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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严肃地看着她,突然展颜一笑,“我要是不答应了,你能否现在将我手放开,都被你抓得疼死了,你这个呆子。”
赵安平一看,可不是么,刚一紧张就握得紧了,秋玉的一双小手已经被捏得通红了,心疼了半天,又是揉又是亲的,弄的秋玉闹了个大红脸,只觉得自己身上都烫的吓人。
“呵呵,丫头,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了。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我就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你以后可就是我的小未婚妻了。呵呵呵呵。”
“傻样,还假惺惺地问我同不同意呢。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秋天笑嗔了一句。这个年代的人,对待爱情是很严肃认真的,不像后来那些人,分分合合的,感情弄的乱糟糟。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了解了赵安平的心意,答应和他交往后,秋玉就没考虑过会分手这个问题,一来时代不允许,二来秋玉相信赵安平不是那种会背叛感情的人。
赵安平拉过秋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小丫头,我说是就是,不能反对。有时间了,咱将认识的人都请来一起吃顿饭,把关系确定一下。”秋玉想了想,点点头没有反对,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过个明路也好,省的人嚼舌根。
“小丫头,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这真是个漂亮精致的小女娃,并无他想。后来无意中听到程子和丹凤说起你的事,我就觉得,这女娃子真是坚强呢,再后来我慢慢关注你,越是关注越是放不开。老天都偏爱我呢,我以为自己这辈子要单身了呢,他将你派到我身边。呵呵,正在我想法子接近你的时候,你要在我隔壁建房了,我真是高兴坏了,我想尽了办法来接触你,还必须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怕吓到你。和你接触一段时间后,我知道自己是彻底陷进去了,这辈子我都放不开你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一点一点入侵你的生活,让你习惯事事身边都有我,最后离不开我,呵呵呵呵。”
秋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心里无比的安定。“老奸巨猾!我说呢,怎么自从我住进这里,哪哪都有你的身影。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呵呵,要不是让你习惯了身边有个我,以你的性子,再过10年,你都未必记得住这个屯子里有我这号人。”赵安平得意不已,“看,法子虽老,不是凑效了嘛。”
秋玉无话反驳了,自己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了,最是慢热被动的了,要不是赵安平如此,还真不好说。如果不是前几天赵安平一下连着几天不出现,自己估计也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呢。恩,既然遇上了,喜欢了,那就好好抓住,好好珍惜。想着,又往赵安平怀里靠了靠。
☆、冬梅姐的婚礼
自从和赵安平确认了关系后;秋玉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安定无比,空气中都充满了幸福甜蜜的气息。其实秋玉和赵安平都不是那种会随便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人,两人从上次的一番剖析表白之后,就从未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彼此间多了很多无言的默契。赵安平每天都会过来陪秋玉看书;有时两人一看书就是一下午;没有半句交谈;但偶尔抬头间两人目光的碰撞;彼此交换的一个会心的微笑都能让彼此在心中甜蜜许久。小乐乐也喜欢赵安平;秋玉毕竟是女孩子;很多玩的事没法陪他玩;赵安平就不同了;可以陪他玩,给他抛高高,让他骑在肩膀上带他出去玩,给他讲英雄的故事。看着小家伙对赵安平一脸的崇拜,秋玉觉得自己都要吃醋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眨眼就到了冬梅姐出嫁的日子。
穷热闹,穷热闹,越是穷的年代,结婚这种喜事就越是热闹,大半个屯子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这不冬梅姐结婚就来了百多号人,开了整整10大桌。秋玉吃过早饭带着小乐乐过去奶奶家,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小孩的玩闹声,妇女们的吆喝声,男人们的高声交谈声,到处闹哄哄的。
