们把这看成是我们必须弥补罪过的一种方式。”    
    “因此,你们都是现代女性,那些卑鄙、歇斯底里小女人的追求者,她们喜欢梦游,追逐肌肉男,不欣赏最优秀的男子。她们经常眼泪汪汪,忽略自己的基督教职责,欺骗别人和被别人欺骗,经常追逐男人、选择男人和拒绝男人,从不感到幸福,也从不让别人幸福,诅咒命运而不是冷静地承认:‘我希望过海伦和阿斯帕齐娅那个年代的生活,像她们那样恋爱。’大自然知道没有永恒的男女关系。”


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将给她画上一件裘皮大衣

    “亲爱的女士——”    
    “让我说完。这仅仅是男人的利己主义在作怪,他们就想把女人像财宝一样珍藏起来。所有尝试用誓言,合同和神圣仪式拴住女人的方式都没能让爱持久,爱本来就是变化着的人类存在的最具有变化性的一个方面。你能否认我们的基督教世界正在腐化吗?”    
    “但是——”    
    “但你的意思是说反抗社会制度的人都会被放逐,遭到诬蔑,被石头砸死。好。我敢去尝试。我的原则就是我是一个彻底的异教徒,我想充分利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我可以不考虑你的批评就去做这些,我要的就是快乐。基督教婚姻的发明者是正确的,因为他同时发明了不朽这个名声。但我不愿意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假若我旺达·凡·杜耶拉的所有一切都随我的最后呼吸而结束的话,我还担心我纯洁的精神是否在天使唱诗班唱歌吗?我还担心我的尘埃是否变成新的形象吗?一旦我不存在了,我也就不会再考虑我是否应该放弃什么?仅仅因为我曾经爱过他我就应该属于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吗?不,我什么都不放弃,我爱任何一个吸引我的男人,我要使任何一个爱我的男人感到幸福。这种思想很丑陋吗?不,这至少比我残忍地折磨一个为我憔悴的男人,不理睬他要好得多。我年轻、富有、漂亮,正如我所说的,我活着就是为了寻欢作乐。”    
    当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闪着调皮的光,我抓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又成了一个天生的胆小鬼,我让机会溜走了。    
    “你很坦率,”我说,“这迷惑了我,不只是这个——”    
    不幸的是,我的胆小再一次战胜了我,让我舌头打卷,说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想说……原谅我,亲爱的女士——我打断了你的话。”    
    “怎么了?”    
    长时间的停顿。我确信她在背诵一段独白,用我的话来翻译,只能总结为一个字:“笨。”    
    “假如你允许的话,亲爱的女士,”后来我开口。“你是怎样有这些想法的?”    
    “非常简单。我的父亲是一个唯理论者。在摇篮里我就被一连串古代形象包围着。十岁时,我读了《吉尔·布拉斯》,十二岁我读了《莱恩小巷》。当其他的孩子还在读童话《汤姆的大拇指》、《青须公》和《灰姑娘》的时候,我就把《维纳斯和阿波罗》、《大力英雄和拉奥孔》当作我的朋友啦。我的丈夫性格开朗,即使是婚后不久他得了不治之症,也没有见他皱一下眉头。去世前的一个夜晚,他把我叫到床边。他坐在轮椅上的好几个月里,就经常和我开玩笑:“哎,你有仰慕者吗?”我的脸都变红了。‘不要骗我哦,’有一次他加上这句话。‘我将认为那样很丑陋的。找一个英俊小生或是其他男人吧。你是一个好妻子,但你仍然是一个半大孩子,你需要玩具。’    
    “我可能不必告诉你那时我没有仰慕者。这足够了。他推荐我做我想做的人:一个希腊人。”    
    “一个女神,”我插嘴。    
    她微笑了。“哪个女神?”    
    “维纳斯。”    
    她摇摆着手,皱着眉,“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等等——我有一件长长的裘皮大衣,可以把你完全盖起来。我想把你罩进裘皮大衣做的网中。    
    “事实上你相信吗,”我立刻说,因为我有一个平常而愚笨的想法,但当时我认为这个想法不错。“你认为你的想法在我们生活的时代能上演吗?就是维纳斯在铁路和电报之间自由的游荡,她不着寸缕,恬静从容,能够这样吗?”    
    “不着寸缕可不行,得穿着裘皮大衣,”她嚷道,大笑着。“你愿意看到我那样吗?”    
    “那么——”    
    “你的‘那么’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奴隶在日常生活中为他们做事,最重要的是为他们劳动的话,像希腊人一样自由,可爱,愉快,幸福的人是存在的。”    
    “当然,”她淘气地回答。“奥林匹亚山上像我这样的女神需要整个军队的奴隶,因此要当心我哦。”    
    “为什么?”    
    我为她那些大胆的话惊呆了,“为什么”脱口而出。然而,她一点也不吃惊。她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小小的白牙。她漫不经心地说,好像事情不值得提及似的。“你愿意做我的奴隶吗?”    
    “在爱情上没有平等可言,”我回答,急切而严肃。“假如我必须在统治和服从之间做出选择的话,看起来选择做一个漂亮女人的奴隶比较有吸引力。但是我去哪儿找这样一个女人呢,找到一个不是用任性控制男人,而是知道怎样冷静、自信、甚至严酷地统治男人的女人呢?”    
    “哦,这不是一件难事。”    
    “你相信——”    
    “例如——我!”她大笑,斜靠着背。“我有专制的天分——我也有必要的道具——裘皮大衣。但是,昨晚你好像被吓得不轻!”    
    “确实是很严重。”    
    “现在呢?”    
    “现在——我比昨晚吓得更厉害了!”    
    我们每天待在一起。我和——维纳斯;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我们在我的阳台上吃早餐,在她的小客厅里喝茶。我有机会在她的面前展示我的小小才华了。假若我不能为一个漂亮迷人的女人服务的话,我一直学习各种科学,各种艺术有什么用呢?……    
    然而,这个女人除了不苗条之外其他方面都还行,给我的印象是她相当残暴。一天我给她画肖像,作画的过程中,我清楚感觉到我们的现代衣服与她的头一点也不相配。她的气质不像一个罗马人倒更像一个希腊人。    
    我是把她画成普绪客或者是阿施塔特,这取决于她的眼睛看起来是充满热情、神采奕奕还是作半思索半痛苦状,看起来疲劳和性感。但是她希望自己只有一种肖像。    
    哦,我将给她画上一件裘皮大衣。    
    啊!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穿公主般的裘皮大衣呢?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高贵的女士把脚踏在奴隶背上

