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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罗家慧愤恨难平的眯起眼。
“家慧!”罗惠美严厉的制止女儿的无理。她走上前,平静的开口:
“萨彦,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不要恨你的亲妹妹,她是无辜的。二十几年的恨,就请你在我这里结束吧!”
亲妹妹?家慧?莫乃仪对这讯息震惊不已,差点站不住脚。
她终于知道罗家慧长得像谁了!那对冷然的晶亮黑眸几乎一模一样,她为什么没能早些认出来?
“妈!”罗家慧拉住母亲,焦急的大喊。
“结束?你要怎么结束?是你破坏了这一切的!”萨彦冷森的眼一瞪视,严厉的吼出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恨。
他想要伤害她!就像她伤害了他的童年一样地伤害她!
“萨彦,你有什么不满,就直接找我!你不要这样对我妈妈!这不是她的错!”罗家慧站上前,将母亲拉至身后保护,不畏惧的面对萨彦。
“哼——”萨彦冷哼一声,直直瞪视着罗家慧那张熟悉的脸,他突然哈哈大笑,笑里满是嘲讽与恨意。
“哈哈哈——了不起。我是要找你们。只是,你们要拿什么还我?命吗?你们的存在,一直提醒我那老头的错!
我的母亲,因为你们的存在,将自己封闭起来,她没有离开过那间房间,就算那老头都已经死了十年了,她还是没有走出过那间房间,没有走出她失败的婚姻,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请容我问一句,你们要拿什么还我?“
萨彦残忍的怒吼出多年的心结。他的怒火回荡在房间里,震惊了所有的人。
罗惠美留下了心疼、无奈的泪水。她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爱情伤害了这么多人。
“唉……我了解你的孤独跟不满。你的父亲在恢复记忆时,曾经跟我说过,他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当一个父亲,一直到有了家慧,他才明白。
他觉得亏欠你。而你一直都是个资质过人的孩子,即使当年你才八岁,但是对父亲的恨已经太深,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
萨彦撇过头,他无法直视罗惠美的双眼,他的心像被挖空般痛苦、怨恨。
“萨彦,你跟你父亲真的好象!他一直很骄傲有你。真的!”罗惠美真心的说着。“我跟家慧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你。”
萨彦冷冷眯起眼,对着罗家慧讽刺一笑。
“她已经影响我了。老头要她回去,但我警告你,你别妄想不属于你的权势、地位。你能有的只有『薛费尔』的姓氏。”
“我根本不要!我姓『罗』!”罗家慧傲气的回应。
“呵呵——别太有把握。”萨彦冷然嘲讽。
“老头在台湾出意外,丧失记忆而爱上了你,跟你结婚,留下了一个女儿。而最后呢?他还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跟情妇一起命丧黄泉!”他目光一冷,直射入罗惠美的双眼,忿忿的说着。
“现在呢?不管是不是已经影响了我,我今天奉我那到死都狡诈的父亲所立下的遗嘱,请你们回薛费尔家族,认祖归宗。
还有,不要想逃,因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找到你们,带你们回去的!“话完,他愤恨森冷的走出房间。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他正式继承薛费尔的。
莫乃仪来回看着泪流满面的家慧母子,跟萨彦孤独愤恨的背影,只有几秒钟的抉择,她冲出去追上萨彦。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
“嗯……彦……不要!啊……彦——”莫乃仪努力躲避萨彦粗暴的拥吻。
他们一回到饭店,萨彦就像发了疯一样狂乱的拥抱她,粗暴急切的索取她的吻。
这样陌生强势的萨彦让她恐惧害怕,他的力气强势的让她无处可逃,他的拥抱弄痛了她。
他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是狂乱的发泄他的怒气。
“不要!啊——”莫乃仪惊叫一声。他的手狂乱的拉扯她的小裤裤,她疯狂的抵抗,却消极的发现她根本敌不过他的怒气。
他用力,没有一丝温柔的将她推倒在床上;她想逃,他大手一伸,将她拉回,压在身下。
他的吻,残忍的虐待她早已肿胀的红唇,大手狂乱的拉扯她的上衣,无情的抓捏她的一边小峰,另一手狂暴的扯裂她的底裤,再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掏出巨大的昂扬,对准她神秘的穴口,使劲一个挺腰,残忍的贯穿她没有准备的柔软。
“不要!啊——”莫莫害怕的哭喊出声,被撕裂的痛,让她无法承受,泪水羞愧的滑落。
她的泪水,浇醒了他的失控。
他心惊、震撼、懊悔的抽出自己。他离开她的身体,坐在床边,大口喘着气。他抱着自己的头,闭上酸涩的眼,她的呜咽哭泣声,像把利刀,狠狠的刺穿他的、“。
天!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失控的将所有怒火,残忍的发泄在莫莫身上。
