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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爱她那么久,更何况是在她存心利用他的情况下,像她这样坏心肠的女孩子,根本不配得到一辈子的幸福。“我们结婚吧。”她执意要嫁给他,任谁来劝都没有用。
“我就说嘛,人家陆先生是个优秀的男人,而你这个丫头,明明喜欢人家,还嘴硬。你老实告诉妈,你跟陆先生偷偷交往多久了?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你跟他在交往?”陪挑婚纱时,辛美萝拉着女儿闲话家常。
最近,她突然什么事都顺了,老公回来了,而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一个礼拜前的不愉快像是作梦一样,她的人生又变回以前一帆风顺的日子。
调整着女儿的头纱,辛美萝室顺的模样好像她才是准新娘子,反倒静媛的脸上没有一点喜悦。
这一个礼拜,她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没有?
陆舜堂是真的要娶她,而且还大张旗鼓,想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搞得人尽皆知,以后他连后悔、变心、想要去爱别人,都会有人随时随地帮她监视他的行为吗?
“我觉得这一套的剪裁不错,你觉得怎么样?”辛美萝亮着一双眼睛问女儿。
“随便。”她对婚纱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什么随便!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随便,而且陆先生是什么人物,他随随便便都能给你一个超完美的世纪婚礼。”
“妈,你别说了。”她跟陆舜堂的婚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母亲愈说,她头愈痛,愈是觉得对不起他。
她随便挑了几件礼服。“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你连看都没看耶!”辛美萝看着女儿挑的那几件礼服,当场傻眼。这几件既不特别也不昂贵,怎么她那么傻,也不懂得趁机会好好的海捞一笔,就这么走人了,“女儿、女儿——”她追上女儿,“要不然,我们去挑婚戒。”
“你想去?”
“恩。”辛美萝点头如捣蒜。她最喜欢钻戒,钻石恒久远嘛,谁不爱?
“正好,我不想去,你就帮我挑。这是信用卡。”她将陆舜堂办给她的金卡交给母亲。
“女儿,你脸色很难看呢,要结婚了,你也喜气一点,你这样哭丧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嫁给死人,办的是冥婚。”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喝,该不会是……辛美萝急急的又追上去。见女儿刚好拦了一辆计程车,她立刻挤了上去。
“你不是还要逛?”
“现在不是挑婚戒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先生,我们要到天母。”丰美萝说了地址,便拉着女儿的手紧张兮兮的问:“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该不会是暗指陆先生那个吧?”
静媛不解的问:“那个是什么?”
“就是……”辛美萝觉得此事不宜声张,于是捱着女儿的耳朵小声的说:“陆先生不能……呃……站不起来。”
“他脚又没瘸,怎么会站不起来?”
“哎哟,我不是说脚啦。”
“那你是说哪里?”她愈听愈胡涂,妈到底想讲什么?
“就是……那里啊。”辛美萝红着脸,偷偷的比了胯下。
静媛这才恍然大悟。
“谁跟你讲他那里不行的?”害她这下子讲话也得压低嗓音。
“你刚刚说你嫁给他,跟嫁给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我是说这个婚礼一点喜气也没有……算了。”她不讲了,“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要再讨论下去了。”
静媛主动结束这个话题,直到了家,她一下车,又撞见她不想见的人。
“听说你要结婚了?”童建学一看到她便快步迎了上来。
“他是谁啊?”卒美萝看到杵在家门口的陌生男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而且一来就质问女儿的婚事,不禁好奇的问。
“妈,你先进去好吗?”
