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说,又是我的错啰?”他的语气里有丝笑意。
“当、然。”她加重语气,双眸炯炯的迎视着他。
任风行敛眉一笑。“那么,走吧,”
“去哪里?”她连忙跟着他往小屋的后面走。
“屋后,有一大片林子,也有一些可食的野菜,还有山里的清泉,我们就去捡些菜、挑些水回来用吧。”
“早说嘛。”还让她为两人的晚餐担心半天,结果他早就想好了,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着急。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一边走,她一边不满地问道。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着急呀!”
“是吗?”两人的声音渐去渐远。
朱芸生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们。他……真是任风行吗?
任风行一向是冷漠的,对任何人都没有情分,从来不会与任何人和睦相处,也最不喜欢身边有人吵他;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能容许焰珂对他大呼小叫,甚至是当面挑衅,他也无妨?
为什么?
朱芸生怔怔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她原以为任大哥不会对任何人和颜悦色,然而,现在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展开接纳?!
半个时辰后,任风行与焰珂相偕走回来,两人各带着一些东西;焰珂抱了一些野菜,而任风行挑着一担水与捡了干柴。
两人在屋后简陋的厨具中合力做着晚餐,任风行负责生火、控制火候,焰珂负责料理菜色及指挥;朱芸生就这么看着他们忙来忙去,觉得自己像个介入者。
最后一道青菜端上桌,焰珂转头面向任风行。
“就算不好吃,也不准你吐出来,知道吗?”先下手为强,她一向光明磊落,所以决定先威胁他。
在宫里,吃食这方面的事自然有专人负责,焰珂是很少动手的,不过幸好有一阵子她们四个太过无聊,于是跑去和大厨学了一些基本料理的煮食方式,否则今天哪里煮得出这些?
不过,她也只会这一点点而已,他敢嫌弃就试试看?!
任风行走到桌旁,仔细看着上头摆出来还不算差的四菜一汤,还真有些属于寻常人家的饭菜香;没想到她会做菜。
他故意面带为难的问道:“如果味道不对呢?”
“吞下去。”她宣布。
“太强人所难了。”他很正经地道,可是眼里却有丝笑意。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下一餐你自己煮。”
瞧她说的理所当然,态度也很认真,任风行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可以坐下了吗?”他询问道,贪看她充满生命力与恣意的神情,不太想真的开罪自己的小随从。
“当然可以。”她点点头,两人同时坐下;意思意思的为主人添了饭,她送到他面前。
“难得你这么自动。”他还以为,她使唤他已成习惯了呢,
“我怕对你不好,你就不教我那个飞檐的绝妙轻功了。”她笑的格外甜蜜。
“原来是另有所图。”他为之失笑。
“那当然。”她一点也不惭愧地道。等他四道菜各吃一口后,连忙又问:“怎么样,好吃吗?”
“嗯……”他故作沉吟,然后在她变脸前说道:“还不错。”
“还不错要想那么久?”她不满的嚷。
他笑了出来。“难得看你会做一件事,以后的三餐就交给你了。”
这是变相在称赞她煮的不错吃吗?她斜睨着他。
“直接称赞我,你会少块肉吗?”对他的吝啬,她皱着鼻子表示不以为然。
任风行但笑不语。他没有与人谈笑、戏言的习惯,但有时候却会忍不住逗逗她,看到她生动面精采的反应,心情便会很好。
可是焰珂愈来愈觉得自己遇上一个怪人。
算了,这男人已经没药救了,他奇怪的行径也不是今天才有,焰珂放弃跟他争论;才想与他一起用饭,眼神一转正好看见那个对自己横眉竖眼、充满敌意的女人还站在门口,不敢进入。
“喂,你不理她吗?”她用下颔指了指门外。
“你想招呼她吗?”他反问。
“她认识的是你。”
“疾风谷并不欢迎来客。”他淡淡的回答。
“这样对她,不会显得太无情了吗?”好歹她是为他而来的,他不会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吧?
