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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很,进屋来坐吧,咋俩说说话。”秋玉拉着冬梅姐到厅房炕上坐下。
☆、冬梅姐的婚事
赵安平刚给小乐乐穿戴好;“那我先把小乐乐带过去了哦。”
“恩,姑姑,我要跟叔叔去。你和冬梅姨姨谈好了也来哦。冬梅姨姨,小乐乐先出去了哦;再见。”小家伙很有礼貌地挥挥手。
“恩;小乐乐下次来俺家玩啊;火娃一直念叨你呢。”
“去了要听几个叔叔阿姨的话;别调皮;知道么?”秋玉将小家伙衣领理了理;免得风灌进去。
“恩;放心吧;小家伙乖着呢。”赵安平对着秋玉微一挑眉;抱起小家伙就走,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小家伙“咯咯咯”笑个不停。丹凤姐也道了别跟着一起离开了。
“冬梅姐,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还好么?”
“还算好吧。我半月后就腰结婚了,今天是来告诉你一声,请你喝喜酒的。”
“啊?这么突然,新郎是谁啊,我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啊。”秋玉惊讶极了。
“就是二楞。”说到二楞,冬梅姐微微笑了笑,脸上涌现了淡淡的羞涩。
“大娘同意了?”秋玉更惊讶了。
“爷爷拍的板,娘她不同意也没办法。她说的那个人,爷爷去查了,回来就生气了,将我爹狠狠骂了一顿,后来就同意了我和二楞的事。趁着冬天有时间,就说把婚事办了。”冬梅姐苦笑了一声,“俺娘她,她什么嫁妆也没给俺准备。俺心里苦,就想来和你唠唠嗑。”
看着冬梅姐沉默下来,秋玉心里也难受,“冬梅姐,我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和二楞哥都年轻呢,只要好好干,还愁生活不会变好么?”
“恩,俺自己也这么想的,俺不怕穷。可是,小玉,俺心里还是难受,她是俺娘啊,可是。。。”
看着冬梅姐哭的这么伤心,秋玉真不知该怎么劝,“大娘也是为了她好”,这句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好揽过她轻轻拍着,不言语。
“小玉,小玉,小玉,俺心里苦,冬花姐又嫁走了,现在除了你,俺谁都不能说,谁不能说,呜…她不待见俺,可俺不能不认这个娘啊。。。”
“冬梅姐,别想了,结婚后好好过日子就好了,自己过好了,幸福了才是最重要地。”
“恩,小玉,你记住了。不管我娘给你介绍了什么人,你都别应承也别去见,知道么?自己的亲闺女死活都能不管,你千万别相信她。”哭了好一会,冬梅姐才止了哭。秋玉拧了热帕子递给她擦了脸,两人才重新坐下说说话。
“小玉,俺今天来,还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恩,什么事这么严重要说求啊?姐,别这么客气呀,有事直说吧。”
“俺家布票都在俺娘手里,俺买不到大红布。上次看到你有套新军装,俺想结婚的时候,和你借下军装。你送俺的那套,那套…石头穿着呢,俺娘不让他给俺。”冬梅姐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奶奶不想跟娘吵架,说让俺过来跟你借穿一下。俺知道怪难为情的,可俺…俺… 你放心,俺会小心的,一定不会给你弄脏的。”
秋玉听着心酸不已,大娘这是怎么了,冬梅姐是她亲闺女啊,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她就不怕冬梅姐以后记恨她么。“冬梅姐,不要这样说。这只是小事,俺这就拿给你。”
“不要,现在不要。等俺下次来拿吧,现在拿回去要是弄脏了就不好了。”见秋玉要下炕去拿衣服,冬梅姐赶紧出声阻止。
秋玉见状只好作罢,“冬梅姐,那什么时候要穿了,你直接来拿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冬梅姐见秋玉答应了,舒了口气,神色也自然起来,“小玉,谢谢你,真的。”
“好了,冬梅姐,不说这个了。对了,冬梅姐,你今年才18吧,能领结婚证了?”秋玉记得现在的婚姻法好像规定女方要满18周岁才行的吧。
“不领结婚证,先办个酒席。结婚证等明年补上就行了,俺们这里好多都不去领证的,办过酒席就算正式结婚了。”
“啊?这样也行啊?”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呀。是不是你们大城市里都是领了结婚证才算正式结婚的?”冬梅姐反而对秋玉的惊讶疑惑不已。
“呃?城市里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啦,但我一直以为领了结婚证才算正式结婚的。可能地方不一样,风俗也不一样吧。”
“那这边婚礼有什么讲究的嚒?要拜天地什么的么?”秋玉对这时候的婚礼好奇不已。
“没什么特别的啊,不用拜天地的,不过要拜别父母,进门后要拜见公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办个酒席,有条件的请人来唱半天二人转就很热闹了。怎么,小玉问的这么仔细,是也想结婚了么?”
