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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罗兰叼着烟,噗哧笑了一声,摇头道:“真是服了你了。”
林可葳嘴角也跟着扬起,有时候,她真是羡慕怡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不,或者也许该说成是勇往直前比较贴切吧?
范怡侬甜甜一笑。
见状,可葳忍不住泼她冷水,笑道:“既然如此确定,那就认命点把这些全学会,别再嘀嘀咕咕了。”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怡侬做着垂死挣扎。
罗兰哼笑一声,“如果今天是别人可能没这个必要,但你自己也看到了,报章杂志上都说你的那匹白马要的可是外表端庄贤淑、气质优雅的淑女,那代表你至少得会打理装扮自己,若说短期咱们几个还可以帮你,但你是想嫁他过一辈子,总不能叫我们一辈子每天早上都登门拜访帮你装扮吧?”
怡侬闻言脸一垮,只能认命。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姐妹们,开工吧。”罗兰重新穿上透气的亚麻外衫,抓起椅上GUCCI皮包,分配道:“这几天呢,葳葳先负责教会怡侬化妆的程序。小云,你则要教会怡侬如何分辨咖啡豆,因为吕浩霆对咖啡很讲究也很挑剔,所以你还要教她怎么煮。我呢,则继续去帮怡侬买衣服和配件——”
她话才说到一半,钟淑芳突然拉拉她的衣袖,仰着小脸问她:“兰,那我要做什么?”
“乖乖坐着别动。”葳葳冒出一句。
“别破坏任何东西。”白云跟着补述。
怡侬闷声忍笑,却忍不住脸上笑意。
阿芳嘴一扁,才要发作,罗兰虽然也很想笑,不过还是赶紧道:“别闹她了。阿芳,你可是重点呢,咱们这一次可全靠你了。”
“真的吗?”阿芳张大了眼满心期待的问。
“当然是真的,钟妈妈最近不是刚学会麻将,常找人打牌吗?你等会儿回去,记得要钟妈妈去找吕先生他妈当牌搭子,就说……”她边揽着阿芳往店外走,边和她传授机宜,不一会儿就已走出门外。
“好了,她们走了,咱们先开始吧。”
葳葳弯起嘴角说着,怡侬却打了个寒颤莫名遍体生寒。
“来,我再说一遍,你得把这些全记起来。这条呢是洗面乳,这是化妆水,这个是乳液,这个是粉底,旁边这盒则是蜜粉,这边这个是画腮红用的刷子,这枝则是画眼影的,然后这个是……”
葳葳干净有力的声音再度在咖啡店里响起,怡侬只见她拿起一个又一个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及大大小小的盒子和长短粉刷,看得她眼花缭乱……
白云上了天台,丢了一瓶一开罐的饮料给坐在墙上看台北夜景的葳葳。
林可葳俐落接住,看了下瓶上的标示,“可乐?”
“我记得你爱喝这。”白云走到她身旁,拉开手中的那瓶,喝了一口,跟着她一块儿看底下霓虹闪烁的夜景。
看着手中可乐,葳葳牵动了下嘴角,“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是记得,不过是怡侬提醒我买回来的。”白云微微一笑,以下巴点了下坐在凉椅上睡着的范怡侬,“方才店里打烊我准备回家时,她打电话要我顺便带回来的。”
林可葳挑起了眉,也回头看了那紧抓着化妆程序表快睡死的女人,忍不住轻笑一声,“她有时候真让人惊讶,不是吗?”
“对啊。”白云以手支颚,一同看着两人共同的好友,“很佩服她这种少根筋的勇气,对吧?”
“你是说她这种浪漫过了头,只为了……她是怎么说的,那男人好听到极点的嗓音?还是那看对眼的一见钟倩?就为了那男人的声音和不出几年就会开始生出皱纹、肌肉松垮的外在表象就决定非他不嫁,死都要把他追到手的勇气吗?”葳葳拉开拉环,喝了口可乐,眼中带着笑意的道:“如果是这点,我可不。”
“至少她肯试,比我们几个都要勇敢多了。”白云自嘲的笑了笑。
“这倒是真的。”林可葳一手撑着墙,一手拎着可乐,仰望台北没几颗星星的夜空,轻啜了一口。
“葳,你最近过得还好吧?”
