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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娜全身发抖,瞪着星星说:“星星,你真够运,遇上童公子,但愿你真的不用抛头露面,做童太太享福。两位失陪,还有一桌子朋友等我。”梦娜忿然而去。
星星心内一凛:“光浩,你刚才说话太伤她,她会含恨在心。”
“由她含恨好了,难道我还会怕个疯婆子?”光洁为气走梦娜而高兴:“我伤她因为她损你。我有义务保护你的,不是吗?”
光浩的话也对,星星说:“别再提她了,舞会开始,我们跳舞吧。”
星期六,光浩下了班便把星星接出来,一起吃午餐。
“下午安排什么节目?”
“昨晚我收拾房间,发觉不见了一本参考书,下年度还有用的,多半留在你公司的别墅里。”
“我们先回小别墅,然后再安排节目,反正有的是时间。”
回别墅找遍整个书房都看不见那本书,星星吐着气:“真奇怪!在哪?”
“可能在我的睡房。”
“怎么会?我又没进过你的睡房。”
“那你应该去参观一下我的睡房。”
“你的睡房有什么好参观?又不是香闺。”
“但是里面收藏了个美女。”光洁顽皮地笑。
“也与我无关。”
“一点也不吃醋。”光浩摇头叹息:“看来你一辈子也不会爱我。”
“好吧!”星星点一下头:“就去看看你的美女吧。”
光洁拖着星星的手,走到二楼的尽头,打开门,里面是个套房卧室。
房间很大,开了冷气,拉上落地窗慢,房中的大吊灯亮着,旁边还有几盏小灯,像星星伴月。
“美女呢?”星星在房中转了一个圆圈。
“在这。”光浩把星星抱进怀里。
“放开我!”星星摇了摇纤腰。
光洁在她耳朵边说:“你有没有嗅到阵阵花香?”
“晤!好像我的房间。”
“你看那边,不,床头那边。”
“黄玫瑰。”星星看见那张大睡床两旁的床头柜,每边放了两瓶黄玫瑰:“你也喜欢黄玫瑰?”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星星咭咭笑:“我喜欢文杰。”
光浩蓦然放下双手,垂下头。
“怎么?生气了?”星星的笑声还是响着。
光浩走开去,坐在床边。
星星看看不对,跟了过去:“你好小器,一点点事就不开心。”
光浩眼眶一红:“我以为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人,谁知道还有文杰插在我们中间,无形的。你说,我还能开心吗?”
“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我还认为自己很有幽默感,谁知你当真的。”
“也许你是在开玩笑,并不是迫我也喜欢文杰,但你心里如果没有这个人,你根本不会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说你表哥?”
“你真的在生气?”
光洁点一下头。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高兴?刚才还是开开心心。”星星搭着他的肩膊:“你说话嘛!”
“我要罚你。”
“好吧!罚吧!你要我怎样?”
