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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当年从江湖上消失之时李剑英还未出世呢,李啸龙也只是跟他提过两次,是以李剑英一直想不起是他来。
他们离开寒山寺已有两日,这天夜里,李剑英睡不着,想起陆元君的传说,心思很乱,天气已凉,但他不想呆在屋里,于是走了出去,已到了约三更时分,客栈里的灯几乎都灭了,但当李剑英走出房间时,却发现萧道乾的房间竟也亮着灯,他显然也没有睡。
李剑英来到萧道乾房门前,敲了敲门,沉声道:“萧大哥,你睡了么?”房中的萧道乾正坐在桌旁,似乎也正在想事情,见到李剑英,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李剑英见到他脸上眼角额头上也泛起了皱纹,头上也多了几根白发,这才应是一个七旬老人的模样,这些日子来到处奔波加上日夜冥想江湖上的事情,还有对宋玉清的安危的担忧,他好像已老了二十岁,李剑英有些过意不去,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李剑英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口却有闭上了,他发现自己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他闭上了口,坐到了桌旁。萧道乾见到他的神情似乎也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我本来就老了,生老病死,本就是极为平常之事,我已活了六十有九,自从跟了老先生,这一生便算没有虚度,老先生将教主之位传给现在的宋教主之后,逍遥谷也是越加太平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我们对宋教主也同样如对老先生一样敬爱的,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下属,一直对我们礼敬有加。本来,江湖已恢复平静,但大约八九年前发生了一些奇案,江湖中一些重要的人物相继失踪、被害,教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派出教中兄弟开始追查,一直到现在,现在我教中大多是如我这般年老体衰、跟随过老先生的老人,我们虽老,但心却不老,得到教主的命令均是十分高兴,心想教主果然没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这些老家伙个个都是在江湖上纵横了半生的,从来没怕过谁,也从来不惧怕任何的妖魔鬼怪,怕就怕教主认为我们年老而不用我们了,但却教主的确与众不同,他能体会我们的心情,对我们一视同仁,我们自然心中高兴,哪怕是再困难的事,我们也不会退缩,教主待我们如此,我们就算是死,也值得很!”他的这番话发自肺腑,真情流露,想到宋玉清生死未卜,不禁眼眶也湿了,李剑英大为感动,宋玉清是他义兄,李月玲是他师父唯一的骨肉,他担心宋玉清的安危也并不次于对李月玲的担心,他心中实难抉择究竟是先救义兄还是先救师妹,他当然不知李月玲已被米万里父子所救,还以为现在李月玲已被押往郑府,但是他突然想到什么,“江湖中可以没有李月玲,但江湖中、逍遥谷中却不能没有宋玉清。”想到这里,他心意已决,当下道:“萧大哥,咱们还是先去幽兰山吧!”萧道乾伸衣袖抹了抹眼睛,道:“万万不可,我既然奉教主之命,务必要将令师妹救出,因此这就是我的职责,即便……即便教主他不幸……不幸身死,我仍然要先完成我的职责。”李剑英却道:“不,宋玉清他不仅是你们教主,也是我的结义大哥,他有难我又岂能袖手不理?”萧道乾仍然不让,正待再说,忽听李剑英道:“进来吧!”接着听到了开门声,走进来一人,是慕云平,只见他朝两人均笑了笑,道:“小弟非是有意偷听,恰巧走过门前,听到二位在说话,便驻足想听听你们说些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李剑英点点头,他远远已听见慕云平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门前,也不怕他偷听。