“人情本就淡薄如纸,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焰珂张大明眸看着他。“你真冷血。”
“是吗?”对她的评论,任风行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反驳。
“算了,我去问问她。”焰珂起身。
“过多的同情心,有时候只会害了自己。”他淡淡的说道。
焰珂回给他一个不敢苟同的眼神,非关正义或什么仁道精神之类,她只是纯粹不想看一个姑娘在夜晚无处可栖而已。
她走向门口。
“要不要进来一起吃?”
“是任大哥要你来问的?”朱芸生带着冀望地问。
“不是。”
听见这两个字,朱芸生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我和任大哥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焰珂眉一皱。“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她走回任风行身旁,一语不发的吃着饭。
“待会儿吃完后,你就到房里休息吧。”他当作没看到刚才的情形。
“那你呢?”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自然找得到地方休息。”任风行忽然停下筷子,脸庞微微朝她倾了过去。“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谁会担心你?!”她连忙撇清。
她绝不是在担心他,绝对不是!
“这里只有一间房,只好让给你了。”他的语气像是自己多委屈。
“耶?”她瞪大眼,那他岂不没地方睡了?!
“快吃吧,这里的风很大,我可不想在风吹来的时候,就得随时抓住你,以免你被吹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才不会被风吹走。”她直觉反驳,他的语气分明就在取笑她。
“快吃。”这点没得商量。
听到他沉了脸的命令,她只好照办;这男人,管她的事管的愈来愈顺了哦!
吃完晚膳,焰珂将所有的菜肴及碗盘处理干净后,就去整理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间;将寝被分成两份后,一份拿到外头,放在用椅子并成的临时床铺上。
“这里给你睡。”焰珂对着他道。
任风行抬头望着她。
“过来。”
“什么事?”她乖乖走过去。
他不由分说的抓过她的手腕,握把她的脉象。
“我没事。”她抽回手,他却又抓了回去,凝眉细诊。
“嗯,先去休息。”脉象正常,他这才点了点头。
“可是……”拜托,才不到戌时耶。
“快去。”他沉声命令,对她的身体健康与否十分重视。
焰珂皱起眉。“你——暴君。”
“嗯?”他坏坏的扬起唇角。“你要我点住你的昏穴,才肯进去睡吗?”
“你威胁我!”她差点跳起来。
“是。”他点点头,态度一派理所当然。
“哼。”她不满的应道。“等我的武功赢过你,你就惨了。”她一定会报仇。
“是吗?”他的眼神更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不成女英雄,焰珂也不想让自己的下场太难看。
“好……好嘛。”她不甘不愿的应道,还扮了个鬼脸以示抗蠢,这才转身走回房里。
任风行一直看着她进房,神情带着些许无奈的沉思。
是他太纵容她了吗,所以造成她现在一点都不怕他,还敢和他唱反调?他的原意是要一个时时反抗他的女人吗?
“任大哥……”看见任风行一个人待在小屋的客厅,朱芸生很想走上前却又不敢。
“有事?”没了方才的轻松,任风行的态度恢复冷淡。
“我可以进去吗?”在他面前,她所有的骄气自然消失,神态间怯恭卑微。
“进来吧。”
“谢谢任大哥。”朱芸生双眸一亮,连忙跑进去,在任大哥的旁边坐下。“任大哥,谢谢你。”
“为什么来疾风谷?”
“我……我等任大哥回来,”
“我不喜欢见到有人不请自来。”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我明白。”她微低着头。“可是,我想见任大哥,即使任大哥不要我,我还是喜欢任大哥。”
“不要逼我出手杀了你。”他一向不喜被人左右,更不喜欢有人不请自来的干扰他。
“任大哥,你对我……真的一点情分也没有吗?”她无法接受。
任风行冷笑的问:“该有什么样的情分?”
