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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祺皱眉苦笑,“我只会吃,到时你可别找我帮忙,因为我只会帮倒忙。”
“你放心吧!爹地。”蜜雪儿浅浅一笑,“你只要等着吃就好,其他的我来,我不会让你插手的。”
十四年来,她无一日不想见他一面,如果她事先没准备的话,怎敢贸然前来与他相见?
“好极了!”张康祺展颜一笑,随即迈开脚步,走向大门。“我们走吧!”
两人走至大门。张康祺伸出的手尚未握住门把时,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
张康祺打开大门,随即见到一张充满愤怒的、扭曲的脸。“糖糖——”
蓦地,啪的一声,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张康祺的左脸颊上立时显现出一道五爪印。
“你这个无耻之徒!”糖糖嫌给他一巴掌不过瘾,还得给那个“淫妇”一巴掌才行。
她正准备伸手挥向蜜雪儿时,张康祺看出她的企图,迅地脚步一跨,挡在她的身前。
“糖糖,你疯啦!”
蜜雪儿站在他身后,偷偷打量眼前这个“敌人”;就在这极短暂的一刹那间,她先前所做的决定已然改变。
在蜜雪儿的心目中,“爹地”是一个何其尊贵神圣的人物,这个泼妇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甩他一巴掌!
也因为这一巴掌打出了蜜雪儿的战斗意志,尽管她手无寸铁,但她已暗下决定,准备跟自己的情敌周旋到底,无论她往后的命运如何,即使她输得彻彻底底,输得头破血流、肝肠寸断,她也无怨无悔。
“你……你竟敢护着她?”糖糖火冒三丈,脸都气歪了。
“你可不可以冷静点?”张康祺一脸无奈,“有事不能进门再谈吗?”他随即转身,走回客厅。
“张康祺!今天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糖糖啐了一声,气呼呼的来到客厅坐定。
虽然,有所谓“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可是蜜雪儿或多或少也得在乎张康祺的处境,因此,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端来两杯水,放在他们二人面前的茶几上,表面上则不动声色。
张康祺先溜了蜜雪儿一眼,才凝视着糖糖,“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蜜雪儿来台的事情经过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但从糖糖的脸上表情得知,她显然不怎么相信。
“现在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她叫蜜雪儿。”张康祺再用手一指,“蜜雪儿,她叫糖糖。”
蜜雪儿其实是恨得牙痒痒,但还是风度十足的叫了一声:“阿姨——”
“我没这么老!”糖糖打断蜜雪儿的话,斜眼瞟着她,开始一阵打量。她的轮廓很深,怎么看也不像台湾人,虽看似有菲律宾人的血统,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是认养人与被认养人那么单纯的关系?
如果他们是清白的,那么张康祺昨晚为什么不告诉她有蜜雪儿这一号人物存在的这件事?