莫乃仪翻过身,她拉起被子包裹住自已,她觉得自己被羞辱,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这张大床,今天早上还是她沉溺在爱情的温海,现在却是她恶梦的地狱。
沉默一直笼罩在他们之间,久久不散。
许久之后,她听见萨彦的深深叹息,她感觉到他离开了床。
萨彦站起身,拉好裤子的拉链,无法回头去看莫乃仪的脸,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所造成伤害,他自责的想毁了自己。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心痛,他只想逃,逃离这个恶梦,于是他快速朝门口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莫乃仪听见关门的声音,就像听见心碎的声音,她无法抑制的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无声的哭了。
一小时之后,莫乃仪在小书房里找到喝着闷酒的萨彦。
她站在那里,萨彦看见她的表情,就像从没有认识过她一样,冷然的让她心痛。
萨彦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冷漠的开口:“对不起,我现在无法跟你说话。我让龙送你回去。”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谈?你就要回去了,不是吗?”
莫乃仪破碎的声音,让他放下按通话键的手。
“是的,我要回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冷嘲的一笑。“而且,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她心碎的就快听不清楚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变这样?
“为什么没有好谈的?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你跟家慧之间的关系?你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说的,不是吗?”
她的每一个为什么,都狠狠刺痛他早已残破不堪的心,他闭上眼,心痛的让他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
再张开眼时,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无限的冷然跟嘲谑。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你自己说,你是我萨彦什么人?我有必要事事跟你报备吗?你不要以为你跟我上过几次床,就这样妄想控制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没有妄想要控制你!”莫乃仪惊恐的走上前。她不要看到这样陌生的萨彦!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乞怜的说着:“萨彦,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在为了家慧她们的事生气,你不要这样……这样……冷血无情……”
她对他的恐惧,让他心烦意乱。他厌倦了每个女人在看到他时,就像看到了厉鬼一样惊恐害怕。他甩开她的手,无情的看着他。
“呵呵——亏你还是个记者!你不知道我萨彦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吗?要专访我是不是应该先做好功课?”
他的笑容残忍的让她觉得心冷,就像冬天里一盆冷水浇灌下来,无情的浇醒她的美梦。
“别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是正常的!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承诺,我的世界在美国,我不可能留在这小岛。
我来台湾,本来就只是为了找老头的女儿,这样我才可以合法的继承薛费尔集团。而你,很高兴你让我的假期变得不无聊。“
血色倏地从她脸上消失,她睁大震惊疑惑的双眼,不解的看着他。
她的爱情,原来没有她想象的坚强,而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不懂,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到她缺氧的肺里,再缓缓吐气。
她看着残忍的他,就希望这一眼可以将他的脸刻画在她心里,永远不要忘记。然后她笑了,她的笑容里有一滴泪光,闪闪光亮。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莫乃仪微笑转身走出小书房,走出他的世界。
砰!萨彦将手中的水晶杯狠狠甩向墙角,杯子瞬间碎裂,就像他的心,碎裂后就再也补不起来。
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无法忘记他是如何伤害她的,他无法挥去她脸上的惊恐跟无助。
他害怕有一天,他依旧会再一次失控、残忍的伤害她。他承受不了她被他伤害的后果。所以,他只能让她恨他!
