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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看向面色极度难看的厉氏,微笑道:“母亲可决定了是否要和荣华过去一趟?”
045 狠毒
厉氏自然不愿意将这件事闹到觉远大师那里,不但不愿意,而且是竭力阻止,“大姑娘,莫要得寸进尺!”
“荣华多年来一直深受母亲爱护,因而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荣华仍是淡笑不变。
“你——”
“不过,若是母亲真的不愿意,荣华也不会勉强,但是,白纸黑字是一定要的!”荣华退了一步,“至于二妹妹今日所为,待会儿荣华见到了觉远大师自然会为二妹妹解释一番,绝对不会让二妹妹名声受损,影响不久之后的大婚。”
厉氏满眼的不信。
“母亲,荣华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罢了,若非到了绝境,是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的。”荣华淡淡道,“正如母亲所言,能够与裴公子匹配的便只有二妹妹,如今二妹妹的婚事已经广而告之,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若是母亲不相信荣华是真心祝福二妹妹,那便当荣华在为自己打算,二妹妹嫁了状元爷,往后荣华也可以借着这光寻一门好归宿!至于裴公子所谓做妾的提议,荣华是绝对不会应下的,这天底下没有那个女子有正牌娘子不错却给人做妾这般下作的!”
厉氏盯着她半晌,然后道:“今日之事只是君儿思念长姐,想在出嫁之前前来见长姐一面,方才会一大早前来!”
“这也正是荣华要告诉觉远大师的。”荣华淡笑道。
厉氏又道:“若是君儿的婚事因你而出意外,即便是你再威胁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还有温显和颜氏那个贱人!”
“母亲放心,荣华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收好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罢了,只要没有人来破坏荣华的日子,荣华自然不会做出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情来!”荣华正色道,“这般,母亲可愿意与荣华白纸黑字地签下契约?”
厉氏没有回答,但是态度已经是默认。
“嬷嬷,去将东厢房内的笔墨纸砚起来!”荣华转过视线看向一旁有些呆愣的林嬷嬷道。
林嬷嬷愣了一下,随后方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之后便快步进了东厢,将昨晚上从正房中挪出来的笔墨纸砚都给搬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了菩提树下那石桌上,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捣腾出了一块红印泥。
荣华上前坐下,随后便提笔将交易的内容写下,一式三份,一炷香过后,便起身道:“母亲若是看了没有疑问,便签字画押。”
厉氏阴沉着一张脸上前,将三张纸上面的内容都细看了一遍,“怎么是三张?”
“你我以及兄长,自然是三份。”荣华神色不动地答道。
厉氏剐了她一眼,随后动手签字画押,半晌后,便完成了,荣华也随即上前,做了相同的事情。
“记住你的话,若是你食言,即便有这张纸,我也有办法收拾你!”厉氏再一次警告。
荣华微笑:“母亲放心。”垂了垂眼帘,随后又道:“裴家一事只要母亲不来为难荣华,荣华这一辈子都不会泄露半字,不过今日二妹妹闹腾的太大了,方才在院子内的人……”
厉氏眼底掠过了一抹惊色,然后嘲弄道:“我原以为你和颜氏那贱人装柔弱耍手段博男人的喜欢,没想到你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狠毒的心肠。大姑娘,这些人命可都会记在你的身上!”
荣华淡淡笑道:“想来母亲也听说过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在别人死和荣华死两个当中选择,荣华自然选择让自己活着,好好活着。”
厉氏冷笑一声,拿了其中一份契约,愤怒而去。
半晌后,禅院便真的安宁下来了。
林嬷嬷在厉氏走了之后当即便将禅院的门给关了,紧紧地落了锁,可却仍旧想不通之前温君华是如何开门进来的!
“姑娘,二姑娘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男子藏在了我们禅院当中?”
也唯有这个可能,这门的锁方才被人开了。
荣华看向她,“嬷嬷放心,或许昨夜真的有人进来了,不过现在绝对不在禅院内。”
“这是为什么?”林嬷嬷想不通,“二姑娘方才的语气那是真的做了的,可是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了!只要姑娘没事就好!”说罢,看了一眼石桌上剩下的两份契约,“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对了姑娘,觉远方丈为何派人来请姑娘过去?!”
