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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妙瞟他一眼,道:“不喜欢,我打算拿回家去。”许知元不怕她巧取豪夺,底片在他手上,他想洗多少就洗多少。末了他把她拉到房间,许知元的卧室里,挂满了她的照片,且都一一裱好了;桌面的小照片,也用了镜框,斜支了些新鲜的红玫瑰。这一次朱妙震愕了,她有点发蒙。许知元的心迹已经很明显,她也没法再装糊涂,加上对许知元本有好感,空气里便有些发黏的东西。
“什么时候拍的?在哪里拍的?我怎么不知道?”朱妙发现一个问题,心里略有不安。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许知元大话搪塞,内心得意。
“神不知鬼不觉。你可以去干私家侦探了。”
“说不定我就是呢!”许知元眼里闪过一丝怪异,旋即傻笑两声,捏住了朱妙的一小绺头发,十分小心地摸索着前进。也许是他扯得过紧,朱妙的头朝他这边偏了过来,慢慢落在他的肩膀。许知元探出一只手摸到开关,左旋右拧,灯忽地柔和煽情,只觉满屋里淫风飘荡,色欲泛滥。
“你不生气吧?我可没有非礼你,只是睡前醒后多看了两眼。”两只屁股嵌进席梦思里,雄性屁股小心翼翼地对雌性屁股说,屁股比脸蛋害羞,脸蛋比屁股厚皮。
“没关系,被你这模样的人儿意淫,不以为荣,也不以为耻。荣辱不惊。”雌性屁股多肉,它笑,席梦思也笑。
“这也躲不过你的眼睛,那我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了。我长这么大只意淫过两个人,一个是张曼玉,一个是你。”雄性屁股很会抛砖引玉。
“别巧舌如簧了。你以为给我排在张曼玉后面,我就算了?我给你算算,从情窦初开到现在年老色衰,你至少意淫过两打女的。这还是初步估算,还有些打擦边球的,先不算数。”
“啊,姐姐,你这不是把我剥光了吗?人家还是处男,好难为情呢。”雄性屁股故作羞涩,快把雌性屁股挤成瘪球。
“我看你是个阅人无数的处男。”雌性屁股也不伪装。或许是两人年龄相近,贫起嘴来十分默契,他们把气氛调得非常轻松。在嘴唇相接时,忽地敛了嘻嘻哈哈,神情肃穆,只听咂巴声与喘息声。他们尽量把接吻时间拖得很长,并不急于剥除对方的衣物,身体在紧绷的状态下,吻得更显贪婪。许知元双手托起朱妙的脸,一如捧着一颗新鲜的椰子,拼命啜吸她的汁液解渴。直到椰汁发出被吸干了的声响,他才放开她,舔她别的地方。他在她的脸上搜索一圈,从下巴滑下,吸血鬼似的停在她脖子左侧,又舔又咬,舔咬够了,又一路过关斩将,往下面挺进。事实上许知元是试探性的,他随时作好遇到拒绝而停止探索的准备。没想到势如破竹,朱妙顺从配合得出乎意料,只差没嗷嗷叫出声来。许知元正准备翻身上马,扬鞭疾驰,朱妙忽然喊了一声:“不要。”许知元笑道:“你的拒绝就是赞同,你推开我,实际上是期待我把你搂得更紧。”朱妙身体往下一滑,拉下脸,说:“我并不是和你玩半推半就的游戏,是真的不想做。”许知元问:“为什么?”朱妙答:“我讨厌做后的空虚。”许知元说:“不会空虚的,我保证。”朱妙还是说不,并且已经站起来,许知元手一搭,又把她压到床上。
“让你的身体来作决定。”许知元光动作不说话,很快又令朱妙酥软无力。
“我生气了!你这是强奸。”
“算顺奸吧。宝贝。”
此时,黑白双煞在床底下奔跑哼叫,似乎在抗议大人贪玩,却不管它们。见哼叫不管用,黑白双煞相互撕咬游戏,巨大的呻吟声打断了它们。黑狗十分警觉,坐稳了观战,眼里充满迷惑;白狗很不服气,我行我素,对着床上纠缠不清的男女汪汪狂吠起来。
第三部分没必要和阳萎患者守在一起
方东树晚上总被噩梦吓醒。类似于三米六公寓那样的高楼,忽地燃起熊熊大火,向他所在的位置倾斜,立即就要砸在他的头上。他跑。要爬过一个嶙峋山坡,再跑上五十到一百米,才有可能不死。他一面紧张地回望,一边奋力地爬越。但是,脚底打滑,两腿灌铅,完全失去正常的奔跑速度,眼见那楼压下来,火的热气逼近了,毕毕剥剥炸裂的火星如烟花一样飞散,浓烟向天空滚卷,焦味呛鼻。除了燃烧的大楼与树木花草以外,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逃命,没有任何人来搀他一把。