光浩抬头看着她:“罚你亲我。”
星星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不行,怎可以这样省?”光浩抗议,点了点嘴唇:“这儿。”
星星满脸通红,笑着:“办不到,我根本不会。”
“我吃亏些,调转来,罚我吻你。”光浩把星星拉下来,双手抱住她。
星星对光浩早就不设防,因为她知道他只会闹着玩,从来不会行动,星星被他抱住还是笑嘻嘻。
可是,光洁真是把嘴压上去,当四片嘴唇缀在一起的时候,星星全身抖了一下。
她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光洁显然是老手,当他的舌头在她口中挑逗的时候,星星的心几乎跳出口腔,人飘飘然,两手不自觉地勾住光浩的脖子。
这是恋爱吗?太美妙了!亲吻,太甜蜜了。
光浩的嘴唇移到她的耳根,她全身发软,吻到脖子的时候,她感到身体热得很厉害。
光浩身体向前倾,把星星压倒在床上,他一面吻她,一面在爱抚她。
“放开我,不要这样!”星星无力地低叫。
光浩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身体也热得厉害,他喘息着,一面喃喃地说:“打令,我爱你。”
一面伸手去拉星星裙子的拉链。
星星很怕,想伸手往床头柜抓些什么敲光浩的头。但星星手脚无力,只能轻微挣扎。
“不能你……不能……”
“我爱你……”
“不,不……”
“我爱你,宝贝……”
“住……手……不……要……”
“我爱你,我要你……”
“求你……不……要……”
房间的大灯熄灭了。
只有旁边的小灯仍然闪耀着,一霎一霎,像在看好戏。
多么斑斓的小星星,多么浪漫的周末黄昏。
一串泪珠,由星星的眼角淌到枕上。
“别这样,”光浩轻抚她的裸背:“我很难过。”
星星仍在抽咽着。
“你是个纯洁的好女孩,我不应该这样对你,我一直都不敢侵犯你,但是,刚才我竟控制不住自己,我……”
是的,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处女了,星星想想又禁不住哭。
“星星,你哭得我心碎。”光浩揽住她的腰,把脸贴着她的背:“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打我吧!你惩罚我吧!罚我一生侍候你,做你的奴隶。”
“我不怨人,”星星抽抽咽咽:“我只恨我自己,太不检点,太不自爱。我应该反抗到底,杀死你或是杀死自己。”
“那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被动。刚才,证明不单只我爱你,你也爱我,两个人相爱,灵欲相结合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光浩撑起身体,捧着她的脸:“星星,我非常非常爱你,我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永远不离开你。”
星星还是抽泣着,光洁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了,相信我,星星,我要用一生去爱你,令你快乐。”
星星扁扁嘴,幽怨怨地说:“以后我怎么办?”
“你既已属于我,本来我应该马上和你举行婚礼,但是,我由美国回来之前,因为身负责重任,要管理许多生意,为怕爸爸不放心,我曾发誓回香港两年内不拍拖,当然也不会结婚。”光浩长叹一口气:“我怎样也想不到,一回来就遇上你,一遇上你便爱上你,结果发展到分不开。”
“我们怎办?”星星惶然。
“要求爸爸批准我们结婚。”
“但你发过誓。”
“我知道,爸爸虽是个专制魔王,但是为了你,我管不了那么多,刀山也要闯一闯。”
星星反而为他担心起来:“要是你爸爸一生气,把你抓回去,岂不更糟?”
“我不管,晚上我就打电话。”光浩把她揽过去,让她躺在他的胸前:“打电话不妥当,每次只有他说话,我根本没有机会插嘴。”
“回美国跑一趟?”
“不!正如你说的,爸爸可能一生气把我软禁起来。我看不到你,我会死的,这方法行不通。”
“那就不要回去。”星星到这个地步,她是不能失去光浩的。
“写信。我打电话,可能没有机会说话,但是,写信回家他不能不看。”光浩低头吻了星星:“不过,写信要等几天,你能不能等?”
“不能也得能,我也同意写信。”
“就这样决定。”光浩握着她的手,把它拉到唇边,他一面吻她的手指一面说:“爸爸一批准,我们马上结婚。”
“依你看,他老人家会答应吗?”
“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好好求他,相信他会成全我们。”光浩拍了拍她的脸:“不要担心。”
“唉!表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其实婚前我不应该随便……刚才,哎!我怎么这样糊涂?别说人家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自己。”
光浩抱紧她:“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反正是我的太太,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管它婚前婚后?”
“正式举行婚礼后不是更完美吗?”
“只要你在我怀里就是最完美的一刻,别的事我根本不在乎。”光洁又深深地亲吻她……
第二天吃午餐时,光浩说:“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我五点钟要去文杰家。”
“你还和文杰在一起?”
“我和文杰约好一起去赴安娜的舞会,前天我已经告诉你,你也表示我该去参加安娜的约会。”
“但是,现在我不愿意和你分开,今天是星期日,我们每分钟都要在一起。”
“光浩,我怎能突然失约?”
