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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求见的原因,不仅仅是要亲自向镇国公致谢,更是因为,如今的情况。
两日内,楼船一直停泊在了婚船出事地点,而这里前部着村后不着店。
他担心这样的袭击事件会再一次发生。
莫离并没有向镇国公府的人说明出事的原因,而镇国公府的人也没有细查,当作了寻常的劫匪看待,因而在救了人之后,便派人去了管辖此地的官府报案。
然而,其他人不清楚,但是莫离却是很清楚,这件事,却非一个当地的官府能够处理的。
下手之人居然冒险在运河之上下手,便是已经不再顾忌其他,一心想要温氏死!
在接连的求见之后,莫离终于得到了镇国公的接见。
镇国公罗恒,大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国公,单单是这一点,便足以成为人们口中议论的焦点,再加之他对过世未婚妻多年来的情深义重,更是让他成了勋贵当中的传奇。
然而,除去这两点,罗恒身上似乎便再也没有什么引人瞩目之处。
自镇国公离世自后,镇国公嫡系便没有人在朝为官,作为镇国公的罗恒也不例外。
当初在他及冠之后,建明帝曾经有意给他一个差事,然而,最终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若是真要比较起来,三大开国国公府当中,镇国公府排在了最末,不但是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在嫡系传承上。
安国公府便不必说,三代同堂,当今太后贵妃都出自齐家。
而护国公府这几年虽然渐渐地被安国公府给爬了头,但是比之镇国公府,仍旧远远超过。
现任镇国公目前没有成婚,自然,也没有可以继承爵位的子嗣,若是罗恒重蹈前任镇国公的英年早逝的之命,那镇国公这因为太祖元后而得来的爵位,极有可能被褫夺。
观建明帝对罗恒的种种纵容,已有不少人纷纷揣测圣意,认为建明帝之所以如此纵容一个不过是太祖外戚的勋贵,便是为了将来,收回镇国公的爵位。
然而,这些揣测,都只是个人心里心知肚明之事,目前为止,还未曾摆上台面。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镇国公府在朝堂上的势力有多么的薄弱。
三楼花厅
此时,在花厅的中央,被放置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摆放了一副棋盘,棋盘上,黑白两方形成了对峙的紧张局势。
罗恒一身深蓝色锦袍,周全华贵地端坐在了棋盘前,专注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还捏着一枚黑子,似乎,在苦思着破解眼前僵持局面的方法。
莫离不是第一次见罗恒,只是,却也是第一次和他接触。
“莫离参见镇国公。”拱手低头道,客气而不丢他背后代表的安国公府的脸,“多谢镇国公相救之恩。”
罗恒没有抬头,“举手之劳,莫护卫不必放在心上。”
莫离抬头,“此事于镇国公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于安国公府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齐二公子与温家的婚事是太后赐婚,礼部操办,我既然遇上了,若是不管,便是对太后,对皇上不敬。”罗恒仍旧未曾抬头,似乎很是纠结着眼前的棋局。
“不管如何,安国公府欠了镇国公一个人情。”莫离还是道。
罗恒闻言,缓缓抬起头,清俊的面容带着淡笑,没有讥讽,也没有嘲弄,只是,淡淡地道:“阁下可以代表安国公府?”
莫离一愣。
“安国公府欠了我一个人情。”罗恒继续微笑,“这话,可不是仅仅一句话这般简单。”
莫离脸色一变。
罗恒仍是笑容淡淡,像是所说的话不过是一句寻常的话而已,不等莫离就这话回应,便岔开了话题,“莫护卫一直想见我,应该不止是想向我致谢。”
“的确还有其他事情。”莫离迅速收敛好情绪,“在下以为,船停靠在此处并不安全,此处并非港口业务……”
“莫护卫。”罗恒打断了他的话,笑容未变,“若是我没记错,这船是我的。”
莫离随即道:“镇国公……”
“既然船是我的,那我有权决定在何处停靠。”罗恒继续抢话,“至于莫护卫所担心的事情……”他低下了头,似乎沉思了半晌,将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让棋盘的局势猛然突变,然后抬头,“莫护卫不觉得自己的担忧太过了?”
