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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他总没说话了吧?!
方历直觉坠入无边的昏暗地狱——这小妮子在跟他大玩迂回游戏!
她真的挑起他的怒气了!
长手一拉,他恶霸地将她拉出了蛋糕店……
这一拉,他将她拉上计程车。
逼出地址之后,一路车行无阻止,三十分钟内,他们已回到唐家位于阳明山的大宅。
一路上,唐小仙不时偷窥他脸上但增不褪的怒意。
怎么,她激起他的怒气了吗?可他不是个花花公子吗?怎么就禁不起小女孩的“调戏”了?况且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序曲罢了,可千万别没耐心呵!
再来呢?她可安排了更精彩的哪!
想到好玩之处,小嘴上不禁微微泛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暗笑。
灰眸略略眯起——他发誓,刚才的确在她脸上看到一抹笑意。不会错的,虽然现在她又回复成一张单纯无辜的小脸,但他刚才的确在她脸上看到一抹恶作剧式的笑容!
这个女孩子在跟他玩游戏。
可是,为什么?好奇?无聊?还是单纯只为了好玩?见鬼!他近来已经让人“玩”够了。
不动声色地掩去怒意,他回复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原本显得有些僵硬的姿态,顷刻间伸展、放松,甚至趋近于放肆。
回到店家已是深夜时分。
她亲自领他前往卧室。那是一间白与光亮洁净的原木搭配而成的卧房。格调偏向中性,有着温暖、充分的照明。
才一放下行李,冷不防地他猿臂一伸,下一秒他已从她背后牢牢揽握住她的织腰。
他灼热的唇亲密地抵住她的耳畔,沙哑低沉的嗓音,以便极度惑的性感粘着她白贝般的小耳嘶语:“丫头,我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记着,游戏千万要找合适的对象,有些游戏你玩不起的。”舌尖挑逗地旋过她纤巧的耳坠。
一股触电的酥酥麻麻感在她耳间晕开——若非他最后那两句话挑起了她骄傲的怒气,也许她会因为他的碰触所带来的陌生、异样的不确定感而放弃。
“你说的‘游戏’是什么呢?”她甜美的笑脸在他怀里反转过身子,两条滑如凝脂的玉臂嬉蛇般缠上他的颈背。“这个游戏可玩吗?”她眨着清亮的无邪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深邃的灰色眸底。
玩不起?!呵,她是没玩过,自然也不笑“玩不起”是何滋味!
有些错愕于她不按牌理的反应,他微扬双眉——这丫头太过火了?!
“想知道吗?”他笑得邪气。“何不自己试试……”
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力将她带向自己,灼热的双唇狂肆地辗过她粉嫩的唇瓣,他灵巧地舌轻易扳开她无经验的唇,长驱直入,放肆地探寻从无任何男子有幸攻掠的处女地……
一声娇弱的嘤咛唤醒他——
他颓然放开她……该死!他竟动了这半大不小的丫头!
若说白天的吻不过是戏谑性的调笑,那如今这个吻便是火热的挑情了!
他皱起眉头,瞪视她那张晕红的小脸。
“很晚了,回你的房间睡觉吧。”他下逐客令。
她扬起下颚,红肿的朱唇上绽出一朵倩笑——
“不必了,我就睡在这里,这儿是‘我们’的房间。”
第一次……他恨不得掐死一个女人!
“你胡说什么?!”他盯着她,极尽恼怒却极尽压抑。这是他今天第几回发脾气了?老天,他一辈子的怒气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他快认不得他自己了!
唐小仙将双手负在身后,两瞳秋水犹有深意地回凝他——天使脸上有双妖精的眼——窈窕织丽的身子轻轻地左右摇曳,缓缓地往后倒退,直退到房间的另一头。那儿有座及腰的白色窗台,窗外星辰闪烁,她轻巧地一跃而上,双眸与星月争辉。她将织白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两条修长的美腿裸露在短裙外关,搁在半空轻轻地晃荡。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她突然开口,以她独有的些微鼻音,不轻不重的直述。
“我怎么想的?”有些狼狈……这女孩子到底是天使还是妖精?!
