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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到台北来的?毕业了吗?”钟珩很高兴的搭着晓季的肩热烈寒喧。
“今年才毕业的,我正打算在台北找工作。”
“很好,有空来找我,我们好好聊聊!想想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大概有……三年多了吧!好小子!你真的长大不少。”
面对类似的赞美晓季通常都会笑而不答。
这一切的情形完全使仲翊迷惑不解,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跟他们用一道玻璃墙隔开,如此接近,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对了!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晓颜拿了果汁和杯子从厨房起来,坐在仲翊的身旁。
“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钟珩;而他呢!就是你一直想见的人——我老公林仲翊。”钟珩立刻向仲翊伸出手,他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迟疑了两秒钟才握住钟珩的手。
“久仰!今天这样见面真是很冒昧,不过你真是和我想像中的相差不远,甚至可以说更好一些,我要谢谢你把她照顾的这么好。”
握着钟珩的手,仲翊被那股深切的自信和诚恳所折服,看着他坚定深邃的目光和成熟稳重的言谈举止,不用说女人,就连身为男人的他都无法抗拒的被他所吸引。
“你怎么都不说话,他是在称赞你呢!”晓颜勾住仲翊的手臂,轻声的问他。
“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我也要谢谢你这一阵子专程接送她去画廊,真是给你增加不少麻烦。”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老朋友了。对了!我听晓颜说你自己开了间工作室,大概是从事哪一方面的?”
“建筑方面。”
“是吗?!其实我一直也有计划和构想,可是就是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自己一个人搞又实在是分身乏术。他似乎比平时更健谈些,从他的言语之间可以感受到他对仲翊的好感。可是仲翊却表现得比平时要冷淡些,甚至不太回答他的一些问题。
这个情形晓颜和仲瑶都感觉到了,晓颜又拉拉他的手臂,轻声的问:“怎么啦!你是不是很累?看你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没有,别瞎猜。”他顺手拍拍晓颜的脸颊。
“看看你们男人,一谈起工作又没完没了的,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改天约个时间大家再聚聚好好聊一聊。”仲瑶的提议似乎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时间真的晚了,不然我们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到画廊来,我会跟他们说一声的。”
“没关系,我休息一晚就没事的。”
“不行,我说明天你一定得在家休息,又正好是星期天?你更应该待在家里的。”
“好啦!晓颜,明天你就放自己一天假,好好陪陪小哥好不好?就这样说定,我们先走了,再联络。”仲瑶催促着钟珩快走,临走时他还是又回头叮咛着晓季:“别忘了有空来找我,名片你收好,我等你。”
晓颜一直送到了门口,等她送走了人,关上门转过身来时,客厅里只剩下晓季一个人。
“仲翊人呢?”
“回房间了吧。”他懒懒的说。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晓颜并没有立刻进房,反而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瞧。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明知故问。
“我不管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把我想像成什么样的人,顽固、自以为是、还是不通情理,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唯一坚持的一点,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兆琪见面。”
“为什么?!他立刻反驳,这样的举动令晓颜惊讶。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你自己说。”
“你不信任我的话要我做什么承诺都是多余,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已经能够分辨清楚,你不用为我担心。”他说得义正辞严,理直气壮。
晓颜突然感觉很灰心,她觉得所有事情的发展是自己根本无力控制的。
“没错,你是长大了,可以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没有人可以管你,爸妈都管不了,更何况是我,对不对!”
“你干嘛要这么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自己老是爱胡思乱想,你不要老是把心思花在一些琐事上好不好。”他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想逃回房间。
“算了,反正我话已经先说在前头,你自己好自为之。”她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回房间。
她进房间时仲翊已经在浴室洗澡,她什么事也不想做,直接就往床上躺,一种从未有过的疲累席卷着她娇小的身躯,对于最近这些日子以来身体的异常现象,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就连最亲密的仲翊也没说,她无法明确的分析自己的心态,可能是怕仲翊阻止她再去画廊,因为所有的状况都是在她开始忙碌之后才发生的,稍微用心去想的话不难想出其中的关联之处。不论如何,她都必须撑到后天画展开幕之后。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虽然仲翊尽可能使自己的一切举止放轻,在上床时还是惊醒了晓颜。
“嗯!你洗好啦!”她眯着眼睛起身下床,打开抽屉拿了换洗的内衣裤,直接走进浴室。
躺在床上的仲翊很想趁她出来时赶快睡着,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今天晚上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见面。
原本钟珩这个人对他而言只是个虚幻的影像,晓颜所提到的其实并不具体,而从兆琪那里所昕来的更是少得可怜,一直以来他虽然存在,但仲翊是毫无知觉的。
但是今晚,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巨大的威胁,甚至他有一种不战而败的感觉。
看着晓颜和他说话时愉悦的神情,再看看她手腕上那道鲜明的伤疤,他怎么也无法释怀,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晓颜对他没有丝毫旧情。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假想,但是他却愈来愈如此深信不疑,加上一些暖昧的言行举止,他更确定自己的假设真实性愈来愈高。
转过身想沉睡去,却是个奢侈的念头,突然,他惊觉到晓颜已经进去浴室将近一个钟头,他立刻不假思索的跳下床冲进浴室。
她连门都没关好,才推开门就看见晓颜一身湿透的坐在地上,微微的张着嘴呼吸着,一脸苍白。
“怎么啦!你怎么不叫我呢?”他轻轻地把她抱起,先让她坐在椅子上,换下湿透的睡衣后才把她放在床上。
“我没事的,只是一时头晕,想坐下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脚软得连站也站不起来。”
她气若游丝的说。
“那你怎么不叫我呢?”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看你刚才好像很累似的,今天你们玩得高兴吗?”
