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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偕同图尔都及其堂兄玛木特,配合清军作战,平息了这次叛乱。
不管容妃家族是避居布鲁特还是迁到清军占领的伊犁,这一支和卓子弟坚决反对叛乱并参加了平叛的军事行动,为维护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乾隆二十四年九月,和卓氏及其亲属随同凯旋的兆惠一同前往北京,翌年二月抵达京城。
和卓氏的亲属被安排在西安门外及东四北六条“现有官房二十二间”。
他们的居住区也称作“回子营”,所谓回子营实际是隶属正白旗的回子佐领。
为了照顾跟随和卓氏入京亲属的宗教信仰,乾隆特在北京他们居住地区营建一座华美的清真寺,其建筑风格融合维汉。
和卓氏生于雍正十二年(1734年)九月十五,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二月初四被封为贵人时已经26岁。
如果和卓氏入宫前未婚,在盛行早婚的年代,究竟什么原因使得和卓氏到26岁仍然待字闺中?这的确是个谜。
如果和卓氏结过婚,那么她的第一次婚姻情况,也是一个谜。
据孟森先生考证,乾隆因和卓氏“言语不通,嗜欲不同,乃不与诸妃聚居,特隔于南海最南之地。
其地又临外朝之外垣,得以营回风之教堂及民舍,与妃居望衡对宇……”乾隆把和卓氏安置在建成不久的宝月楼(即今新华门),乾隆在二十八年就以宝月楼为题写了以下诗句“冬冰俯北沼,春阁出南城(自注:楼近倚皇城南墙)。
宝月昔时记(自注:向作宝月楼记粘壁),韶年今日迎。
屏文新绿,镜影大光明。
鳞次居回部(自注:墙外西长安街,内属回人衡宇相望,人称回子营。
新建礼拜寺,正与楼对),安西系远情。”此后乾隆经常以宝月楼为题写诗。
还有一种传说,皇宫内的浴德堂曾是和卓氏的沐浴场所。
浴德堂在武英殿的后面,在浴德堂的西侧有一座井亭,井口的北侧有一个水槽,水槽的北面同架起来的石板砌成的水渠相连,水渠长数米,从浴德堂后面的墙壁穿进。
在浴德堂后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个低矮的方洞,据故宫的朋友讲可能是为水加温之处。
按照伊斯兰教的习俗,诵经前都需要沐浴,而且沐浴的水应是流动的,从石渠流入的水当然属于活水,的确符合穆斯林的标准。
但如果容妃住在南海的宝月楼,每天都要到宫内的浴德堂来沐浴也不现实。
更何况武英殿在康熙年间已经成为修书处,系外臣经常出入之地,再把毗邻武英殿的浴德堂作为后妃的沐浴之处也的确不合适,诚如孟森先生所指出的:即使是“昏秽淫乱之君”也不会“以爱宠就浴于朝堂之侧”。
另从提水的井绳在井口所留下的十几个二三厘米的深沟来看,以容妃在宫内的28年也很难留下如此多、如此深的沟痕。
对浴德堂西侧的水井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该处水井主要用于殿本书籍造纸,但从一些关于版本鉴定的书籍明确指出武英殿修书处所用的纸张是宣纸,并非由武英殿修书处自造。
总之这处水井也同容妃的身世一样神秘。
和卓氏入宫后的实际生活究竟怎样?一个在西域长大成人的女子在短短的几年能否流利地说一口汉话、能否准确无误地按照宫里的礼节行事都是一个未知数。
毋庸讳言,乾隆同比自己小24岁的和卓氏的结合虽然充满了政治色彩,但由于乾隆能熟练地使用维吾尔语、蒙语等语言,使得他与和卓氏之间可以无障碍地进行交谈,为了照顾她的饮食习惯,乾隆还给她配备了回民厨子,专门做“抓饭”、“滴非雅则”(以洋葱为主的菜),皇帝还经常把牛羊肉、鸡、鸭、羊肚等菜肴以及回子饽饽、自来红赏给和卓氏。
总之对这位来自西域的妃嫔及其亲属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乾隆都予以充分的尊重。
乾隆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册封28岁的和卓氏为容嫔,在此之前的8年间,她一直穿着本民族的服装。