莫离眯了眯眼,“那些抢匪既然能够攻击安国公府的婚船,自然也会对其他过往的船只下手!”
“此地的衙门已经接到了通报,也已然派人在两岸查找可疑的船只。”罗恒继续淡淡道,“在这等情况之下还会出现的劫匪,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疯了,二……恐怕对方不仅仅是劫匪这样简单,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作为大隋开国勋贵,领皇家俸禄,即使没有领着皇上的差事,但是这事既然碰上了,你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莫离找不到话反驳。
无法说服镇国公,也无法强迫他离开,便只能继续在远处等候。
从三楼花厅下来之后,陈嬷嬷派来的人便找上了他。
在得到了传话之后,莫离蹙眉沉思良久,方才决定去见荣华一次,而让他如此纠结之事,除了那晚上他的疏忽,还有便是在救荣华过程之后的诸多不合礼仪的事情。
虽然大隋男女之防没有前朝严重,可是,若是这些事情传开了,她的名声必定会受损,而她的名声受损,第一个受害的也就是主子!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可是,那些好事者不会考虑这些。
再一次见到荣华,莫离即使极力掩饰,但是仍旧是透出了一丝的不自然。
荣华却没有发觉,“不知莫先生接下来作何的打算?”
“温姑娘为何这样问?”莫离声音僵硬地反问。
荣华无法接受莫离这样冷漠的态度,“莫先生认为我不该这样问吗?!”
莫离蹙眉。
“一直以来,莫先生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一概没有追问,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任由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险在了危险当中,最后丢了自己的性命!”荣华冷下了脸,一字一字地道,“两天前的事情究竟是劫匪还是其他,莫先生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如今我不追问事情的缘由,也不强迫莫先生去追查,可是,至少,我该知道,接下来我是走向死路,还是欢欢喜喜出嫁!”
莫离神色一凛,“未曾保护好温姑娘是在下失责,往后,在下会加强警惕,绝对不会让那晚的事情……”
“如今连婚船也没了,莫先生就是给我一个这样无足轻重的保证?”荣华冷笑。
莫离语气也沉了下来,似乎也恼了:“二少爷派来的人就快到了,届时,一切都会好,温姑娘无需担心!”
荣华盯着他半晌,最后,却停下了质问,没有再继续,“莫先生最好期待一切都能够顺利!”
“温姑娘放心!”莫离仍旧没有多说。
荣华躺了下来,没有再开口对他说什么。
莫离也没有说什么,说了句告退的话,便转身离开。
在他走了之后,荣华方才坐起身,看向一直不开口的陈嬷嬷,道:“嬷嬷认为我不该这般质问莫先生?”
“姑娘受害,理应如此。”陈嬷嬷却回道。
荣华道:“只是嬷嬷却不赞同。”
陈嬷嬷看着荣华半晌,“莫护卫毕竟是安国公派来的人,姑娘若是表现的过于的强势,恐会招安国公的不满。”
“过于强势?”荣华自嘲,“嬷嬷放心,我从来便不是强势之人,更别说过于,只是,若是在这件事上面我一直沉默不语,却似乎对不起那些为了我而失去了一切的人!嬷嬷,你说,究竟是谁,三番四次地欲至我于死地?”