晓颜的手一直在他的手臂上来回移动着,她苍白的脸在昏黄的桌灯下反而有种柔弱的美。仲翊突然很想紧紧拥抱她,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深爱着她,若是她有一天真要离他而去,他将没有丝毫信心可以把她留下来。
“你最近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怎么会突然头晕呢?还好是在家里,万一我不在你身边,看你怎么办?”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子,疼惜的说。
“我不怕,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别那么担心好不好!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依赖你了,免得有一天你嫌我烦不要我了。”她傻傻的说。
可是这些话在仲翊听来,却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滋味。
“先坐起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免得明天又闹头疼。”
仲翊强迫她坐起身来,她一双眼睛已经快要闭上,仲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轻的抚弄着她微卷的头发。
等吹干之后她已经忍不住睡着了,仲翊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用梳子轻柔体贴的帮她理着,洗发精的香味淡淡地一阵阵飘散过来,他抱着她微微发热的身躯,数着她如潮浪般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夜,他失眠了。
第二天天才刚亮,他就坐在客厅里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等他弄好简单的早餐后,晓颜也起床了。
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不少,精神也不错。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才九点钟而已,星期天不多睡一会儿。”
她梳洗过后还是一脸惺忪,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先吃东西吧!”他把热牛奶、夹蛋的火腿土司放在她面前。
“这是我特别为你做的,所以你得全部吃完。”
晓颜没有讨价还价,拿起土司大大的咬了一口。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除了要上班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间。如果请假一天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仲翊看出她有心事,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你有事就算了,我只是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走走,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挺忙的,算了。”她看起来失望极了,但是这小小的提议却让仲翊很窝心,就算是请假陪她在家里一整天他也愿意。
“就是这件事?你想上哪儿去?”
“你真的有时间?!她表情瞬间转变得兴奋异常。
他微笑着轻点着头。
“我带你去一个让你惊奇的地方!”她故弄玄虚的笑着。
“什么地方?”晓颜的表情令他觉得十分有趣而且好奇。
“先保密,你答应我了就不能食言,无论如何你都要推掉所有的约会和应酬,明天是属于我的。”她霸道又调皮的像个小孩。
但是仲翊却非常喜欢这种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有时他觉得自己的信心和肯定全是从晓颜身上而来,她的柔弱是刺激他坚强的原动力,因为她对他的依赖,他才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必须。而这种相互依存是快乐喜悦的,可是一旦其中之一有所改变,甚至是些微的改变,另外一人就必须随时准备接受分离的到来。
仲翊这时内心是充满恐惧的。
第七章
星期一早上,仲翊还是必须先到公司一趟,交代了一些事之后,晓季和兆琪却先后来到他的工作室。
晓季几乎是紧跟着他的步子出门,所以在他到达办公室不到十分钟他就出现。
晓季显然是选择了仲翊这儿而放弃了钟珩,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作这样的决定,或许是因为仲翊是他的姐夫,虽然在他高中之前钟珩曾是他崇拜的偶像,但是这种崇拜早在他和兆琪结婚之后全部幻灭。
他很清楚理由不只如此单纯,但是他不愿再做更深入的分析,他只想依照自己的直觉行动。
仲翊对于他的选择似乎很高兴,他为他安排了一个助理的职位,完全只是协助他处理一些行政上的事,对于一个学理工的人而言,的确是相当吃力的。
在他们交谈得正热络之时,兆琪出其不意的出现在门口。
“你们两个人都在太好了,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真怕你出去了。”兆琪一身黑色的紧身洋装,使她看上去狂野又艳丽。
晓季几乎不敢正视她。
“我是要出去,我只是来交代一些事情,正好晓季答应先来这帮我的忙,我顺便跟他说一说工作上的事,怎么啦?”仲翊在说话时已经动手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我还特别提醒过你,上个星期我们就约了黎全建设的陈经理谈合约的事,就是今天!”兆琪用手拨弄着长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仲翊停顿了两三秒,突然皱起了眉,一脸为难的啊了一声。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真是的!”他索性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巴,不知所措的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对晓颜解释。
“有什么好考虑的,现在走还来得及,我约的是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难道……你又另外约了人?”
