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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丽娟对自个儿的老公是无限佩服,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乖乖的应了下去,领着三个不甘不愿的孩子回去。
锦好见状,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母亲只听她的,现在倒是听别人的了。
不过,却也暗自高兴,朱三爷果真当得起父亲二字。
这次,不是在太后的宫殿了,而是在贵妃娘娘的宫中。
只不过刚刚还叫着肚子痛的贵妃娘娘此时已经端坐在雕花檀木椅子上,面上则是怒容高涨:“来人,给本宫仔细的搜搜。”
贵妃娘娘吩咐,一呼百应,数名宫女蜂拥而至,朱三爷冷冷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小女所犯何事,怎么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搜小女的身,虽然下官位卑,却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辱小女。”
皇贵妃冷哼一声,怒道:“朱大人,明人眼前不说假话,刚刚皇上赐予本宫的金钗不见了,众人之中,只有莫五小姐接触过本宫的那支金钗,本宫现在搜她的身,哪里欺辱她了?”
朱三爷冷哼:“这还不算欺辱,那怎么才能算欺辱?小女乃是未嫁之女,若是今儿个在此被娘娘搜身,不管搜出来,还是搜不出来,传扬出去都会对小女的名声有碍。”朱三爷直视皇贵妃:“若是贵妃娘娘真的要如此行事,只怕天下人不服,微臣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敲一敲登闻鼓了。”
“你敢?”皇贵妃一掌拍在桌子上。
“为何不敢?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微臣的女儿,作为父亲怎么可能让女儿在自个儿面前眼睁睁的受此委屈。”朱三爷寸步不让。
皇贵妃冷笑,轻蔑的看了锦好一眼:“朱大人这般担心,本宫搜她的身,是不是知道她偷了本宫的金钗,存心包庇她。她敢对本宫的金钗动手,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又偷了其他东西,今儿个若是不让本宫搜她的身,本宫怎么能相信她的清白,毕竟从头到尾,只有她接触过本宫的金钗。”
朱三爷还要据理力争,锦好上前,给了他一个眼色,面色不变,冷冷道:“这么说,贵妃娘娘是认定那金钗是小女偷的了?”
皇贵妃冷冷笑道:“除了你接触过那金钗,根本就没有他人,不是你,是谁?”
锦好笑了起来:“贵妃娘娘到底是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小女从头到尾,可不曾接触过贵妃娘娘的金钗,那钗是你自个儿拿出来,自个儿在小女头上比划,自个儿放进去,小女可连一根手指头都未曾碰过,若是这样也算是接触的话,那当时在场的人,可都算接触了。”
锦好对皇贵妃的认识,今儿个算是大开眼界了,堂堂的贵妃,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诬陷她。
不过,还真别说,这手段看起来粗制滥造,寻常的很,但是杀伤力却非常的巨大,若是真的坐实自己偷窃的罪名,那倒霉的就不是她一个了,偷窃皇上赐给贵妃娘娘的金钗,那是死路一条,她是死罪难逃,今儿个进宫的朱三爷等人,只怕也是活罪难免,流放怕是免不了。
而皇后娘娘只怕也要因此受到牵累,能不能再稳坐皇后的宝座,那就难说了,谁让今儿个的她,可是随着朱三爷进宫的,是朱三爷的女儿。
一石三鸟,既要了她的小命,又毁了朱三爷,还打击了皇后。
果真是煞费心机啊!
不过,她从来就不是束手待毙之人,即使今儿个面对的人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贵妃娘娘。
锦好冷然:“贵妃娘娘可真是抬举小女了,虽然小女位卑,但是自小到大,却从来未曾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贵妃娘娘认定是小女做的,执意要搜查小女,小女就不明白了,真要搜查,为了避嫌,也该先搜查自个儿身边的人,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怎么贵妃娘娘就一口咬定了是小女所为,难不成娘娘当时瞧见了不成,若是真的瞧见了,怎么当时不当场叫出来?难不成贵妃娘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玩,故意如此的?”