嗯,有鬼!他们一定在搞什么鬼!糖糖一头钻入牛角尖,怎么样也转不出来。
张康祺见她沉默不语,只好开口说:“糖糖,我们要上菜市场,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糖糖摇摇头,“刚才我气疯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冷静一下。”
“也好,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张康祺与蜜雪儿站起身,走向大门;砰的一声,大门已关上。
凝视着已关上的大门,糖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诡异。
“哼!跟我来这套,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狐狸尾巴!”糖糖阴阴一笑,忽然站起身,朝张康祺的卧房走去。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只要物证齐全,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糖糖来到卧房,直接走到床边的垃圾桶前,低头一瞧,里头空空的,连一张卫生纸也没有。
“咦?奇怪,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糖糖咕哝一声,最后才摸上床,开始仔细搜寻。
瞧她那副专注的神情,好像是将隐形眼镜遗落在床上,而她正仔细找寻般。
突地,她忽然大吼了一声:“张康祺!”她同时从床上抓起几根头发,几根卷曲的长发。
从以上的物证可以轻易得知,他们二人曾经睡在一起过,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尚无法判断。
要她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同床而眠,却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实在是很难;但光凭这几根头发,光凭二人睡在一起就证明他们一定发生关系,这个理由又太过牵强。
一时间糖糖整个人都迷惑了。
“算了!反正也想不出什么结果,等他回来再好好的问问他,看他的回答是什么再说。”糖糖先将头发甩入垃圾桶内,尔后回到客厅,坐在沙发,开始耐心的等待。
第3章(2)
“爹地,你痛不痛?”蜜雪儿站在张康祺的身前,两人靠得很近,她心痛地轻抚着他的脸颊,一脸哀怨的表情。“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你千万别自责。”张康祺轻轻地拉下她的手,四处扫了一眼,接着又说:“这里是超级市场,你别这样。”他实在抵挡不住她随时随地表现出来的关怀,只好赶紧往前走。
“好嘛!”蜜雪儿移动脚步,来到他身边,伸手勾住他的手肘。“爹地,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们去买。”
“嗯……葱爆牛肉,再来一个香菇鸡汤、豆瓣鱼,还有……”说话间,两人一边闲逛,一边已挑选好了许多所需的材料。
他喜欢吃什么菜并不重要,因为蜜雪儿此行前早就想好自己该做什么拿手菜。而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既已决定加入这场战争,那么首先她必须了解敌人,这才是真正的致胜之道。
“爹地,你女朋友长得很漂亮,你一定很喜欢她啰!”蜜雪儿是想了解糖糖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张康祺拿起一大块姜放入购物车内,漫不经心的说:“我跟她认识不到半年,才刚刚开始交往。至于喜欢她……嗯,是有一点喜欢,只是我有点压力,还在调适中。”
“压力?什么样的压力?”
“你不明白的。……自从我们交往之后,便惹来一大堆的闲言闲语,总之我无法忍受别人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我更无法承受别人那种充满猜忌的眼神。”张康祺无奈的叹息着。
“爹地,你好幼稚喔!”
“什么?你说我幼稚,我哪里幼稚了?”
“既然喜欢一个人,又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必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只要你认为……”
张康祺打断她的话,“我看你才幼稚咧!社会是由多数的个体组合而成的,如果我们想要融入这个社会,那么我们成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时,就必须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论,因为是我们去适应它,而不是它来适应我们。”
蜜雪儿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喜欢了就去爱,这样才会爱得彻底,爱得无怨无悔。爹地,你的思想落伍啰!”
“我的思想才没落伍,是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啦!”
“人家不小了,二十三岁了呢!”蜜雪儿娇嗔的说道。
当她提及“二十三岁”这个字眼时,张康祺猛地回过神来,心想: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女孩……天啊!我跟她说这些干嘛!
他们边买边聊,感觉好像才一眨眼工夫,一辆购物车便都已装满。
他们二人毫无芥蒂的聊天,就好像是一对许久未见的朋友般的轻松;彼此都谈了些真心话,因此,张康祺在不知不觉中招供了许多,这倒给了蜜雪儿不少情报。
“都买齐了吧!”张康祺已经不想和她深谈下去,便抓住一个空档,赶紧结束话题。“买齐了,我们回家吧!”
“喔。”蜜雪儿点点头,表示同意。
结完帐后,两人来到入口处一旁的冰店,蜜雪儿忍不住的用手一指上头的招牌。
“爹地,什么是『青蛙下蛋』啊?”
“就是一种冰嘛。”张康祺猜测得出她的用意,“想吃就去吃一碗,反正时间还早。”
蜜雪儿拉着他走入店内,点了一碗青蛙下蛋,片刻工夫,当老板将一碗青蛙下蛋端上来时,她已忍不住地笑开了。“哈哈,真有意思。这个名字取得真是有意思极了……”
“好吃吗?”张康祺笑望着她。
“当然好吃啊!”蜜雪儿舀起一汤匙,送到他的嘴前。“爹地,你也尝尝,不错喔!”