仲翊不得不说实话。
“我原来以为今天没事,就答应了晓颜请假一天,她还特地交代不能食言,这下我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他无助的说。
“老实跟她说就好了!”兆琪颇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又没什么重要的事,衡量轻重,她应该不会无理取闹吧!”她点了一根烟冷冷的说。
“那不是重点,是我太疏忽了。”他还在犹豫着该如何解释。
“不然这样好了,我来跟她说。”
她的提议使三个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仲翊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跟她说。
决定之后正想拿起话筒时,对讲机叫他接一线电话。
“喂!事情交代得怎么样?你再不回来就来不及了。”话筒的另一端是晓颜异常兴奋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仲翊更是开不了口。
“晓颜,对不起!我上个星期约了人谈合约的事,晚一点好不好?事情一谈完我马上就回去。”他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晓颜酝酿了好几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全被打散,一颗心突然沉到谷底,怎么也装不出笑脸来说没关系或无所谓之类的话,因为这个画展对她而言有太大的意义存在,连她最亲爱的人都无法跟她一起分享这种喜悦,她怎么快乐得起来。
她很失望,而且是失望到了极点。
“晓颜!你说话好不好!你在听吗?”
她的沉默让仲翊害怕。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去忙你的好了,不要管我了。”
“晚一点好不好!你在家等我,事情一办完我马上回去。”
“不用这么赶,你专心办你的事,就这样了,我要出去一趟,拜拜!
晓颜赌气的挂上电话,仲翊什么也来不及说。
兆琪和晓季都屏住呼吸沉默的看着他。
“走吧!快去快回。他动作迅速的拿了东西就要走。”“没事了吗?她不生气吗?”兆琪明知故问。
“没办法了,回来再跟她解释好了,还不快走?!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了吗?”
兆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她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小胜利。
其实今天的约会早在三天前就决定改期,陈经理因为公事人在欧洲根本赶不回来,但是她还是让事情依照原定计划进行着,因为这一项也是包括在她的计划之中。
在约定的餐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仲翊的不安全都看在兆琪眼里,她故意跟他耗着,让他不能去赴和晓颜的约会,她早就知道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那个画廊的主人是她和钟珩共同的朋友,而当她得知晓颜即将参展时,真正令她惊讶的除了自始至终都是钟珩在穿针引线之外,她不明了晓颜为何不把展览的事对仲翊说,从她知道开始,晓颜从没跟他提过只字片语,她真的猜不透晓颜到底打算做什么?她假设了所有可能的理由,却独独漏了最有可能的一个——晓颜准备要给仲翊一个惊喜。
这个假设在一个小时之前被推翻了,晓颜接到仲翊爽约的电话之后并没有很气愤,或许晓颜压根儿就不想仲翊出现在开幕酒会上,所以她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和她原本的性格完全背道而驰。
光是这一点就让兆琪增加了不少信心。
她在确定酒会开始了之后,拿起行动电话按了号码。
“喂!请陈经理听电话,谢谢!”她用轻柔的声音说着。
仲翊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三个人之间的交谈并不多。
“喂!是的……这样啊!那好吧!我会再跟他联络的,谢谢你!”她按了开关之后,把话机轻轻放在桌上。
“他人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仲翊着急的问着。反而是兆琪不疾不徐的点了根烟,慢慢的说:“公司的人说他临时有事耽搁了,下个星期才会回来,到时候再跟我们约时间。”
一缕白色的烟从她樱红的唇齿间缓缓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约会取消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愤。
兆琪话也没说,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是莫名其妙……”他气得有点语无伦次,抓起桌上的电话马上拨回家去,但是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他又连续拨了几次,依旧是相同的情况。
“或许她出去了吧!现在找到她不是也太晚了。”
“是啊!也说不定她又去画廊了。”晓季在一旁帮腔,但是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却给兆琪起了个头,她顺势把话题往那方面扯。
“不然这样好了,我们陪你去画廊一趟,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她捻熄了烟。“你知道画廊在哪儿?”仲翊的心情立刻转忧为喜。
“当然,那画廊的主人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他今天正好开始展览,听说有几个新人的作品颇受瞩目,想不想云看看?”
“当然好,马上就走吧!”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飞身赶去。下午的台北街头还是依旧车水马龙,但是他们一路走来似乎都颇顺畅,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坐落于仁爱路上的艺术家画廊。而在他们到达前不久,晓颜才只身驱车前来,心情恶劣的她从外表就一目了然。
一身黑衣和一双刚哭过还些微泛红的眼睛,虽然有上妆还是难斟掩饰,而且一眼就被精明又眼尖的仲瑶给看穿了。
“你怎么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