荣华抬头看向了旁边的禅院,微微一笑,“去了便知道了。”说罢,便将石桌上的两份契约收好,放入了怀中,“嬷嬷,你陪我去一趟吧。”
林嬷嬷点头,不过随后便想起了屋里的人,便压低了声音,“可是姑娘……屋里的……”
“嬷嬷放心。”荣华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看向了正房寝室上的紧闭的窗户,“厉氏如今要做的是回温家去清理温君华弄出来的烂摊子,不会返回的,其实,若是温君华聪明,方才一开始便应该立即离开!即便再尊贵再自负之人,若是离开了自己的领域,也都是危险,而聪明之人,更不会在自己有所顾忌之时还呆在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说完了这话,便拉着林嬷嬷离开。
如今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还不是厉氏,而是里面已经醒来的蓝眸男子……
046 离开
大雄宝殿后有一座禅堂,这里是觉远大师给寺中香客讲禅说经之处,荣华虽未曾到过,但是却知晓此处。
方才到了禅堂的门口,便见方才前去相请的小和尚等候在门口处,一见荣华出现便迎上前来,双手合十,“女施主,方丈在里面等候着女施主。”
“有劳小师傅。”荣华点头道。
那小和尚随后便将荣华迎进了禅堂,绕过了正堂走到了后面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禅房,进了禅房,便见觉远大师正在盘腿坐在了供奉着一尊小佛像前。
“方丈,温女施主到了。”那小和尚上前道。
觉远大师随即起身转过身,慈眉善目之间似弥漫着一股负罪之色,“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能来。”
荣华神色淡淡:“不知大师邀小女前来所谓何事?”
“今早姑娘禅院一事老衲已然知晓。”觉远大师回道,“老衲在次以寒山寺方丈的身份向姑娘致歉,是老衲未曾管教约束好寺中僧人。”说罢,做了一个深深的揖。
荣华神色不动,“方丈不必如此,与其说贵寺愧对于我,不如说是我累及了贵寺的名声。”
觉远大师直起了身子,似有些意外。
“大师。”荣华淡淡笑道,“我虽然不过是一介小小女子,但是却也不是糊涂之人,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我心里清楚,至于贵寺……即便是再纯净的地方也难免沾染尘埃,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她没想过追究寒山寺,一是此事不能闹大,二是寒山寺于此事上面虽有监管不力之责任,然而,却也并非有心,三也便是最重要的,她没有这个能力追究寒山寺。
觉远大师沉默地凝望了荣华会儿,随后笑道:“老衲多谢女施主如此宽宏,女施主放心,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此事,而那犯错之人,寒山寺也会依着寺规惩处。”
“如此便多谢大师。”荣华笑道,垂了垂眼帘,随后又问道:“请问大师,此次小女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否与齐公子有关?”
觉远大师念了一句佛语之后,开口道:“说来惭愧,的确是昨夜齐施主派人将那犯错之人交到了老衲手上,老衲方才知晓此事。”
荣华神色未变,只是心却起了波澜,叹息道,这个人情她是欠大了。
“此事虽女施主不追究,但毕竟是寒山寺之过错,女施主往后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觉远大师又道。
荣华闻言,淡淡笑道,“小女的确有事想请大师帮忙。”
“女施主请说。”觉远大师正色道。
荣华笑容加深……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荣华便从禅房当中离开,出了正堂,一直忍着不说话的林嬷嬷终于开口了,却是带着心痛以及愤怒,“姑娘,没想到这寒山寺居然也有这样的事情!若是昨夜齐公子没有及时发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明明该是最干净的地方怎么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荣华神色淡淡,“嬷嬷,这世上从来便没有真正干净完全正直的地方,虽说出家人需六根清净,但是,也不是每一个僧人可以做到这个境界的。”
“姑娘便真的不追究此事?”林嬷嬷心中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荣华淡笑道:“寒山寺有自己的寺规,既然是寺中之人,便让他们自己处置就是,即便我们要追究,最终的结果也未必比现在的好,觉远大师虽是高僧,但是也毕竟还是寒山寺的住持,必须为寒山寺着想。”
林嬷嬷闻言,虽然仍是不忿,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与其最后闹得双方都收不了场,不若便送对方一个人情。”荣华看向眼前的一片蔚蓝晴天,“这样双方都好。”
“姑娘是说方才请觉远大师所帮的忙……”林嬷嬷疑惑道,“姑娘为何要那般做?若是夫人知道了……”
“此事你我不说,觉远大师保密,厉氏如何会知晓?”荣华淡笑,“嬷嬷,厉氏从未受过这般的气,如何会轻易放过我?那份契约书在我手上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可若是在觉远大师手上,便是方才是真正的保命符!”
