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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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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孟桂香摆了摆手,不想平白受他的恩惠。“住这儿没什么不好,都己经住惯了。”
  “换一幢宽敞舒适些的屋子,有奴仆在一旁照料,你们也不用再过着如此辛苦的日子。”崔呈磊语气诚恳地劝道。
  孟蝶衣想了想,也开口帮劝。“姨母,就接受吧!”
  她并不是想要占便宜,更不是贪图富贵,而是搬到有人伺候照料的地方,确实对姨母比较好。
  “这……好吧,就依你了。”孟桂香妥协了,其实也是希望能让外甥女可以过好一点的日子。
  崔呈磊松了口气,说道:“这两天我会尽快安排妥当,等张罗好之后,就立刻来接你们去新居。”
  孟桂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我先走了。”崔呈磊又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才转身离去。
  他一走,孟蝶衣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她很快眨掉了眼中的水气,不想让姨母为她担心。
  孟桂香将她那努力压抑情清绪的模样看在眼底,却没有起疑心,毕竟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这孩子心中承受的震惊与冲击可想而知。
  她慈祥饰拉着孟蝶衣的手,安慰道:“其实你该感到高兴的,至少现在咱们知道了当年你爹不是故意辜负你娘,不仅如此,他显然还深爱着你娘,对你也十分的关心。”
  孟蝶衣闻言,心情复杂极了。
  她知道爹不是故意辜负娘,但是对雷翼风的娘亲呢?
  爹是否辜负了雷翼风的娘?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给对方一个名分,反而要让雷翼风一直背负着私生子的身份?
  上一代的情爱纠葛,是她无法了解的,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和雷翼风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蝶衣知道,蝶衣只是太震惊了,心中千头万绪的……”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对不起,姨母,蝶衣想回房去歇会儿。”
  “嗯,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孟蝶衣转身走进寝房,关上门之后,她无助地趴在床榻上,脑小浮现雷翼风的身影,让她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原本她以为他们两人可以拥有幸福的将来,可以牵着彼此的手共度一生,想不到心中那份美好的期盼还持续不到一夭,一切就宛如天崩地裂,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第7章(1)
  “蝶衣?蝶衣?”
  傍晚时分,雷翼风在“铁云门”里到处都找不着孟蝶衣的身影,而且自从上午分开之后,他就一直没瞧见她了。
  “奇怪,她上哪儿去了?”
  这“铁云门”说小不小,但也不至于大到找不着一个人,除非她刻意躲着,但她没理由这么做呀!
  难道出去了呜?可她出去做什么?
  疑惑间,他瞧见正在庭院里打扫的奴仆,便趋前问道:“阿虎,你有设有瞧见蝶衣?”
  阿虎点了点头,说道:“上午我瞧见她在和师父说话,后来他们两人一块儿出去了。”
  “出去了?有交代去哪里?”
  “这……阿虎忙着打扫,况且这也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事。不过我倒是没瞧见师父他们有跟谁交代什么,急匆匆的就出去了,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阿虎摇头回答完后,拎起了脚边的一桶水,到其他地方去忙活儿了。
  “怪了,师父和蝶衣会一块儿去哪里?”
  正当雷翼风感到困惑之际,就瞧见师父回来了。
  “师父。”他立刻上前喊了声。
  “嗯。”崔呈磊随口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为了寻觅更好的地方安置孟桂香和女儿,刚才他特地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到邻近的城里去打探消息。
  幸运地,他正好探听到有户人家前些日子举家搬迁至他处,托了住附近的亲戚帮忙出售屋子。
  他己经去看过了,那屋子相当千净、雅致,状况极佳,随时都可以搬进去住,他在满意之余立刻决定买下它。
  崔呈磊在心里盘算着,今儿个差人雇几个奴仆,明日就让她们搬进去住,别再挤在那间小木屋了。
  雷翼风看出师父有心事,但他没有立场过问师父的私事,而他此刻最关心的也另有其事。
  “师父,蝶衣呢?听说她和师父一块儿出门了,怎没瞧见她一起回来?”