“我知道。”她坦然地直视他,清丽的脸上有股恼人的执着。
他瞪她,不发一语,忖度着她眸底有几分货真坐实的清纯。
“你知道什么?”他懒洋洋地回问于她,放松身体斜倚在雪白墙上,近似调情地姿态。
他按捺下怒意,回想起在计程车上捕捉到的,她脸上那抹一闪即逝的恶作剧式笑意。
“你得和我同—个房间。”清冽的双眸依旧直勾勾盯视着他,却答非所问。
又来了,这丫头又在和他兜圈子!他眯起灰眸,凝视她那双摆荡于半空中的雪白长腿,唇角勾起—丝讥诮的笑。
“这算是邀请吗?”他眼神中邪恶地含了几许轻佻的意味。想玩游戏?他奉陪。
她移开眸光,半旋身子盯着窗外璀璨的星光。半晌,待她瞧够了,漾水的眸子移回向他。
“我接吻的技巧可好吗?”无礼于他复又敛起的双眉,她仿若陈述故事的语气说道。“你的还不错,我们可以多试几回,也许我会喜欢上你的吻。那么我们就更像情人了。”
她又轻易挑起他的怒气了。该死的丫头,她在惹他!以她那不愠不火,没有温度的语气!
没有温度……这丫头是个妖精!
该死的!洛塞了一个怎样的麻烦给他?!
“你肯定会喜欢我的吻。”至今无—个女人能抗拒!“至于你接吻的技巧——根本无技巧可言!”他冷冷地陈述,眼神冷冷的。
“是吗?”她无所谓的晃着脚,“可我前任的情人还挺满意的,据他说,我的吻还不错。”她撒谎,挑衅地惹他。惹来他不予置评的冷眼。
似乎,她惹他惹上瘾了?这人不蠢,事实上……还挺有意思的。
为什么要招惹他?一开始不过是因为她好玩罢了,可现在呢?
她好奇——想解释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为何有那般讽世讥诮的眼神。
他不是个花花公子吗?花花公子玩女人还需要有智慧的吗?那是属于哪一类的智慧呢?抑或是当花花公子者必备的慧眼呢?
她不懂,而她想懂,因为好奇。
她的保镖是名花花公子,无情且人世,这与她唐小仙的世界截然不同,如果她以讽世讥诮的眼神看世情,那么她会远远地与人群隔开一道距离,只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庸俗难耐的浊流。
今晚,她惹恼他了……唐小仙蜷着身子倚在床头旁,一双清如炎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地毡上,那名睡姿僵硬不适的男子。瞧着他睡着了竟还皱着眉头,她忽尔好笑起来。
是她坚持的——保镖有责任二十四小时紧随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安全。当然,这只是她的借口,真正的理由是……谁让他不跟她合作呢?玩游戏而已嘛,他又何须火冒三丈呢?
真奇怪,也真有负他花花公子的盛名。
以为最先进入状况的会是他,现下看来是低估他了。也许她露出了破绽让他瞧出不对劲?不会啊,她一直表现得“不太聪明”啊!
还是自己表现得不够狐媚呢?
可该怎么“狐媚”呢?
该怎么当个既不聪明、又很狐媚的女人呢?
呵!似乎挺好玩的呢。
游戏,好像愈来愈有意思了……
一早醒来,就见那丫头已经不在床上了。
老天,他招了什么霉运?居然像条狗似地,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窝了一夜!
该死的鬼丫头,最好别再搞出什么鬼名堂!真要惹毛了他,他就遂了那丫头的愿,教她替他暖被!
想到那丫头,方历的眉头不禁又皱起来——见鬼了,打从昨天下午初见面,那丫头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那小东西想玩火吗?
虽说他没兴趣陪小孩玩游戏,但他方历也不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真要撩拨得过分,那小东西会玩火自焚!