从乾隆二十五年之后,皇帝的心思都扑到和卓氏身上,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徐娘半老的继后乌拉那拉氏!乾隆外出巡幸、在围场的木兰秋、去盛京谒祖陵,和卓氏经常随行左右,郎世宁所画的那幅和卓氏戎装像以及那副乾隆行猎和卓氏紧随其后的场面就是和卓氏生活的真实写照。
而乌拉那拉氏虽然贵为皇后,统率六宫,但却难得见上皇帝一面……
乾隆继后乌拉那拉氏皇后断发
乌拉那拉氏又得像从前那样忍受孤独、寂寞、凄凉,“曾经沧海难为水”,弃之如敝的日子就更难熬。
乌拉那拉氏又是个既要强又较真的女人,在进入更年期以后心绪失控,再也不能忍受被冷落的状态。
在随同乾隆第四次南巡驻跸杭州时,她愤而断发,欲出家为尼,时为乾隆三十年(1765年)二月十八日。
按照满族习俗,只有丧夫立志不再改嫁的女子才剪发,乌拉那拉氏此举自然被视为大忌,即使对她多有关照的皇太后也不能对此乖张之举予以宽恕。
虽然乾隆并未公开废后,但在实际上已经把给乌拉那拉氏的所有册封(皇后、皇贵妃、娴妃)全部收回,乌拉那拉氏被打入冷宫,精神与肉体俱受尽折磨,于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七月十四日病逝,时年49岁。
乾隆令以皇贵妃的礼仪安葬第二位皇后乌拉那拉氏,实际上乌拉那拉氏的葬礼级别比皇贵妃还要低。
乌拉那拉氏的灵柩未能进入乾隆的裕陵地宫,在乾隆三十一年时入葬裕陵地宫的后妃已经有四位,她们分别是:乾隆的第一位皇后富察氏,慧贤皇贵妃高佳氏,为乾隆生育皇长子、被追封为哲悯皇贵妃的富察氏,淑嘉皇贵妃金佳氏。
乌拉那拉氏的灵柩却被安葬在裕陵妃嫔园寝,而且也未给她修建单独的地宫,只是将其灵柩放到纯惠皇贵妃的地宫的侧位,既不设神牌,也不放置任何祭祀物品。
乌拉那拉氏所生的子女中惟一一个长大成人的皇十二子永(生于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就成为父母情感破裂的牺牲品。
乌拉那拉氏去世时永才14岁,不仅失去母爱而且成为母亲断发的替罪羊,永在如履薄冰的状况下又生活了10年,于乾隆四十一年正月去世,时年24岁。
永在生前并未得到任何爵位,在他死后也未得到追封。
想当年永璜受到乾隆如此严厉的斥责,但在永璜死后还是被追封为郡王的,然而永却连这份哀荣也得不到,乾隆对乌拉那拉氏怨恨之深,可见一斑。
一直到嘉庆四年乾隆去世后,嘉庆才追封永为贝勒。
皇后断发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有关乾隆私生活失德、皇帝寻花问柳以及皇后进言屡遭申斥的传言,一时间四起。
因而在私人笔记中,不乏这类记载,在《清代野叟秘记》中的就有如下一段记述:“帝苦宫阃森严,遂由宫监某之献策,微行取乐,仿道君皇帝眷李师师故事焉。
时京师有妓曰三姑娘者,所与狎皆贵人,声气通宫禁,达官显宦,奔走钻营,仰其鼻息者,户限为穿。
时九门提督以私怨下令驱逐诸妓,限一日全出境,违者逮捕治罪。
于是诸乐户纷纷远移,独三姑娘若无事者……提督怒,亲率缇骑擒之,时已夜半,缇骑破扉而入,闻三姑娘伴狎客将眠矣。
提督挥军,欲入房中搜索,三姑娘徐起,隔窗问‘何事如此汹汹?若惊贵人,谁敢担其罪耶?’呼人出止之,且曰‘有凭信在此,但持去阅之,自能觉悟,幸勿悔孟浪也’。
提督得纸观之,玺文朱墨上书‘尔姑去,明日自有旨’。
乃踉跄而归。”而《野叟秘记》则把乌拉那拉氏断发一节,演义成野史小说,现择其一二:“后英毅有智略,而才色稍逊,高宗颇严惮之。
既而国内无事……帝自喜功高,渐怡情于声色。
后知之,时以忧盛危明,进脱簪之戒,帝固好名,初亦容之,继乃由厌倦生恶怒,辄以它故拒谏,后不能平……高宗南巡,皇后请从,未许,后强附太后以行。
入山东境,帝忽思管仲设女闾三百事,群臣奏对,多不称旨。
有小监某者,甚便黠,知皇上圣意所在,乃言‘济南繁华,亚于扬州,欲访女闾当在此地……’高宗大悦。