“这……至少你救过我。”她的语气薄弱无比,知道他根本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
任风行的确是个十分自我而冷情的人,只要稍一不顺心,很可能就此杀了让他不顺心的人;可是,刚刚在饭桌上的……那个脸上全无冷淡、还能谈笑的人,不也是任风行吗?
她从未看过他有那种表情!
“但是,你关心她。”
“她?”
“焰珂。”她抬起脸。“你关心她,不是吗?”
“是又如何?”
“为什么?!”她低喊。他居然不否认,他真的关心焰珂!“为什么你可以关心一个陌生人,却对我连个笑容都没有。”
那个焰珂才出现多久?而她与他相识已有两年,焰珂凭什么可以占住他的注意力。
“或许你可以去跟着别人,只要目标不是我。”任风行置身事外的说道。
“可是……我只喜欢你。”她幽幽的低诉。
“如果有人的武功比我更强,或许你所谓的喜欢就会是别人。”任风行依旧不为所动·
“才……才不会。”朱芸生微微震惊。
不可否认初时对任大哥的仰慕来自于他的无所匹敌、救她时的英雄气概,但到了后来,已经不是那个原因了;两年来的跟随、仰慕,早已转变成一种无可取代的倾心,那是任何人再也无法做到的。
“是吗?”任风行不再多说。
“任大哥,你曾说过,你不需要随从,所以不许我跟随;可是现在,你却带着焰珂,我究竟哪里不如她?”朱芸生不平又心痛,为什么她的痴心,比不上一个才出现不到几天的女人?
“她的事与你无关。”任风行盯着她眼中别有深意的光采。“别打她的主意。”
朱芸生一怔。
“这是你第二次威胁我,为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焰珂。”她自嘲的笑,既不甘也不愿。“你居然这么保护她?!”
任风行面色一沉。“记住我的话,别试图考验我的耐性。”
“好,我会记住。”朱芸生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有笑容。“任大哥,也请你记住,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她深吸口气,一转身,毅然离开了疾风谷,她得不到的,焰珂也休想得到!
第五章
焰珂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当然,任风行与朱芸生在外头的对话,她也听见了。
她不好奇那个朱芸生与任风行之间的关系,只是疑惑,为什么一个有情,另一个却冷情的可以?
房外恢复一片宁静,她走了吗?
焰珂翻身下了床,走出内室的房门,看见他一个人望向窗外,旁边是她铺好被的椅子。
“睡不着?”他没回头。
“嗯。”焰珂走到他旁边,抢先说道:“不可以用你的武功欺负我,人家是真的睡不着。”
她暗示他不可以点她的昏穴,否则她会生气哦。
任风行轻笑着转回头。
“你会怕吗?”
“怕什么?”她看着他的脸,第一次发觉,原来他长得也挺好看的;孤傲的神情里有种潇洒、却更接近放恣的气质。
“怕我用武功来对付你,”
焰珂认真的瞧了他好半晌。“你不会。”
“哦?”
“你这么自负,才不屑做那种以强欺弱的事;我的武功输给你已经是事实,如果你要对付我,不会等到现在·”想吓她?她才不是那种只会呆呆被吓而不会反应的笨蛋。
“这么确定?”他的神情是难测的。
她看了他故作深沉的神情,灵活的眼神一转,忽然抱住他一只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地抱得紧紧的。
“这样,你就不能欺负我了。”她笑嘻嘻的。
“我还有另一只手。”他提醒。
“我抱住你这只手,如果你敢欺负我,我就硬抱着你的手不放,反正我要是睡着,你这只手也得陪我。”她很孩子气、又笑的贼贼的说道。他想吓她,她才不会每次都乖乖的被吓。
“如果,是另一种欺负呢?”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托起她下颔。
“哪一种?”她被动的抬起头,满眼不解;欺负还有分种类的吗?
