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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既是好人,我来问你:你为什么把这庙中的殿门锁上,铜鼎弄倒,不让人烧香还愿?”张龙一乐,说:“哦,你要问这件事儿呀!这都怨庙里的老道不好,我这个外号儿,就是这几个老道传出去的。我一恼,才把铜鼎弄躺下,殿门上锁,也不过吓唬吓唬这些出家人。我这么大一个王府总管,难道还跟他们出家人一般见识,没结没完吗?朋友,既然你来了,这件事就好办了。冲你,一天云雾散,冤家宜解不宜结,不但我跟庙里的老道没事了,还要同你多亲多近。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走吧,请你到我们府中一叙,交个朋友。”王霸把眼一瞪,大骂:“好个狗娘养的,弄这套鬼话欺骗爷,叫你尝尝爷这拳头。”说着话,王霸左手一晃面门,伸右手冲着张龙就是一拳。张龙万万没想到王霸不听他这一套,拳头到了,张龙往旁边一闪,王霸跟着就是一脚,张龙招架相还,两个人插招换式打在一处。王霸恨不得一拳把恶霸打倒,把他的武艺施展开了,上打四手,是搂、打、挡、封;下踢四腿,是跌、踏、摘、挂。逼得恶霸张龙只能闪展腾挪。张龙的把式也不弱,两个人足足打了十几个照面儿,未见输赢。王霸身高体大,时间长了,显得手脚迟慢下来;张龙长得瘦小,腰腿灵便。也是活该王霸现眼,张龙用了个“黑狗钻裆”的招数,把王霸顶了个大马趴,正好摔在贾复贾君文的脚跟底下。他翻身爬起来,冲贾复说:“朋友,举鼎是咱们两个人,挨打可是我一个。”恶霸张龙把王霸弄趴下以后,本想显露自己的武艺高强,容王霸起来,再弄他个跟头。忽听王霸冲贾复说出这两句话来,便迈步走到贾复跟前,冷笑一声:“朋友,这里也有你吗?”贾复把脸一沉,说:“有我你便怎样?”张龙对着贾复就是一拳。贾复并不躲闪,等到拳头要打到身上了,他伸出右手,仨手指头捏住张龙的手腕儿,说了声:“过来!”张龙乖乖地往前走。贾复一攥张龙的手腕儿,往起一扬,左手往他的肋下一杵,右手撒手,张龙这个乐儿可就大啦,被贾复扔出足有一丈多远。要怎么说也是该着出事哪,张龙正摔到王霸面前,王霸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净街太岁张龙的致命之处。恶霸一命呜呼,够奔鄷都城,投胎认母去了。
别瞧净街太岁张龙闹事没人管,恶霸一死,出了人命了,官人可要动手办案了。其实官人早就在人群里藏着哪!见王霸把三齐王府的管家打死,这还了得!十几名官人齐声喝喊:“拿呀!抓凶手哇!”这一下,庙里可就乱了,逛庙的四处乱跑,大人喊,孩子哭,有的人把货摊挤坏了,鸡也飞了,蛋儿也打了,都往山门跑。王霸见势不妙,滋溜一下,低头往人群里一钻,跟着往外就跑。刘秀、邓禹、马成、冯异也被人群冲散。刘秀回头瞧看,只见官人没抓住王霸,拿锁链往贾复的脖子上一套,说:“朋友,这场官司你打了吧!”贾复并不反抗。刘秀心中着急,暗说:贾复呀,贾复,你怎么不跑呀!到了衙中,定遭严刑,性命难保。这时只听官人喊:“拿住帮凶啦!”逛庙的人又一路乱跑乱窜,刘秀干着急,被人群拥出庙外。
刘秀不放心贾复,一边跑着,还不住地回头观看。刘秀尽顾回头了,前面来了一乘八抬大轿,轿子前头有几十名官人各持鞭板锁棍,开道锣仓啷啷啷……不住地响。刘秀心中惦念贾复,没听见锣响,被官人一把抓住。官人喝道:“你往哪儿走哇!留神撞了大人的轿子,惊动了大人,你不怕吃罪吗?”刘秀方才清醒过来,连忙说:“对不起,我尽顾了跑了,没留神,请官人原谅。”“你跑什么呀?”“我是外地人,回归店房。”官人还要说话,就听轿子里这位官员说:“把撞轿之人带回府中回话!”不由刘秀分说,官人就把刘秀捆上了,喝道:“走!”刘秀只好跟着官人走吧。他这才明白,自己差点儿闯了大轿,把那位大人惊了,大人才把我带到府中重责。不过,刘秀心里有病呀,惊了大人,府中受责倒没什么,只不过皮肉受苦。可是,这位大人是王莽的官员哪,倘若让此人认出我是东宫太子刘秀,把我交给王莽,我这条命就得扔到长安。