皇贵妃闻言,脸色不由得微变,随即冷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居然想要挑拨离间,本宫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本宫告诉你,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在宫里名望甚好,从未有过手脚不干净之事,而本宫这里,自然一样,你这般说话,用心果真险恶,本宫若是不教教你规矩,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恶毒的话。”
皇贵妃声音一高:“来人,给本宫将她押下去,按照宫规,好好教教她规矩。”
宫中的规矩,对主子不敬,挑拨离间,那是要杖责五十大板的,锦好如花似玉,若是真的挨了这五十大板,只怕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锦好冷笑,这般迫不及待的动手,看来皇贵妃今儿个是铁了心,要除去她了。
☆、正文 第174章
贵妃身边的伺候的宫人,如饿狼扑羊般上前,锦好冷然傲立,如同一支风雨中的寒梅,冷笑着看着那群狗仗人势的奴才。
“谁若是碰我女儿一根汗毛,我必倾全力诛之。”朱三爷儒雅之气消失殆尽,浑身上下皆是森冷,一双眼睛淡漠的扫了一圈,在每一宫人的面上仔细的看了一遍:“诸位应该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能耐,就是过目不忘,诸位的面孔我记下了。”
冰冷的话语,肃杀的表情,让那些扑上来的宫人心头一凉,人人都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朱三爷:不过是个拖油瓶罢了,怎么会如此护着,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违抗贵妃娘娘的命令,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过,想到朱三爷的出身,也能理解,朱家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再得宠,名分在那里呢。
不过,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朱三爷位极人臣,皇帝宠爱异常,朝野上下都在传言,若是朱老丞相若是退位,接替之人必然是朱三爷,这样一位实力派的大人物,若是想要整死他们,不过是捏蚂蚁一般,不用他出手,皇后娘娘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放肆!你居然敢在本宫的宫殿威胁本宫的人?朱老三,你今天还反了不成?”皇贵妃最先反应过来,介于往日里,被人捧着,成了习惯,此时见朱三爷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威胁她的人,顿时气得尖叫起来。
朱三爷冷冷的看着皇贵妃,半点退步的意思都没有:开什么玩笑,他这父亲才刚刚上任,若是连自个儿的女儿都护不住,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个儿的娇妻,如何对得起父亲这两个字?
“娘娘,既然朱三爷如此冥顽不灵,非要护着这偷窃的女儿,您又何必与他留情,不如一起一起绑了,就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必会秉公处理,皇后娘娘一向可是最为公正的。”皇贵妃身边的一位宫女站出来说话,锦好瞟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宫门口撞了她的宫女。
那宫女见到锦好冷冷的看着她,也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恶意而残忍。
锦好冷哼一声,不屑的挑眉:一个跳梁小丑,居然以为自个儿能算计到她,今天她就拿她开刀。
皇贵妃听了那宫女的话,给了一个嘉奖的眼神,冷喝:“既然朱三爷非要护着这做了贼的女儿,那就莫要怪本宫无情,来人一起拿下,每人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谁敢?”朱三爷冷笑一声,站在锦好的身边,冷冷的看向皇贵妃:“娘娘动手之前,最好再好好的想一想,这开弓就没有回头见,杖责本朝大员,那可是朝堂上的事情,祖宗有言,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这番行事,可确定是真的想好了?”
皇贵妃优雅的扬了扬细长的眉梢,轻笑一声:“朱老三,你放心好了,本宫既然敢动手,自然是想好了。”若是往日,她自然要掂量一二,可是现在却不同往日,她肚子里的龙种,可是最大的护身符,不管她做了什么,皇上都会看在她有孕的份上,而轻饶她。
朱三爷瞧皇贵妃这模样,就知道今儿个这事,皇贵妃必然谋算了许久,真要鱼死网破,他倒是不怕,可是锦好这般年轻,他怎么忍心,他已经在心里将这几个孩子当成自个儿的孩子,尤其是锦好,聪慧乖巧,孝顺细心,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疼。
一时间,朱三爷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手心的里都开始冒汗,只期盼皇后娘娘能来得快点。
锦好却淡笑了起来:“娘娘这话小女就听不懂了,若是娘娘真的想好了,怎么会这般行事,小女虽然位卑,可是娘娘应该知道小女可不是孤单一人。”
她的背后可是长公主,以她这几年对长公主的了解,长公主可不是个简单的公主。
谁知道皇贵妃听了这话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对着宫人吩咐:“还等什么,给本宫拿下他们!”
