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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苦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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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合作,早上,她还是到学校领毕业证书,然后约房东见面,把该缴的费用缴清,最后打包行李,在两点五十分时,背起包包,站到租处门外,等待约定中的“三点钟”。
  他会出现吗?若他说的纯属戏言怎么办?
  万一他真的是湛平哥,只是装出另一张面孔权作戏弄,当作回国惊喜,她却把房子退掉、行李整出来,会不会……
  矛盾在心里,她焦急、她来回踱步。
  他或“湛平哥”会出现吗?
  咬咬指甲,那是坏习惯,从小到大,羽沛焦虑时就把指甲啃得凹凹凸凸,偶尔不慎还会扯出鲜血,姐姐叨念过很多次了,无奈,她改不来习惯,彷佛这习惯是与生俱来。
  在羽沛胡思乱想时,轿车出现,没见到早上的“湛平哥”,是司机走到她面前,替她把行李放进后座,并把门打开。
  迟疑三秒,她跨进车后座,车内那双长腿引她注意,弯下腰,羽沛才发现,“湛平哥”在这里。
  小心翼翼,她把自己挪进车里,小心翼翼,她在自己和他中间留下空间距离。
  再见面,他不是湛平哥的想法增添几分认定。
  湛平哥让人觉得和蔼可亲,而他,同样的面容五官,却威势得让人退却。
  羽沛低头,不自觉地,又啃起指甲,疑惑在胸口充斥、焦忧在脑际蔓延,她有一肚子话,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这个男人,真教人惧怕。
  “辛羽晴。”
  他出声,羽沛吓一大跳。猛地抬头,接触到他冷冽双瞳,畏缩,垂眸,三秒钟,她鼓舞自己正视他的眼睛,别教怯懦出头。
  睁大眼睛,直视他,羽沛让眼神替自己发问。
  勇敢!暗地赞她一声,她出乎湛鑫的预料,如果她不是辛羽沛,也许他会喜欢上她。不过……没让赞扬出现,他仍然冷漠,仍然让嘴角带上淡淡的不屑。
  “辛羽晴和我小弟……”
  小弟?他是湛平哥的哥哥!
  对呀,这么简单的答案她居然想不出来,他们是用相同模子印出来的啊,没猜错的话,他们是同卵双胞胎。
  他的声音继续传出,不管羽沛是否分心。
  “他们在法国发生车祸,辛羽晴伤重不治,湛平双腿重伤,临死前,她要求湛平好好照顾你……”
  “什么?对不起,我没清楚你说的……”
  听错了,她肯定是听错。
  人在恍神间,容易错解别人的意思,否则她怎会听见这么古怪的话语?
  羽沛勉强挤出声音,不顾对方吓人的严厉表情,她再问:“你刚刚是不是说,湛平哥和我姐姐已经到法国?没错啊,算算日子早该到了,他们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慌呢,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很幸福,幸福到忘记我在家里等他们的消息,没关系的,只要他们高兴就好。知不知道,湛平哥和我约定好,很快就带小侄子回来看我,到时候,生米成熟饭,我们开心住在一起……”
  她自我欺骗,以为说得够长够久,事实就会照她想象中进行。
  望住她叨叨不休的嘴巴,张张合合,不肯停歇,句句说得全是欺心假话,她的脸色苍白,像涂满白粉的艺妓,分明恐慌伤心,却抹出一脸白,装扮快乐。
  湛鑫冷眼瞧她,不满在胸口扩大,原来那就是她们的如意算盘?生一个小孩,逼关家不得不承认两人关系?