    一天晚上,我们待在一起,我给她读歌德的《罗马的艾莱基斯》。我把书本抛开,临时发挥了一下。她看上去很满意,真的,她喜欢我说的每一个字,她的胸脯在起伏。    
    我做错了吗?    
    雨点敲打着窗户玻璃,壁炉里的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带着冬天的暖意。和她在一起我有家的感觉。有一刻我丧失了对她的尊敬,我亲吻她的手,她容忍了我的举动。    
    然后我坐在她的脚边,为她朗诵我专门为她作的一首小诗。    
                            
                       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    
              
                       高贵、邪恶、神仙般的女士。    
                       请把你的脚踏在奴隶的背上,    
    在香桃木和龙舌兰下面,    
    伸展你大理石雕像般美妙的身躯。    
    对——现在我又想出了一些诗句!这次我写的诗句不止这最开始的一段了;那天晚上,她命令我把诗的草稿给她。我没有副本,今天,当我描写我的旅程的时候,我仅仅能记起诗的第一段。    
    这是我正在经历的一段不寻常的爱情。我相信我不爱旺达——至少,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那种燃烧的激情。但我确实觉得她与众不同,非常的漂亮,她在我的四周布下一个充满魔力的陷阱。我也没有进一步被她吸引;仅仅是生理上的服从——慢慢的但是彻底的服从。    
    我的痛苦每天都在增加,而她——她只是微笑。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突然说,“你引起我的兴趣。大多数男人都表现很平常,他们没有热忱,没有诗意,但是你却有某种深度和热情,最重要的是你的热忱打动了我。我会慢慢喜欢上你的。”    
    一阵短暂猛烈的暴风雨过后,我们向草地和维纳斯雕像走去。泥泞满地,薄雾满天,就像祭品冒起的烟雾。一道残缺的彩虹出现在空中。树叶仍在滴水,麻雀和燕雀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唧唧喳喳叫着,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似的。雨后每件事物都有了新气象。我们无法从草地上走过去,因为草地上积满雨水。此刻的草地就像一个小池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维纳斯的雕像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升起。一群小虫子在雕像的头上跳舞,在阳光下闪光,好像给她戴上了一圈光环。    
    旺达享受着这迷人的景色。道路旁的长椅上仍然有污水,所以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了一会。她似乎有点累了,眼睛半闭,我的脸颊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我握着她的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我自己——我问她:    
    “你能爱我吗?女士。”    
    “为什么不呢?”她回答道,冷静,灿烂地盯着我,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一会过后,我跪在她的面前,滚烫的脸埋进她透气的棉袍中。    
    “萨乌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嚷道。“你这是对我不尊重!”    
    我抓着她的小脚,用嘴唇亲吻着。    
    “你越来越下流了!”她大声的说,从我身边逃开,大步走向屋子,这时,她可爱的拖鞋还在我手上呢。    
    这是一个征兆吗?


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男人中的佼佼者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不敢打搅她。晚上我坐在露台上,她绿色葡萄藤的阳台上出现了她顽皮的小脑袋,小脑袋上是红色的头发。“你为什么不过来?”她不耐烦地对我喊道。    
    我快步跑下楼,再一次丧失了勇气,我轻轻敲门。她没有回答说“进来,”相反,她打开房门,站在门口。    
    “我的拖鞋在哪?”    
    “它在——我拿着——我想——”我结结巴巴。    
    “给我,然后我们去喝茶聊天。”    
    我把拖鞋拿回来的时候,她正拿着茶壶忙开了。我把拖鞋庄严地放在桌子上,站在角落里,就像一个孩子在等待惩罚似的。    
    我注意到她的前额微皱,她的嘴唇周围有一些严酷的,盛气凌人的气质——这令我着迷。    
    突然她大笑起来。    
    “那么——你真的爱——我?”    
    “是的,我正在受的痛苦比你想象的还多。”    
    “你痛苦?”她再次大笑起来。    
    我愤怒,尴尬,感觉受到了伤害,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    
    “为什么?”她继续说。“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她把手递给我,微笑得看着我,态度极端友好。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旺达瞥了我一眼——是的,怎样的眼神啊?这个眼神,我相信,主要含着震惊和嘲讽。    
    “为什么你突然鼓起勇气说这个了?”她说。    
    “勇气?”    
    “是,你找妻子的勇气,特别是找我当你妻子的勇气?”她把拖鞋拿起来。“这么快就决定好你妻子的人选了?”她说,把惧内的丈夫用我们德国人的表达法表达出来:“拖鞋英雄。”    
    “开个玩笑: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是的。”    
    “那么,萨乌宁,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我相信你爱我,我也爱你。更重要的是,我们彼此欣赏对方。我们现在对对方还没有感到厌烦。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轻佻的女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慎重对待婚姻的原因;假如我承担了责任,我希望我能够遵守它们。但是我恐怕——不——我确信你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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