只要她恨他,在她走出这间房间之后,她就有复原的能力,可是失去她的心痛,却让他一起失去了他自己。
他颓然坐下,大手掩住脸,一颗晶透的泪水,悄悄滑落。
“我爱你呀!莫莫……”
尾声
铃——
汪汪汪——
“好、好,堂柏虎,姐姐来了!谢谢你!好乖。”莫乃仪冲到电话前,一边拿出狗饼干赞赏堂柏虎的聪明,一边接起电话。
“喂,莫公馆,你好!”
“啊呜——”堂柏虎长呜一声,急切的想吃到饼干。
莫乃仪将饼干递到堂柏虎嘴边,安抚的摸摸他的头。
“莫莫!?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筒那端传来罗家慧兴奋激动的喊叫声。莫乃仪整个人倏地一怔,笑容凝结在她忧愁的脸上。
记得两个月前的那天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家慧,也没有见到他了。
她一直试着忘记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却还是常常不经意的听见他的消息。
听说,家慧与母亲跟随他回美认祖归宗。
听说,他跟古巴签下了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合约,事业版图不断的扩大。
听说,富比士杂志评比他是世界首富,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经营者。
听说,他成为欧洲各国公主、贵族间,最希望嫁的丈夫人选。
听说,他……他的听说里,再也没有她莫乃仪的位置。
“莫莫?喂?哈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罗家慧焦急的哇哇喊着。
“啊?有。我在听。”莫乃仪试着隐藏她心中的冲击跟混乱。
她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从没有恨过他,毕竟他说的对,她是成年人,爱情的结果她要自己承受,怨不得谁,要怪,只能怪她太过天真。
“莫莫——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罗家慧撒娇的问着。
“神经啊你?”莫乃仪被她无厘头的个性逗笑了。她没忘记家慧的个性一直都这样疯疯癫癫的。
“呜……我好『口粘』哦——”
“白痴呀,去美国才多久,你就台湾国语罗?可怜啦!笨蛋!”莫乃仪受不了的骂她。
“呜呜呜——你还记得我在美国哦?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罗家慧假意哭着抱怨。
“家慧!”莫乃仪警告的喊着。她明明知道,她为何没有去美国的。
“好啦!我知道啦!可是……哇——莫莫!好姐妹!你一定要来救我!求求你——”罗家慧突然放声大哭的求救。
“你在说什么?”莫乃仪皱着眉头,心一惊,但是罗家慧一直哭,她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又急又慌,火气一上来,忍不住大吼:
“不要哭啦,我听不懂你的话啦!”
“呜呜……莫莫……我只能向你求救了……我在美国举目无亲……你知道……呜呜……我哥哥有多讨厌我们……他对我妈……呜呜……莫莫!你一定要来救我,求求你——”
嘟——
莫乃仪皱眉瞪着突然断线的电话,家慧的话一直断断续续的,她根本没办法好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记得萨彦那天是如何对待家慧她们,萨彦是恨着家慧的母亲的,她们现在在美国、在萨彦的地盘上,难保……
莫乃仪心一惊,连忙收拾简单行李,搭了最近一班班机,前往亚特兰大。
“露露,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一个人对着电话发什么呆?”