  没错,尽管再不乐意,奶奶绝不会让关家骨肉流落外头,果然是好计策,可惜这种阴谋连天都看不过去。
  “闭嘴!”终于,他阻止她的假装。
  她安静了,无助双瞳转向他。
  她想笑,想用美美的笑容对他说,我看好姐姐和湛平哥的爱情,我相信他们的爱情会天荒、会地老,会长长久久永不停息。
  但他的尖锐教她无法言语。
  “话,我只说一次,要怎么解释随便你。这回,你最好仔细听清楚,我不会再重复。湛平和你姐姐在法国出车祸,你姐姐死了,而你成了我小弟的包袱,现在他被接回台湾,在医院里面,身子尚未恢复。我带你去见他,并不是要你加遽他的痛苦。”
  事实上,湛平不吃不喝,拒绝所有的医疗照护,他一心求死、一心追求他那荒谬的爱情,所以,他来了,找到辛羽沛,企图用“责任”拉回小弟求生意志。
  呆呆地,羽沛做不出反应,没力气追问他,他说的话是否句句真实,泪水先行翻下,在学生裙间烙下黑影。
  骗不来自己,双肩垮下,崩溃了,她的精神迅速涣散,聚集不起。
  姐姐死了?怎么可以?他们的爱情才开始,他们的美丽刚刚走入剧情吶,他们规画出那么多、那么多的甜蜜计画,怎能转眼成泡影。
  小小的肩膀抖动,她压抑着不哭出声。
  姐姐说过,死去的人最怕亲人的眼泪,那会羁绊得他无法前进另一段新旅程,会让他的痛苦恒久亘远。所以……不能哭……死咬下唇,她不哭,她要笑着祝福姐姐一路好走……不能哭,她要比任何时候都坚强,不能哭……
  嘴唇颤抖,她瞠大眼睛,不准泪水翻涌。
  偏偏,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翻船了,伤心从四面八方将她淹没,她不能呼吸,说不出祝福话,祝福姐姐一路好走……
  她的压抑在湛鑫眼底进行。
  她咬唇、她吞下哽咽,稚嫩的小女生正用全部力气对付悲愁,不让软弱出头,替自己赢取同情。
  这么坚强的羽沛,教他有一丝动容、两分不舍、三分心怜,他有强烈欲望将她揽进怀间,悉心安慰。但,不!他绝不浪费自己的同情心,在这对看似清纯却心如毒蝎的姐妹身上。
  他提醒自己,要不是她们,湛平的大好前程不会毁于旦夕;要不是她们,湛平的人生有欢笑有骄傲,有所有值得称羡的美好事物,就是没有深沉的悔恨悲恸。他要恨她们,必须恨她们,恨到极点。
  “现在起到台北,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整理情绪,我不准你加重我小弟的情绪负担。”湛鑫抛下话,不管有没有听到,她都必须在湛平面前扬起笑脸。
  不公平的,对不对?湛平哥说过,他要让姐姐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们都相信了,相信湛平哥有能力把幸福带进姐姐的人生。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扭转两条交集线?姐姐的爱情才发芽,才结出花苞,怎能教意外摧残?
  他们说要给她一个聪明可爱的小侄子啊,他们说两年忍耐能换得终生幸福啊,怎么说过的话全都不算数?
  呼吸不过,她吞了又吞,吞不尽委屈,咽不入痛楚,拳头在身侧扭绞。这下子,她成了真真正正的一个人,没有父母兄姐,没有亲人相疼,她的开朗要装给谁看?她的成就要由谁来分享?
  头偏靠在车窗边,窗外景色飞快奔驰,她的人生迅速褪色,从今天起,辛羽沛再没有依恃。
  走不动、做不出安慰人的表情,辛羽沛成了一具不能动作的傀儡娃娃,三小时不够让她整理情绪。
  呆呆地站在医院长廊,她看着湛鑫的长腿大步往前行,看他的背影和自己拉开距离。
  “湛鑫”这两个字是她到后来后来才知道的,在还没认识这两个字之前,她就明白,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快乐远远不及痛苦。
  回身,他死盯落后的辛羽沛。
  小小的脸庞挂满泪珠,无助的眼眸向下垂,她失去灵魂,失去她的喜怒哀怨。
  他又动心了,为了她的满脸无助,可他怎能容许自己心疼她?端起刻板脸庞,挂上强悍威势,往前走几步,抓起她的手腕,用力扯过。
  “你该做的事情不是哭。”
  不该哭?他的要求好过分,她才失去唯一亲人吶。
  摇头,羽沛反对他的话。
  她要哭、她该哭,不管眼泪是否羁绊姐姐,会否教她心疼,以至于她的魂魄在人间飘荡、徘徊不去。
  “我叫你不准哭。”他凑近她,低声恐吓。
  眨眼,又一串新泪,垂在她红肿的眼眶下面。微张口,她啜泣,小小的嘴唇颤抖。
  “湛平的情况不好,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走进病房里,安慰他、鼓励他,帮助他站起来。”分明是请求的话,他的态度不仅缺乏诚恳,还霸道得让人反感。
  她懂了,总算了解自己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原来,她还有利用价值。
  有几分叛逆,因为他的态度。
  退两步,羽沛仰着脸说:“这不是我的责任范围。”
  她居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也不想想是谁造就这种下场?要不是她们姐妹的“精心设计”,湛平会躺在里面,失去求生意志?