“冬梅姐,有你这么打趣人的嚒?我不急,慢慢来,现在太小了。”秋玉转眼想到了赵安平,如果新郎是赵安平,自己好像也不怎么抗拒。随即又骂自己花痴,人早上刚和自己表白呢,自己就想到结婚了,也太丢人了。
“哟,小玉,你心里不会真有人了吧,怎么脸这么红呢?呵呵呵呵,好了好了,快停手快停手,痒死了,呵呵呵呵,俺错了,俺投降。”
“看你这做姐姐的还乱不乱说。呵呵呵呵,呀,别挠我痒痒呀,呵呵呵呵,住手啦,我最怕痒了,快住手啦,呵呵呵呵,冬梅姐姐,小的错了,饶了小的吧。
两人笑闹了好一会才住手,看着彼此乱蓬蓬的头发,“扑哧”一声又同时笑了出来。
“恩,还是来你家好,俺心情都好多了。不早了,俺也要回去了,你呢?要去知青大院么?”
“恩,要过去的,一起走吧。你来,重新梳一下头发吧,辫子都有些散了,我也要重新编一下,都乱了。”
“恩,好。呵呵,是散开了,要是这么出去可要吓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俺们打架了呢。”
两人重新梳了头发,编好辫子,关上大门,一起出来。
还没到知青大院呢,就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笑声。“呵呵,看来今天很热闹呢,你赶紧过去吧,俺往这边走了。”
“好,有时间了,我去看你。”秋玉看着冬梅姐走远,转身走了几步推开院门走进去掀开厅房的门帘,“呀,笑笑!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我刚在外面就听着是你的笑声呢,还以为听错了呢。”
“林秋玉,你这个没良心的!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来,还不知道呢。你这个坏蛋!”笑笑两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
秋玉一看,唔,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自己之前太忙了真的给忘了呀,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又没有车子可以过去了。赶紧认错吧。“笑笑,好笑笑,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吧。我给忙忘了,后来想去你那来着,老也找不到车子。我错了,原谅我吧。”
“哼哼,现在认错晚了,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小丫头的性子,秋玉深深地无奈了,“好吧,大小姐,你说吧,只要你能消气。”秋玉无奈的语气引得大家好一阵笑。
“哼哼,本小姐要去你家住上2天,你必须好好伺候我这个大小姐,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给我。”还没说完呢,她自己就先破功了,呵呵呵呵一阵笑。
“你这丫头,我都拿了,你吃得下么?”秋玉点点了她额头。“你哥呢?怎么没随你一起来么?”
