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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南筠当然不甘示弱,也用手中的大水管回敬她,一时之间,口水战变成了“浇人”大战,四处飞溅的水花夹杂着双方的谩骂满天飞舞。
“小魔女,没娘养的小魔女……”
“老巫婆,骑扫把的老巫婆……”
一阵你来我往之后,胜负渐渐分出来了,吃亏的——当然是纪湘玉。
虽然她在混乱中早将水龙头的火力开到最大,但毕竟浇花水管的口径小,炮弹威力有限,在对方大口径的攻击下,就像一把满膛的乌兹枪对上一把只能单发的手枪,对方连续扫射的结果,她只能节节败退,反攻为守。
“啊——咳咳——”已浑身湿透的纪湘玉想借着一声大吼来挽回颓势,但,嘴才张开,强力的水柱立刻灌进她嘴里,害她呛得弯下了腰。不得已,国土只能弃守,混乱中的她关掉了水龙头,急急地退守到后方。
一直到她拉开门、逃离战场前,杨南筠的攻击炮火始终不减,对方每移动一步,她的炮火就跟着发射到哪里。
最后,铁门用力地“砰”了一声关上,代表战争的结束。
“哈哈!”纪湘玉夹着尾巴窜逃的模样让杨南筠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边笑边关掉了水龙头,并用力抛下了手中水管后转过身,得意的眼在看见地上那本已几乎浸在水中的讲义时,闪过一丝惊慌。
“糟糕!”她奔了过去,下意识地想抢救水中的讲义,无奈——为时已晚。
她捞起湿漉漉的讲义,有些懊恼。
不过,懊恼的心情只维持了几秒,突然,她仰天大笑了几声后,潇洒地把讲义往后一丢。
没关系!讲义毁了,可以再印,但这种重挫老巫婆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亏了一本讲义,划算!
她带着那股得意的笑,离开了现场。
带着一身的狼狈,纪湘玉在急急退出战场冲下楼后,在四楼楼梯口,便与一身运动服装扮、准备外出晨跑的秦泊因撞了个满怀。
“妈,怎么回事?你怎么弄得全身湿淋淋的?”秦泊因一脸错愕,因为,一向把仪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如今竟然如此狼狈,从小到大,这等画面何时曾看到过。
“还不是杨家那个小魔女!”
含着委屈的泪水吼完后,纪湘玉就想下楼,但,秦泊因却抓住了她——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母亲气呼呼的模样,准又是和那个杨南筠杠上了,因为,能把母亲气得半死的,除了隔壁那个杨南筠之外,不会有别人。
“秦泊因,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给我踏进杨家面馆半步,我就登报跟你脱离母子关系!”纪湘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撂下一串狠话后甩开对方的手,直接冲下了楼。
对于母亲的恫吓,秦泊因是完全不在乎地耸耸肩,他根本不打算认真听下去。
本来,在他家,权威至上的母亲所说的话是没人敢不听,但,要他不吃杨家的牛肉面……这等大事就有待商榷了。而且,他始终认为母亲只是说说而已,气头上的话当然不足为信。
是以,他仍旧踩着轻快的脚步下了楼,带着美丹,往万通国小走去。
第2章(2)
八点整,杨南筠已洗去战斗后的痕迹,神清气爽地准备出门到补习班应考。
此刻,她的心情是雀跃的,情绪是亢奋的,因为,她整个人还沉醉在刚刚那一场胜利的喜悦里。
带着飞扬的心情才踏出门口,隔壁的一幕却让她得意的眼角稍稍地垮了下来。
因为,秦家她第二讨厌的人秦泊因正蹲在门前,用一把假的大骨头逗弄着美丹,人狗玩成一团。
无聊!杨南筠扯了扯嘲讽的嘴角,心中暗骂了一声。
本来,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视若无睹地走过去。谁知,美丹却发现了她,不顾已到口的大骨头,朝她兴奋地狂吠了几声。
它的叫声,引得背对着她的秦泊因回过了头。
四目一对上,杨南筠便高傲地甩过脸,一点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
平常,面对这种状况,秦泊因通常会回应个冷笑。但这次,他却反常地起身,不顾美丹的蠢蠢欲动,将它牢牢地绑在铁栅上之后,朝杨南筠走来,找碴的模样明显写在脸上。
“杨南筠,你又欺负我妈了,对不对?”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一副兴师问罪之状。
“我欺负她?哈!”杨南筠怪叫了一声,表情就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般。“谁有那么大的本领欺负你妈啊!她不要欺负我就好了。”
她昂起下巴,想在气势上胜过对方,但不幸得很,她“雄雄”忘记身高一向是她最弱的一环,昂起下巴的她勉勉强强也只到人家肩膀,要讲气势——那当然不用比。
老实说,她会如此痛恨秦家,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客观因素。一些别人或许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获得的东西,对他们几个秦家的小孩而言,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她不平衡,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秦家人给占尽了?