林嬷嬷仍是有些疑惑,但是见荣华说的如此自信,也便信了,“这一次还是多亏了齐公子!姑娘,他或许便是别人所说的贵人吧!”
荣华闻言,眼帘低垂,沉默半晌,然后方才缓缓道:“的确是多亏了他。”原本以为不会再与他有交集,但是不过是一夜,便欠下了这样的一个大人情!
“我们真的得好好谢谢他!”林嬷嬷认真道。
荣华没有再说什么,算了算时间,便又领着林嬷嬷到了大雄宝殿,烧了香祈了愿,然后方才领着林嬷嬷返回禅院。
在经过旁边禅院之时,荣华停驻了脚步。
林嬷嬷见状,“姑娘,我们可要进去跟齐公子说声谢谢?对了,上次齐公子的禅院都是大门敞开的,如今怎么将门给关上了?”
荣华沉吟会儿,“许是有事出去了吧,改日吧。”
林嬷嬷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在回到了禅院之后,林嬷嬷第一时间便是去看寝室内的男子,荣华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菩提树下的石桌旁,石桌上还摆放着方才未曾来得及收起的笔墨纸砚,而在那一叠白纸的最上面一张,被人写下了“后会有期”四个字。
笔锋凌厉,气势不小。
丝毫看不出字的主人身负重伤。
荣华微微弯起了嘴角,算他聪明!不过……后会有期,倒是个麻烦!
而这时候,林嬷嬷从寝室之内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脸色惊惶不已,“姑娘……姑娘,那人……”
“人走了。”荣华打断了她的话。
林嬷嬷一愣。
荣华将指了指那张写着后会有期四个字的纸张道:“那人醒了便自行离开了,嬷嬷不必担心。”
她并未打算将蓝眸一事告知林嬷嬷。
林嬷嬷诧异不已,“姑娘……怎么会……他就这样走了?!”
“难不成嬷嬷还想他留下来跟我们说谢谢吗?”荣华笑道,“嬷嬷,人走了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好处。”
林嬷嬷一怔,随即恍然,“没错!没错,人走了便是对我们最好!姑娘,如今夫人不敢对姑娘怎么样,房里的那人也走了,方才觉远大师说了那王三也被夫人给叫回温家,也承诺往后我们在寒山寺的安全寒山寺会负责,姑娘,以后我们可以安心了!”
荣华但笑不语。
047 无错
这厢,寒山寺内荣华的生活再一次平静了下来,然而在温府内的闹腾却才刚刚开始。
厉氏从寒山寺中赶回温府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见女儿。
温君华是她的心头肉,当时在寒山寺内那般对待她不过是情非得已,岂会不心疼?
她方才进了后院,还未走进温君华的院子便见李嬷嬷站在了院子的门口。
“夫人回来了!”李嬷嬷见了厉氏回来当即迎了上去,反应是少有的焦急惊慌。
厉氏面色铁青,但声音却是带柔和,“君儿怎么了?”