“恩,他这次没来啦,大家上山逮兔子去了,他也跟去了。前面去乡里的路已经封了,我怕这边的路也要封,想来看看你,也许一两个月见不到了呢。刚好有个老乡他女儿嫁在这里,他说来女儿家住上2;3天,我就随他的车子过来了。哪知道,我运气这么好,刚过来见遇到大餐可以吃,啧啧,多幸福啊。”小丫头越说越开心。
“呵呵呵,小玉,你不知道啊,你这小朋友可有趣了,来就来吧,她还拎袋玉米面过来,怕吃穷你呢,呵呵呵呵。”程子哥又好气又好笑。
“啊,我看她们有时候出去玩的时候都会带去的,我想我要住好几天呢,也就带来了。”笑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呵呵,我去厨房看看丹凤姐她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笑笑要不要一起来。”笑笑的心意,秋玉知道,心里颇为感动。“哎,安大哥和小乐乐呢?”秋玉这时候才发现两人不在。
“呵呵,安子哥带着小家伙去厨房后面看大蛇了。”说道蛇,大方眉飞色舞的,“那是我看到的哦,呵呵,好大一条呢,小玉也带你朋友也去看看。”
“唔,我才不去呢。那张冷冰冰软趴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笑笑听到蛇,浑身哆嗦。“小玉你自己去吧,我就呆这里了,厨房我也不去。”
“恩,那你先和他们聊聊天吧,我去看看。”秋玉往厨房后面走去。
☆、甜蜜
赵安平正在给蛇剥皮呢;看的秋玉一哆嗦。小家伙却半点不惧,这血淋淋的场面,还看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直缠着赵安平问东问西的。赵安平听到了有脚步声响;一抬头果然见秋玉站在不远处;“呵呵;丫头;不会被这个吓到不敢过来了吧?”
“才没呢。”秋玉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怎么是你在弄呢?他们说你带小乐乐过来看大蛇;这怎么还动手剥上了呢。”
“呵呵;你问问咱家这个小调皮;本来是带他来看看的;哪知道胆子大得很,一听说这东西味道好,一连声地催我将它处理好,说是一会等姑姑来了就能烧。”赵安平笑着看了小乐乐一眼。
小家伙小脸通红,害羞地看了秋玉一眼并不言语。
“这是我家的小乖宝,谁跟你是咱家,对不对,小乐乐?”秋玉抱过小乐乐,笑撇了一眼赵安平。
“呵呵,早晚都会是的,不急。”
小家伙看看秋玉再转头看看赵安平,显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一脸的茫然,可爱的小模样惹得俩人不住地发笑。
“帮我舀瓢水冲一下手。”秋玉赶紧舀了水将他手上的血细细冲干净,看他将蛇提了起来,又舀了几瓢冲了冲。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咱送厨房去吧。一会吃过饭就给做上,晚饭让她们早点做,不然晚上太晚回去,路上冻得慌。你不是最怕冷了嘛。”
“恩,好。”秋玉乖乖应了一声,听着他说着这些家常话,可心里就是觉得甜的不行,这男人不会说啥好听的,可从一开始就一直关心着她生活的点点滴滴。牵着小乐乐,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心里很踏实。
“对了,你那个上海朋友来了,没对你发脾气啊。她刚来的时候发现你搬家了,气得不行呢,一个劲地嘟嘟说要你好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通知她。呵呵,我看那小姑娘倒是对你不错的,是个可交的。”
“恩,是啊,笑笑就是孩子气了些。心很善良的,对人也真诚。”秋玉想到丹凤姐和冬梅姐,自己这次重生还是幸运的,至少这几个朋友都是不错的。重要的还是遇到了赵安平,能找到自己所喜欢的人,对秋玉来说很新奇也很幸福。
吃过午饭,一群人都挤在炕上,男女分坐两边,大家老家都离得远,天南海北的乱扯,说道好笑的地方,大家笑成堆,气氛十分热烈。难得这么多人,小乐乐本来说好去找火娃玩,最后都舍不得离开。挤在大家中间,听不懂大人们说的话,只要看着大家发笑也跟着呵呵的傻笑,可爱的小模样萌翻了一群人。
笑笑和梳子姐都是爱闹的女生,两人又是唱又是跳的,逗得大家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我们的小乐乐同学奶声奶气地唱了首《我爱北京□》作为压轴,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我爱北京□;
□上太阳升;
伟大领袖毛主席;
指引我们向前进。