至济南,小监下舟,顷之朱颜绿鬓,尽态极妍,二八丽姝,绢秀绰约,宛如一片彩云,吹落御舟……娱乐良久,帝乃择丰容秀丽,而态度不凡者约六人,留宿舟中……时帝方挟妓酣眠……突见皇后持纸却立,骇异殊甚,斥问何为。
后跪求有要务请上鉴察。
帝怒曰‘此何时也,尔将图谋不轨耶’……”由此而引发的便是皇后断发。
上述野史笔记固然不可作为信史,但它们的出现,却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皇后断发的确掀起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乾隆被这股冲击波纠缠了至少有十几年。
乾隆四十一年(1780年)七月,原都察院书吏严增请求乾隆册立皇后,其中涉及到乌拉那拉氏,把已经趋于平息的皇后断发波澜再次掀起,怒不可遏的乾隆处严增斩立决。
乾隆继后乌拉那拉氏再起波澜
乾隆在四十三年(1782年)去盛京谒陵,在回銮途经锦县时,锦县生员金从善向乾隆递上一份请求“立储”、“复立后”、“纳谏”、“施德”等内容的条陈,并要求乾隆应该就皇后乌拉那拉氏断发一事,向天下臣民颁一份“罪己诏”。
事过13年,皇后断发再次成为热门话题……乾隆在驳斥金从善的上谕中特别强调:在册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以后,对于乌拉那拉氏所犯有的过失一再宽容,用上谕的原文就是“其后自获过愆,朕仍优容如故”。
乾隆所说的“优容如故”同野史中乌拉那拉氏对沉湎于声色的乾隆屡屡进行劝谏、乾隆一开始还能容忍到后来已经厌恶、拒谏,乌拉那拉氏为此愤愤不平的记载是基本上是吻合的。
至于乾隆指责乌拉那拉氏“自行剪发,则国俗所最忌者,而彼竟悍然不顾”之后,表示即使如此仍然对乌拉那拉氏“曲予包容,不行废斥,后因病薨逝,只令减其仪仗,并未降明旨,削其名号,朕处此事实为仁至义尽。
且其立也,循序而进,并非以爱选色升,及其后自蹈非理,更非因色衰爱弛。
朕心事光明正大,洵可上对天祖,下对臣民,天下后世又何从訾议乎!乃欲朕下罪己诏,朕有何罪而当下诏自责乎……”乾隆在上谕中喋喋不休地讲,当年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是按照她在后宫中的地位,不是因为乌拉那拉氏年轻漂亮,到乌拉那拉氏去世后以皇贵妃的葬礼安葬她也不是因为她人老珠黄,而是因为她自己减掉了头发。
乾隆所说的只是现象,并不触及乌拉那拉氏为何要断发为尼这一最核心的问题,而金从善要求乾隆下罪己诏,恰恰是抓住这一核心问题。
至于乾隆一再标榜自己“仁至义尽”,并未削掉乌拉那拉氏的皇后名号,实际是不愿引起更大的波澜。
按照汉族的观念,废后为“圣德之累”,总是件不体面的事,而且必然要引起朝臣的一番辩论,对皇帝来说也就毫无隐私可言了。
一般说不是为了要另立一位妃嫔为皇后,任何一个有头脑的皇帝都不会轻易提出废后的。
一旦废后,乾隆与乌拉那拉氏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很可能给抖搂一个底掉。
以乾隆的精明绝不会行此下策,他宁肯让乌拉那拉氏保留皇后的名号,对乾隆来说收回这个名号并无任何意义,反正他已经不打算再册立皇后了。
十三年过去了,金从善这个书呆子,还就皇后断发一事指责乾隆私生活失德,要求皇帝下罪己诏,如果当初乾隆不对乌拉那拉氏采取“曲予包容,不行废斥”,皇后断发所引发的波澜就更加难以淡化与平息。
生活在宫廷中的妇女,绝大多数都是森严等级制度与一夫多妻的受害者。
乾隆有四十多个后妃,即使有些陆续去世,一般也要有二三十个左右,那些不得宠的妃嫔难得能与乾隆一见。
当年杜牧在《阿房宫赋》中就曾对宫中美女之多以及那些女性盼望得到秦始皇的宠幸而大多数终身不能见皇帝一面的悲惨境遇。
而用思想家李贽的话来说就是“男女饮食,人之大欲”!继后乌拉那拉氏落到欲出家为尼而不可得、被打入冷宫、甚至在死后连一个独自墓穴都没有的地步,就是因为她不甘于“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的命运,她向皇帝的淫威进行了挑战。