林芳菲去法国考察。走的前夜,她进了方东树的房间。她穿件棉质睡衣,根本不像是找他谈话,倒像是来进行威胁。她竖起中指,另一只手朝上面轻轻一抹,便开了一道血口。她望着鲜血涌出,血球越滚越大,漫延开来,流向手指根,她改变手掌的方向,顺从地让血从指缝间滚向手心,然后翻过去,让血流向手背。她仔细地引导这一脉血流,在她的手上缠来绕去。
她要方东树心疼,也要他恐惧。但这两点方东树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对她越心疼,她的自残就越厉害。他平静地看着那缕血在她手上爬来爬去,说,你有病,该看心理医生。林芳菲不回答,把手举起来,血顺着手臂,钻进她的睡衣里。她已经幻想自己坐在血泊中,下身,屁股,大腿,全是血,血如潮水一般把她浸透。
林芳菲进房间时,方东树一眼就看出来她想做爱。她的睡衣色彩宁静温馨,头发梳得很齐整,边分线从来没有划得那样直。她刚洗完澡,身上散发干净的香味,她的表情里没有过去与将来,只有现在。
方东树只是低头斜瞟了一眼,一时温情不起来,于是她立即抹了自己一刀。假若在她指头涌血的时候,方东树再进入她的身体,也不会太迟,或者她就要那血染的风采。血使方东树萎缩,她不断地采用这样的方式刺激他,他十分反感。但不能煽动她的怒火,以免她把刀片抹向喉管。
方东树平静地替她包扎手指头,平静地说:“不要再伤自己了,我们都健康地生活,明天的行李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她说:“我憎恨你。”她手里还捏着刀片,仿佛随时会朝哪里划一下。他说:“我知道。你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我。”她说:“你葬送了我的一生。”他觉得她话说得过了一点,也不打算反驳她,想尽量顺着她,说:“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没有必要和阳萎患者守在一起。”她说:“谁也别想重新开始生活,要把日子过到底。”他说:“那就过到底,让自己流血,疼的是你自己。我不想死,不是我怕死。”她冷笑:“你想寿终正寝,不一定有那个福气。”他说:“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她真的逼过来。方东树的皮肤感觉刀片的冰凉,直冒冷汗,说:“把刀片扔了。”她不理会,剥除了他的上衣,开始吃他。她舔他的乳房,左边,右边,舌头温柔湿润,方东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又不敢闭眼,不想毫无准备地被她袭击,最十分紧张的是他的命根子,它勃不勃起来,都是凶多吉少。
“把刀片扔了。”他又说。
她越来越陶醉了。她已经开始脱他的裤子。
“林芳菲,把刀片扔了。”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她捏刀片的手指头已经松了,他轻易地取下了它,丢到角落里。他的屁股在她手心里,她的舌头在扫荡两侧。她的牙齿锋利,咬针线的时候,简直比剪刀还利索。
在裤子滑过小弟弟的刹那,方东树翻身而起,把林芳菲压在身体下。他真的打算和她温柔一次。她根本用不着采取这样的方式。他根本没有硬起来,但他的努力,换取了她的平静。
他心怀歉疚地抚摸她。他的心里已经原谅她了,而他的身体,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第三部分在水性杨花与痴情专一间摇摆