慕云平忽然向萧道乾拜去,他跪了下去,萧道乾不知原因,忙将他扶起,道:“这是为何?”慕云平站起身,道:“刚才萧前辈的话在下已都听见了,萧前辈的品德令在下十分佩服,该受小可一拜。”他已收起笑容,这句话说的极为诚恳,慕云平又道:“前辈请放心,宋大哥他学究天人,定能逢凶化吉,前辈若还不放心,就让在下到幽兰山走一趟,探寻宋大哥的消息,前辈与李大哥可以同去救人。”宋玉清的年纪比他大了一倍还不止,本应是他的前辈,他却叫“宋大哥”,李、萧二人也不在意,听了他的话,均在思考之中,这慕云平虽来历可疑,显然不但对二人毫无恶意,而且还似在暗中襄助二人,李剑英不便回答,望着萧道乾,他显然对慕云平已消了敌意,开始信任他了,萧道乾经前天的事情之后已对慕云平有些好感了,他当下道:“如此甚好,慕兄弟武功高强,又极有智计,老朽甚为佩服,慕兄弟既肯相助,我也放心。”慕云平笑了笑,道:“明日一早,我就出发向西,两位均是高人,比在下强得多,我只是去带个消息,若得宋大哥的消息,一定尽快赶来相报。”说罢站起身来,向李、萧二人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慕云平走后,萧道乾忽又皱起了眉头,道:“李兄弟,你猜这慕云平究竟是何来历,他既然是在帮助我们又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他的身份?”李剑英道:“我也猜不出,他既不想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能、勉强于他,他可能有什么苦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我们绝无恶意,而且一直暗中相帮,我们应该感谢他才是,只是……”顿了一下,接道:“只是我总觉得他的武功与宋大哥有些相似。”萧道乾猛一省,喃喃的道:“难道……难道是他?他的徒弟?”过了一忽儿,又喃喃的道:“不对啊,没听说他又收了徒弟啊……”李剑英奇道:“谁?‘他’?”萧道乾张开口,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的……”他不再说话,似乎又陷入到回忆当中,李剑英不敢多问,闭口不语。
过了一段时间,李剑英起身告辞,萧道乾送到门口,李剑英刚要出门,忽又回头问道:“萧大哥,你见多识广,你可知道一个叫陆元君的人?”萧道乾道:“陆元君?”李剑英“嗯”了一声,萧道乾道:“知道啊,他当年是与老先生齐名的武林高人,行事忽正忽邪,性格怪异,我也没见过他,只知他与老先生打过几架,前几次双方不分胜负,最后一次大约是在三十年前,当时姚道丰姚贤弟也在场,他是亲眼见到陆元君被老先生击败的,又不慎自己跌落了悬崖,生死不明。”李剑英点了点头,不再问了,转身离开了。
李剑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睁着双眼,过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左边房间的窗格忽然响了一下,这声音虽极小,但李剑英仍然听到了,他忙从床上跳起,急急走出房门,来到左侧的客房,砸了砸门,叫道:“若盈妹妹,你在吗?”左侧客房就是方若盈的房间,这天晚上她熄了灯躺在床上,也在想自己的心事,李剑英他们说话她也没有仔细去听,只是在想自己那晚所听所见之事,不能成眠,翻来覆去的始终忘不了那天的事,每次想起那天的事,她心中就会产生那个可怕的念头,每当产生那个可怕的念头,。心中就会剧痛。等李剑英回到房间闭门欲睡之时,窗格突然动了,一个黑影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她刚看见这个黑影,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已被那人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她武功已有所成,非江湖上的二三流人物可比,却被这人以无法形容的速度点中要穴,一招未过,即被制住,不禁心中惊异不定。
李剑英在门外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心知不妙,以暗力震开了门,跃了进去,他脚未落地,身前突然一物飞来,其势强劲之极,瞬间即来到李剑英眼前,房间虽黑,但李剑英仍然能看清是个木块,很小的一个木块,来不及想,身体疾向左闪,避过了木块的攻击,右手顺势将木块握在手中,一转头,看见眼前一闪,窗格翻动,房内已不见了方若盈,李剑英忙从窗中跳出,向外追去,此时大街上已无人烟,夜很静,月光照得地上也很亮,但现在大街上正有两个人影在追逐着。