“不好吧,我陪着你,别人才不会误会你们孤男寡女的搞暧昧,要知道你现在正值非常时期。”女儿的这桩婚事可是得来不易,可不能到了紧要关头,还出什么差错。
“你要是不进去,那我就跟他到别处去谈。”她拉着童建学的手,一副要走人的模样。
“别去别的地方谈,要谈就在这里谈,我进去、我进去,而你们——”她硬是介入两人中间,“你们两个别手拉着手,这样让人看了不好。”她将两人的手扯开,这才心不甘情下愿的进屋去,但却不放心地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的监看女儿的一举一动。
“我以为我们是一对,我以为你喜欢我……以为你终究会嫁给我。”他说得吞吞吐吐的,试着在简短的话里表达他的心意。
“我没有,是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一直当你是好朋友,直到那天我去你们公司,看到你老板,才惊觉原来他比较适合我。”
“你以前说你跟他没什么,说他只是个大叔。”
“因为突然发现我口中的大叔很有钱,所以就觉得他好了。”静媛故意把自己说得很糟。
事实上,她已经不在乎在童建学眼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重要的是,她要嫁给陆舜堂,就不该耽误他的时间,所以她宁可让他觉得她是个势利的女孩,让他恨她,这是最快解决两人关系的手段。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晓得的……我不希望让我先生误会。”她的态度冷绝。
她的神情令童建学觉得难堪,当初她对他好、每天中午帮他送便当,以为两人的关系因此不同,没想到竟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她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她真的只当他是朋友,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童建学试着想从静媛冷漠的表情中解读什么,但她变得好多,不再像以前逢人就笑得像个甜姐儿,现在的她,眼神冷漠带着距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纵有再多的热情,也会被这样的目光打败。
“对不起,打扰你了。”他学她一样,用客气的口吻撇清两人的关系。
他自付自己没有那么好的风度,被人玩弄了感情之后,还能当好朋友。“我祝你跟陆先生幸福。”
“谢谢你。”静媛维持冷漠的表情,直到童建学转身离去,她紧绷的情绪才溃决。
她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父亲伤害她,所以她就开始伤害那些在乎她的人?让他们遍体鳞伤才甘心。
静媛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而一直躲在窗帘后头偷看的辛美萝,这才明白女儿为什么不开心。
女儿爱的、想嫁的,或许是刚刚那个男孩子,那……她又为什么要嫁给陆先生呢?
因为陆先生有钱吗?
那孩子根本视金钱为粪土,所以这之中一定有别的原因是她不知道的吧。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陆舜堂先生,你愿意娶梁静媛小姐为妻,一辈子照顾她、疼爱她,就算生病、贫穷也愿意与她共度吗?”牧师照本宣科读着誓言。
陆舜堂在神的面前许下承诺。“我愿意。”
牧师再问静媛,“梁静媛小姐,你愿意嫁给陆舜堂先生,一辈子照顾他、尊敬他,就算生病、贫穷也愿意与他共度吗?”
“我愿意。”静媛的脸冷淡得没有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突然,席间有人站起来抗议。
“她说谎。”辛美萝猛地冲到前面去质问牧师,“你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吗?”
在场观礼者全部楞住。
她不是新娘子的母亲吗?她干么跑出来搅乱自己女儿的婚事?牧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证婚最怕就是遇到有人闹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闹场的人竟然是女方家长。
“她刚刚说她愿意。”牧师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她是骗人的,你看我女儿的脸——”她硬是把静媛的脸扳向牧师,“你见过哪个新娘子像我女儿一样,是苦着脸嫁人的?”这几天她思前想后的,愈想愈不对劲。
她虽要女儿嫁的好,但更希望女儿幸福,虽说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嫁给陆舜堂,但是她却知道,女儿应该是喜欢那天那个男孩子,既是这样,女儿又怎么能嫁给陆舜堂。
“静媛,别嫁了,妈知道你心里不愿意。”
“妈,你别闹了,我是心甘情愿嫁给陆舜堂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老嫌他长得帅,让你没安全感,还有说他嘴唇薄,是个薄幸之人。”
“妈!”她妈怎么在这时候把她以前说的话全说出来,而且这样大声嚷嚷,是怕陆舜堂不晓得她曾夸他长得帅吗?