“到底是文杰比我重要,还是安娜比我重要?”
星星明白,光浩一分钟也不能离开她,尤其经过昨天晚上:“光洁,我们将来还要过一生,但是,安娜很快便要离开我们移民去外国,陪她最后一次是应该的。”
“你把礼物送过去便走。”
“不行,我答应到她家吃饭的。”
光浩像个小孩,一脸不开心:“谁陪我吃晚饭?”
“去找个生意上的朋友陪你,一面吃饭,一面谈生意。”
“我不要找朋友,我们每个晚上都在一起吃饭的。”光浩千万个不愿意。
“也不是每个晚上都在一起,很多时候你去应酬,我不是和姑妈两个人吃饭吗?”
“现在不同,除了上班我都要你陪着我。”
“你怎可以这样不讲理?”星星点一下他的鼻尖:“你想想,我像不像你花钱买回来的奴隶,连出外吃饭都被禁止?”
光浩捉住她的手,想了想:“你吃过晚餐便走,约好时间,我开车去接你,好不好?”
“我说不好又怎么?专制魔王。”
“我就专制给你看。”光浩拉她过去要亲吻她,星星轻轻推他:“你傻了,这儿是餐馆呢。”
“讨厌!在家里就好。”光浩只好放开她。
星星掩住嘴笑。有时候,光浩还像个孩于。
五点钟光浩把星星送到文杰楼下:“九点钟我开车到同学家接你。”
“你把车停在附近,我自己会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让我进去接你?”
“要是她们追问我你是谁,我怎么回答?也许你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现在的身份很尴尬。”
光浩想了想:“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不过若你九时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也未必准时九点正就吃完晚餐,若女朋友到同学家吃顿饭,你也查勤似的追着来,人家会说你不够大方。”
“九点半,别再讨价还价了。”
星星下车时已经超过五点半。
她按铃,大铁闸开了,光浩还没有开车走,星星扬手,示意叫他离去。
光洁反而打着手势,叫她先进去。
星星接门铃,只按一下,门就打开了。
文杰站在门边。
“好勤快啊,算准我这时候会来。”
“这儿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就只有一个壁钟。”
星星吐一下舌头。
“给那小白脸套住了。”文杰关上门,去拿汽水给星星。
“他皮肤很黑的,是那种红黑的健康肤色。说白,你比他白多了。”
“有什么用?我没本领套女孩子。”文杰把开了的汽水递给星星:“我有一个感觉,我会因那小白脸而失去你。”
“失去我?”文杰从来没得过她,没有得到又哪有失?而且,文杰不是在变相求婚吧?星星不禁问:“你在说什么?”
“这些话迟早要说,顶多只能再拖一年。不过,还要通过你表哥那一关,不知道他会开口要我们多少聘金?我和妈妈都付不起太多钱,所以妈妈常劝我不要管你为他做事,希望他一年后已赚得差不多。这期间,我和妈妈也会拼命赚钱。”
“文杰,我……”
“你要说什么?”文杰很少看见星星吞吞吐吐:“说呀!”
但星星不知该怎样说,告诉文杰为什么不早两天向她提婚事?若文杰向她提过亲,昨天就算她怎样胡涂,理智也会提醒她,她已是文家人,她会临崖勒马,唤醒自己。
她也不能告诉文杰,今天她已经属于光浩,他们很快就结婚。或者文杰能够受得住刺激,但是,文妈妈年纪大了,怎忍心令她老人家失望。
“星星,你为什么呆了?”
“啊!上次来没看清楚房子,想再看看。”
“这儿是厅,妈妈说用个屏风间开,便有个小饭厅。”文杰带她到处看:“这是主人房。”
“伯母的?”