  “不是?很好,那么照顾辛羽晴的尸身也不在我的责任范围,明天我就去刨坟,让她曝尸野外。”
  “你!”
  “我是说到做到的男人。”态度坚定,他的话从未打过折扣。“要不要进去,随便,别说我勉强你的意愿。”
  她还有考虑空间?根本没有!不甘愿,却不能不妥协。“走吧。”她不看他。
  “识时务是好事。”
  冷哼一声,湛鑫往前走,他刻意忽略自己还拉住她的手,忽略手心里纤细的手腕微微发抖,更刻意的是……他假装手心里的一阵一阵陌生电流,从未存在过。
  门打开,羽沛在湛鑫高大的身后探出头。
  当她看见苍白床单上的苍白脸孔,双眼失却生气,茫然地望住天花板,瘦骨嶙峋的手臂露在床单外头时,所有的叛逆、不平全数消灭。那是一个和自己同样悲伤的男人呵……
  缓缓摇头,她不要湛平哥变成这模样,姐姐看见了,会心疼、会不舍,会痛哭泪流。
  “湛平,你看我带谁来了?”湛鑫走向前,扶起湛平。
  温柔的口吻、温柔的动作,温柔得像另一个湛平哥,羽沛有一丝恍惚,踌躇地往前走两步。
  “小沛……”看见她,湛平抓到浮木,伸出手,泪水淌下。
  “湛平哥。”向前,奔进他怀里,她是他的安慰,他又何尝不是她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好好照顾羽晴。”
  “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的幸福在弹指间翻脸,为什么我等不到我的小侄子,等不到你们爱情的春天?”
  她了解,问出这样的问题,身后的男子肯定要大大生气,但她管不了,她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知道。
  “湛平哥,请你想想清楚,为什么会出车祸?肇事人呢?姐姐坐在什么位置,为什么姐姐会死?会不会你的法语不通,也许姐姐并没有死,她留在法国哪一家医院里,没跟你回来?”
  她提出一大堆问题,把湛鑫要求她“不准加重湛平情绪负担”这回事,抛诸脑外。
  湛平被她的话问住了,歪着头,拚命回忆起当时状况,思绪流过脑海,疼痛占满整颗脑袋,痛……他痛得龇牙咧嘴,双手捧住头壳,死命掐住。
  “够了,不要想,什么都不许想。”用力拉开湛平双手,湛鑫狠瞪羽沛一眼。
  该死的女人,他警告过她,不准提及辛羽晴,不准扩大湛平的伤口,她几时把他的话听进去?她何止是扩大伤口?她根本是拿剪子,凌虐起湛平未结痂的心。
  “有车子尾随我们的计程车……”湛平喃喃自语。
  “然后呢?”羽沛急问。
  “我说够了。”湛鑫大吼一声。
  用力,湛鑫把羽沛从床边推开,一个踉跄,她几要摔倒,在她稳住身子的同时,湛平的声音再度传出。
  “羽晴说纯粹凑巧,奶奶派来的人不会从台湾一路跟踪到法国。但我不放心,拚命、拚命催促计程车司机开快一点,车子过了和平广场……各地的观光客很多,他们缓步慢行,在广场上寻找陈年旧事……我要司机绕路……我们到了香榭里居……
  路又大又平,我频频回头看,看蓝色车子有没有跟在后面,羽晴半点都不紧张,还打开窗户向外探,她说造型像皮包的LV大楼好漂亮……
  天!蓝色车子又追上来了,我又催又催,把皮夹里的钱全塞给司机,要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摆脱它……我们撞车了,怎么撞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羽晴流好多血,她抓住我的手,告诉我,照顾羽沛……
  统统是我的错……我不要催司机就好了,最多被奶奶抓回来,最多我们分开几个月,我终能想到办法再和羽晴见面,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羽晴想多看几眼LV大楼啊,我在着急什么呢……路边卖的樱桃又红又漂亮,我为什么不下车买几袋呢?左岸咖啡飘香……“他自顾自叙述,羽沛和湛鑫听在耳里,各有不同解读。
  奶奶派人追踪他们?不对!奶奶答应过自己,让他们独处一段,时间一久,或者湛平会了解,爱情不过是年少轻狂的玩意,经历过便不足为奇。
  湛鑫蹙眉,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相信小弟的呓语。
  “你应该停下来的,姐姐好喜欢吃樱桃,可是樱桃好贵哦,我们哪里买得起……姐姐说过,到法国要拿樱桃当三餐,从早吃到晚。”
  羽沛不怕死,走到床边,拉住湛平哥的手,说话。
  他该阻止他们继续讨论辛羽晴,但湛平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他心一震,这会儿,他又有了情绪,不再是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我知道啊,羽晴说过,我还计画着,要带她到果园里采樱桃,满足她对樱桃的所有想象。”
  脑海间,他的羽晴包着头巾,站在梯子上,攀着樱桃树对他微笑。
  “有人说樱桃很酸,也有人说樱桃很甜,每个人尝进嘴里各有不同解读。不过姐姐笃定说,樱桃的味道像爱情,浅尝不能满足,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等我长大,碰到心爱的男子,便能理解她的话。湛平哥……姐姐说过一百次了,她说,爱上你是她人生里最满足的部分。”
  “她真的这么说?”
