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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玩都随你,可是我得回房去歇歇了,瑞思丽,送我回去吧。”大福晋欠了欠身,牵起瑞思丽的手慢慢走出亭子。
王爷福晋不愧是王爷福晋,风度气质绝佳地退场,把个头痛人物丢给儿媳妇和众格格们去应付。
“真不知道肃王爷是怎么教女儿的,不懂礼数又不会说话,只有格格的架子摆得比谁都漂亮,要是娶进这门媳妇,不出三年准让她给活活气死。”回房的路上,大福晋再也忍不住骂声连连。
瑞思丽不好接腔,默默听着大福晋数落庆阳格格,对庆阳格格有可能成为百猊的福晋这件事,心情感到无比复杂,神思一直凝结在“娶进这门媳妇”的字句上,青兰和丹桂虽然极力帮助她恢复原来的容貌,但是她对百猊认出她之后又会有何反应全然无法预知,对自己未来的人生道路迷惘得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百猊命人送信给我,说这两天就会回来。”
恍惚沉思的瑞思丽,耳朵一接收到这句话,立即回过神来。
“他要回来了!”她愕然抬眼,吃惊地捂住嘴。
“提到百猊你才有反应,这可怎么好喔。”大福晋摇头轻叹口气。
“他已经要回来了,可是我的样子……我的样子……”她满脑子充满了惊慌和喜悦,不知所措地在自己脸上、发髻上东摸摸西摸摸。
“你的样子很好啊,一点也不输给庆阳格格。”大福晋微笑地给她鼓励。
“真的吗?”她一点自信也没有。
“放心,大福晋说是就是,走,陪我去看花灯。”
“喔,好。”她心不在焉地被大福晋牵着走。
“不管百猊要不要娶庆阳,我都让百猊收你为侧福晋好吗?”
这话来得太意外,瑞思丽愕然惊抽一口气,踩着花盆底的步子踉跄了一下,骤然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一滑。
“啊——”
“瑞思丽!”
“又不是要你当皇后娘娘,当个侧福晋罢了,你居然也能得意忘形跌了个四脚朝天,真是没用!”丹桂替瑞思丽的澡桶加热水,一边捧着圆滚滚的肚子笑。
“我没有得意忘形,是吓一大跳啦,我穿惯马靴,不惯穿花盆底那么高的鞋,才会一个不小心的。”她糗得直揉摔痛的大腿。
“不管怎么说,大福晋这边已经允诺了你,摔这么一下也值了。”丹桂再舀一瓢热水加进去。
“丹桂姐,水太烫了。”她被热水烫得缩了缩肩。
“要烫一点才好哇,你摔这一不可不轻,难道你想白嫩嫩的屁股和大腿瘀青一大片吗?”丹桂再加进一瓢热水,丝毫没得商量。
“丹桂、丹桂!”青兰突然从外头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丹桂往外拖出去。
“什么事急成这样?”
“七爷回来了!”青兰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
“真的?现在人在哪儿?”丹桂急问。
“正往这儿来,说累个半死,要泡个澡呢,怎么办?七爷这时候回来,我们都还没时间跟他解释清楚,万一这会儿让他撞见瑞思丽,我们两个肯定完了!要不要先把瑞思丽藏起来再说?”
丹桂暗惊,强自镇定。
“不用,咱们就让瑞思丽用现在的模样见七爷。”
“这样好吗?这可关系到瑞思丽的贞操耶。”青兰咬着指甲轻声问。
“那正好啊,七爷把人家看光光了,大福晋能不逼着他负责吗?”丹桂说完便转身进屋,抓起瑞思丽的衣服快步走出来。
“丹桂姐,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瑞思丽奇怪地喊。
“这套衣服被我不小心弄湿了,我去给你拿套干净的,你的手别偷懒,要用力揉摔痛的地方。”丹桂飞快地交代完,便急急走出去,反手合上门。
“你一件衣服都不留给她呀!”青兰瞠目结舌。
“你记不记得瑞思丽说她和七爷初次见面时,她当时也正在湖中洗澡?”丹桂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
“嗯,没错啊,你是想瑞思丽浑身湿答答又光溜溜的模样,七爷就会认得出来了?”青兰嘿嘿低笑。
“你们躲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一听见百猊的声音,丹桂和青兰吓得跳了起来。
“七爷!”