  听见女儿的名字,崔呈磊的胸口一热,对于女儿真是万般的愧疚与心疼。
  “她己经走了。”
  “走了?”雷翼风诧异地一愣。
  “嗯。”崔呈磊点了点头。
  “她走去哪儿?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雷翼风问道。他正等着带她一起向师父禀明他们的事清,要请师父为他们主婚呢!
  “她……”
  崔呈磊一阵迟疑,想起了女儿的要求。
  既然他己经答应了她,就一定要遵守承诺,否则着是女儿不肯谅解,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法儿听她喊他一声“爹”了吗?
  “她说,她觉得自己不是习武的料,所以决定放弃,正好我要出门一趟,就顺便送她下山了。”崔呈磊说道。
  “什么?”雷翼风惊愕极了。
  她决定放弃习武?己经离开了“铁云门”?
  这……怎么会呢?
  当初她之所以会到“铁云门”来,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找个栖身之所?如今却为了“放弃习武”这种理由离开,未免太荒谬了!况且她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习武的料呜?
  “师父,这是真的吗?”他皱眉追问。
  “当然是真的。”崔呈磊答道。尽管他不擅也厌恶说谎,但是为了信守对女儿的承诺,他也只能这么回答。
  是真的?她真的走了?
  雷翼风震惊极了,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因为那荒谬至极的理由离开“铁云门”?那么他呢?难道她就毫不恋栈地离开他?
  不!他不相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她去了哪里?”雷翼风追问。
  “她只说了要离开,并没有透露她的去处。”崔呈磊摆了摆手,制止雷翼风再开口。
  “为师还有事要处理,你若设别的事清,就多去盯促那几个新进的师弟,让他们好好用功练武吧!”
  交代完毕之后,崔呈磊便匆匆转身走开,就是不希望再继续被追问此事。另外,他也得想想该如何暗中雇用奴仆、协助孟桂香和女儿搬迁之事,免得不小心暴露了女儿的行踪,坏了对她的承诺。
  望着师父离去的身影,想着孟蝶衣的不告而别,雷翼风紧皱的浓眉几乎都快打结了,胸口那股极度的焦灼也几乎快化为火团焚尽他的冷静。
  她的离开透露出太多的疑点,可偏偏他怎么也想不透她的心思。
  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就算真的有什么必须离开的原因,她为什么不先告诉他一声?
  要他相信她真的是因为师父所说的理由而离开,那是绝不可能的!那理由简首荒谬透顶!
  明明今儿个一早他们还在房里缠绵,明明他都说了要禀明师父之后娶她为妻,她怎么可能不告而别?
  她的离开,绝对另有原因!
  依照日前的情况看来,她像是刻意瞒着他,并且故意不留下任何的线索好让他可以去寻她。
  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完全不相信她会愿意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会不会她受了什么委屈?还是遭到什么人的逼迫?