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在威严的皇权之下,也只能落得悲惨而亡的下场,即使她选择了死,也没得到应有的尊严。
无论是生还是死,她都不能摆脱无处不在的皇权……
乾隆继后乌拉那拉氏不再立后
在乾隆三十年发生皇后断发之后,乾隆晋封魏佳氏为皇贵妃,皇贵妃的地位仅亚于皇后。
魏佳氏能赢得这一封号,同她的容忍具有直接的关系。
已经在后宫生活快20年的魏佳氏当然清楚,即使是皇后也要对皇帝的移情别恋心静如水,这一点从入宫的第一天就已经决定了,她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等待的义务……她以心平气和的等待赢得了皇贵妃的封号,赢得“摄后宫事”的权力,此时她已经38岁。
在魏佳氏晋升为皇贵妃后一年,被幽禁的皇后乌拉那拉氏去世,皇贵妃魏佳氏已经成为后宫中名分最高的人。
尽管魏佳氏的办事能力以及待人谦和的态度都令乾隆很满意,但乾隆却不打算再立皇后,宁肯让魏佳氏以皇贵妃的身份管理后宫,也不会把皇后的桂冠赏给她。
在乾隆看来,当年乌拉那拉氏在以皇贵妃的身份摄六宫事时也是相当小心谨慎的,一旦得到皇后的桂冠竟会闹到断发的地步,谁会担保魏佳氏不会成为第二个乌拉那拉氏?他可不想在后宫中再册立一个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他自己要成为前三殿后六宫的惟一主子,绝不立后。
当年乾隆的父亲雍正在孝敬皇后去世后(雍正九年九月),并未再立皇后,而乾隆的祖父康熙在第三位皇后——孝懿皇后于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去世后,在长达33年的岁月里也未再册立皇后。
更何况当乾隆在三十八年(1773年)秘密立皇十五子永琰为皇太子后,为了不流露出立储意向,也只能让永琰的母亲魏佳氏继续保持皇贵妃的身份。
乾隆本想等到乾隆六十年公布皇太子的人选、宣布退位的同时,再册封魏佳氏为皇后,不料秘密立储才两年,魏佳氏竟一命归天,享年49岁。
这就使得以皇贵妃的身份摄六宫事长达11年的魏佳氏,一直到去世也未得到本应得到的皇后名分。
也许是出于一种心灵上的弥补,在魏佳氏去世后乾隆令将皇贵妃魏佳氏的灵柩葬入裕陵地宫。
在乾隆看来,这样做不会引起臣下对立储的种种猜测,在裕陵的地宫里已经安葬了三位皇贵妃——慧贤皇贵妃高佳氏、哲悯皇贵妃富察氏、淑嘉皇贵妃金佳氏,而且金佳氏生有的三个儿子都健在。
从乾隆二十年到四十年长达20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在乾隆心中,还是在后宫中,最有影响的当属魏佳氏。
对魏佳氏来说最幸运的是,她在圆明园“天地一家春”生育了皇十五子永琰,正是由于这个儿子被乾隆立为了继承人——也就是后来的嘉庆帝,她才能母以子贵,在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宣布永琰为皇太子之后追封她为孝仪皇后。
但这只是死后的哀荣,魏佳氏的阳寿同继后乌拉那拉氏一样,她们在进入更年期后,身体、心理都发生巨大变化,是需要得到关心照顾的时期。
可在现实中他们见不到丈夫,而儿女也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在空荡荡的宫殿只有独自品味着孤寂。
尽管是锦衣玉饰,魏佳氏同那拉氏竟然都在49岁撒手而去,看似偶然,实际并不偶然。
“一闭上阳多少春”“一生遂向空房宿”,的确写出紫禁城中绝大多数女性精神上的痛苦,不管她们是敏感的还是麻木的……
嘉庆孝和皇后钮祜禄氏韬光养晦
虽然她身处皇宫内院,但兴亡的势头已如一把利剑穿过了厚厚的宫墙,紫禁城再也不能把动乱挡在宫阙之外;万里波涛的大洋,也不可能成为阻挡西洋舰炮的屏障,内忧外患接踵而至……
孝和皇后钮祜禄氏出生自满洲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