“也还好啦,只是接了几件CASE在做,比较忙一点。你呢?”
“也差不多吧。”白云耸了下肩头,看着呼呼大睡的范怡侬,突然问身旁的林可葳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怡侬毕业前拿着V8问大家将来的人生规划,我们可能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葳葳扬眉,笑了一声,“有啊,我记得我自己就是在那之后才认真的想了想自己将来该做什么,后来和我妈商量过后,才决定要朝化妆师这行发展。你应该也差不多吧?”
“是啊,当时想想她说得也没错,要是真嫁不出去,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所以毕业后便开始赚钱存老本,后来看到这咖啡店要顶让时,我才有钱将店接下。”白云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娄,继续道:“我想阿芳和罗兰大概也差不多吧?”
“嗯,罗兰若不是早些认知到这点,她就不会妥协回家去接管那媒婆事业了。阿芳也是,不过她家有钱,做不做事没差,倒是她自己曾和我说过,家里的人总把她当孩子,也不怎么听她的意见,每次她开口说话,钟爸、种妈总是随口敷衍她,可自从她毕业后偷偷去找了个工作,而且一做五、六年之后,现在她家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倒是改变了许多。”
“室内设计?还是淡水那家吗?”
“对。”葳葳点了点头。
“真的?我还以为她做不到半年,早换工作了呢。”白云有些惊讶,因为阿芳向来是个半调子,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她这次竟然在同一家公司待了那么久。
林可葳嘴角微扬,“听说是那公司其中一位老板是女的,很赏识阿劳,待她不错,所以就一直做到现在了。”
“呵,可真没想到我们几人竟然会因为怡侬那番鬼话而各自得益。”
“是呀。”葳葳感叹的附和着。
谁想得到呢,一篇毕业前夕的言论,竟在无意中改变了她们几人的命运,而那番话还是她们高中时,平常生活态度最散漫的范怡侬所说的呢。
葳葳又喝了一口可乐,将那甜涩的液体含在嘴里。
拎着可乐,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她无声的笑了笑。
十年的时间眨眼便过,几年间她们看似变了,又好似没变。怡侬照着她自己的目标在走,她们其他人各自摸索,也渐走出自己的路,现下差的,便是几个人的感情路都不怎么顺遂。
怡侬是之前从没交过男友,小云则总是冷眼看人,看得异性对她专凝的注视无法忍受,她自己是交过不少男友,但每个都相处不久,而阿劳因为曾受过感情上的伤害不敢和人交心,至于罗兰,大概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加上家里开红娘店,才让人闻之却步。
天上星光闪烁,一阵夜风吹来,扬起两人一长一短的黑发。
葳葳喝完最后一口可乐,跳下墙将铝罐丢到一旁垃圾桶,一回头就见到月儿不知何时已冒了出来,黄橙橙的月亮映在远处几栋高楼后,看来倒有点象中古世纪的场景,只是石砌的城堡变成了钢筋水泥建的高楼。
“你这地方挺不错的,还看得到新光三越。”双手插到裤子口袋里,她走回墙边说。
白云微微一笑,道:“是啊,白天天气好的时候还着得到观音山喔。”
“好像自从你搬来这里之后,我们就没来过你家了。”
“嗯,比较远,交通较不方便,加上大家都忙吧。”
“对啊,是满忙的。”葳葳轻笑一声,耸了耸肩转头看她道:“反正这几天要帮怡侬,大伙儿都得住这儿,干脆我们明天来烤肉吧。”
“好啊。”白云欣然答应卜来,她们五个单身女人,各自为了生活在这城市打拼,十年来,这城市变了,她们却依然还是好友,虽然有时不常联络,但她十分珍惜这段难得的友情,能够借这次事件联络大家的感情,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附近不知哪一家放着蓝调音乐,浓醇的音乐在夜空中流泄着,时远时近。
“化妆水……擦完……擦乳液……”
怡侬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同时又回头看她。
“……要打粉底……从最上面……往下……画……”她喃喃呓语,然后翻了个身,手中的纸便从身上掉到地上去。
本以为她醒了,两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在说梦话。
白云笑着摇头,“真是……我看她当学生时背书都没这么用功过。”
葳葳闻言嗤了一声,讽道:“爱情伟大嘛!”