“回夫人,二姑娘一回来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过不久,里面便传来了摔打东西和哭声……”李嬷嬷慌忙回道,“老奴不敢撞门进去,只能在这里等夫人回来……”
厉氏一听,眼底闪过了一抹刺骨的恨意,自然是对如今在寒山寺内的人,然后大步走进了院子,往寝房而去。
方才到了寝房的门口便听见了伤心欲绝的哭声从里面传出,虽然已经没有了摔打东西的声音,但是已经足以让厉氏心疼不已。
她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女儿什么时候试过这样伤心过?!
厉氏咬着牙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恨意与暴怒,上前敲了敲房门,“君儿,是娘,你快开门,让娘进去!”
里面的哭声听了一下,随后,便传出了一道尖利恨怒的声音:“你走!走啊——”
厉氏知道女儿在生气,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恼怒,软言软语地安抚着:“君儿,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娘心里也难过,方才在寒山寺娘不是不帮你,娘让你回来是为了保护你,君儿,你便是再生娘的气也先将门打开,让娘与你好好说。”
“是啊二姑娘,夫人从寒山寺一回来便赶过来看你,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李嬷嬷在旁也开始劝道,“二姑娘,夫人一向疼爱你,你是知道的,你先把门打开……夫人真的很担心您……其他的事情,夫人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君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娘绝对不会让那贱人好过的!”厉氏声音染上了狠戾。
房间内安静了半晌,然后,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温君华泪迹斑斑,双眸通红地站在门口。
那双通红的凤目内,刻着极深的恨怒。
“君儿……”厉氏见了女儿这般,更是心疼不已,伸手便想将女儿搂入怀中安抚。
温君华却不买账,转过身便进去了。
厉氏也不恼,起步跟上。
此时,原本装饰着精致奢华的寝房已然成了狼藉一片,上好的瓷器,甚至玉器,最后都成了满地的碎片。
厉氏踏过了一片狼藉,走进了里室,便见女儿坐在了拔步床内,背对着她啜泣。
“夫人……”李嬷嬷看了满室的狼藉,眼中泛起了心疼,夫人疼爱二姑娘,所以二姑娘的一切都是用最好的,如今这屋子成了这样,恐怕损失可怕。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二姑娘平日最喜欢的,还打算这两日将东西撤换下来,放入嫁妆当中,带去裴家的。
如今二姑娘一时意气都毁了,将来若是后悔了那该如何是好?
厉氏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李嬷嬷。
李嬷嬷当即收敛情绪,“老奴先出去,夫人和二姑娘好好说话。”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
在房门关起来之后,厉氏方才缓步走进了拔步床内,“君儿,你莫哭,娘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温君华转过身,娇颜上还有未曾干却的泪水,“娘……娘……我心里好恨!好恨!娘,你怎么能够那般赶我?!你怎么可以在那个贱人的面前赶我!娘……她说我抢了她的婚事……说我抢了她的婚事……娘……为什么当初祖母给他定下了这门婚事?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我才是祖母的嫡亲孙女!可是从小到大,为什么祖母对那个贱人好比对我还好?!祖母为何这般偏心?!便是连裴家……连裴公子也不愿意……放弃她……娘,我便这般比不上她吗?!那个贱人有什么好?!”
厉氏听了女儿这些话,心里的暴怒翻滚的更加的厉害,“君儿,你怎么可以那自己和那个小贱人相提并论?那小贱人哪里有资格和你相提并论?!”
温君华闻言更是伤心欲绝,她是瞧不起荣华,可是她也的确是夺了她的婚事,这件事便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明明对方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可是,她却是要通过抢,方才能够得到好姻缘,而荣华却什么也不做却能够得到,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抢的还是荣华的!
温君华自幼便是在厉氏的娇养之下长大的,在厉氏的灌输之下,让她养出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她是姑苏城第一商贾的嫡女,又是京城厉家的外孙女,家世雄厚,模样娇美,她该得到最好的一切。
自然,她的归宿也要是最好的!
她恨荣华,很的不让立即让她死,很大程度便也是因为她堂堂温府的嫡女居然要去抢一个下作庶女的婚事。
她想让荣华消失,然后将这份耻辱抹杀。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