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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闇的幽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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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不赞成,也不放心。
  她望向他,祈谅地道:“杜渐,谢谢你,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他轻柔地抚摸著她气色不佳的脸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到了。”杜渐停好车子,看著她说:“我陪你进去。”
  任冰本想拒绝,可她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反驳,而且在她内心深处的确也渴望他的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现在才想到要顾及形象问题也已来不及了。
  他体贴地将她抱出车子,无视于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门前,“钥匙呢?”
  她只得打开皮包拿出钥匙递给他,他轻易地腾出一手开了门,然后将她抱进屋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他环顾乾净整齐的客厅,不带一丝邪念地问。
  闻言,她的脸微红,“左转那扇门就是了。”
  杜渐依言往左边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适的卧房,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果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头对她一笑。
  她的脸更红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说著,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她。“对了,你需要喝杯热茶。你什么也别动,让我来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让我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议。
  他横眉竖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长官,我说了算。”
  任冰心窝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轻笑道:“现在又摆出长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长官还是杜渐?快快决定好吗?”
  “叫我杜渐。”他俯下身轻吻下她的额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挺亘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厨房去帮你冲杯热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她怔怔地抚著额头,陡然醒觉叫道。
  “放心,我找东西的功夫一流。”说完,他迳自走出房门。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颊滚烫起来。老天,他刚刚……吻了她?
  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她整个人彷若触电,她不能自抑地脸红心跳,连脑袋瓜也糊成一团了。
  他为什么要吻她?是单纯的关怀抚慰吗?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问,杜渐提著一壶茶香四溢的茶壶和两只杯子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过一张沙发椅坐下。
  “来,喝口香片。”
  “我想喝咖啡。”她著贡想念香浓馥郁的咖啡。
  “医生交代你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任冰接过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谢谢你,这种感觉真好。”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她啜了一口热茶,“我爸妈在美国,我没有兄弟姐妹,这里自然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没有朋友吗?”杜渐也喝口茶,疑惑地问,“据我所知,女孩子总会有三五好友来往。”
  “我工作忙,生性又不懂得交际,仅有的几个朋友都在美国,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对于这一点,她不是不感慨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紫陌和王梨多联络,她们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们,但是……”她偷觎了他一眼,“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何况我已经独处太久了,不习惯和人交心交谈。”她的话里有著淡淡的苦涩。
  “凡事都是开始较困难,习惯就好了。”杜渐轻笑一声,“其实我也没资格这么说,我出自己也很孤僻。”
  她抬头瞥他一眼,“怎么这样说自己?”
  “我说的是实话,以前我只和家人和少数几个朋友打成一片,很少理会外人,后来我两个弟弟陆续娶妻后,我也逐渐习惯了和她们相处。”
  任冰微微一笑,“她们真的很好,让人不喜欢都难。”
  “你可以将她们当成你的朋友,她们会很愿意的。”
  “等这件案子忙完以后吧。”她还不习惯和外人那么亲密,她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说到案子,她的心又莫名焦躁起来。
  杜渐看出了她的异样,柔声道:“你还是在家里静养两天,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就好了。”
  “不。”即使害怕,她也不愿轻易认输,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我们的案子,我一定要将它侦办终结,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无论……会面对什么。”
  “你今天被那个苗巴佟吓著了,你曾经见过他吗?”
  “我肯定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他却有种可怕的熟悉感,好像上辈子跟他有什么渊源似的。恍她的语气家在说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沉吟著,“我也有相同的感觉,很诡异。”
  “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她的话让他有些讶异,“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她的眼神带著迷惑和苦恼,“告诉我。”
  他轻蹙眉头,“我相信轮迥,也相信人必然有前世今生未来,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今生的看法,真的,一次活在一个世界里就够了。人只要活在当下,这辈子活得精不精采最重要,其他的不过是幻梦一场罢了。”
  任冰凝视著他,内心波涛汹涌,被他的话深深感动著。她也好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田心绪抛向九重天外,好好地过自己今生的日子,可是噩梦紧追不舍,好像逼她要完成某种使命才愿放过她。
  她心底深处有种奇异的感应,只要她看清梦里那个挂在树上的人,了解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后,她就能获得解脱。
  看来,她必须要去正视那个噩梦。
  “你在想什么?”
  她豁然醒觉,朝他绽开了一朵勇敢的笑容,“我想通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通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噢,等我处理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她有预感,她以后会和他分享更多更多的心事。
  莫非……她喜欢上他了?