不行,得想办法多说好话,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想到此,刘秀便向官人哀求说:“列位官人,我不是长安城的人,是个赶考的举子,南阳人,入都赶考,不知道长安城的规矩。闯了大人的轿子,是我之过,望求众位在大人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将来我一定有份人心。”众人说:“好吧,等一会儿到了府中,大人问话的时候,我们求府里的管家给你求情吧。”刘秀心中略安,跟着轿子后头走。穿街过巷,来到一条胡同里头,只见坐北朝南有一座府门,门前上下马石、拴马的桩子,门洞里有懒凳儿,对面八字大影壁。大门的两旁,垂手侍立着几十名家人。轿子搭进府去,从府中走出一位青衣大帽的管家,众官人给刘秀托好了人情,把刘秀叫过来,解开绑绳。刘秀给管家作了好几个揖,恳求管家给他求情。管家命刘秀在门前等候,他进去见大人给刘秀求情。
管家去了没有多大工夫儿,里边传出话来:“大人有令:把闯轿之人带至书房回话。”家人带着刘秀进府门,穿宅过院到了书房,有人把帘笼挑起,刘秀走进书房,见书房内坐着这位官员,约有八尺之躯,四方脸,白脸膛儿,两道花白的眉毛,二目有神,鼻直口方,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根根滋润已极。头戴相貂,是硬翅儿乌纱帽,身穿紫罗袍,腰横玉带,足下粉底官靴。刘秀看这位官员气派很正,心中纳闷:凭他这么好的人样儿,怎么会扶保弑君篡位的王莽呢?刘秀跪下,给这位官员磕头。管家在旁边说道:“以后走道儿留点神,多给我们大人磕几个头吧。这也就是我们大人好说话儿……”他正说着,大人把眼一瞪,向屋中的家人喊喝:“多嘴,都给我滚出去!”众家人吓得不敢作声,跟着管家全都退了出去。
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坐着的是这位官员,跪着的是刘秀刘文叔。官员问刘秀:“你是哪里人氏?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刘秀说:“大人,我是南阳宛城人,姓金名和,是来长安城赶考的。没想到闯了大人的轿子,冒犯了大人,望大人多多原谅,饶恕我吧。”“你今年多大年纪?”“罪民我一十六岁。”这位官员听了,伸左手,用二拇指比作九数之式,右手伸出比作七数之式。刘秀偷眼观瞧,心中大惊!他暗想:我刘秀七岁逃出长安,而今在南阳隐居九年了,此人把手比作七、九之式,难道他知道我的底细吗?要是真把我刘秀认出来,可就糟了!他保的是王莽,把我交给莽贼,我命休矣。到了这步田地,我只有咬定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刘秀。忽然官员问:“你可是刘秀吗?”刘秀回答:“大人,罪民我姓金名和字文叔,我不姓刘。大人,您认错人了吧。”官员把头一摇:“你说你不是刘秀,我来问你,你胳膊上戴的一只九凤玲珑透体白玉镯是哪儿来的?”刘秀道:“是我在途中捡来的。”官员冷笑道:“不是捡的吧?此镯乃国家至宝,只有一对,是孝平皇后所有,前七年便失去了一只。你说,你这只镯子是哪儿来的?”刘秀听他说出这只镯子的来历,大吃一惊。要问后事如何?这才引出一段连升店聚会,王霸马闯贡院的热闹节目,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部分 弑平帝王莽掌朝权 篡汉室奸臣索玉玺第7节 众英雄聚会连升店(1)
上回书说到刘秀撞了一位官员的轿子,被官员带回府中审问。这位官员是谁呢?书中暗表,这位官员姓窦名融,官拜吏部天官。前文书已然表过,这窦天官就是汉室老忠臣左班丞相柴文进的内弟。把刘秀过继给孝平皇后,立为东宫太子,就是他们姐夫、郎舅二人办的。今天,吏部天官窦融从衙门审案回家,走在宣平门里,正是申时,没想到在这儿巧遇刘秀。窦融坐在轿内,看见官人伸手一抓刘秀,刘秀吓得一扎煞胳膊,露出了孝平皇后给的那只九凤玲珑透体白玉镯。不知道底细的人是不会注意的,而窦融一看,大吃一惊,心说:这只镯子是皇后给东宫太子刘秀的,怎么会戴在这个人手腕上?再看刘秀的模样、年龄,难道他就是刘秀?哎呀!如果他真是刘秀,不在南阳隐居,到长安干什么来了?这不是身入险地吗?如果他不是刘秀,为什么镯子在他手上?那一定是他把刘秀弄死了!不管是与不是,我得把他带回府中,仔细地问问。这位吏部天官窦融明保王莽,暗扶汉室,是汉朝的忠臣,遇见这样的事,焉能放过?所以才传下话去,把刘秀带回府中。