“是啊,爱情真伟大!”白云笑着附和。
两人忍不住对着一眼,双双笑了出来。
第六章
每个月的星期假日,吕浩霆会找时间回老家陪陪年岁渐高的双亲,自从他结婚后,他便搬离家中,之后虽然离了婚,他还是没回去和父母同住,只在偶尔,例如今日,他才会回老家住个两、三天。
今早太阳依然很大,他下车时,老爸正拿着水管在花园里浇花。
他对老爸挥了挥手,老爸叼着烟斗笑着也挥了下手,表示看到,之后又忙着继续浇他面前的花花草草。
他往屋里走去,一进们,透人心的沁凉便迎面而来。
“谁啊?阿霆吗?”吕林月霞听到开门声,从二楼的画房扬声朝楼下问。
“我回来了。”吕浩霆应了一声,扶着扶手走上楼,才在楼梯上,他便听见了书房里传来的洗牌声。自从老妈学会打牌后,老爸的书房就变成老妈的专属麻将间了。
“今天这么早?”吕妈妈转头看了儿子一眼,两手可没空停下,还是忙着洗牌砌牌,不忘介绍其他二位牌友道:
“喏,钟妈妈、陈妈妈、王妈妈。”
“妈,你也很早啊……”吕浩霆笑着调侃平常定会睡到中午,但一打牌就是清晨五点也会拼死爬起来的老妈,顺道也和各位阿姨打了声招呼。
“唉,你妈我老了,既不能跑、又不能跳的,当然只能打打牌,消遣消遣啊。”吕妈妈笑着自嘲。
“耶,吕姐,你老我可不老啊。”王妈妈边说边丢出一张牌。
“砰!”钟妈妈大叫一声,将牌捡回来,笑着丢出另一张牌,“是啊,咱们不老,咱们还年轻着呢。”
“是是是,你们年轻,哪像找——等等,我要杠!”吕妈妈乐得捡回牌,笑眯眯的道!“喔,可爱的小鸡,来来来,乖乖来吕妈妈这里站好喔。”
闻言吕浩霆差点笑出来,见老妈忙着打麻将,便道:“妈,你们玩,我先下去。”
“OK。”将手中的发财丢出去,吕妈妈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回头叫儿子道:“对了,阿霆,先帮妈到冰箱拿瓶柠檬汁上来。
“好。”已经走到楼梯边的吕浩霆头也不回的应声,便继续下楼往厨房而去,之后,只听得那书房内断断续续传来其他阿姨称赞自个儿老妈生了个好儿子之类的话语。
吕浩霆笑笑,知道老妈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将那些字句照单全收,虽然他并不是真的那么乖巧听话的儿子。
到了一楼走进厨房,没想到一进门就撞到另一个端着水果转身而出的身影。
“呀?!”怡侬轻呼而出,整盘柳丁全倒在他名贵名牌的短袖休闲衫上。
玻璃盘旋即落地,哐啷一声掉落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小心!”吕浩霆紧急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开,没让碎盘子砸到两人脚上。
“你没事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他有些惊讶。
“没事。”芳魂未定的范怡侬抬起头,双颊泛着粉红,只有她和天知道那片红晕是因为紧张而不是惊吓。
“你在这里做什么?”
怡侬蹲下身捡拾玻璃和散落一地的柳丁,强自镇定的道:“切水果。”
“别用手捡。”他见状忙也蹲下伸手阻止她。
“啊?!可惜他说得太慢,她已经被碎玻璃割伤了。
怡侬轻蹩眉头,盯着自个儿隐隐作痛渗出一点鲜红的食指。
“我看看。”他伸手抓她的手到眼前检视,边问:“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我家?”
她实在很想照葳葳她们教的样子装傻地回他那句“你家?我不知这是你家!”的台词,不过一瞬间,她就是忘了该如何反应,虽然是张了嘴,但脑海里却一片空白,特别是当她看见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手轻柔的握住时,更尤其是当他如此专注的在看着她食指上一点一滴逐渐扩大的鲜红时,她只觉得被他凝视的指尖灼烫发热,那热度顺着血液直往四肢百骸扩散,所以她只是小嘴微张地呆愣着,忘了回答。
“嗯?”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面纸,拭去她指尖上的血珠,见她没回答,抬首看了她一眼,怀疑她没听到他说的话。
“啊?喔,我……呕……”她有些小结巴的用没受伤的手慌张地指着二楼,“我陪我干妈来的。”
“干妈?”