  杜渐静静地凝视著她半晌,“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记著,”他的眸子合著隐约深情,“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深深震撼了,一时之间,神魂皆醉,浑然不知身在河处。
  “媚媚,”苗巴侈抚摸著她雪白柔嫩的大腿,阴恻恻地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江媚像条水蛇缠在他光棵黝黑的胸膛上,小手挑逗地撩拨著他的胯下,“嗯,再来一次嘛,”
  他猛然拉开她的手,语气阴森道:“我再重复一次,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江媚吓了一跳,惊惧地点点头,“好……好。”
  “今天来的那对杜姓夫妇,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再到这里来,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课。“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我已经……等待他们好几辈子了。“
  江媚茫然地望著他,可是她聪明的不去追问任何事。
  好奇心会杀死猫,更会杀死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她想起了曾经见过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想要在他身边一辈子吃香喝辣,她就必须要做个哑子,必要的时候还要当个睁眼瞎子。
  “是。”
  苗巴佟满意的点头,细瘦如鹰爪的手指探入她的双腿间,“现在,再取悦我一次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黑夜中宛如夜枭尖啼,江媚忍不住心一颤,可是她依旧笑著迎向他的碰触。
  第八章
  冷月悬空,夜枭在林子里啼叫著,平添了几许凄凉寒冷气息。
  一身雪白衣裳,身上挂满银饰的冰娘狠狠地瞪著西前的男人,她的双手双脚被结实的藤蔓紧缠著,令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喂,番子,你到底想把我怎样?”她气恼地叫道。
  阎剑面无表情地拨弄著柴火堆,黑发东在肩后,却有一缙不听话地落在脸颊边。
  他双眉轻蹙,听而不闻一动也不动。
  “你是不是聋子啊?”她的汉语略带苗音,声音轻脆动人,生气发怒的模样依然那么娇俏美丽。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拨弄著柴火,将架在上头的一只野雁烤得香味四溢。
  她偷偷地吞了口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如果你不逃走,我可以给你东西吃。”
  她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谁要吃你的柬西?臭番子,贼番子,早知道你们番子都不是好人!”
  “你这量女又好到哪里去?”他手中的树枝再拨了下通红的火堆,野雁已烤得差不多可以吃了。
  他仿佛对炽烫的温度毫无感觉,伸手取下野雁,撕了一只雁腿。
  冰娘别过头去,努力忍住饥肠辅输的感觉。
  她死也不会向这番子投降,他算什么束西?擅闯七十二峒的禁区内,还要去苗入的禁地深灵泉谷。
  难道他不知道深灵泉谷里都是一些蛊主吗?那是连七十二峒王也不敢轻易踏入的可怕地方,那也是她……
  她摇了摇头,咬牙道:“死番子,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定是昏头了,才要去深灵泉谷。”
  “你当真不吃?”
  她无视于肚子饿得咕噜乱叫,固执地回以一声冷哼。
  阎剑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吃了起来,脸庞无表情一如石雕。
  她饿得要命,那烤野雁又该死的香得要命……她深吸了一日气,气得想破口大骂。
  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腹饿加上满肚子愤怒委屈和气恼,她憋著气,不争气的泪水却滚落双颊。
  该死!她哭什么呀?她怎么可以输给这个死番子呢?
  冰娘想要抹去颊上的泪,可是她双手被绑紧了,这让她更加想哭。
  就在她忍不住快要痛哭失声的时候,一只香喷喷的雁腿陡地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禁怔住了。
  “吃。”他声音低沉地说,手上抓著那只雁腿,递到她嘴边。
  她猛地抬头望向他,心底闪过一抹又酸又甜又恼的复杂滋味。
  不,不可以输给这个臭番子!她骨子里的傲气再次冒了出来,绝对不可以输给这个臭番子,他只是拿只雁腿就想要收买她吗?
  她死也不可能篇他带路,她是堂堂苗族女儿,才不会败给一个冷得跟九沟池底的石子没两样的臭番子。
  爹说过,大明番子都不是好人!
  “吃吧,吃完才有力气骂人,也才有力气反抗我。”合剑凝视著她,深黝的黑眸里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冰娘被他这种深沉忧郁的眼神给撼动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假思索的张口咬不那香嫩的烤肉。
  他眼底掠过一抹欣慰,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冷冷的样子。
  可是她瞧见了,这一抹流光般的眼神深深烙入了她的心底。
  原来他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冰冷无情。
  这番子……还不算大奥嘛!
  她突然胃口大开,就著他的手啃完一整只雁腿,也不管这样的举动是否有点亲昵暧昧。
  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不吃白不吃,饿死了自己就逃不掉了。
  冰娘一张小嘴油油的,意犹未尽地说:“我还要再吃。”
  他深沉无波的黑眸总算激起了一丝讶然的涟漪,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撕了一大片雁肉。
  “我解开你的手,你自己吃。”
  “不要,”她偏著头拒绝。
  他挑高一届,“为什么?”