“去放水,我要泡个澡。”百猊身上仅着一件中衣和绸裤,俊眸怪异地瞅着她们。
“七爷,奴才刚放满一澡桶的水,您现在进去洗刚刚好。”丹桂连忙回答。
连赶好几天路的百猊,累得没精神理会她们的异样,直接推门走进小屋。
屋内确实已经备好一大盆氤氲热水,但是——
他怔了一怔,澡盆子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丹桂姐,你拿衣服来啦!”
百猊猛不期然听见这耳熟的娇嗓,看见澡盆内的人转过脸来与他打了个照面,两人当场愣住。
“你居然还没滚!”他下意识冲口就骂。
瑞思丽吓得从澡桶中跳起来,赫然想起自己身无寸缕,立刻又坐回热水中,眼睛惊慌地四下寻找衣服,却猛然想起丹桂把她的衣服带走了,她现在连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
瑞思丽起身又坐回去的那一剎那,百猊清楚看见她一身粉嫩白馥的雪肤玉肌,瞬间的视觉印象与新月湖的天女模样迅速重叠在一起。
他短暂失神了好一会儿,当他惊见天肌玉肤上那一点墨滴般的瑕疵时,突然间恍若跌进盛夏的沙漠里,喉咙异常灼热干燥起来。
“怎么会是你!”这声调沙哑得连百猊自己都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
瑞思丽眨了眨晶灿双眸,红唇缓缓漾开一抹如朝阳般的惊喜笑容。
“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第五章
肤白似雪、发似流泉、清澈纯净的眼眸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就是她让他度过漫长一段疯狂放荡的日子。
原本只是单纯恋慕着她圣洁不容侵犯的绝色姿容,没想到一回到繁华的京城,遇见了一名神似她的卖唱歌女,彷佛将她不可亵渎的形象化身成为妖艳的凡女,勾引起他对她肉体强烈的欲望。
然后,便是接下来一连串荒唐的解放生活,饱受思念煎熬的他,在一个又一个神似她的女子当中寻找慰藉,可是当他恋慕的真正主角出现时,他居然压根儿没有认出她来!
真是荒谬!就算她模样再脏,或者梳发扎髻打扮成一个十足十的满州格格,再或者是女扮男装,他都不该因为凡尘俗物的掩盖而认不出她来呀?
当令他身心渴望到发痛的女子终于和他面对面时,他居然狠心残忍地一味要把她轰走,就只是因为她柔嫩雪白的脸蛋变成了干燥的苹果脸,他真想不到自己干得出如此无知浅薄的蠢事!
“瑞思丽……”他的声音梗在喉咙口,不知道前阵子自己的鲁莽言行是不是已经伤害了她。
“那个……七爷要洗澡吗?”瑞思丽尴尬地抱着双膝,在他深深的凝视下,她羞赧得心脏快要无力。“等一下丹桂姐会把衣服送来给我,我现在没有衣服好穿,不太方便起来。”
真的是她,是她没有错!即使她的脸蛋上仍有些淡褐色的细痂未脱落,但是天底下再找不出比她更纯稚可人的神态了,她确实是他梦中落水的女神、坠入凡尘的天使。
百猊万分自责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出她来,反而一再为难她,一再把难堪加诸在她身上。
他懊恼地想着,该如何弥补他对她所造成的一切伤害?