一撇唇,他抛下那令他心烦的小女子,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行囊。
他一向不背负过重的行李旅行,至多是随身用品、几件衣物,唯一笨重的只有那台笔记型电脑。为了工作上的需要,他不得不随行携带。
一直以来他便是如此,宁可丢弃不必要的物品,也不愿委屈自己承受累赘。
如此率性而行源自于他珍视自由胜于一切。
即使一向偏好非凡的品味,坚持所有的每一物皆需具备完美的品质与设计,他依恃的,是此生无论如何也难挥霍尽磬的金钱。他是一流的商场高手,眼光一向狠准,手段果决无情,金钱的流入远比支出要快上千倍,因而他享有随手随丢的特权。
女人之于他的意义亦复如是。他不过是享受生活,如此而已。当然,前提是对方也有此认知,彼此各取所需,没有天长地久的神话。
他的要仅止于此,从不去反思自己无情的天性。因为不需要,更没必要,你情我愿,他欣然于此。
也不讳言于两性关系上,他向来以金钱做交易。既然不是天性热情,只是喜欢美丽的女人,他便不愿承诺自己给不起的,也没兴趣了解情爱的定义。“爱情”二字之于他,仅是象征内分泌失序引发的冲动,与性欲的冲动不可比拟,具有超高的危险性。
三两下清出他贫乏的行李,盥洗过后,他提着笔记电脑下楼去觅食早餐。
一年中约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待在罗马,所以他向来利用电脑掌控远在罗马的“南菱”,为了维持其他的“自由”所必须。
下了楼,悄静大厅内空无一人,隐约地听到后院有戏水的声音,他循声而去。
“早呀。”唐小仙愉悦地在泳池内朝他挥手,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又皱眉头。
的确,方历不怎么欣赏她身上那几片堪称“暴露”的泳衣——老天,樱桃比基尼?!
换了别的女人他可能会乐得消受,但是这丫头?
呵,免了。“狩猎”多年的直觉教他别动那丫头。
他瞥了一眼就别开脸,将全部注意力倾注于泳池一旁的小圆桌上的早餐。
“哈罗,早餐好吃吗?”
她上岸了,边擦着一头湿发边走到桌旁,整个上半身伏在小圆桌上,冲着他酷酷的俊脸打招呼,弧形美妙的乳线呈现在他眼前不到十公分处。
他喃喃低咒一声,索性放下刀叉,双臂交抱看个过瘾。这小妖精又想玩什么把戏?才清晨七点就如此刺激?!
“早餐好吃吗?”她甜美笑脸又问了一遍,上身略略又往前挪了一些。
“尚可。”
他气定神闲,压抑着喷鼻血的冲动。
“是吗?可我觉得这布丁挺好吃的呢。”
说罢,扬起腴白玉手,捏了一满羹黄嫩嫩的布丁。
“你吃吗?”她腻着嗓音问。
他摇头,眉头也皱得更厉害了些。
“那我自个儿吃喽。”
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以折磨人的缓慢,舌尖徐徐舔着嫩黄的布丁。
霎时方历只觉得体内一圈闷火快爆炸了!
该死的小妖精!她从哪儿学来这一套的?!
他沉着脸,霍然起身。“我得工作了。”说罢,提起他的电脑扬长而去。
“咦?定力还不错嘛,不是饿鬼型的耶。”
瞧着他那僵硬有加的背影,唐小仙一口含掉剩余的布丁,心情愉快地自言道:不过,她可不急呢,慢慢儿的玩才够打发时间嘛!不是吗?
打了个呵欠,她觉得自个儿该回去补补眠了。今早为了让他有个“惊喜”,她可是睡不足五小时就忙着到游泳池这儿“部署”了哩,不过看来苦心似乎没白费嘛!
瞧他那张乌云满布的俊脸……
呵,待会儿肯定作梦也要大笑了。
哈哈!
上午十点,唐小仙饱睡一顿后,在自个儿甜食柜里抓了一根棒棒糖,决定上书房骚扰他。
“嗨,我可以进去吗?”门没关,她有礼貌地先敲敲门。
方历眼盯着电脑萤幕,眼皮子抬也没抬,吝惜一语。
看来他是想以工作逃避现实了。唉,没奈何,不指望他了,她自个儿进去吧!
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她左瞧瞧、右晃晃,一寸寸逼近他固守的地盘。可他仍一味地埋首于工作,似乎决意视她为隐形人。
她停在书桌前观望了一阵。他没理她,连瞧一眼也没,脸上的寒霜冻得比冰还僵。
她做个鬼脸,自动跃上他权充工作的台的大书桌。“你在玩电脑吗?”她漫不经心地舔着手上的棒棒糖。
“我在工作。”他冷冷地回答。
他知道那鬼丫头已经不请自来的跳坐上他的工作台,他不禁皱起眉头瞥了一眼。谁知不瞧倒好,一瞧之下他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你打算一整天绑着这两块小布片,满屋子晃来晃去?!”指得是她精心挑选的樱桃比基尼,指控得颇为咬牙切齿。
她耸耸肩,伸出粉色的小舌尖舔舔蜜桃口味的棒棒糖。“我热呀!而且这么多方便哪,想游泳,直接跳到游泳池里就成了啦!”怪了!这两块“小布片”可碍着他了?
