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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泪(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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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阳光穿林透叶,刺得她眼好关,她闭上了眼,吸气、再吸气。
  好半晌过去,她才睁开眼。
  艳阳依然刺眼,几乎教她目盲,而她依然没有任何好主意。
  该死。
  她好讨厌这样。
  真的真的很讨厌——
  窗外的丫头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
  男人瞧着那反射着阳光的银面具,轻扯着嘴角。
  知静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透纱,盛夏穿着,汗不贴体,极凉,且贵。
  那小子,铁定是舍不得花这钱的。
  就和小楼说那丫头偏心呢,她还不信。
  小楼的心思太单纯,丫头外表长得像她,个性却似他多一些。
  他伸手轻抚着那银亮的面具,细细思索着观察到的一切,然后从纸筒里抽出了一张小小的宣纸摊平,拿纸镇压好,提笔写了一封信,这才戴上了面具,晃到鸽笼那儿,描出一只灰色的信鸽,把信塞进它脚上的小竹筒里。
  他抓着那只鸟儿,往蓝天一抛,信鸽展翅飞翔,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际。
  夜又深。
  在确定阿静那家伙终于回房后,躲了他一整天的银光带着从厨房走私的烤鸡和美酒溜回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吃,窗外忽传来夜枭的叫声。
  三长两短。
  她打开窗,明月在枝头,可昂扬的大树上,没有任何鸟类,或人,连夏夜的蝉鸣都停了。
  她挑起眉,回到桌边把竹篮打开,拿刀切下一只烤鸡腿,朝外扔了出去。
  宛如变戏法似的,一只苍白的手从屋檐上凭空出现,闪电般接住了它,抓着鸡腿缩了回去。
  扬起嘴角轻笑,她在窗边榻上坐下,问:“有什么消息?”
  “前天夜里又出了事,我迟了半刻钟,在城西找到了更夫烧掉的灯笼。”
  细微的说话声,如冬雨船,悄悄落下。
  “人呢?”她秀眉微拧,再问。
  “没找着,只有血而已,且大部分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你也不知道?”她切下另一只鸡腿,丁点不秀气的就嘴咬了一大口。
  “味道消失在江边。”
  她叹了口气,但仍不忘边吃烤鸡,边问:“官府那儿怎么说?”
  “他们派出了将吏追查这件案子,但那些官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是吗?”
  一根鸡骨头,从屋檐上飞了出去,落在花圃里。
  “他们以为只是江湖恩怨。”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老天,那些尸体并不完整,他们以为什么样的刀剑可以造成那样的伤口?”
  “在昨夜之前,大部分的受害者都已经被吃掉了,可供他们检查的只有两具尸体,分别死在相隔好几里的地方,他们把他当作是遭野狗攻击。”那只苍白的手,又伸了出来,朝她招了招。
  她把桌上那壶酒扔了出去,说:“我不知道有野狗的嘴可以那么大。”
  苍白的手稳稳的接住那壶酒,然后又缩了回去。
  “仵作们以为是吐蕃来的獒犬。”
  “獒犬才没有那么大。”她轻斥着。
  “是没有,但他们不想承认有其他的可能,因为那表示扬州城里可能出现了一只可以一口咬掉你的头,还到处吃人的妖怪,如果他们真的说了出来,官爷可能会先砍掉他们的头,指责他们妖言惑众。”
  那冷冷的声,淡淡的嘲讽着。
  她清楚他说的没错,对那些官差来说,收尸验尸的仵作行人是下等贱民,就算再过七辈子也无法翻身。
  “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指望那些官府了?”她放下鸡腿,问。
  “除非死了更多的人。”
  现在死的,就已经够多了。
  乌黑的大眼微微一眯,她盯着夜色中那轮明月,喃喃道:“我们得逮到它。”
  屋檐上的声音,保持着沉默,一时间,周围变得好静好静,只有清风,扬起在窗外染上夜色的杨柳。
  然后,那冬雨般的声音再起,轻问。
  “我听说你要当家了,还有这种空闲吗?”
  她轻斥:“你看我现在很忙吗?”
  沉默再;复发酵,半晌,才又有声音传来。
  “你有多认真?”