静媛觉得好糗,倒是陆舜堂站出来替她缓颊。“妈,在神的面前,我敢发誓,我虽长得好看,但我绝不花心,我嘴唇薄,但绝不薄幸。”
“用嘴巴讲讲谁不会。”辛美萝嗤之以鼻。
“那么,妈要我怎么证明?”
“你发誓……呃,这也不妥,因为空口说白话,没凭没据的总是让人不能心安,要不,唔……”她想了想,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最有保障的就是钱。
“要不,你当场签个切结书,说你要是出轨、花心、对不起我们家静媛,你就把你名下的财产,全部让渡给我们家静媛。”
“好。”
“好……”她随便说说,只是要让他知难而退的,他却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
“是全部耶!”他真的听清楚了吗?
“我听到了,是全部,我知道。”
“那你还愿意!”
“是的,我愿意。”
“静媛,来,你来一下。”辛美萝把女儿拉到一旁去,低声的说:“我看他很有诚意,像是真心爱你,你现在就跟妈说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愿意嫁给他,要不,现在妈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才好。”
“妈,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真的愿意嫁他。”在这个时刻,她深深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关心,还有陆舜堂的诚意。
然而,她不晓得该怎么回报这番盛情,只知道在这时候,她绝不能反悔,她要是反悔了,事情只会愈来愈复杂,而她绝不能接受陆舜欣又跟她父亲在一块,她的母亲虽势利,却比她还像温室里的花朵,又如何能接受一桩破碎的婚姻……
“我要嫁。”为了保护母亲,她愿意付出一切。
“那你爱陆舜堂吗?”
“他对我很好,我为什么不爱?”
“可是那天那个男孩……”辛美萝小声的说。
“他只是个朋友,是妈你想太多了。”
“真的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静媛说得斩钉截铁,她不容许、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既然她嫁给了陆舜堂,她就会恪守妇道,所以她现在说的不算是谎言,她跟童建学现在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安抚了母亲之后,她重回圣坛。
“可以继续了吗?”牧师看了看时间,他还要去赶下一摊,为另一对新人证婚,只希望下一对别像这一对这么难搞。
“可以了。”静媛点头。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子了。”牧师宣布。
当陆舜堂掀起静媛的头纱,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颔时,他才发现她在发抖。
原来她也会紧张!
他还以为她让恨意蒙蔽了理智,什么都不在乎了,没想到她仍是像当初那个害羞的女孩一样,羞怯而紧张。
他原本只是想轻吻她,但没想到她的嘴唇,远比他所想像的还要柔软、甜美,不自觉的他加深了这个吻,唇齿在她嘴畔辗转舔吮。
牧师清清喉咙,提醒新郎吻太久了。
陆舜堂这才回神结束这个吻,而静媛在他激情的热吻中,烧红了双颊,差点回不了神。
第八章
“你其实不用这样。”
“吻你吗?”
“不是,”她原本已经忘了那个吻,现在让他一提起,她的脑海随即浮现当时的画面,不禁脸了红。“我说的是我妈逼你签约的事。”
她原以为大家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想到婚礼结束,喜宴还在进行,她妈就把律师给找来,要他当场签下他承诺的条件,而他也真的签了。
明知道她是为了报复才嫁给他,干么还答应她母亲不合理的要求……
“我说要给你的,自然会做到,所以从明天起,你是恒阳电子科技的CEO。”
“CEO要做些什么事?”
“管理公司、开股东会、面对记者。”
“就像那些企业大老板要做的事,我都得做?”