对于原本轻浮成性的女人,男人和她上床,基本上不抱任何心理压力,一旦女人是个痴情专一的种,他们的伪善就把自己演绎得有情有义。而事实上,男人无论已婚与否,他们的求欢准则,总在水性杨花与痴情专一间摇摆。方东树对朱妙的叹息、惋惜、内疚,很难说有几分真实,几分表演。他同样需要把朱妙稳住,她朱妙掀起桌子来,碗碟全碎,没哪个会侥幸完好。他是吐了一点真相,他不吐不行,朱妙不是好哄骗的主,关于他说的那个女人,只是冰山一角,纠缠在人背后的,是更为巨大的麻烦。那个麻烦,天砸下来他也不会吐一个字。但吐这一点足够获取朱妙的信任,一向善于自我开解的朱妙,会把自己理顺。
方东树迅速成为一首伤感的背景音乐,在朱妙与许知元的感情世界舒缓悠扬。
许知元不知有晋(方东树),无论魏汉(程小奇等),与朱妙游山玩水,逢床做爱,还会下厨,弄出美味菊花鱼、糖醋排骨、板栗烧鸡、清炖王八等。饭后给朱妙泡杯茶,说你歇会写小说去,碗我来洗,简直是个全职男保姆。按道理这许知元人品长相厨艺无可挑剔,对朱妙是欣赏喜欢外加点崇拜因素,做老公一定是贴心贴肉贴骨头。可是天意弄人,许知元徒有其表,弱点致命,他鞋要四十二码以上,穿大号T恤,却戴小号避孕套。好在他善于后天努力,弥补先天不足,事后安抚工作到位,倒也凑合。
战斗场所一般是在许知元家里,一段时间后转到三米六公寓。许知元是个食客,对全城的饭馆了如指掌,把朱妙的肚子安排得十分舒服,这进一步弥补了戴小号套子的遗憾。这一次他们吃的是韩国烧烤。地点是市郊的游乐场。桌子摆在落光了叶子的树林里。白炭炉火很旺,铁丝网扣在上面,火珠子从网孔里迸出来,发出细脆的声响。他们点了冷面,还有鱿鱼片、土豆丝、鸡胗、腰花、肥牛,涂好油以后,放上铁丝网,一股明火喷起来,骤起骤灭,白烟顺着风的方向飘。吃烧烤配冻啤酒才算完美,既下火,又解热,不知不觉两瓶空了。许知元几乎没怎么吃,忙着翻天覆地地烤,然后夹到朱妙的碗里。他的周到呵护比炉火还暖和,令朱妙面色红润,嘴唇油光可鉴。
“朱妙,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要带你吃遍每一个角落。做我女朋友是最幸福的,当然,做老婆就更不用说了。”许知元热情涨起来了,自信涨起来了,温情涨起来了,昵称从他嘴里蹦出来,如豌豆那般脆。紧接着他话题一转,说:“我跟我爸妈讲了你,他们都挺高兴,说找机会见你。”
“噢?这么快?”朱妙似被那脆豌豆硌了牙,十分意外。她几乎没考虑过和许知元的关系,只是由于他的鬓角与胡子,由于身体的欲望,和他滚到了一起。这同时,悬而未决的还有方东树,还有程小奇,还有许多无法死心踏地的浪荡情怀。
“我觉得你挺好,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他们比较尊重我的意思,不会干涉。”许知元这时候表现得有些粗糙,他没意识到自己有点一厢情愿。
“我暂不想跟家里讲,结了婚,我才会告诉他们。”朱妙深知男女关系的变化莫测,她不想成天向家里汇报自己的感情动态,带上最终锁定的那个就足够了。她不愿把长辈扯进来,将原本两个人的事,变成大伙的事,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许知元有点扫兴,自己埋头狂吃。朱妙觉得打击了他,又好言相进,作了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许知元说:“没关系,我们是需要时间。”接着又说他总是失恋,被女人抛弃惯了。恋了三年的大学同学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一年前却被一个呆博士拐了。紧接着又恋了一个,没多久无缘无故地分了手。最后一个追了整整两个月,连手都没拉过,只见过一次面,那女的让他守身如玉地等她三个月,他却在离三个月还差二十八天的时候,和一个杭州女孩子上了床,没有得到原谅。
“你第一次给了谁?”朱妙对许知元后来所交的女人不感兴趣。
“不说这个吧?”
“怎么,不堪回首吗?”
“五年前刚毕业,来南方没多久。被一个老女人拿走了。”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几乎忘了。”
“多老的女人?职业?漂亮度?”
“唔……她当时是个记者……一般……已婚。”
“通奸过多少回?”