刚才那木块飞来,李剑英已猜到可能是那雄主,木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木块上的天魔功的劲道却只有那雄主和童蒙以及宋玉清才有,显然这人就是那雄主,因为他已经三次见识过了这种力道。李剑英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去,那黑衣人的轻功绝佳,抱着方若盈仍然如飞一般,李剑英轻功自然不次于他,紧紧跟随,只是怕他乘机伤害方若盈,因此不敢过分逼近,那黑衣人由于抱了个方若盈,因此李剑英还有余力。
三人一直向南,出了城,往小路行去,李剑英见那黑衣人越走越荒僻,心中惴惴不安,大约离城有五十里,前面隐隐有户人家,深宅大院的,李剑英想不到竟能在这么荒僻的地方见到如此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越加奇怪,那黑衣人显然知道这里有户人家,李剑英越发感到不妙,好在远远看见方若盈还毫发无伤,当下不再惜力,他要赶在那黑衣人进入大宅子之前拦住那人,否则进入大宅之后那黑衣人便容易隐身了。
李剑英加力想要赶超那黑衣人,哪知那黑衣人竟也随着加力,双方虽缩近了许多,但仍有一段距离,李剑英突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握着一块木块,那是黑衣人刚才射向自己的,李剑英忙于追赶没想起来,现在他已暗运神功,右手疾掷而出,击向那黑衣人小腿上“承筋穴”,小小的木块劲力强劲之极,丝毫不亚于刚才这黑衣人所掷出的力道,但那黑衣人显然也没有中“弹”,他早已足下一点,向前轻轻跃起数尺,便躲过了这木块的一击,木块没入了土中,就这么缓得一缓,李剑英又逼近了数丈,与那黑衣人已只有三丈左右的距离。
二人已追逐到大门前,大门突然开了,已有两名黑衣人站在门口,只见那黑衣人将手中的方若盈向那两人抛去,那两名黑衣人十分小心的接过,随即转身关上了大门,与此同时,李剑英前面那黑衣人已转过身来,面对着李剑英,李剑英也停了下来,望着他,他知道,他无法轻易闯过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如果所料不错,面前此人便是那位雄主。
夜很深了,月光很暗,那黑衣人背对着月光,李剑英无法看清他的脸,因为他脸上蒙有块黑布,但李剑英却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黑漆漆的眼在黑夜中却闪着光,李剑英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此人一身劲装,中等身材,体态匀称,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武功的深浅,李剑英一直望着他,他当然从没见过这位“雄主”的真面目,现在他至少已看见了他的身体,他知道,这样的身材的人世上不知有多少,至少从身材上看,这个“雄主”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李剑英突然问道:“真的是你?”他确信,只要面前的此人说句话,他便能确定面前此人是否就是那位雄主,但面前的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目光只是上下打量着李剑英,他的目光中就像是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兴奋而激动,虽然是在黑夜中,但两个人似乎均能看清对方哪怕是微风拂过发梢的发丝的微动,双方无一个动作不在对方的眼中,“此人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从对方的眼睛里,双方均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风向变了,渐渐从那黑衣人身上吹向李剑英这边,不,不是风,而是一种气流,强烈的气流,但对方却纹丝未动,不是掌风,是杀气,对,是杀气,熟悉的杀气,不错,七年前在郑府的青龙堂地牢旁,当时还有师父与雪儿,四年前同样也是在郑府,从一座大阁楼上传下来,当时还有雪儿,而现在,他们都死了,李剑英压抑着的怒火又渐渐升了起来,是他,不会错,他就是雄主,天下间唯一的雄主!李剑英突然发现,这股杀气所带了的气流与前些日子自己与宋玉清在逍遥谷中切磋之时宋玉清运使天魔功所带来的气流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杀气,宋玉清在运使天魔功时也有一股杀气,李剑英当时就知道了,但两股气却又有极大的不同,宋玉清的杀气是冰冷的,可以将敌人冻死,而这雄主的杀气却是炙热的,可以将人烧死,“倘若他与宋大哥相斗,一定是极为精彩的一战!”