“不!她说留给儿子和媳妇。”文杰有点面红,匆匆走过:“这个作为婴儿室,这是妈妈将来的卧室。”
“不公平,伯母是这层楼的业主,但是她的房间最小。”
“我也是这样说。”文杰侧身跳上窗台坐下:“但是妈妈说,儿子媳妇的房间应该最大。将来她起码有两个孙子,但是她永远只有一个人,所以她根本用不着大房间。”
星星怕他越说越远,看看腕表:“我约好安娜六点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赶快点。”
“急什么?”文杰由窗台跳下来:“大不了阔气点请你坐计程车。”
星星暗里叫好,因为最近她已经好久没有挤巴士,恐怕真的挤不上。
上计程车,文杰问:“礼物你买好了吧?”
“买好了。”
“是什么?”
“一支笔”
“我要给你多少钱?”
“给我钱?”
“我们约好合资买礼物由你选购,我应该付你一半费用。”
“啊!”星星都忘了,那枝金笔是光浩付钱的,她只知道是名牌。
光浩付钱用信用卡,而且付钱时光浩又拉她去看珠宝,她只有在选笔时看过价目,好像不超过一千元。但她根本没付过钱,又怎能要文杰的钱?
“算了,小意思。”
“那怎能算?安娜是你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而且礼物又是两人合送的。我不付钱,真成了小白脸。”
“四十块。”
“什么?那枝笔才值八十?你也太省了吧。这是纪念品,因为移民外国不知道哪一天才回来。”
“那怎么办呢?时间都到了,否则去另外买别的东西。”
“早说好送笔的,我看安娜也不会太计较,算了。”
安娜看见星星,一把抱住她,又埋怨她迟到。
天天上学,天天见面,倒不觉得什么。一放了假,好多天没有见面,大家见了特别亲切。
坐下不久便吃点心,星星哗然:“现在吃点心,晚餐岂不是不用吃了?”
“点心是母亲亲自下厨弄的,不吃她会没面子,晚饭可以拉后,反正今晚玩通宵,吃完晚饭还吃消夜呢。”
星星还没开口,同学依芙说:“我们也应该好好陪安娜,她去了澳洲,一个人会很孤单寂寞。”
星星想说的话吞回去,论交情她和安娜比依芙和安娜好。
“星星从未说过不陪我,说不定她今晚留下来不走呢。”安娜搭着她的肩膊:“是不是?”
星星苦涩地笑了笑。
后来大伙儿嘻嘻哈哈,谈得起劲,星星也投入了。
吃过晚饭已经十点四十五分。
“播音乐,跳舞!”有人大叫。
“刚吃饱肚子跳的士高?坐下谈谈嘛!反正今晚通宵的。”
大家挤着坐。
“我这么一走,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与大家见面?”安娜流下眼泪来。
“别这样,”星星连忙安慰她:“现在交通方便,只要有钱买张来回飞机票便行了。”
“我看这张来回飞机票一定是安娜买,明年圣诞吧。”国华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安娜抹了抹鼻子:“你们不可以去看我?”
“可是文杰和星星的婚礼,不可能由香港去澳洲办吧?”
“对呀。”大家齐说。
文杰面红红,傻笑。
“星星,你和文杰的婚期真的订了明年圣诞节?”安娜不哭了。
“谁说的?”星星急了起来:“国华自编自导……”
“由你和文杰合演。”国华哈哈大笑。
“国华,你这……”星星指住他,急得不知道该怎样骂。
“其实文杰和星星已经拍拖几年,一向无风无浪,两人都专一。明年大家都大学毕业了,可以投身社会工作,结婚也是时候。”志文说。
星星气得翻眼。
“若真是星星结婚,我一定会搭飞机回来吃喜酒。”
“不用愁啦,一年后又再相见,唏!我去放唱片,跳舞。”国华领头。
安娜也拉了星星去跳舞。
嘻嘻哈哈,叫叫跳跳,时间又过去了。
星星无意中一看腕表:十二点了。
她猛然想起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