遗传到优良的智慧基因也就算了,竟然一个个也遗传到父母国际模特儿的标准体格,尤其是眼前这个她最看不顺眼的秦泊因,这……怎能让人心服?
“是吗?”秦泊因也冷笑了几声,脸上是少见的阴沉。“杨南筠,我警告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少去惹我妈!”
“啧啧!‘理’字上站不住脚,恶势力的嘴脸就出来啦!”见气势明显压不过对方,杨南筠干脆发挥她另一项优点——牙尖嘴利,抢回先天上的气势不足。
“秦家人果然不愧是秦家人,除了势利、狗眼看人低外,原来还靠暴力……”她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轻蔑不屑表露无疑。“不过,这一套对我们杨家人——没用!”说完,她想越过秦泊因往前走。
原本就来找碴的秦泊因,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走杨南筠,只见他大步一跨,横身一挡就轻易地挡在她前头。
“杨南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这样出口伤人。”
“秦泊因,也不要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靠拳头恐吓女人。”
秦泊因眼中慢慢迸出怒火,但,杨南筠却毫无惧色;虽然两人身高相差很多,她仍旧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汪汪!”此时,美丹不知趣的讨好叫声传了过来。
盛怒中的秦泊因回头斥了一声:“闭嘴!”连自己养的狗胳臂都向外弯,他这个主人还能有什么气势?
受到斥责的美丹委屈地呜呜叫了几声,可怜兮兮的模样反倒令畅南筠心生同情。当下,她不忍地道:
“秦泊因,有胆就冲着我来,不要说不过别人就拿狗出气。”
“奇怪了,狗是我养的,我爱拿它出气又干你屁事?”
“你……”
“怎么样?”秦泊因挑衅地抬了抬一道霸气的眉毛。
忍!杨南筠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不要被激怒,待会儿还有模拟考,她不能被影响。她慢慢地调匀气息,再将怒气逼到齿缝中,迸出了几个字——
“好女不与男斗,让开!”
但,秦泊因似乎没有让战火停息的意思,挡在她身前的身子是动也不动。
“秦泊因,有句话叫好狗不挡路,你听过没有?”
“我又不是狗,当然没听过!”
“你……”她接着吼道:“好,你不让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将原本斜背的背包改背向后,挽高了两只袖子,蓄足了力道用力往他胸膛推——
以她从小到大对付他的辉煌纪录来看,原本她以为,秦泊因起码会让她的力道推得向后踉跄数步。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好像踢到了铁板,无论她使出多少力,她的力道似乎总能被他的胸膛化开,她拚命的推就是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样的结果让她又惊又怒之余,更加不信邪地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推——
结果仍是相同,秦泊因文风不动地站在原地,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容,似在讥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笑容大大地刺激了她。在她的心目中,秦泊因永远是那个抢玩具抢输她的手下败将,是那个爱哭、爱告状的小瘪三。但,曾几何时,他已经强壮到她推不倒的地步了?
这无意中察觉到的事实,让她顿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看着她因出力而涨红发怒的脸,秦泊因心中的得意真是无以言喻。
从小到大,他一向在这个女人面前讨不了什么便宜,她的气势总凌驾过他……这下可好,她威风不起来了吧!女人毕竟还是女人,怎么也斗不过男人的!