笑闹了大半天,女孩子们转战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菜,留着几个大男生继续侃大山。大家分工合作,洗菜的,炒菜的,切菜的,烧火的,各自忙碌。有了好吃的,梳子姐和笑笑是最开心的,两人叽叽咕咕的不知在商量什么,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弄得秋玉和丹凤姐一头雾水,索性也不再管她们了。辛苦了大半个下午,晚饭终于赶在天黑前端上桌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菜色十分丰富,红烧蛇肉,红烧兔肉,山鸡炖土豆,狍子肉炖酸菜,清炖蛇羹,鸡汤烫白菜,主食就是白面烙饼。
晚上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菜色十分丰富,红烧蛇肉,红烧兔肉,山鸡炖土豆,狍子肉炖酸菜,清炖蛇羹,鸡汤烫白菜。
回去的路上,笑笑一直羡慕不已,说要是自己也能分配这里就好了,她们都好久没有吃过荤菜了。秋玉只笑笑不语,前后几个屯的知青,日子其实过的都差不多的,今天也是运好遇上了。这些野味也就这段时间能打到,还得看运气,运气不好一天可能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得在山上忍冻挨饿,防着遇到大型的猎物,这也是为什么屯里很多人不敢上山的原因。运气好才能够猎到这些个野物,再冷一点就要封山了,山上积雪太深是很危险的。
一看到秋玉的新家,笑笑又开始不消停了,点着煤油灯将各个房间看了一回,直叹秋玉太幸福了。
晚上秋玉铺了两个床铺,大家挤在一个炕上睡,小乐乐玩了一天已经睡熟了。
“小玉,你睡了么?”
“还没呢。怎么了,换了新地方睡不着么?”秋玉转过身,面对着笑笑。
“恩,睡不着呢。小玉,我想我妈妈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在那里呆的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了,上次来不是还好好的嘛。”
“小玉,我是不是很不懂事也很没用啊?”
“怎么这么说呢?”秋玉有些奇怪,笑笑虽然爱玩爱闹,但不是个没分寸的人。
“这边的很多东西我都不会。我不会做饭,不会生火,不会烧炕,不会农活。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呜。。。可我有努力在学了啊,为什么还有人在背后说我,说我像个大小姐的似的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我哥在,她们都不理我了。”
听着笑笑哭的那么伤心,秋玉有点无奈,笑笑那里人多,女孩子就有4;5个,矛盾肯定有。“笑笑,这些别放心上了。她们刚来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会嘛。慢慢学着就都会了。我和你一样,刚开始也是什么都不懂,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学会的呀。学烧火的时候,火星溅到手上,烫出和好大的泡呢,学烧炕的时候,弄的整个屋子都是烟,学做农活的时候,手上都是水泡和细小的伤口。可这些又算什么呢,你看我现在做的不是很好,很熟练嘛。”
“恩,我学了好久,还是做的不好,她们在背后偷偷骂我呢。”
“别为这些难过,努力融入她们的生活,你还有哥哥能帮你,对不对,比起已经很幸福了。冬天事少,多看些书,明年后年肯定能恢复高考的,争取早点回去。”
“恩,我知道了。小玉,原来你也这么不容易啊。”
秋玉微微一笑,让她快点睡觉。谁的生活能容易呢,只不过人要学会知足。
笑笑在秋玉家住了两个晚上,过的是乐不思蜀啊,要不是第三天那个老乡怕路上被封急着回去,估计还不想走呢。
“唔,那位大小姐总算走了,再不走我可要愁死了。”赵安平大大叹了口气。
“愁死了,她在关你什么事啊?”秋玉红着脸,将手往外抽了抽,奈何赵安平握得紧,没抽出来。
“你这丫头,可真没良心啊,你都不想我的啊?那位大小姐在,你家我多一趟都不敢来,就怕她看出来了。你看我这几天都瘦了呢。”
“你就这么怕人看出来啊!”秋玉听了有点不高兴。
“丫头,我再问一遍,你真的想好了?确定要和我处对象么?别生气,别生气,好好想想再回我,这里要是两个人答应处对象那就代表俩人都是同意结婚的,我大你整整10岁呢,你真的不介意?”
“赵安平,这个问题我只回答一遍,你记住了,我林秋玉说出的话,从不收回,答应了的事也决不会更改。年纪我并不在意,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秋玉严肃地看着她,突然展颜一笑,“我要是不答应了,你能否现在将我手放开,都被你抓得疼死了,你这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