他低下头,毫无预警的轻啄住她细嫩的唇瓣,却看见她眼里装进更多的不解;他轻轻的放开。
“这叫欺负?”她轻轻的反问,因为他的脸靠她好近,让她觉得只要用力喘气,就会呼到他的脸。
“嗯……勉强算。”他忽然低沉的笑了出来。
“是吗?”她更不解了,皱着眉很用力的想,像是这个问题很严重。
“是。”他再度攫住她的唇,被她紧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脱开,悄悄环住她细腰,搂她贴向自己。
这次他不是轻啄就算了,而是将她绛红的唇全然占据,他的唇细细摩挲着她的,而后分开了她双唇,灼热的入侵至她唇内,在碰触到她不知所措的舌瓣后,立刻以卓昂之姿悍然的纠缠住,不许她逃开。
一开始,焰珂很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而他也没对她多做什么,她以为就那样了;可是后来他却侵略到她的唇里,她不明白这就叫吻,可是他愈来愈狂野的挑动,却让她的身体莫名的开始热起来。
“唔……”她难受的低吟,喘不过气,
“难受吗?”他稍稍放松,气息吹拂在她耳畔,引得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他唇边扬起笑。
“嗯。”她微蹙着眉点点头,感觉到唇上传来的细微刺疼感。
“抱住我。”他拉着她的双手,环至他身后。
“做什么?”她的气息紊乱,不明白他现在的举动;可是却不由自主的依着他的话做,脸颊靠在他肩窝里偎着、闭上双眼。
他不再继续方才的事,只是环抱着她,让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感觉到她的气息渐渐回复平稳。
“你很聪明、也很大胆,却太过单纯。”他道,轻柔的声音像抹叹息飘进她耳里。
她张开眼,这是疑惑。
“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说?
他冷淡的表情没有了、足以魅惑人的轻笑也没了,注视着她的眼瞳里闪动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光芒。
“觉得好点了吗?”他问。
“嗯。”她点点头。呼吸顺了,身体也不再发热的令人难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会懂的。”他只是抱着她,不再多说。
她不懂,她的身体却会自然反应。
欲望是人天生就有,一旦启发了就再也回不了原来的纯真。他既想教会她,却又矛盾的不希望她懂。
面对她,他也开始懂得心软了吗?
奇怪,为什么昨天话讲一讲,他……亲了她,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就睡着了;一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有自己走回房吗?
“专心点。”他提醒的声音蓦然传进耳里,让她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注意足下的提点。
一早用过膳后,他就带着她到崖壁旁,实现他的诺言——教她轻功,让她能在疾风谷里来去自如。
焰珂提气纵掠,悟性极高的很快掌握住要诀,然后在疾风谷的峭岩上下自如,悠然来去。
“呼。”红色身影如一抹飘在空中的虹彩,倏忽降在平坦的谷面;她笑意盈然的看着他,“我学的怎么样?”
他点点头,没想到她对武功的领悟力这么高。
“怎么样嘛!”他不说话,她上前拉住他,不许他走开。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举步沿着峭壁的山沿走。
“太好了。”她开心的笑了。
从小到大,每次她练会一种武功的时候,都是很开心的。轻功虽然算不上什么对敌的绝技,可是能够在几乎光滑、不见石突可踏的峭壁上来去自如,她依然觉得自己有进步。
“你那么喜欢习武?”他注意到,每次在谈武功时,她的神情总会发出一种迷人的光采,让人难以忽视。
“对呀。”她大大的点头。
“学会高强的武功,对你有什么作用?”
“没什么作用啊,只是一种兴趣。”她轻快地道:“如果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专注一件事,那么我最想专注的便是武学,我的武功能不能练到绝顶、或者什么天下无敌之类的,并不是我学武的目的;我只是希望自己不断的学习,每天都进步一些,那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说一定要达到某种程度才能让人开心,那么她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永不停止学习武艺。
“除了武学,在你生命里已没有其他事物了吗?”看着她脸上飞扬的神采,他深思地问道。
“当然有啊,就是云流宫里的一切。”
他眼神一沉,又是云流宫。
焰珂没察觉到他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