张康祺大嘴一开,心中思绪波涛汹涌,按捺不住地望着她,不自觉的有些看痴了。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能令自己感到如此的贴心?她无疑的是一个相当纯情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真情流露,而不是虚假做作……她为什么会是自己认养的女儿?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挣扎。
正当他浑浑噩噩的沉思之际,蜜雪儿忽然开口打断他的思绪,“爹地,你在想什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哦……”张康祺慢慢地回过神,站起身,放了三个硬币在桌子上。“怎么样?吃过瘾了没有?”
“真的很好吃,可是……”蜜雪儿手一伸,勾住他的手肘,俏皮的说:“爹地,下次我来吃冰,可不可以只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可以啊!”张康祺点点头,又有些不解。“怎么啦?是不是口味不合,还是……”
蜜雪儿摇摇头道:“不是啦!下次我来只要吃蛋就好,不要青蛙。”
“你……”张康祺被她逗得笑翻了。
他俩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回家,只是一回到家之后,张康祺就再也笑不出来。
虽然他和糖糖的交往不是很深,可是他察颜观色的功夫却很到家,他能轻易地瞧出她现在摆出的一张大臭脸。
“你过来,我们谈谈。”张康祺刚进家门,糖糖就拉着他的手,双双朝卧房走去。
“什么事?”张康祺一头雾水。
“你自己心里有数,还需要我说是什么事吗?”糖糖关上卧房的门,“张康祺,坦白从宽,我听你说!”
“糖糖,你饶了我好不好?”张康祺哭笑不得,皱着眉说:“你知道我平常最痛恨玩脑筋急转弯这类的游戏,若有什么疑问你明讲就是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糖糖瞪着他,“你跟她上过床了?”
“没有。”张康祺心中坦荡,自是心平气和。
糖糖本想从他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他说话的可信度有几分,无奈她无法看出。
“你一定有!”糖糖咬牙切齿的说。
张康祺轻叹一声,显得有些无奈,“你凭哪一点得知我一定跟她上过床?”
糖糖冷笑一声,“就凭床上的长头发!”
“喔,我懂了。原来你指的是那个。”张康祺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怎么?你还有话说?”糖糖脸色倏变。
张康祺一脸严肃的说:“我不否认这两天我是跟她睡在一起,但那只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我们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事。”
糖糖的笑声更冷冽,“你当我是白痴——”
张康祺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不也曾睡在一起,结果两人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是你不肯采取主动!糖糖心想。然而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至少她总该保有女人应有的矜持。
见她一语不发,他接着又说:“蜜雪儿虽然二十三岁,可是思想与行为在我看来还是跟一个小女孩没什么两样,也许因为她是个孤女,从小失去父爱,所以如今一瞧见我才会特别依赖我,说穿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糖糖想了一下,“照你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可怜她、同情她啰!”
“那倒不必!”张康祺摇摇头,“只要你少在我面前发一些大小姐脾气,别把我跟她之间想得太邪恶,那就上上大吉啦!”
糖糖沉思了许久,就是找不出什么话反驳,所以也就只能这么瞪着他,一言不发。
其实,就算他们两人现在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但并不表示以后就不会发生关系;如果朝这方面去想的话,不就可以事先做些预防措施了吗?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张康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糖糖随着他来到客厅,其实心结未解,她对蜜雪儿仍然抱有某些戒心。她不想回避这个问题,因此大摇大摆的走进厨房,托辞帮忙为由,行探敌情之实。
“糖糖阿姨,厨房太脏了,你出去坐,我来弄就好。”蜜雪儿笑了笑。
“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大伙同心协力,总比你一个人忙的好。”
“那就麻烦你啰。”
糖糖开口问:“这次你要在台湾待三个月,准备去哪里玩啊?”