萨彦走进客厅,就见到家慧坐在沙发上发愣,他不解的叫她的英文名。
罗家慧一脸兴奋地站起来迎接他。
“哥,你回来罗!怎么又这么晚?”她嘟着嘴抱怨。
“怎么,有事找我?”萨彦对着龙使了个眼色,龙转身离开。
刚开始她们回来时,他一直当她们是一颗棋子,用来完成他继承薛费尔的棋子,然后就一直对她们不闻不问、冷落拒绝。
家慧也一直介意,父亲在多年后,才在遗嘱里要求她回来认祖归宗,而萨彦只是为了继承权才会去找她。
所以,那天她第一次见到萨彦时,她对他敌意甚深,她一直相信萨彦是来伤害他母亲的。当萨彦离开时,母亲才跟她说了一个多年的秘密。
原来萨彦口里虽然说他有多恨他的父母跟她们母女俩,可是他其实一直希望得到一份爱。
因为爱父亲,所以在父亲去世之后,他接下薛费尔多年来一直汇款给她们的这份工作。
因为爱母亲,所以就算有再大的委屈跟不平,他都会回到母亲的身边。
他一直是最孤寂的人,她来到这宅子之后,才明白了这一点。
她替他感到心痛。她至少还拥有了父亲完整的爱,可是萨彦什么都没有。
罗惠美一直对薛费尔夫人陈美杏有一份愧疚,所以当她们来到美国之后,她竭尽所能的利用自己心理医生的专业,帮助陈美杏走出封闭的世界。
她永远记得那天,萨彦亲眼看见母亲走出房间时的震撼与激动。
萨彦抱着母亲激动的哭了,冷血无情的萨彦,哭了。
那之后,他们的心结逐渐打开,成了真正的家人。
对外,萨彦依旧是冷冰无情,但是对内,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儿子、好哥哥。虽然还是让人无法太亲近他真实的一面,但他是个值得被尊敬的大哥。
罗家慧想,真正接近过萨彦真实一面的人,除了莫乃仪,恐怕无第二个人。
罗家慧伸手帮萨彦拿着他脱下的大衣,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走进他的书房。
“说吧!什么事情?”萨彦在走进书房时,笑着问她,手却忙碌的拿出一大迭报表看着。
“唉……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唉……我还是不要说好了。我怕你不高兴!”罗家慧嘟着嘴,很难决定的说着。
萨彦嗤笑了一声。她会怕他?天塌下来了!在这世上,她——露露·薛费尔大小姐,恐怕是唯一不怕他的人了。除了“她”之外……
“你在玩什么把戏?快说!”萨彦放下报表,直接戳破她的谎言。
嗤!这么懂她!?可恶!
罗家慧还是努力唉声叹气的制造效果。“唉……就是……嗯……我真的好担心哦!我刚刚打电话回台北——”
她偷偷瞄着萨彦的表情,果然,他的脸色一怔,她满意的继续说下去。
“我有一个超级好朋友,她生重病了……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可是,哥我真的好担心哦!听说她一直病恹恹待在家里。她家人说,莫莫她——”
她假意惶恐的捣住嘴,担心的看着萨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她的名字的!我——”
“你说莫莫怎么了?”萨彦脸上血色尽失,焦急的大吼。
她生病了、她生病了、她生病了……
他的脑中,狂乱的一直回荡着这样的讯息。
不等家慧解释,他拨打内线到龙的房间。
“龙,帮我订最近一班飞台北的班机!”
罗家慧转过身,吐着舌头,手对着空气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她耍了这对患了相思病的爱情鸟!
真爽!
三天后,亚特兰大机场。
“嗨!莫莫!欢迎你来!”
莫乃仪一路惊惶担心的来到美国。她以为面对她的会是家慧的委屈伤心,跟萨彦的冷漠愤怒。
但罗家慧哪里有委屈伤心,她的笑容甜美的今人刺眼,结论就是——
她被骗了!
莫乃仪二话不说,转身走向柜台,她要回台湾。
“哎呀——不要这样啦!既然都来了,就好好玩嘛!”罗家慧抓住莫乃仪,笑着凑到莫莫的耳边说:“我哥不在哦!”
他不在这。
为何这消息让她感受不到一丝丝放心?
同时间,台北。
汪汪汪汪——坏人、坏人!害姐姐哭哭!
“你来做什么?”莫邑豪愤恨的对着大门口的男人大吼。
“我来找莫莫。”萨彦焦急的开口。
“哼!都把她甩了,还来干嘛?嘲笑她吗?”
“伯父——”
“哼!我承担不起!我们这种平凡小老百姓,高攀不起你这种上流社会的有钱人!”莫邑豪伸手就想将大门甩上。
萨彦快他一步的以手挡门。“伯父——”
“萨彦?你怎么在这里?”温芝媚听见丈夫的吼叫声,出来看看。一见到萨彦焦急的脸,她不解的开口问他。
“伯母,我是来找莫莫的。拜托!让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