那些宫人,虽然心里惧怕朱家的权势,惧怕皇后娘娘的秋后算账,可还是一窝蜂的扑了上来:朱家算账,皇后娘娘惩罚,那是以后的事情,可若是现在不听贵妃娘娘的,那就是即刻掉脑袋的事情,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锦好和朱三爷对视了一眼,朱三爷的眼睛眨了眨,锦好会意的点头。
见那群宫人扑了过来,二人哪里肯束手就擒,锦好的目光一扫,一旁正有一个燃着的炭盆,脚下一抬,就将那燃着的炭盆踢了出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响彻云霄,那刚刚笑得得意的宫女就捂着连,痛得在地上滚了起来,连带着她身边的几名宫女都跟着遭了殃,又一连响了几声痛呼,顿时那些容颜俏丽,饿虎扑羊的宫女们都慌作一团,哪个还有心思来抓锦好和朱三爷,全都忙着将自己身上的炭木星子扑去。
而一旁没动手的宫人,也给吓到了,人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锦好:这是大家闺秀,官家的女儿吗?就是街上卖猪肉的婆娘怕也没这么泼辣,更不会如此心狠手辣吧。
朱三爷也惊住了,看着自个儿的女儿,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儿不是省油的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下手会如此的果敢。
不过,他喜欢,这才像他的女儿。
敢情,这时候,朱三爷已经忘了,人家锦好虽然叫他父亲,可却不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你居然敢在贵妃娘娘的宫里撒野……你……你当真反了……你居然敢伤我的脸……你个贱蹄子……看我不……收拾你……”
那个被炭火伤了脸的宫女,龇牙咧嘴,立刻阴狠的如同疯婆子一样扑了过来:她怎么能不恨?她费尽心思才靠上贵妃娘娘,得了贵妃娘娘的重要,原本日后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可是却被锦好伤了脸,而有残损的宫人,是不能留在贵人身边当差的,锦好这是彻底毁了她的人生。
她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锦好。
她刚刚扑到锦好的身边,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银光,额头一痛,顿时疼的大叫了起来。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是一道“啪”的碎裂声,众人极目看去,一个青瓷莲花茶盏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数片,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三爷。
“啊……”又是一声尖叫,又有一名宫女被砸了脑袋,捂着额头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被茶盏砸到的宫女,感觉到手下潮湿的,立刻松开捂住额头的手,这么一看,吓得双腿发软,无法动弹,血,满手都是血,沿着手的边缘,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顿时将干净的地面,染上一片红色,刺目而惊悚。
“啊……来人……来人……”众人都惊恐的看着地面上刺目的鲜血,一起尖叫起来,而皇贵妃也惊的脸色发白,又气又怕又恼: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朱三爷和莫锦好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闹起来。
“来人……来人啊……给本宫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抓起来……”皇贵妃气得身子发抖,叫了起来。
皇贵妃见到莫锦好和朱三爷居然敢动手,一时间都有些蒙了,这哪里是教训宫女,根本就是在下她的脸子,一时间,肺都要气炸了,想她入宫以来,恩宠有加,这些年一直是走路带风,哪个不让她三分,就是六宫之主的皇后,她也不太理会。
没想到今儿个,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居然敢在她的宫里撒野,这让她怎么能不怒?
而那些被吓傻的宫人也都回过神来,跟着皇贵妃一起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皇贵妃宫殿中传出的声音穿透空间,响彻云霄。
此时,锦好的手,却在那被伤了脸的宫女的呼痛声中,不着痕迹的爬上她的身上,却又极快的离开,动作既快又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三爷的身上,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故而没有人注意到锦好的动作。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外面突然传来尖细的声音,禀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心中一松,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终于不用面对这么一对罗刹般的父女了。
尤其是皇贵妃更是露出了喜色,因为皇帝就是她请过来的,不过皇后怎么来了,她可没请她?不过,来了就来了,只要皇上开口,她一个皇后,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在她从莫锦好的身上搜出金钗之后,还有皇后开口的余地?