  她眉一挑,道:“你知道我有多认真。”
  苍白的手,又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你家的少爷。”
  这话题一下子跳得太远,让她一愣,“为什么?”
  “他很危险。”
  “什么意思?”
  “记得那个失踪的更夫吗?”
  “记得。”
  “我一路追着血的腥味,追到了江边。”
  “你刚说过了。”她微微歪着头,有些疑惑。
  那声音继续道:“那血味往上游去,我追在后面追了好几里,直到它消失在江畔,然后我在芒草中,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提示,让她心底隐隐浮现某种不安,但她依然开口问。
  “谁?”
  “风家少爷。”那声音缓缓的,慢慢的说:“我看见了他,在月光下,没有穿衣服。”
  喉头蓦然紧缩,她握紧了拳头。
  “我想,他也看见了我。”
  她一凛,再问:“你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没有。”那声音,轻轻的道:“我说了,味道消失在江边。”
  “你的暗示不可能,他不可能。”她深吸口气,镇定的道:“他说不定只是下船洗澡,他很爱洗澡;况且,江上那么多船,你怎能确定——”
  一颗脑袋如鬼魅船,幽幽从屋檐上探了出来,让她的声音消失在风中,她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她,金色的发丝在月下飞扬。
  “问他额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
  她眼角一抽,紧盯着那即使倒挂着,依然美丽的脸,道:“那烫伤已快好了,不可能是那一夜才伤的,不是他。”
  “我看到时,那伤还很新鲜。”
  她冷静的直视着那白皙俊美的男子,道:“也许你看错了。”
  “有些人的伤,好得很快,非常快。”翠绿的瞳眸在黑夜中发亮,他盯着她,张开粉嫩的唇,慢慢的、慢慢的说。
  “像我。”
  胸口突然收紧,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仍坚决的道。
  “不是他。”
  金发的男子扬起了眉,“你不能确定。”
  “我可以。”她瞪着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他问。
  她忽地甜笑了起来,道:“因为你会帮我逮到那吃人的妖怪。”
  五天。
  风知静派人去找过她,也留了信笺,托人传过话,但那丫头这五天来,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曾远远看见她和夫人说话的背影。
  他猜她在躲他。
  所以,他只好搁下手边的事,亲自去找她。
  她不在她房里。
  他不意外,她从小就爱乱跑。
  “有看到小姐吗?”他问了出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丫鬟。
  “早上有听说小姐要去码头看新到的瓷器。”
  他到了码头询问同一句话。
  “小姐?她刚刚和四海航运的人走了,说要去四海楼吃饭。”
  他来到四海楼,萧家老爷瞧着他,同情的微笑。
  “她和你青姨去城北打马球了,我正要去找她们,一起来吧。”
  他和对方一起上了车,赶到城北,只瞧见同样身着劲装的青姨。
  “小银子?她刚走了,说约了朋友要去药市。”
  她不在药市里,她去了城南外的织造作坊,然后又跑回城里粮行,但粮行的人说她去了油行,等他到了那儿,对方却又说她去了夫人的酿酒坊。
  那一日,他跟着她的足迹,几乎走遍了全城,却总是慢了那么一步。
  然后,终于,当他来到了凤凰酒坊时,听到了让人松口气的答案。
  “小姐吗?她在啊,说要拿两坛酒送人,到后头酒窖去了。”林叔带头走在前面,穿过晒粮的广场,只见那往酒窖的门敞开着,他边喊:“小姐、小姐,少爷来找你了,小姐?”
  林叔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拧起了眉,“奇怪,我下去看看。”
  第3章(2)
  看着走进藏酒窖的林叔,几乎就在这时,他已经确定她人不在酒窖里,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依然跟着走下了阴凉的酒窖。
  在浓郁的酒香之中,除了堆了满室的酒坛,连个老鼠都没见着,林叔又喊了几声。
  “小姐?小姐?你在这里吗?”