  “嗯,她说这辈子不能满足她,她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跟在你身旁,就算你嘲笑她是跟屁虫也无妨。”她记得姐姐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记得她脸庞散发出的光芒,耀人心眼。
  “你相信人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当然有,姐姐说,人一生该吃多少苦,生死簿上早有明文记载,等你把该吃的苦全吞了,人生自是从头来过,重入轮回,再世为人。这辈子的情、下辈子延续,我们早早说好下辈子再当姐妹,下辈子再寻到父母亲重为一家人。”
  “所以我留下,是为了吃我尚未吃尽的苦头?”湛平问。
  “是,不畏苦难,勇敢活下来,把自己的份儿吃完,就可以从头开始。”
  同样的话,羽沛说服着湛平也说服自己,说服他,世界有另一个空间,在那里,心爱的人儿正耐心等待,等待爱情从头再来。
  湛鑫冷笑,多不科学的说法,真难相信,二十一世纪的今日,还有人延用老奶奶那代的观念说服大家。
  不过,他再鄙夷都无法否定,羽沛的说词的确打动了湛平的心,他皱起的眉头平顺了,嘴角的焦虑释放了,似有似无的笑意染上脸庞。
  “湛平哥,帮帮忙好吗?”羽沛在他怀间说。
  “什么忙?”
  “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买很多樱桃和玫瑰花去看大姐,她一定迫不及待想尝尝樱桃的滋味。”她同湛平立下约定。
  “好,我们买樱桃、看羽晴。”
  点头,他同意,湛鑫扶他躺下。
  这一觉湛平整整睡了十二个钟头,湛鑫几乎想狂叫了,从法国回台湾,不管医生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叫他合上双眼,羽沛居然有本事让他睡着,他是对的,这着棋危险却也解了他的围。
  然,胸口的不畅还在,从她奔进湛平怀间开始,他就“非常”不愉快,然后他们执手、他们相谈甚欢,她神奇地让湛平入睡……这不都是他想要的?那么哽在喉间的不愉快是什么?他不懂自己,不懂起伏无序的情绪。
  第二章
  这天晚上,辛羽沛走入关家大门。
  偌大宅子却感觉阴森,黑色石材地板,黑色真皮沙发,冰冷的花岗石墙壁教人不自觉发寒,连管家的表情面容都冷漠得让人难以忍受,羽沛有股冲动,想逃开这里。
  然而,湛鑫走在身前的宽大背影留住了她。
  他是她的安全感。不懂得为什么,他分明对她很坏,他分明强势霸道且敌意得毫无道理,但他居然成了她的安全感。
  很怪吗?没错,很怪,从她坐上他的车子那刻起,她就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她的依赖。
  加快脚步,走近他,近到……她能感受他的体温,借着他的温度,为她驱走环境带来的压迫。
  “她是谁?”
  在羽沛右脚随湛鑫踩上楼梯同时,苍老而冷淡的声音阻止她的动作。
  抬高头,她看见一个尊贵的老奶奶,她满脸的嫌恶鄙夷,彷佛羽沛是摇尾乞怜的落水狗。
  是她吗?是她处处阻挠姐姐和湛平哥的爱情,是她重视门第,认定姐姐的品德比不上名媛千金?轻摇头,未语,她的不苟同已攀上脸颊。
  老人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看不透羽沛的不认同?未交手,她先将她打入非我族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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