刘秀被带到天官府书房,窦融怕走漏消息,喝退了家人,这才审问刘秀。刘秀不承认自己是东宫太子,窦融才说出了镯子的来历。刘秀一听,心说:怎么这位官员也知道镯子的来历?再仔细观瞧,莫非他是窦融?刘秀问道:“大人是不是窦天官?”窦融站起来说:“我是吏部天官窦融。”刘秀又惊又喜:“原来是窦老卿家,我正是刘秀刘文叔。”窦融赶紧走过去,把刘秀搀了起来,然后撩袍端带跪倒在地:“臣窦融冒犯千岁,在千岁驾前领罪。”刘秀用手相搀:“卿家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二人这才落座。
窦融问道:“殿下不在南阳,到长安城干什么来了?”刘秀就把自己带着邓禹、王霸、马成、冯异到长安城赶考的意思说了一遍。窦融一听:“啊呀,千岁,你错了!你就应当在南阳多候几年,将来有机会再兴兵灭莽。你如今来到长安,王莽的耳目太多,倘有差错,如何是好?依臣拙见,还是请千岁速回南阳才是。”刘秀怕窦融着急,只好顺口答应:“好吧,我明日便回归白水村。”“那好极了。”窦融吩咐家人进来沏茶。家人进屋一看,愣了,这位刚才还跪着哪,怎么又坐着啦?窦融告诉家人:“刚才不知道,现在问明白了,这位是我的至亲金公子。”家人忙给刘秀施礼:“拜见金公子。”然后沏上茶来。窦融又吩咐:“预备酒宴,给金公子压惊。”“是。”家人退出书房。
少时,酒饭备齐了,刘秀跟窦融入座,斟酒布菜。刘秀就把古洞祠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卿家,那贾复能够举鼎,有楚霸王项羽之力,现在被官人拿去,按理说,他只能算个帮凶。我恐怕官人拿不到正凶,就许拿贾复销案,要是屈打成招,把贾复问成正凶,他定有性命之忧。贾复要是死在长安,实在太可惜了,求卿家你无论如何,也得想方设法把他救出来,不但让他保住性命,还得让他知道是我求你救的他。他要是有良心,一定会知恩图报。将来我兴兵灭莽,他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窦融听了,皱了皱眉,说:“谨遵千岁之命,我一定设法搭救贾复。”刘秀喜之不尽,二人一直喝到初鼓才撤去残席。窦融问明了刘秀的住处,然后又嘱咐:“千岁,长安城决不可久留,将来兴兵,请千岁放心,长安城内有老臣窦融。千岁兵到长安,臣定让殿下不费一兵一将,唾手而得。”刘秀起身告辞,窦融把刘秀送出天官府,拱手作别。
刘秀回到了连升店,邓禹、王霸、马成、冯异正在屋里着急哪。刘秀进门了,哥儿四个才放心,刘秀把经过的事又说了一遍,少不得埋怨了王霸几句。王霸臊眉搭眼,也很难过。
再说这天王莽早朝,文武大臣山呼“万岁”已毕,排班站立。都城巡守王雄跪倒在地:“启奏万岁,现有赶考举子贾复在宣平门外古洞祠打死了三齐王的管家张龙。审问属实,按律应定死罪,秋后处斩,请旨施行。”王莽一听,赶考的举子在长安伤了人命,刚要传旨,吏部天官窦融出班跪奏:“万岁,贾复有不白之冤,三齐王纵家人行凶,也是有罪。”王莽问:“怎么,三齐王纵家人行凶吗?”窦融说:“万岁,那举子贾复入都是前来赶考,这是有心要为国家出力,报效万岁。贾复打伤人命之时,臣正在古洞祠烧香,目睹眼见,三齐王管家张龙率领众打手,各持刀枪棍棒,找到庙内寻殴。”王莽问:“张龙为了何事打人呢?”窦融说:“三齐王苏献身为国家大臣,纵放家人行凶是实。如若臣有一句妄奏,愿当死罪,请圣上详察。”王莽问三齐王苏献:“三齐王,可有此事?”苏献慌忙跪倒,向上叩头说:“臣该万死……”刚要往下说,王莽用手一拍龙书案,大喝一声:“苏献,你身为王爵,不知训教家人,就应当罢爵为民。”苏献一听,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他心想:自己担着个剐罪,保你王莽篡位容易吗?如今倒好,要罢爵不用!苏献心中不满,也不敢顶撞,只有叩头请罪。