陈嬷嬷看着她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姑娘若是想在安国公府好好过日子,便不要继续追究这件事。”
荣华没有再开口,看着她半晌,然后垂下了头,掩盖住了眼底那尖锐的讥讽。
……运河之上发生了如此大的刑事案件,而且遭袭击抢劫的还是京城的勋贵,这对于当地官府来说也是一件极大的事情,因而,很快,当地的知府便亲自赶来,登上了楼船,欲求见罗恒。
结果自然是没见着。
罗恒没见着,但是莫离却不能不去见那知府,除了了解如今调查的具体情况,还有不想当地的官府查得太深。
而经过一番询问,莫离确定了当地的官府并没有查到什么,而追查的方向,也是劫匪做案。
这样的结果对莫离来说是最好的。
在见过了知府之后,莫离便得到了一个消息,齐怀若的船只目前正在上游不远处,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到达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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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忽然停电,没更成,抱歉
089 怀若、明景
齐怀若即将到来,这对于莫离来说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主子一来,镇国公那边也好应对,即便他代表着安国公府,但是说到底还是下人一个,可主子一来,他便必须面对失职的降罪。
从他到主子身边开始,主子所吩咐的每一件事,他从来就没有办砸过,可是这件事,他却弄得一塌糊涂。
小半个时辰说长不长,可对于心里焦虑不已的人来说,也是却是一段很难熬的时间。
然而,再难熬,也总是会过去。
果真,在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艘悬挂着安国公府标志的小型楼船从上游驶来,而站在甲板上面的人,便是齐怀若。
莫离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是好。
船还未驶近,他便可以清楚地看见齐怀若脸上的阴沉之色。
在他的记忆当中,主子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
楼船渐渐驶近,最后在两船水手的配合之下,在两船之间搭起了一条过道。
齐怀若踏着过道上了镇国公府的船。
“主子。”莫离上前行礼。
不过齐怀若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他似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在前方船舱前前来迎接他的镇国公身边那个近身护卫的男子面前停下了脚步,“请禀报镇国公,齐明景求见。”
莫离转过身,脸色渐渐灰败。
“国公爷已经等候多时,齐二少请。”那人没有去禀报,而是直接相请。
齐怀若点头致谢,然后,在他的引领之下,往三楼的船舱而去。
花厅内,罗恒仍是对着眼前的棋盘。
而如今,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和之前大为不同。
黑子已经压过了白子,占据了上风。
齐怀若缓步上前,拱手道:“齐明景见过镇国公。”
罗恒抬头,笑容和煦,指着棋盘对面的座位道:“明景贤弟请坐。”
齐怀若眼底因为这个称呼而泛起了一丝涟漪,“多谢镇国公。”随后,上前入座。
“听皇上说,明景贤弟的棋艺也是不错,不知可否与我切磋一番?”罗恒微笑道。
齐怀若已然敛去了脸上的阴沉之色,“镇国公于在下有大恩,在下自然不会拒镇国公之邀。”
罗恒闻言,却放下了手中捏着的棋子,笑道:“明景贤弟这般说倒像是我携恩要挟一般。”
“镇国公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齐怀若正色道,“在下所言都是出自真心,镇国公对在下的确是有大恩。”
罗恒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看来明景贤弟很满意这门婚事,出京之前,皇上还跟我提过,担心这门婚事委屈了你。”
“能得太后赐婚,是在下的福气。”齐怀若回道,言语之间没有一丝可以被别人用作攻击的瑕疵。
罗恒神色仍旧是淡淡,搁下了茶杯之后,道:“想来如今明景贤弟也没有心思下棋了,不过也无妨,往后还有其他的机会。”
“来日在下定然携内人登门致谢。”齐怀若随即起身,拱手道,“若是方便,在下想去看看温家姑娘。”
“温家姑娘只是呛了些水罢了,我已经让船上的大夫看过,并无大碍。”罗恒却道,“情况特殊,明景贤弟想去看望温家姑娘也不是不可,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想征求明景贤弟的同意。”
齐怀若微微眯眼,“不知镇国公所言何事?”
“在下想认温家姑娘做义妹。”罗恒神色仍是淡淡,但是却搁下了一句极具震撼力的话。
齐怀若便是再处事不惊,听了这话之后,也是微微变了脸色,“不知镇国公为何会做此要求?”