“七爷……”
瑞思丽怯怯的低唤,怔醒了他的思绪。
他深深吸气,微微侧转过身推了推门,发现门根本推不开,想必是丹桂和青兰故意把门从外面闩起来了。
“门被反锁住,丹桂看来是不准备把衣服送进来给你了。”他好笑地望了水中佳人一眼。
“为什么?”瑞思丽呆掉。
“因为她们大概是想设计让你失身给我。”百猊的嘴角漾起难以察觉的微笑。
瑞思丽傻眼,半晌合不拢嘴。
“请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困窘地差点把脸埋进热水里,双手紧紧环在胸前,怕春光外泄而引起他以为她想诱惑他的不当联想。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日夜思慕的幻影已经冲破现实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实在很难控制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请七爷别怪她们,她们是因为太关心我所以才会这么做。”她担忧地轻蹙眉头,垂望水面下不安扭绞的十指。“而我还没离开王府,是因为我怀疑……怀疑自己是……”
“是我房中画像上的女子。”他慵懒一笑,甜蜜的封印自此解除。
“我是吗?”她怯怯地问,心狂乱地跳着,深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如果青兰和丹桂没有玩这一招,我可能还迟钝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出你来。”他瞅着她,眼中闪着深邃奇异的光芒。
“我真的是!”她双手掩住惊愕张大的小嘴。
“这阵子真难为青兰和丹桂她们用心良苦了,偏偏自己当局者迷,为了宝日妹妹失踪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处在不够冷静的状态,所以始终没弄懂她们玩的把戏。”百猊神色故作平静,内心却极力压抑隐隐窜烧的邪念,眼前若隐若现的象牙般的肌肤,在热水的洗涤下透出温润的光泽,实在让他难以思考。
一个男人面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裸体,能忍耐到此刻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我是……”瑞思丽的双颊红通通的,她从没幻想过被他爱上的可能性,当答案得到证实,她惊喜得就算溺死在澡盆里也会微笑。
“原因可以留待日后再慢慢对你说明,现在水快冷了,你还是先起来吧,免得着凉。”他伸手解开中衣衣扣。
澡盆内的身子不安地缩了一缩,眼角又羞又怯地往上一瞟,就看见百猊解开衣襟的动作,瑞思丽虽然吓了一跳,但接下来裸露的赤裸胸膛,完美健伟得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七爷,你的体格好美,像极了我小时候曾经拥有过的一匹白马!”
“马?”百猊傻眼,从来没有人看着他而联想到马的。
“嗯,牠是我的宝贝喔,全身白得没有一丝杂毛,体格高大、健壮、优美,是我外祖父送给我的宝贝。”她失神呆望着他的裸胸,视线彷佛穿透过他的身体,遥望远方幻影。
百猊无法想象孤男寡女几乎全裸同处一室时,她看着他的眼神怎么还能如此纯真无邪,不像他遇过的那些神似她的女子,一有机会就勾引诱惑他上床,相反的,他此刻脑中充满了对她娇躯的觊觎和遐想,引发下腹难以忍受的灼热和胀痛。
“你把我比成了马?”他简直啼笑皆非,奔腾的欲念是该悬崖勒马了。
瑞思丽乍然回神,看见他微微蹙眉,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呃,七爷生气了吗?”她紧张下安地瞅着他。“我并没有恶意,对我们族人而言,马是我们一生的朋友,所以七爷千万别误会。”
“我没有生气。”他淡淡一笑,把脱下来的中衣递出去给她。“穿上吧。”
瑞思丽驼着背缩着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接下衣服。
百猊被她尴尬困窘的模样逗笑,他转过身去检查窗户的锁,给她机会起身穿衣服。
“后来你的那匹宝贝马呢?”为了避免尴尬,他随意闲聊。
“被舅舅卖掉了。”她轻声回答。
百猊微微一怔,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感伤,跟她接触的时间愈久,愈了解她的成长过程很可能相当艰辛坎坷,绝非他所以为的不食人间烟火。
但是他心中的圣洁天女形象太完美也太根深柢固了,当她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以伤痕累累的寻常女子形貌出现,他一时间实在难以适应这么大的落差,感觉好象接受了现实中的瑞思丽之后,画布上的天女就会在他心中死去。
他迷惘了。
“七爷,我穿好了。”
百猊转身,见自己宽大的中衣套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衣襬落在膝前,裸露着两只弧形优美的雪白小腿。