  “谁让你把我抓来?抓了我就得负责喂饱我。”她脸上的泪痕犹未乾,整个人却笑嘻嘻的,“我真的饿了,我要吃。”
  他边喂著她,冷然的表情有丝纳闷,“你……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干嘛还要这般费事,喂一个就要死的人吃东西呢?”她倒是对他极有信、心。
  阎剑一怔,迅速抽回手,迳自转过身,丢了几根枯枝到火堆里。
  眼看著到嘴的烤肉又没了,她又气又恼,险些哭出来。
  “你这个臭番子!臭番子、臭番子……”她咬牙切齿地大骂,气得不得了。
  他声音里已没有温情,只是冷淡地说:“我再问你一次,深灵泉谷要如何去?”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他漠然地点头,“好,你就继续捆在这儿过夜吧。”
  她瞠大吝眸瞪著他,“你是什么意思?”
  阎剑没有回答,只是用玄黑色披风里往自己,斜倚在树干上,闭上双眸休息。
  她气愤地瞪著他,没想到他真的不理会她的睡去。
  等她的双手双脚自由后,她一定要抓一千只一万只黑寡妇放在他身上啃咬。
  臭番子!死番子!等到爹发觉她不见之后,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到时候这番子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只是……爹从来不肯在人前承认她是他的女儿,他有可能大遗教众来找她吗?
  爹从不在乎她,他曾对她说:“我要的是儿子,你的出生是个错误!”
  在冰娘刁蛮强悍的面具下,其实是一颗比谁都孤寂的心。
  她静静地流著泪,默默忍受推心的痛楚,连自己也不敢惊扰了自己。
  黑暗中,有一双寒如冷星的眸子微微闪动著,目光锁住了那两行清泪。
  任冰醒了过来,在黑暗中,有一刹那的怔仲。
  脸颊冰凉的泪痕提醒著她方才的梦境,一时之间,她分不情此刻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世界中。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撑起上半身,伸手拿起话筒,舔舔乾燥的唇瓣。
  “喂?我是任冰。”
  “你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沙哑的熟悉声音。
  她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刚刚醒过来。”
  “是我吵醒你。”杜渐有些懊恼。
  “不。”她的心儿柔软至极,仿佛荡漾在春水里。“我正需要你……呃,我的意思是你……你没有打扰到我。”
  他的声音对大梦初醒后的她,具有某种奇妙的抚慰力量。
  呵,她怎能如此不知羞?
  杜渐闻言松了口气,“睡得好吗?又作梦了吗?”
  她的脸微微躁热,“是。”
  “愿意跟我谈谈你的梦境吗?”
  “不。”
  “为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那个纠缠她多年的诡异梦境连她自己都理不清了,又要如何告诉他?
  “或许我能帮你解梦。”
  “我的梦……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并不重要。”
  “你的梦已经扰乱了你的生活作息,甚至造成你身体的负担。”他的口吻变得严肃,“我不能再坐视不理。”
  任冰在心底幽幽叹了一日气,“我的梦很诡异无稽,说出来只是平添笑柄,杜渐,请别逼我再回头检视。”
  “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别傻了,我没事,只不过是容易作噩梦罢了,脑神经衰弱的人经常如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我找精神科医师拿些抗忧郁的药。”
  杜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突然间间地道:“任冰,我很担心你。”
  她心头一震,“你……”
  他的语气里有某种浓烈的情感彷佛正形成风暴页朝她袭来。
  任冰心脏狂跳,握著话筒的手忍不住颤动了,她害怕自己会听到什么更惊人的话。
  “我喜欢你。”他直截了当地说出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他说得并不大声,但听在任冰耳里,不啻是轰轰雷声。
  这……这怎么可能?
  “长官,你这个玩笑开大了。”惊慌失措下,她回了这么一句。
  “任冰,我不是说笑。”他的声音里连一丝说笑的成分也没有。
  她的心乱成一团,脑袋瞬间化为浆糊,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轻笑出声,低低的笑声好听得几可醉人。“为什么不是你?”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喜欢她。
  “傻瓜,你这么优秀出色,善良又富有正义感,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佳人,就连我家人都被你吸引住了,更何况是我?”
  任冰愣住了,想笑,泪冰却冲进了眼底。
  原来……是他的家人喜欢她,所以迫使他非得表白不可。
  她的心莫名抽痛了,满嘴苦涩,“长官,我很高兴你们。全家人。都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
  这下换杜渐愣了一下,冲口问道:“为什么?”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你我心知肚明。”她含泪微笑的回答。
  他在电话那头僵硬了一瞬,随即吁了口气,“我早该知道你不会立刻接受我的。”
  她心痛地闭上眼睛,努力吞咽下梗在喉头的硬块。
  “我永这不会接受。”她怎能接受感情的施舍?
  她再怎么孤独寂寞,也不可能去要一份不属于她的幸福。她虽然喜欢他,却不能容忍自己变成爱情的乞儿。
  喜……喜欢他?!
  她陡地一震,自已怎么可能喜欢他?
  “不要说永道好吗?”杜渐声音沙哑地说,“你给我时间让我表现我的贡挚,请不要在一开始就宣判我死刑。”
  “不值得的,我不是你命里的那个人,我们永远不可能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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