“我也不知道,看爹地怎么安排。”
“哎呀!你这个葱怎么切花呢,应该切段才对。”糖糖突然说道。
“葱花比较香——”
蜜雪儿话未说完,糖糖又低呼一声:“真是的!这个姜切丝也不对,应该切片。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说你一个人忙就好。”
“糖糖阿姨,姜片太辣了。吃太辣对身体不好,人应该吃清淡一些的食物,这才是养生之道。”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吃东西就是要吃好吃的……”说着说着,她们俩已在厨房内吵开了。
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张康祺在客厅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对于这种场面,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脑海里此时一直在想老妈的一句至理名言——一个厨房里绝容不下两个女人。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可是却陈述了一个千古不变的事实——女人最大的敌人终究是女人。
不是吗?
第4章(1)
“爹地,爹地,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嗯……”睡梦中的张康祺感觉有人在推摇,当下慢慢的张开眼睛。“什么事?现在几点了?”
只见蜜雪儿穿着十分简朴,却不失清爽的站在床边。“爹地,现在八点半,不过你应该起床啰。”
张康祺一愣,“八点半?蜜雪儿,今天是星期天,你不让我多睡一会儿,那么早叫我起床做什么?”
蜜雪儿笑着说:“正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我们才要去教堂做礼拜嘛!”
“上教堂?”张康祺傻了眼。
忙碌的现代人平日为了三餐都忙得跟条狗一样,哪来多余的时间做这种活动!
虽然他也是个受过洗的基督徒,但他认为只要心中有上帝就好,又何必在乎这种形式。
蜜雪儿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隐约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她央求道:“爹地,拜托拜托嘛……”
“好吧!算怕了你,我投降!”张康祺嘀咕一句,只好无奈的下床。
他实在不敢面对她脸上那种似乞求,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照她的说词,这恐怕又是小女儿跟老爸的撒娇,他也只能这么想。
“我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刷牙洗脸?”张康祺问了一句。
“二十分钟。”蜜雪儿笑望着他,“爹地,你有多久没上教堂了?”
张康祺想了一下,“最后一次上教堂好像是大二的时候,大概……总超过十年了吧!”
“十年?”蜜雪儿咋舌,“哗,那么久?不过没关系,将来只要可能,每个礼拜我们都一起上教堂。”
张康祺的心怦然一跳,“将来只要可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蜜雪儿支吾片刻,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只好将他推去浴室。“哎哟,你别问这么多,我们快迟到了。”
张康祺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去想得太深入,在先入为主下,他又怎知一个外表单纯的女人,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不一定单纯,她也有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欲人知的一面啊!
为了不想让她久等,张康祺匆匆梳洗完毕,当他出现在客厅时,穿着也与蜜雪儿一样的简单朴素——一条牛仔裤,一件衬衫。
“爹地。”蜜雪儿从沙发上站起身,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这样的穿着看起来好年轻喔。”
张康棋笑瞪了她一眼,“我才三十二岁,本来就很年轻。”
“人家只是不喜欢你穿西装打领带嘛!”蜜雪儿嘟起小嘴,随即拉着他的手,双双走了出来。
每逢星期假日的早上,张康祺通常都会睡到早上约十一点,然后中午会回去老家陪父母吃顿饭,顺道聊聊彼此的近况。所以,星期天他还不曾那么早出门过,因此并不了解路况要比平日上班时间好;少了那些汽机车排放出的废气,彷佛连空气皆清新了许多。
张康祺将轿车停妥,两人下车,犹未走近不远处的教堂时,他就已感受到教堂里头那种肃穆的气氛。
“早。”一名站在教堂外的工作人员将两份目录分别递交到他们手上,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
“两位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蜜雪儿回答道。
“感谢主——两位新朋友请到这里签名。”
张康祺与蜜雪儿签好名之后,随即走入教堂内部。而张康棋本来是想坐在后排的角落,但蜜雪儿却硬拉着他往前面走。
张康祺抗议道:“蜜雪儿,你别闹了,我们坐在后面不是很好——”
蜜雪儿打断他的话,“才不好咧,爹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