“钟妈……”像是要证明自己没说错似的,她又指反映二楼,再指指自己,“呃……我干妈。”
这么巧?他挑起眉,嘴角有扶隐隐的微笑,不觉中心情好了起来。
他仍牵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客厅里走,“我记得家里还有OK绷,我想还是贴起来会好些。”
“贴什么?”她愣楞的任他牵进客厅里,乖乖的让他将自己给安置在沙发上。
“你的伤口。”吕浩霆转身在电视柜里拿出医药箱。
“不用了,我没什么的。”瞄瞄指尖上那不及一公分的小伤,她怀疑那明天就会好了。找出OK绷,他逮住她想缩回去藏起来的小手,边替她清干净上药贴OK绷,边说:“还是贴一下比较好,省得等会儿让我妈看到,又要大惊小怪了。”
“……喔。”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因为不知道该说此什么。
“所以说,你今天是来这儿当陪客的?”他撕开OK绷的护胶,将那白色的OK绷在她指尖上绕了一圈。
他的手真的好大,几乎多她两个指节呢。
怡侬猛盯着他的手看,差点没听见他的问题。
“啊……?”本想再回一句“什么”,幸好她脑袋瓜子紧急反应过来,忙点头,“嗯。”
“今天是假日,天气又这么好,象你这么年轻的女孩没其他约会吗?”他松开她的手,神色自若的将医药箱收回电视柜。
“我?年轻?”怡侬呆了一下,二十八岁算年轻吗?不年轻了吧?她忍不住偷瞄身旁酒柜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挤眉弄眼了一下,想看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吕浩霆一回首,就看见她脸上滑稽的表情,让他差点笑出来。
“你干嘛?”
“啊?被抓到心不在焉,她蓦地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呃,我二十八,不怎么年轻了。“
二十八?吕浩霆挑起一眉,瞧了她一眼,然后往厨房走,只丢下一句:“看不出来。”
“呵,可能是化妆品的关系吧。”见他似要收拾那一地混乱,她忙站起身,跟了过去,边指指自己的脸,边伸手抢着扫把收拾道:“这东西有遮丑的效果,呃,吕先生,还是我来吧。”
“吕先生?着她一副顺手的模样,他没和她争,只对她对自己的称呼有些意见。
“我以为你姓吕,双口吕,不是吗?”她将破碎的玻璃和散落一地的柳丁扫过畚箕里,奇怪的瞄了他一眼。
“是姓吕没错,不过我以为经过那一天晚上,我们俩已经用不着先生小姐那么客套了。”
怡侬脸再一红,只拿着扫把低头猛扫。
酒醒后的几天,她没多久就想起那天晚上大部分的完整版,知道自己曾那样在他面前出糗,不只当着他的面骂他,还坚持要他附和自己,一想到这里,她简直羞到无地自容。而更让她心儿如小鹿般狂跳的,是最后那暧昧不明又模糊的一段,她是怎样也想不起来最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她倒还记得他吻了她……
呃,还是她吻了他?
脑海中倏地跳出片段画面……
糟糕——好像真的是她吻了他,而且还是强迫性的……
怡侬低低呻吟一声,真想挖个洞立刻钻进去,将自己给就地掩埋处理掉。
“手痛?”他好听的声音拉回她杂乱无章的思绪。
她立刻回神,紧握着手中扫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首露出一个她这几天在镜前练习过无数过的完美微笑,“没有。”
“阿霆——”楼上皇太后等不到柠檬汁扬声催促。
“来了!他探头出去回道,跟着回到厨房,开了冰箱,拿了四个杯子,便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却又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扬,道:”浩霆。“
“什么?”怡侬双眼圆睁,一脸呆滞。这家伙干嘛说他自己的名字?
“我说,别叫我吕先生,也别叫我老总。”他一只大手带着四个杯子,另一只则抬着装着柠檬汁的冷水壶。轻松写意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道:“你可以叫我浩霆。”
“啊?”又愣了一下,怡侬才乍然回过神来,重新应了一声!“喔。”
“中午吃什么?”吕皇太后开口了。
“随便。”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