不知为何,李剑英想到了这句话,会有这么一天么?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李剑英的怒火已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怒火是烧不死对方的,但他却出手了,右手在前进中拔出了左手中的长剑,但他却没有将长剑的剑尖刺向这位雄主,而是将长剑横在前胸,身体平推向前,竟然是要合身扑向雄主,双方不过两丈距离,长剑剑锋转瞬之间就已来到雄主的眼前,那雄主是空手,他并没有躲,竟然用右手抓向长剑的剑身,李剑英倒是一惊,招式不变,右脚突然伸起,踢向雄主的小腹,雄主这才不得不避开,左足突起,侧着身踢向李剑英的腰间,李剑英转剑反削他左足,雄主的右手突伸,抓向李剑英握剑的右手手腕,李剑英回剑转身,左足扫向雄主的下盘,雄主左足轻点,右足在空中便向李剑英的面门踢出,同时身体在半空中一转,远远的落下地来,只见李剑英又扑向面前,雄主左右掌忽然交叉劈向李剑英,李剑英猛然间想起宋玉清也曾用过类似的一招,只不过宋玉清当时右掌是劈向自己肩头的,而这雄主却是劈向李剑英面门的要害,两招各有千秋,均是精妙无比,但这雄主的这一招显然更加狠辣一些,李剑英也只得避开这连环的一击,同时右手剑已递到雄主的小腹,雄主闪了开去,两人如此这般相斗不止,双方均使出了全力,李剑英手上有剑,兵器上占了些便宜,因此略微占些上风,而那雄主双掌双脚在天魔功的运使之下也是极具威势,李剑英不敢有丝毫大意,运剑成风,剑上隐含着的剑气也向四面八方散去。
大屋子里显然有不少雄主的手下,但他们却并未出来,好像也并未在观看二人的打斗,微有灯光,却无丝毫的动静,又斗片刻,雄主的招数一变,双掌左右翻飞,忽左忽右,似虚实实,似实又虚,令人难以捉摸,但掌上的内劲却丝毫不减,这套掌法李剑英也见到过,宋玉清在与他切磋相斗时也使出过,只不过宋玉清使的更加轻灵飘逸,望之若仙人,而雄主却多了许多路数变化,似有成法,实无成规,论劲道比之宋玉清运使之时大了些,却少了几分灵动之意,但与宋玉清的也不分高下,各擅胜场,李剑英不敢轻忽,凝神应对。
双方已斗了约有五百余合了,局势虽然仍是李剑英略占优,但却也无法取胜,这时雄主忽然双掌合身前扑击向李剑英胸口,竟然中宫直进,李剑英竖起长剑,削向雄主的双掌,雄主却并未再进,掌风一吐,双足一蹬,已飘然向后,半空中叫道:“剑来!”话音刚落,从大宅之内围墙后飞来一柄长剑,长剑飞来的角度、力道恰倒好处,李剑英并未阻止,他要看看那雄主的剑法,雄主刚落地之时便接过了长剑,显然这墙内掷剑之人的武功也是颇高。
双方又斗了起来,这次那雄主有了长剑后又自不同了,他的剑法轻灵之中带有一种厚重之意,飘逸之中带有一种狠辣,但李剑英越发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雄主必与宋玉清有莫大的关系,而且好像与童蒙也有莫大的关系,因此这三人的剑法中都带有一种飘逸的神态,剑法虽有些不同,但剑中的意境却极为相似,李剑英想知道,但现在他没有空暇去想,因为雄主的剑上的带有的那股杀气更加的强烈了,甚至显示出比宋玉清还要略强的劲力!李剑英见势也是剑法一变,以改进后的“阳龙剑法”与之相抗,此时的阳龙剑法已非当年的阳龙剑法,威力不减,剑招上却精妙了许多,非当年的李啸龙可比了,双方的劲力均是极强,可说不分伯仲,剑法也是极为精妙,又过片刻,两人剑上的剑气相互碰撞,竟发出噼啪之声,而且越来越响,同时两剑虽未相交,但两剑相互划破空气、剑刃与剑刃、剑锋与剑锋之间的互撞也使两剑同时发出嗡嗡之声。
两人此时均是一沾即走,对对方的剑法也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佩服对方的武功,倘若双方不是敌人,双方很快就能成为朋友的,英雄惜英雄,这是绝顶高手之间自然而然都会产生的感觉。
又是五百余招过去,双方仍然不分胜负,攻守之间也是势均力敌,双方忽快忽慢,忽分忽合,两团光影相互重叠,却未听到任何的长剑相碰的声音。
李剑英与他都了千招,不但不落下风,还可说略微占了点上风,但李剑英现在却不能再斗下去了,不是他内力不济,而是他一直关心着方若盈的安危,她自从被抛进这所大宅之后便无动静了,李剑英极为心焦,不仅因为方若盈是方玉龙的独生爱女,更因为他有那份责任,或许,已不仅仅是责任,而这种感觉是在方若盈遇到危难后才产生的……
又斗了有十余招,李剑英右手长剑划出后,预料到了对方的招法,左手中的剑鞘轻轻一抛在半空,左足运足劲力踢向剑鞘口,剑鞘受力疾射向雄主的面门,直取他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