  一想到她可能正无助地等着他前去保护她,雷翼风的心就焦灼疼痛,恨不得立刻赶到她的身边。
  “无论你到了哪里,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你的!”雷翼风握紧了拳头,黑眸闪动着一抹坚定的决心。
  三日后。
  一抹消瘦的身影,孤孤单单地坐在木屋外。
  孟蝶衣抬头仰望着无云的弯苍,眼底满是伤痛。
  昨日,她爹乘坐马车前来,要接姨母和她到张罗好的新居去。
  听爹说,那屋子相当宽敞、雅致,而爹不仅己经雇了几名奴仆等着伺候她们,甚至还有一名厨娘负责为她们准备膳食。
  对于姨母可以搬到那样一间舒适的屋子里去享福,她的心里是感到高兴的,因此她立刻帮忙收抬细软,但却没有跟着一块儿前去。
  她佯称白己想要到附近山腰的那座“静慈庵”,为死去的娘茹素诵经几日,略尽女儿的心意之后,再去与姨母会合。当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后,她终于不必再为了怕姨母担心而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终于可以好好地放声大哭。自从得知她的身世,己经过了三日。这三天以来,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不仅吃喝不下,就连夜里也辗转难眠,就算不揽镜自照,也知道自己肯定变得既消瘦又憔悴。
  过去,她从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也从不曾体会心碎的痛苦,想不到这些感受忽然间铺天盖地向她袭来,而且还来得那么猛烈、那么无情。
  她对这一切实在难以招架,却又无法不去承受,而更折磨人的是,她还必须独自去面对它,设有人可以陪她分担这一切的苦。
  孟蝶衣紧璧眉心,闭上了眼,感觉胸口又再度传来一阵阵难忍的痛。
  离开雷翼风,并且决定不再与他见面,让她心痛难当,那剧烈的痛楚就像是她的心硬生生地从她的身体里被刨挖而出。
  回想过去那些日子里,他们曾经共度的一切,回想起他的拥饱、他的亲吻,还有两人热烈缠绵的情景,更是让她痛苦万分。
  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可是她与他所铸下的大错,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强大的罪恶感宛如一条带刺的藤鞭,不断地鞭打着她的心,直到她的心都鲜血淋漓了还不罢休。
  更让她痛苦的是,即使明知道这一切是罪恶的,她却仍无法克制地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亲吻,甚至是他强悍的占有……
  她绝望地心想,这辈子自己大概就将在这样的罪恶与痛苦中度过了。毕竟,要忘了他、忘了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孟蝶衣沉痛地叹了口气,打算进屋去。才转身,就赫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那让她听间僵立如石。
  是雷翼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相见了,想不到他又出现在眼前,但他们实在不该再见面了呀!
  孟蝶衣强行压抑住奔向他、投入他怀抱的冲动,而下一刻,她转身就跑,想要离他远远的。
  雷翼风见状浓眉一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怎可能让她溜掉?
  他轻功一使,纵身一掠,硕长的身躯转眼问己挡在她的面前。
  孟蝶衣收势不及,整个人撞进他的怀中,被他牢牢地抱住。
  “还想跑?你为什么躲我?”雷翼风既不解又恼火地逼问。
  这几日为了找她,他简直快将整座城给掀了过来。
  好不容易,刚才他从一名鱼贩那里探听到有个“丑姑娘”和她姥姥仕在城郊的一幢木屋里,便立刻赶了过来。
  想不到,她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逃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为什么要躲他?
  孟蝶衣根本不想解释,她在他的怀里激动挣扎。
  “放开我!快点放升我!”
  “我见鬼了才会放开你!”雷翼风牢牢地攫住她,喝问:“快点说!你为什么要躲我?”
  孟蝶衣别开头不看他,牙一咬,硬声答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雷翼风一阵恼火。
  她没什么好说的?
  倘若不是舍不得让她难受,他肯定己克制不住地扳住她的肩头剧烈地摇晃,看看能不能让她的脑子恢复正常。
  这妮子,三天前不吭一声就离开他,半点线索也不留,让他这几天来担足了心,深怕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或是陷入什么棘手的麻烦之中。
  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非但设有半点凉喜,还摆出如此气死人的态度与反应。
  一把恼怒的火焰在雷翼风的胸口燃烧,他硬是扳回了她别开的小脸,低头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强悍而霸气,不容她拒绝。
  他灼热的气息,让孟蝶衣有一听间的意乱情迷,但她很快就清醒,而强烈的罪恶感也猛地袭上心头。
  她想要开口阻止,他火热的舌却乘隙探入,强势地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执意索取她的回应。
  第7章(2)
  随着他霸气的吮吻,孟蝶衣的理智也跟着节节败退,甚至情不自禁地与他吮吻了一会儿,直到她蓦地想起自己的身世,才宛如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
  “不……不!”
  孟蝶衣拼命地挣扎、抗拒,甚至在情急之中张嘴咬了他的舌,才总算让他松开了她。
  尽管她的攻击并未真正咬伤他,但是雷翼风却被激怒了。
  “该死的!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顾忌?说出来啊!”