“不多,就几回。”
“就几回是多少回。”
“其实只见过四五回。”
“我问的是做过多少回。”
“记不清了。”
“数不清吧。可以理解。”
“你有完没完啊。”
“仍有联系?”
“偶尔通个电话什么的。”
“她是谁,我认识吗?”
“难说。这个问题,打死我也不会招。”
第三部分除了戴小号避孕套外无大缺陷
毕竟是初试云雨,许知元哪有不记得的道理。那一年,许知元帮某公司拍广告产品,在一个旅游山庄停留了半个月之久。林芳菲作为广告词的撰写者,也一直跟队拍摄。林芳菲说不上漂亮,气质尚可,初看普通,再看仍是普通,但不会坏人心情。许知元接触后才知道她是《 东方新报 》的头牌时政记者,觉得她很牛,又对他分外照顾,心里很感谢。许知元刚从学校出来,英姿勃发,单纯阳光,只当林芳菲是个大姐,对他关心,未往其他方面想。第二天晚上,她请他在山庄的简易咖啡厅里聊天,话语颇为投机,送她回房间时,他又应她的邀请进来“看一看她以前的作品”。他糊里糊涂,或者内心里也渴望发生点什么,活了二十三年,不知女人啥滋味,如今有一个女人在面前晃动,引诱,自然而然地闻香而进。对于许知元来说,孤男寡女,在那样荒芜的深山里,酒店那一室橙色的灯光分外惑人。连续这样聊了三次,第四次,林芳菲被许知元很在意她的那种眼神意外地心颤,那样地被他注视,使她觉得自己很美。方东树从不曾那样注视她,她和他一开始就好比一对老夫妻。
许知元想起在山庄里的时光,对林芳菲心怀怜悯。
“嗨,在咂巴咂巴回忆吧。日如月梭噢。”朱妙用烂俗的话刺激他。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很认真地和你交往。”许知元吞咽一下。
在朱妙看来,过去被抛弃的经历在许知元心里刻下了伤痕,而这些伤痕又亟待朱妙来抹平,一服药医治N种病,对一个女人来说,也应是价值的某种体现。她产生了心理压力,她若雪上加霜,显然不太人道。女人们最终没成为许知元的妻子,原因恐怕多数在许知元身上,除了戴小号避孕套以外,朱妙目前还没发现他更大的缺陷。当然这个缺陷对朱妙来说,就是最大的缺陷,她从来把性看得很重,男人的缺陷不应成为女人的遗憾或痛苦,那是违背人性的。
两人吃饱了,酒喝上了头,三分清醒七分醉,打了车回三米六公寓。借着酒劲动手动脚,互相嘲笑对方满嘴的烤肉味,掀裙子解皮带,很不按流程地办了一次,酒劲耗得差不多,洗头洗澡完毕,已是十分精神。许知元光着屁股摊开身体摆在床上,对自己的“小号”不以为然,一边翻着新买的书,一边用脚指头划弄朱妙同样光溜的屁股。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朱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她选择了一种不咸不淡的说话方式,让程小奇那边听着过得去,许知元这边也不起疑心。但是很难两全,程小奇在那头要缠绵,说动情的话,她回应不行,不回应也不行,低笑几声道:“刚吃完饭回来,有空再说吧。”许知元脚指头划到她的背上,从腋下抵住她的乳房,故意弄她。程小奇很警觉,说:“你身边有人吧?不方便说话?”朱妙道:“胡说八道,忙你的去,下次再说。”强硬挂了电话,顺手把线也拔了,免得他再打。
回过头看看赤身裸体的许知元,想一想程小奇,朱妙觉得自己真是淫荡。正好比电视里那些男人,光着身子搂着女人,给老婆打电话,说正跟哥们儿喝酒或打牌,无耻地撒谎。她最鄙薄那类男人,而今自己没什么两样。类似于这样的情景出现三次后,朱妙决定告诉许知元真实情况,她十分了解自己打电话,许知元在一边不能出声的屈辱,她在别的男人身边试过。这些经验对于她充分理解许知元的心情很有帮助,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了解今天的许知元,她才经历了那些贼一样的恋情。
“知元,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实际上,不知道他算不算男朋友,没有见过面,只是电话和写信。”朱妙决定说出来。
“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断了就行了。”许知元吐出一口郁闷之气。
“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