  没人回答,只有回音在酒窖里回荡。
  林叔一脸困惑,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抱歉的看着他道:“少爷,小姐大慨走了,但我刚刚真的才看见她进来的。”
  他知道,他能在那些酒香中,闻到她的味道。
  “她有说要去哪吗?”为了以防万一,他再问。
  林叔摇摇头,带着他走出酒窖,“没听说耶,少爷,你要不要回去看?你也知道的,小姐就爱乱跑,可你瞧,天都要黑了,她应该一会儿就回去的。”
  “嗯,谢谢林叔。”
  他颔首道谢,转身离开。
  但出了门,他却没有往风家大宅去,只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不认为她会回去。
  三缸油、两坛酒,还有她抓的那些药材,以及她跟四海航运借的绳子,和她在织造坊里拿的那些轻纱,虽然不确定,但他有种她准备要惹麻烦的感觉。
  他得找到她。
  远处,夕阳缓缓下沉。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张开他所有的知觉。
  一瞬间,各种味道和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楚,他可以闻到坊里的各种酒香,附近茅房的臭味,家家户户的饭菜香,人们身上的汗臭味,牲畜的味道,金属、刀剑、灯油,水果、谷物、布料,所有的气味都冲入鼻腔——
  人们在说话、吵架、哭泣、欢笑,妇人叫唤着孩子,男人在客栈里把酒言欢,马儿在嘶鸣,狗在街头吠叫,猫在屋顶上打架,一只乌鸦飞过黄昏,停在船篷上。
  那些味道、那些声音,全如潮水般袭来,如此吵杂、汹涌,让人烦噪欲呕。
  他拧起了眉头,然后在那千万浪潮之中,感觉到了她。
  银光。
  他睁开眼,往右边瞧。
  她在笑,在一辆车里,一辆马车里。
  夕阳已落到了地平缝之下,街坊巷弄中,只剩天际残光微亮,似乎在眨眼间,世界就暗沉了下来,但他能看见,能嗅闻到,她留下的味道与痕迹。
  那些混乱的声音和味道充塞耳鼻之间,但她是最清楚的,他总是能排除一切,找到她。
  和她有关的线索,在微暗的巷弄中,清楚得像是一条发光的银线。
  他能听见她的说话声、笑声,可以闻到她身边那些东西的气味,酒香、油香,带着海水味的绳索,那些布料的香味。
  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味道。
  她还没走远,在一辆车上,马车。
  他转过街角,绕到侧门,果然看见一辆车停在酒坊侧门,拉车的马儿在感觉到他靠近时,转动着耳朵,不安的噪动着。
  他没空收敛自己,只趁马夫安抚那匹马时,大步来到马车后,掀开那虚掩住车厢的帘子——
  映入眼中的暑象,让他愣住,帘子后有位姑娘没错,但她裸着背,正跪在车里,穿上胡人舞妓的舞衣,他因为自己竟然会认错而迅速将车帘拉下,可她在那时回过了头,惊讶的瞧着他。
  只一眼,他改变了主意,他放下了布帘,还将帘子拉好,遮掩住一切,但他没有在车外,他上了车。
  那位姑娘惊呼出声,然后看着他,笑了。
  虽然身上穿着舞妓的衣裳,一张脸还上了胭脂水粉,但他认得那张脸。
  “你吓了我一跳。”她睁着乌黑的大眼,拍着雪白的胸口,咯咯笑着说。
  这句话应该是他说的,她身上的轻薄短纱根本遮不住什么,他能清楚看见她在轻纱下的雪白长腿,和那诱人的丰胸细腰。
  “你在搞什么鬼?”他眯眼。
  “你指的是什么?”她挑眉。
  “你没有穿。”他大手一挥,示意她展露出来的姣好身躯。
  “我当然有。”她调整胸上的衣料,还拉起臀腿上的纱裙,挥了挥道:“不然你以为这些是什么。”
  “那些是纱,它们什么都遮不住。”他脸色难看的道:“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楚看见它们后面是什么!