书中暗表,王莽早有心把苏献免官不用,今天能不抓住这件事怪罪他吗?所以不容他说话。但转念一想,苏献毕竟曾有功于自己,不能过于重罚。最后窦融奏请:“贾复是个赶考的举子,万岁应念他有心给国家出力,从轻发落,不然恐失天下民心。”王莽这才降下旨意:“贾复打伤人命,自误功名,今后永远不准入场。苏献放纵家奴,罚俸一年。王雄袒护三齐王,审问不实,应当革职不用;念其初犯,降为东城兵马司主事。”
散朝之后,窦融回府,用过早饭,家人进来回禀:“天官大人,有举子贾复求见。”窦融吩咐:“有请。”家人退出去,时间不大,带着贾复走进天官府,窦融降阶相迎,贾复连忙抢行施礼。窦融看贾复身体魁梧,气度不俗,心说:殿下的眼力果然不差。赶忙用手搀起,让到屋中落座,家人献上茶来。贾复说:“蒙大人之恩得了活命,敢问是何人所求?”窦融一听,贾复真是明白人,就说:“宣平门内有个连升老店,店里住着一位南阳赶考的金公子,是他求我搭救你的。”贾复听了心中纳闷,我不认识南阳的金公子呀,一会儿我得去拜访拜访。窦融跟贾复说了一会儿话,就品出来了,贾复是个正人君子。窦融也十分喜爱他,就留他在府中用饭。贾复执意不肯,告辞出府。
贾复直奔宣平门大街,找到了连升老店。伙计一看来人了,立刻出来迎接:“客爷您住店吗?我们这儿有客房。”贾复说:“我不住店。请问你们店里住着一位南阳来的金公子吗?”“有,有一位南阳的金公子。”“请回禀金公子,就说有个贾复求见。”伙计答应着:“您稍候。”然后走进刘秀几个人住的屋中,对刘秀说:“金公子,有一人名唤贾复,在店门外求见。”刘秀一听是贾复来了,就知道他这场官司完了,高兴极了,忙说:“有请。”店家出去把贾复请到屋中。
贾复进屋,一眼就看见王霸了,噢,贾复明白了:这位金公子一定是他的伙伴,惹祸的是他,把我也卷进去了,他们又设法把我救出来,也不容易呀!想到这儿,贾复忙问:“请问哪位是金公子?”刘秀回答:“在下便是。”贾复冲刘秀跪倒,纳头便拜:“公子搭救小人活命,此恩此德无以为报,今日特来问安。”刘秀连忙用手相搀,说:“小事一节,何足挂齿。”然后给贾复跟邓禹、马成、冯异、王霸引见。王霸冲贾复一抱拳:“贾大哥,你在古洞祠替我受累了,小弟对不住大哥,求你不要恨我。我就是这么个人性,你受了委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大伙儿一听,说这么几句话就算完啦,全乐了。
第一部分 弑平帝王莽掌朝权 篡汉室奸臣索玉玺第8节 众英雄聚会连升店(2)
刘秀请贾复落座,店家把茶沏上,大家喝茶说话。刘秀问贾复:“请问贾壮士,你是来长安城赶考的吗?”贾复说:“不怕众位过意,金公子,你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直言了。我不是来赶考的,我怎么会扶保王莽?古人云: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我来到长安,不是求取功名富贵,是想进考场,看看天下高人的把式,能人的武艺。谁想路见不平,几乎把命搭上。”刘秀听贾复说出这几句话来,就知道他是个君子了,有心把自己的来历跟他说清,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留贾复吃饭。贾复一想,命都是他救的,吃他一顿饭更过得着啦,就答应了。
刘秀让店家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大家入座,巡壶摆盏,开怀畅饮。在饮酒之间,刘秀对贾复说:“仁兄,不瞒你说,我们几个人到长安来赶考,也不是为了功名富贵,也是来开开眼界。想那王莽乃大汉的兵部大司马,授爵安汉公。他不但不忠君报国,反而用鸩酒药死了孝平皇帝,弑君篡位,败坏纲常,故此天下人人恨他。”贾复说:“公子说得太对了,将来有人兴兵恢复汉室,我们都应该帮助他。”他们两个人这么聊着,旁边这哥儿四个可急坏了,尤其是邓禹。邓禹心说:千岁,您怎么能跟贾复说出这些话来。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