  他咬牙低吼。
  孟蝶衣的心狠狠揪紧,眼底掠过一丝悲伤。
  她当然有苦衷、有顾忌,但是真正的原因,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自己一个人受到罪恶感的折磨就算了,怎么忍心再多拖一个人下水?尤其对象还是她所深爱的人。
  她宁可他气她、不谅解她,也好过让他得知残酷的事实。一切的痛苦与煎熬,就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吧!
  孟蝶衣暗暗深吸口气,强忍着那阵撕心裂肺的刺痛,甚至还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清。
  “够了吧?我都说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又为什么非要追问到底?我没有什么顾忌,更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单
  纯地觉得没有必要再与你纠缠下去,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你说什么?”雷翼风震惊地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必要纠缠?不想与他有瓜葛?她竟该死的这么说!
  “那一日,你不是觉得我举止鬼祟,怀疑我窃取了师父的东西吗?”她强迫自己勇敢地迎视他的黑眸,说道:“其实,你的怀疑一点儿也没惜,我确实是别有日的地混进『铁云门”而且我也己经顺利得手了。“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雷翼风皱紧了浓眉。
  那一日,他不仅搜过她的身,事后两人还褪尽了衣衫,有了肌肤之亲,在刃阶中清况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藏东西,难道他会不知道呜?
  “那时你身上根本没有藏着师父的东西,你说你得手了,得手了什么?”他咬牙问道。
  “是木簪。”孟蝶衣回答。
  “什么?”雷翼风诧异地一嚼。
  “我偷的是一支木簪。得手之后,我将它插在自己的发上,并没有藏在衣裳里,所以你才没有发现的。”她说着,脑中蓦地浮现当时两人缠绵欢爱的情景,她的心一阵揪紧刺痛,眼眶也跟着发热。
  一察觉自己的反应,孟蝶衣悄悄握起了拳头,指尖掐入了掌心,借由痛楚来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许自己在他的面前掉泪。
  雷翼风一怔,仔细回想那夜的清景。她的发上确实插着警子,但他当时并没有特别留意她的发饰,也没有怀疑过那并非她的所有物。
  “别开玩笑了!师父又不是姑娘家,书房里怎么会搁着木簪?”雷翼风嗤道,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
  “我何必骗你?”孟蝶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那木簪虽然不值钱,但是对于它的主人却有着不凡的意义。我受人之托,混进『铁云门,取回当年她所送出的定情物,既然东西己经得手,我当然就可以带着它去换取赏金,又何必留下来再勉强自己与你纠缠不休?”
  勉强与他纠缠不休?
  雷翼风被她的话给激怒了,而炽烈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冷静,完全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
  “难道,你在『铁云门,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戏?”他咬牙质问。
  “没错。”孟蝶衣狠心回答。
  “难道你在我身下的娇喘声吟,也全都只是作戏?为了骗过我,你连自己的身子也可以拿来出卖?”他这几句话,简直是从齿缝间进出来的。
  孟蝶衣的心被他这番话给重重地伤害了,但她仍强迫自己不许流露出半点脆弱的神情。
  “当时你己对我起疑,我为了骗过你,不得不咬牙忍了,而为了取信于你,自然得卖力表现了。”她强逼自己说出这番违心之论。
  “你——雷翼风愤怒地握拳,指间发出喀喀的声响。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说!
  “既然东西己经得手,我也换得了赏金,自然不必再作戏了!我不想再与你或『铁云门”的人有任何瓜葛,请你也别再来纠缠我了!“孟蝶衣说完之后,蓦地转身背对他。
  这个举动看似真的不想再见到雷翼风,但其实是她害怕自己的神色会流露出她真实的心清,因为她胸口那阵剧烈的痛楚,几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交官府?”雷翼风咬牙问道。
  孟蝶衣一僵,说道:“你设没有证据,能奈我何?就算真进了官府,口说无凭,县太爷也不能治我的罪。”
  “你——”雷翼风瞪着她的背影,胸口的怒气节节上升。
  他才不在乎什么该死的定情物,他在乎的只有她!
  就算她当初真的是心怀不轨而来,就算她真的偷走了师父的东西,但是难道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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