他想出声奚落她几句,讨回一点失落已久的尊严。但未及出口,一种意料之外的变化陡然发生,美丹竟挣开栏杆上的布绳,以百米的速度朝他俩扑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杨南筠尖叫一声后,整个人仆倒在秦泊因怀里;而突如其来的力这则让秦泊因一时稳不住身子,也往后仆去——
还好,他的背后是一堵墙,两人虽不致于跌到地上,但那冲撞的力道却让他痛的闷哼了一声,更由于美丹两只前脚仍重压在杨南筠身上,向前推挤的结果,变成了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势,杨南筠的小脸埋入了他的胸膛中,整个身子也紧紧地贴住了他。
姿势虽令人血脉偾张,但事实上,事件中的两位主角却丝毫未察觉此种尴尬的场面,突然的碰撞所带来的疼痛,让他们这对俊男美女的脸全都扭曲变形。
“汪汪!汪汪!”始作俑者美丹还意犹未尽地叫了几声,似乎对自己所造成的状况感到相当满意。
“你这个……女人,还不快起来,你压得我……痛死了!”被狠狠挤在墙上的秦泊因痛的只差眼泪没有流下来。
“你……以为我……好受啊!还……还不叫你的……大笨狗滚……滚开!”前挤后压的窒息感令杨南筠差点说不出话来。
秦泊因痛苦地将眼睛打开一道缝,验证了事实之后,立即吼了一声:
“美丹,你这只大笨狗,还不快闪到一边去!”
“汪汪!”美丹虽然听话地闪到一边,但它却仍兴致高昂地绕着他俩又叫又跳。
压力一消失,杨南筠立刻自他身上起身,但,还没站稳,美丹的狂吠声又吓得她立刻躲到了秦泊因背后,紧拉住他的手道:
“秦泊因,叫你的大笨狗走开啦!”
“美丹,坐下!”她语中的惊惶让他未及考虑便立即出口解了她的围。或许是浑身的疼痛让他的脑袋不太清楚,他一下子忘了对方是他的死对头。
美丹退了开去,却仍对杨南筠虎视眈眈,一条长舌头吐个不停,只差没把口水流下来。
“你抓得可过瘾了吧!可以放开了吧!?”见她仍紧抓住自己的手,秦泊因不耐地道。
闻言,杨南筠如弃敝屐般立即放开了手。手虽放开,她的人却仍缩在他身旁,以防美丹的攻击。虽然如此,她仍旧有一肚子的鸟气待发——
“秦泊因,可不可以请你好好管管你的大笨狗!”主人没品,连带狗也没品。
这家伙明明知道她怕狗怕得要死,却偏偏养了一只超级大的狗,还取了个恶心巴拉的名字,这不摆明着和她过不去?
她想再骂,好骂出心中积压的怒气。但一阵陌生的机车引擎声传了过来,打断了她没来得及发泄的鸟气。
只见机车笔直地朝他俩骑了过来,最后,停在她旁边。
车上的骑士一停下来,便对着杨南筠道:
“还好来得及!”看出杨南筠对自己的犹疑,他脱下了安全帽,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的脸。
一见到他,杨南筠立即一脸诧异地道:“谢贯中,你怎么来了?”