今天,说什么她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莫锦好这个贱丫头的身上搜出金钗来。
皇贵妃故意摆出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双手捂着肚子,歪歪斜斜的起身,像是站立不稳的模样,盈盈跪下,皇帝见状,忙伸手扶住皇贵妃:“爱妃,你这是怎么了?”瞟了一眼狼藉的宫殿,脸色难看:“什么事情闹得这般严重,一派狼藉的?”
皇贵妃自然早就让人过去将偷窃的事情禀告给了皇帝,现在瞧皇帝的表情,对满目狼藉不满的样子,忙道:“皇上,臣妾原本是不想惊动了圣驾,一支金钗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那时皇上赐下来,要登记在册的,臣妾担心日后,无法交代。而且,朱三爷和莫五小姐居然大闹臣妾的宫殿,臣妾妇道人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就担心惊吓到臣妾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不对,可如何对得起皇上的恩宠,这才请了皇上过来。”
皇帝瞧着她的一张脸发白,连往日里红灿灿的唇瓣都发白,怜惜道:“爱妃,这次你有孕,孩子就特别爱折腾你,今儿个到底为了什么,闹得这般大?”
皇贵妃眼中就开始有泪,轻轻的抽噎了几声,又垂下脑袋,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这才哽咽道:“皇上,您瞧瞧,臣妾这宫里都成了茶市场了,谁想砸就砸上一通。”
皇后娘娘闻言,眸光闪了闪,轻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本宫这三弟,虽说年轻时,性子有些顽劣,可是这些年,皇帝也知道,为人最是沉稳不过,怎么会砸了妹妹的宫殿,还有莫五小姐,谁不知道最是贤淑得体,这在德馨女子学院这几年考核次次为优,怎么这两人会砸了妹妹的宫殿,实在让人不明白。”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字字句句都为朱三爷,莫锦好开脱。
皇贵妃心里恨得要死,面上也丝毫不曾表现,只是越加的委屈,哽咽之声越加的大了起来,瞧着皇帝委委屈屈道:“皇上,这些年宫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窃的事情,臣妾也就粗心,什么东西都是随手放的,也没特别注意过。今儿个这金钗,原本臣妾是想送给莫五小姐的,不过因为是皇上送的,臣妾舍不得。”
皇帝一再听皇贵妃提起金钗,有些意外,却也总算明白惹祸的怕是今儿个赐下的金钗,不由得意外:“莫五小姐拿了爱妃的金钗?”
皇帝虽然不知道锦好品行如何,可是皇后刚刚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能在德馨女子学院年年考核得优的人,应该不是眼皮子浅的偷窃一支金钗,这应该是个误会,所以皇帝用了一个拿字。
皇贵妃听了皇帝的用词,眼中的眸光闪了闪,越发的哽咽道:“皇上,臣妾原本想着,只要莫五小姐愿意讲那金钗还回来,这事就了啦。到底年纪小,又是从偏远小镇过来的,眼皮子浅点,也情有可原,一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臣妾也不想计较,谁知道,她却一口咬定,抵死不认,死活不肯交出金钗来,还伤了臣妾宫里的人,朱三爷身为继父,不劝着点,也就罢了,居然也跟着起哄,不过是欺负臣妾无用,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悲伤万般的看着皇帝:“皇上,臣妾没有冤枉她,不信,您问问这些宫人,臣妾的金钗是不是她偷的。臣妾身边的宫人,是不是她打伤的?”
皇贵妃的话刚刚落下,那伤了脸的宫女就忙跪下回话:“皇上,奴婢的脸就是莫五小姐伤的。”
而,另外几个被炭火伤到的宫女,也跪了下来,都说是锦好伤的。
接着,又有宫女跪下回话:“皇上,奴婢们都是亲眼看见,莫五小姐伤了人,也是亲眼瞧见,莫五小姐离贵妃娘娘的金钗最近,而莫五小姐离开之后,那金钗就丢了,除了莫五小姐,也没有第二人了。”
皇帝眉头微蹙,他日理万机,哪一件都是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这等小事也要他这个皇帝出面了,可是瞧着皇贵妃那委屈的模样,再加上一地的狼藉,这事情他都不能置之不理,毕竟,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