  “胡说。”她抗议着,一边将一串粉色珍珠悬在她腰上当腰带,“我做这套舞衣花了不少布料,它有很多层呢。”
  “怎么回事?小银子,你还好吗?”前头的车夫,听到骚动,敲敲车板低问。
  “没事,只是我找的打手来了,你出发吧,别迟了。”她转过头,安抚车夫。
  他额冒青筋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被他一抓,她惊喘一声,抬起乌黑大眼。
  几乎在同时,马车动了,她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飞纱如云,香气与温暖蓦然而来,他稳住了她,但也同时感觉到丰腴的温润挤压着他的胸瞠。
  小小的心跳,跳得飞快。
  吃惊、紧张、心安,先后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好香,有着女人才有的香味和温暖,那柔软的娇躯像最上好的真丝般贴在他身上,嫩滑的小手搁在他的肩颈,优美的颈间戴着一条金色的细炼,上头悬着一颗泪滴形的红宝,刚刚好垂在她饱满诱人的双峰之间。
  一瞬间,气微窒。
  “噢,抱歉。”她嘟嘟囔囔着退开坐好,朝他一笑,“我们在赶时间。”
  这句让他清醒过来,他猛地把视线往上拉,却见她抬起手,把头上的发髻拆掉,蓦地,那柔顺的黑发如瀑般倾泄而下,她身上的香气再次袭来,诱人的教人口干舌燥。
  他挥开那执人的思绪,收摄心神,咒骂:“你穿成这样到底想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若是让旁人看去——”
  他话未完,她已再次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嫉妒吗?”
  瞬间,他猛然一僵,宛若石化。
  “胡说什么。”
  她瞅着那冷然否认的男人,笑着摇晃另一块纱说:“欸,放心,我会用这块面纱遮住我的脸,只要你不到处敲锣打鼓宣传,没人会知道我是谁的。”
  他回过神来,拧起了眉,拉开了她的小手,低斥道:“胡闹!不管你打算做什么,现在马上给我停下来!”
  “你不是和爹说希望我穿女装?”她从一旁抓起一串银手环,顺手戴上皓腕,露出挑衅的笑,“现在我正在穿啊。”
  她怎么——该死!
  “你不该偷听!”他眯眼道:“而且这不是女装,这是胡人舞妓的衣裳!”
  “是舞姬不是舞妓,人家卖艺不卖身的。”她开口辩驳。
  他猛地沉下脸来,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声道:“那只是一种说法,你以为有多少男人喝了酒之后会乖乖遵守那项形同虚设的规矩?何况是番坊酒家里那些蛮夷胡番?他们瞬间就会把你生吞活剥——”
  她开口打断他:“放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不,你不清楚!”他凶狠的说。
  “可是你甚至不知道我——”
  她试图辩驳,但他根本不听,“老天,我以为你还有些脑袋!”
  “我当然有!”她恼了,乌黑的大眼浑现怒气。
  “你的行为看不出来。”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掐死她,“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穿这东西到处乱晃,你就错了,把衣服换回来!”
  瞧他气得根本不听她说,她瞪着他,又气又恼。
  “现在。”他紧握着她的臂膀,冷眼怒斥。
  她翻着白眼,叹了口气,然后道:“好吧。”
  他松开手。
  岂料,她却在那时,倾身上前,吻了他。
  刹那间,虎躯一震,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没来得及防备,虽然很快试图将她拉开,但还不够快,因为她已经用牡丹银戒上的针刺了他一下。
  她吻他,只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
  几乎在瞬间,他就失去了他的力气往后倒下,但她没有让他撞到头,她的手扶着他的后脑勺。
  “你知道,你应该要听我说话。”
  她对那个冲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露出甜美的微笑,从旁抽了一只软枕垫在他脑后。
  “别那么凶狠的瞪着我,既然现在倒下来像个木偶一样不能动的是你,还在叽叽喳喳说话的是我,事实证明——”她开心的笑看着他,“我还是有脑袋的,对吧?”
  被下药的男人,依然一脸凶狠。
  “你不同意?”她挑眉,故意问。
  他额上的青筋更凸了,那双眼活像要喷出了火。
  “好吧,你不同意。”她往后坐到自己脚踝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把那丰满的双峰推得更高,高高在上的睨着他说:“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猜的没错,我是要混进去番坊酒楼,正确来说,是玲珑阁。我的朋友被人绑架了,我得去救他。”
  这丫头疯了!
  他眯起了眼,气急败坏的想着,几乎在同时,纤细的手指戳到了他的胸口。
  “我没疯,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因为我要你在这里,因为我知道你在找我,你会在酒坊里失去耐性,你会这个时候找到我,然后我会带着你这个保镖一起去酒楼,而且你一定会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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