“是的。”
“我才不要。”她没办法想像自己掌管公司的样子,“公司你还是收回去。”事实上,他的东西她一件也不想要,她嫁给他就已经够坏了,怎么可以再拿他的钱财?“你真的不用理会我妈的话。”
“只要是我答应的事,我一定说到做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但他又不想勉强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要下,我的财产还是会过继到你名下,你仍旧当你的CEO,而我当你的特别助理,如此一来,你什么事都不用烦心,所有的事,我帮你承担。”
“这样可以吗?”她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对于企业经营的事,她一点也不懂。“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照着你的意思安排吧。”如果这样可以让双方都好的话。
静媛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一场交易,最后竟会弄得沸沸扬扬,记者纷纷找上门来,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恒阳电子是上市公司的股王,按照陆舜堂给她的股份折算起来,她现在的身价最少有上百亿美金,再加上她是恒阳电子可能的董座人选,所以媒体一下全蜂拥而至。
由他们口中,她得知小股东对于她担任董座的事是气得跳脚,恒阳电子的股票连着两天跌停……
她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赶到公司,陆舜堂的秘书不在座位上,所以她想直接进他办公室找他谈。
但当她正要敲门时,却看到陆舜堂跟他姐从电梯出来,她一看到陆舜欣,下意识地就躲起来。
直到他们进到办公室内,她由藏身处走出来,因为他们的门没关好,让她听到陆舜堂跟他姐姐的争吵。
“我不准梁静媛接手恒阳CEO的位置,她什么经验都没有,公司会被她搞垮的。”
“有我在,公司不会有事。”
“那为什么不干脆由你当执行长就好了。”
“因为我名下没有恒阳的持股,而董事会当初就决议董、监事持股比例不得小于百分之五。姐,你应该知道的。”
“这事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你明明有。”要不然舜堂怎么当上恒阳的CEO。“慢着!你该不会是说,你真的把你名下的资产全部过继给梁静媛吧!她真敢要!”
“不是她想要,是我硬给她的,反正现在我没有权利当CEO,如果公司硬是要我管理,那只能顺着我的意思,让静媛当董座,要不然股东们可以开董监事会议另请高明,你知道我不会在意的。”打从一开始,他的心就不在科技业,而是广告,若不是为了父亲,他才不委曲求全屈就,现在如果大家对他的安排不爽,那他走人就是。
“你明知道恒阳科技不能没有你。”
“既然不能没有我,就该信任我的决定,我想要把我的股份让渡给谁,是我的权利,而我能做的最大承诺,就是今年的股东权益我会努力让它冲到3070,你觉得如何?”
“你的承诺的确可以平息众怒,但是我却不认同你的作法,你明知道静媛嫁给你是为了要气她父亲,是为了要阻止我跟可山在一起,而你们签定的契约也只约束了你,但却管不到静媛,如果她变心、想离婚了呢?那你怎么办?你不就什么都没了?你干么皱眉,你不认同我说的?”
“因为我不懂静媛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因为她不爱你。”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我有信心,姐,你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吗?你真的觉得我那么没魅力,不值得她爱?”
“我不是认为你没魅力,而是静媛还能爱吗?她把她父亲视为偶像,觉得男人就该像可山一样,但今天她的偶像让她幻灭了,你以为她还能相信哪个男人?”
“我会用行动让她知道,我可以让她信任、我值得她爱。”陆舜堂说得斩钉截铁,因为他有信心。
“梁小姐。”陆舜堂的秘书回来了,看到静媛呆站在执行长办公室外发楞不禁问道:“你要找执行长吗?”
“是,我要找他,但他姐姐在里头,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谈,所以我不方便打扰他,麻烦你等陆小姐离开的时候,再跟你们执行长说我在楼下的咖啡Shop等他。”静媛镇定地交代后即离开,没露出偷听人家说话的惊慌神情。
她虽讨厌陆舜欣,却觉得她刚刚说的话没错,她的偶像幻灭了,所以她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个哪人会对感情从一而终,所以……她不值得陆舜堂等待、不值得他对她好,虽然……她打从一开始就想利用他来伤害她父亲、他姐姐,而以为自己不在意她这种行为有多伤人,但当她察觉陆舜堂一而再、再而三包容她的任性时,她对他就愈心虚,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可恶。
而她可恶无所谓,却不能连累他,毕竟做错事、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