他盖上电脑,结实的上身往椅背上猛然一靠。“这宅子里有冷气!”按捺着脾气,他肯定,这鬼丫头是故意的。
“有冷气又如何?我还是觉得热呀!”热也犯法吗?啧!
她继续悠悠哉哉地舔她的蜜桃口味棒棒糖,无视有人要炸爆了血管。
他冷着眼看她。好得很!这小妖精横了心了。这会儿布丁换成了糖果,两条雪白匀称的美腿就大刺刺横陈在他眼前。
她边舔着棒棒糖,边瞧他—眼。“咦?你怎么啦?生病了吗?眉头皱得很厉害耶!”她偎身向前,整个上半身几乎全靠在他怀里。一双织白的小手爬上了他的眉头,抚那上头愠结的皱褶。
他两拳握得死紧……这小妖精根本是在“爱抚”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莫非当他无能吗?!
一咬牙,抓住她妖精的手扣在身侧,他使劲她的身子自工作台往自个儿的腿上带,单手按制住她裸裎的织腰,熨贴在自己男性悸动的上部。
“小东西,天气这么热,你对我毛手毛脚的不怕我着火吗?”他舌尖滑过她白腻的劲脖,毫不客气地窜向下方圆润的弧线。“你若惹得我着了火……当心我拉你一块烧焚!”舌尖撩人地沿着她薄如片羽的游泳衣边缘打漩涡,他压制住她织腰的大手威胁地游移在她雪白柔嫩的小腹。
他玩真的了!想明白此点,她脑中轰然乍响,惊地频喘。这回也许过火了些,她激怒他了吗?
“你……你想怎么样呢?”她娇喘连连,为他不安分的手指时而试探性地钻入泳裤边沿而心惊。
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镇定,他只是吓吓她罢丁,不然如他这般胆大妄为的男子,若真要对她如何早已由不得她了。镇静,万万不能受制于他的手段,否则如此一来她岂不反倒成了他的游戏?!
他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胸前,擅于调情的舌,继续技巧地舔舔着光洁的白哲的裸肤。
“我想怎样?”他哑声低笑,笑声深沉、性感。“小东西,你说我想怎样呢?”
仿佛为了印证她纯真的疑惑,他舌尖大舔过她胸前的甜蜜圆弧的峰顶。隔着—层薄如蝉翼的布料,他满意地接收到她紧绷、战栗的回应,他泡含揶榆的目光调向她。
她倒抽一口冷气,脑子里拚命想保持清醒……不成,现下是他在控制她……她得扭转它!
“我想……”她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喉间苦涩的干燥。“我想,你要对我做‘那件事’了……对不对?”还得在压抑之余“伪造”出一脸陶醉。
他灰眸深沉一眯,旋即又俯首,继续制造她的混乱。“哪件事?”他似不经意地发问,舌尖与双手继续肆无忌惮的悠游。
“讨厌,就是……情人间才会做的事嘛!”她拚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赌自己的运气。之后,已全然折服于陌生却狂乱失序的漩涡中,再难自的抑激屈服的嘤咛……
接着,她听到他低咒—阵颇为不堪的脏话,跟着猝然地放开她。
“听着,小丫头,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保证,下次不会真的对你做出‘那件事’!”
他活似遭火炙般地推开她,口中又爆发出一连串她听了也脸红的低咒,双拳因握紧而爆发出青筋。他浓重的喘息粗且低浅,灰眸里镂刻着明显的欲望。
原来……当他那般放肆地挑逗于她的时候,他自己并非全然无动于衷的!这全新的领悟,令她体内那不安分的好奇因子重又活跃起来。
他抛下她独自个儿在书房,握着拳头快速地离去。
遗留下她半卧在雪白地毡上,双手搭在自个儿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放弃这游戏了……
翻个身子,她为自己觉得更舒适的趴姿,两手支着腮帮子,回忆起方才自他眸中窥见的火焰……她当然明白,那叫“欲望”,是男人最赤裸的原始生理现象。
而他,对她有着欲望吗?那么自己呢?方才那不自觉的回应,也是因为欲望吗?
多怪呀,她对他有“欲望”吗?她可不“爱”他呀!那么欲望从何而来呢?她可也是薄幸女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