谢贯中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感情很好,但,那种感情完全是属于哥儿们、不分彼此的超男女之情,然——这只是杨南筠单方面的认知。
“我老妹要我到补习班替她拿点资料,刚好,你不是也要到补习班去吗?突然想到,所以我顺路来载你一程。”
“这么早去拿资料,你有病啊?”她睨了他一眼,一脸狐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他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又莫测高深的笑容。“走吧!你九点钟不是有考试,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说着,把一顶安全帽交给了她。
考试?她立即抬起手上的表。
糟糕,光顾着和那个讨厌鬼吵架,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立即接过谢贯中手中的安全帽,边扣紧帽带边道:“谢贯中,我暂时欠你一个人情。”
“别说那么多了,快上车吧!”他重新发动了引擎,等杨南筠坐好后立即调转车头,往巷口急驰而去。
“汪汪!”美丹对着杨南筠逐渐远去的背影留恋地叫了两声。
谢贯中自出现到离去,过程不到一分钟,但这样的变化却让在一旁自始至终被当作隐形人的秦泊因,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类似一种微微的酸又微微的涩……
总之,具体来说,就像吃饭吃得正过瘾时,突然咬到了一颗小石头。
第3章(1)
上完最后一堂必修课后,杨南筠一秒也未多待地离开教室,往公车站牌移动。
原本,上完课,她会习惯性到图书馆流连一个小时再回家,但这几天,大姐陪巧姑妈到南部观光,面馆人手不足,她必须暂时支援几天。
今天,她的运气算不错,一到站牌没多久,就顺利搭上公车。
到站后,她原想直接到面馆,才一转身,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先回家放下书本后,再到面馆帮忙。是以,一个心念转动,她转入了巷口。
由于巷子不大,平常出入的车又少,她习惯性地走在路中央,悠闲地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欣赏着落日余晖。
突然,一道嚣张的喇叭声划破黄昏的宁静。
杨南筠吓了一大跳,本能地闪到路边,她的反应算快了,但车子行进的速度更快,她的人虽已机警地闪到路旁,却仍被车子高速行进所带起的劲风扫得跌倒在地。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团红色的车影划过眼前。还好,她并没有受伤,只是重重地摔疼了屁股。无缘无故受到这等待遇的她感到相当气愤,她立即起身,打算追上去讨回公道。
其实,她也不用追,那辆嚣张的红色敞篷车在向前冲了几十公尺、发出一道刺耳难听的煞车声后,陡地停在秦家门前,紧接着,一道道夸张的喇叭声漫天地响了起来。而伴随在喇叭声之后的,是一串高亢的呼喊声——
“秦泊因,快出来,我已经到了!”车内女子喊完后,又狂按着喇叭催促着。
见状,后面的杨南筠嫌恶地皱紧了眉头。
怎么?没水准这种病也会传染吗?看来,会与秦家这种势利眼的家庭来往的人,基本上,人格也不会高尚到哪里去。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红色跑车,讨回公道的态度更为坚决。
跑车内的女孩见秦泊因并没有随着她的呼喊声立即出来,似乎有些不耐烦,正想再按喇叭催促时,有人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反射性地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脂粉未施、她向来最痛恨的清秀佳人俏脸蛋。
“小姐,你刚刚差点撞到人,你知不知道?”杨南筠冷冷地瞅回去。
果然,是一副没气质、嚣张的跋扈样。这神情她太熟悉了,因为,隔壁的老巫婆向来就是这种嘴脸。
第一眼,车内女孩对眼前的杨南筠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由于自身长相普通的自卑感作祟,举凡比她美的人、事、物,她都讨厌,因为,她厌恶那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这种因自卑而导致的不平衡所衍生的偏激与自大,让她初见面便给人一种难以接近又不好惹的印象。
是以,她立即防卫地抬起下巴傲慢地道:“差点,就是没撞到的意思。既然没撞到,我当然可以不用在意。”
“说得好。”意料中的答案!杨南筠冷笑了一声。“我猜得果然没错,像你这种没水准、没受过教育的人,心中是没有道德与法律观念存在的。我还真是笨哪!竟然还妄想跟个女野人讲道理。”说完,她轻蔑地牵动嘴角,返身想走。“慢着!”车内女子气呼呼地自车内跳了出来,挡在杨南筠面前。一个对峙之下,她发现眼前的杨南筠竟然比自己还要娇小,这下,先天失去的气势一下全回来了。
她挺起胸膛,不客气地道:“你说谁是女野人?”
“这里除了你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杨南筠不疾不徐地回道。要比斗嘴——学法律的她自是乐于奉陪。
“你……竟然敢骂我是女野人……你找死!”女人向前一步,举起手,看样子是想给杨南筠一巴掌,但手未来得及落下,秦泊因的声音就让她停下了动作。
“世心,发生了什么事?”一出门,对峙的两人让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应该这么说,有杨南筠在的地方,凡事就一定不会太顺遂。
世心?杨南筠的眉头挑了挑。
哈!这个女人该不会那么巧,是那个严公子严世开的妹妹严世心吧!
她悄悄地将对方从头打量到脚,如果真是,那上帝造人还真是不公平,那个严世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