镇国公罗恒,京城当中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便是连皇上想见他,也得事先派人去打听他在何处,如今,他却忽然间说要认一个从未相识的女子做义妹?
他无法不做其他的猜想。
罗恒神色却仍然是淡淡,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重大,“运河绵长,在下能够碰上这事,救下温家姑娘,也算是有缘,而家母一直便希望有一个女儿,我想了想,不如便认下了温家姑娘做义妹,也好全了家母的心愿。”
齐怀若一个字也不信,他不是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即便没有入朝,但是京城之内的明争暗斗,他也经历了不少,即使罗老夫人想认义女承欢膝下也不会随随便便认一个,而罗恒虽然不羁,但是,却是极为的孝顺,“在下即将迎温家姑娘入门,此事恐怕不妥。”
罗恒对于他的回复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笑笑道:“也是,是在下过于的心急了,临出门前,家母便说了,这趟出来,要不就带一个媳妇回去,要不,就给她带一个女儿回去,否则,便不要再进镇国公府的大门了。”
齐怀若也笑道:“罗老夫人也是一片心意。”
“只是罗恒没有明景贤弟的好福气。”罗恒叹息道,“好了,这事就当我没提过,明景贤弟去见见温家姑娘吧。”
“多谢镇国公。”齐怀若也没有多留试图打探。
罗恒能够以年幼之身登上镇国公的位子,而且多年来一直没有动摇过,镇国公府虽然渐渐衰败,只是,根基却从未动过,这些,都足以证明现任镇国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和这样的人对招,需要极大的精神支撑。
而如今,他的心境,无法做到!
镇国公出了手,就一定会有下一步。
所以,也不急。
便在齐怀若出去之后,一个护卫装扮的男子进来,走到罗恒的耳边低语一阵。
罗恒随即笑道:“找个机会,将人带来。”
“是。”
罗恒不再开口,低下头,捻起棋子,继续自己的棋局。
……
齐怀若出了花厅,下了三楼,在二楼的甲板上,便看见了一脸灰败之色的莫离。
莫离一见主子下来,便立即迎了上前,“主子……”
“她在哪里?”齐怀若仍旧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反问。
莫离垂下了头,“请主子随属下来。”然后,起步引路。
齐怀若沉着面容跟在了身后。
不一会儿,莫离将他引到了一个厢房外面,“温姑娘正在里面。”
齐怀若双手握成了拳头,看着紧闭的厢房内,却久久不动,最后,仍是没有敲门。
半晌后,在莫离暂住的厢房内
齐怀若一脸阴沉地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莫离,一字一字地道:“将事情说清楚!”
虽然他知道了大致发生的事情,但是具体的细节却不清楚。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夜的具体情况一一讲述了一遍。
齐怀若听完,扬手猛然一掌劈在了手边的小桌上,那楠木所制的小桌顿时啪的一声碎开。
“主子息怒!”莫离双膝跪地,“是属下失职,并未……”
“够了!”齐怀若打断了他请罪得话,脸上除了愠怒之外,更多的是内疚,此事虽然莫离有失职,但是,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当日他就不应该用这个方法!
他可以用自身来胁迫贵妃让步,可是,他却无法阻止别人利用这件事来对付贵妃!
他更是不应该让一个对她心怀不满的人来保护她!
沉默许久,他再一次开口,“你现在立即回京,去给我做一件事!”
莫离抬头,“属下不会再让主子失望!”
齐怀若蹙眉沉思会儿,然后,缓缓将命令说出。
莫离听完,愣了会儿,随后,领命:“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不会再有闪失!”
齐怀若头沉默半晌,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即使她不愿意原谅,他也必须去面对。
……
在见到莫离之前,荣华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再见到齐怀若,更不会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见他。
当日在义庄见到莫离的时候,她的心境和情绪都受到了极大的冲撞,因而,无法生出惊愕,随后在温家再见,想的,只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