姑且不论他心中的完美天女是否会死去,至少眼前这副诱人的胴体让他非常有“感觉”,梦中的圣洁幻影触摸不着,但瑞思丽却是真实的,可以摸得到玲珑身躯,可以触得到温暖的体温。
特别是她脸上羞怯、娇憨的神态,就远比他梦中的幻影多变、动人。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脑子里充满了想把她拐上床的狂野念头,甚至很想看看心中纯洁的天使会在他身下展现出何种撩人的娇态。
“这扇窗户没上锁,我们就从这扇窗出去好了。”他略微烦躁地推开窗,长腿一抬便跨上窗框,轻松地跃出去。
瑞思丽神情困扰地走到窗前衡量窗台的高度,窗台差不多到她的腰际,地势必要把腿抬到腰部的高度才能爬上窗台,这个动作对擅长骑马的她来说可以轻松办到没有问题,只是这么一来,她什么都没穿的下身,却会因抬腿的姿势而让百猊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想到这里,事情还没发生,她的两颊就已经着了火似的红成一片。
百猊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会心地淡淡一笑。
“角落有张矮凳,你去拿过来垫脚。”他非常君子的给她建议。
“喔,好。”瑞思丽连忙去搬来凳子垫脚,慢慢跨上窗台,明明是很容易的动作,可是却在百猊过分炽热的注视下显得僵硬又笨拙。
“手伸过来。”他张开双臂等着抱她下来。
瑞思丽的双手分别搭在他的肩上,轻盈地被他抱下窗台,在双脚着地前,她的胸脯轻贴着他赤裸的胸膛缓缓擦滑而下,似有若无的亲密碰触点燃了暧昧的火花,两人都不自主地轻抽一口气。
当百猊微微低下视线,就看见她单薄中衣底下悄悄顶起的两朵红莓,这个景象彻底击溃他的自制力,好象不侵犯蹂躏一番就会对不起自己似的。
“我想吻你。”话一问出口,他自己就先愣住了,好象心底仍然有种不敢轻易冒犯她的念头,向来对女人采取的态度都是先做了再说,没想到这回居然破天荒地对一个女人预告他即将要做的事。
然而他明确的要求却是缺乏自信的瑞思丽最需要的东西,她的心脏为了这句话而剧烈狂跳起来,开心得整个人都在发晕、发热、不由自主地发颤。
“我可以吻你吗?”他慢慢低下头,双唇随着亲昵的耳语来到她颈侧,鼻息暖暖地扫过她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够脆弱了,不愿再给她任何一点伤害。
“可以。”瑞思丽欣喜柔怯地点点头,等待他即将落下的吻。
望着她殷殷期待的俏脸蛋,似乎在对他呼喊着——“如果你饥渴了,就请享用我吧!”
百猊有些困惑地愣住,在他还算丰富的经验当中,女人即使想跟他欢爱想得要命,表面上还是会扭捏造作伪装成贞洁烈女,甚至在激情达到高潮时,口里娇吟的还得是些“不要啊”、“住手”之类的话装腔作势,倒是头一回遇到像瑞思丽这样心口如一的。
“七爷,我没有过接吻的经验,请告诉我该做些什么,才不会坏了你的兴致。”她眨着无辜渴盼的大眼,像只急欲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噢,要命,她难道不知道这些话足以令一个男人欲火焚身,可能想对她做比一个吻还要多很多的事吗?
“把手抬高抱住我。”他嗓音低哑地说,决定不辜负“美食”的一片心意。
“这样吗?”瑞思丽原本放在他肩上的手慢慢往上移动阵地,轻轻圈住他的颈项。
百猊的身量比她高出太多,当地抬手圈抱住他时,她几乎可以说是半挂在他身上,脚尖踮得差点离地。
他倏地咬牙抽息,强烈的触感形成一股热流直射向四肢百骸。
此刻在他怀中的不是画布上的分身,也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渴望已久的撩人胴体,沈积的思念和爱欲情狂霎时翻涌而上,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人挑起如此浓烈的欲焰。
“你的皮肤好得很快嘛。”虽然肤触还未好到滑腻的程度,但已经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差距不会太大了。
“多亏大福晋的珍珠膏,我才能……好得这么快。”在他若有似无的吻啄之下,她的呼吸紊乱得失去规律。
“好了,以后不许再把自己的皮肤搞坏了。”他捧着她迷离恍神的脸蛋,嘴唇轻触她的唇,好象在试试这份甜品味道如何。
“嗯。”她的意识在百猊细碎的啄吻下一点一滴消失,全身渐渐酥软无力。
他抱紧她的身躯,让她更完全地贴紧自己。
“你知道我还想做什么吗?”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我知道……”她娇声微喘,隐约明白他想对她做的是什么事。她的知识并不贫乏,只是从没有过这样直接的触碰。
“我、我知道……”她觉得自己快被烈焰烧昏了。“七爷……正在发情,我那匹白马发情时……也是这样……”
百猊先是怔呆住,然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你又把我比成那匹马?”他靠在她肩上大笑不已。“发情?拜托,从没有女人对我用过这种形容词。”
“事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