“秋玉闺女,你可来晚了啊,婶子们可早就来了呢。”
“婶子们好,是我来晚了,辛苦婶子们了。”
“哟,秋玉来了啊。”
“恩,我来晚了呢。张奶奶好,元奶奶好。张婶,红婶也来了。”
从院子到厅房,短短一段路,秋玉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打过招呼了,偏偏自己辈分低年纪小,每每都得停下脚步问好。还是小家伙聪明啊,一到院子门口就撒欢找火娃和小朋友们玩去了。
“你就是那个林秋玉吧,俺是秀子(大娘的名字)的大姐,你唤俺大姨就是。”一个胖胖的妇人,笑眯眯地对着秋玉说道。
“恩,我就是林秋玉,大姨好!”秋玉都有点无语了,已经到房门口了还遇到个大姨。
“乖,快进去吧,冬梅在房间里呢,你也去陪陪她吧。”
“好,那大姨您先忙,我进去陪冬梅姐。”秋玉赶紧开溜。
一进房,见冬梅姐已经打扮好了,炕上挤了5;6个年轻的女孩子,还有个中年妇女站在窗下,看着大家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太低也不知道在说啥。秋玉也不管认不认识,一一打了招呼。
“小玉,你来了,快这边坐。”冬梅一见秋玉赶紧招手示意秋玉到炕边上坐。旁边的女孩子稍稍挪了挪,让出了个位置让秋玉坐到冬梅身旁。
“冬梅姐,你今天可真漂亮。”秋玉真心夸到,新娘子总是显得特别漂亮。
“小玉,要说漂亮,俺看你才是真漂亮呢,看,你一来就把俺们所有人给比下去了,新娘子的风头怕都不及你呢。”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对着秋玉酸酸的说道。秋玉记得那是冬梅姐的一个朋友,叫招弟。另外坐着的几个女孩子也是满眼好奇地盯着秋玉看。
“招弟姐,可不敢这么说。在座的各位姐姐们,有哪位长得不好看的呀,可都是水灵灵的女孩子呢。再说了,新娘子的漂亮也不在容貌呀,幸福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呢,对吧,各位姐姐?你们看冬梅姐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啊?”
“恩,别说,还真是的呢。冬梅今天容光焕发的,确实比平时漂亮好多呢,不怪人说女人做新娘子的那天是最漂亮的。”冬梅姐另一旁坐着的女孩子笑着说道,秋玉记得她是冬梅姐的表姐叫柳子,好像就是刚才那个大姨的女儿,之前有见过一面。冬梅姐羞红了脸,伸手轻拍了下她。见状,其他几个女孩也跟着不断打趣。
秋玉抬头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一个妇女,从自己一进房,那女人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像是在打量货物似的。秋玉在心里仔细想了想,好像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呀。
见秋玉抬头,那女人对秋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吓得秋玉一哆嗦,赶紧转移视线。看到那女人走出房间,才松了口气。
“秋玉,你带着的包袱里包着什么东西呢,是送给冬梅的么?都说你是大城市来的,吃的用的都比俺们这些粗人精致,什么好东西呢,拿出来让大家伙开开眼吧。”还是那位叫招弟的女孩子,秋玉微一皱眉,自己平时和她并不熟,不知道今儿为什么老是和自己过不去。
“看招弟姐说的,什么粗人细人的,我既然来到这了,那和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嚒。”秋玉淡淡说了句不再理会她,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冬梅姐,“冬梅姐,这个你收着,是我从家带来的,之前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用,刚好遇上你的喜事,这颜色不错,你带过去用吧,也就图个喜庆。”这个被面是秋玉在空间里整理一个大箱子时无意间找出来的,箱子里装的都是秋玉当初那个房间衣柜里的东西,放着一直没整理。昨天特意去问了乔婶子这边结婚该送多少礼金,乔婶子告诉秋玉这边很少送礼金,就算是送最多也就1块钱,一般都是送篮鸡蛋,送块布,或是一床被面等实用的东西。秋玉睡觉的时候想到了这床被面,看花色不错,结婚用蛮喜庆的就拿来当礼物用了。
冬梅姐还没接呢,招弟劈手夺过几下就打开了。这下是真的惹得秋玉觉得心里窝火了,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招弟姐,我这东西可是送冬梅姐的。冬梅姐都没接呢,你着什么急呀,就是羡慕也得悄悄地不是?”
招弟一听就炸毛了,“你说的什么话!谁羡慕了!俺只是想替冬梅看看而已。”
其他女孩子见秋玉这么直接说出来了,也是一愣,看着秋玉平时笑眯眯的,以为是个没脾气的呢,没想到泥人也有土性子啊。看招弟被几句话逼的炸毛了又觉得好笑。
“呵呵呵呵,招弟姐,小点声说话呢,大喜的日子,你嚷嚷啥呀,我可是无心的,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就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也别这么大声啊,吓人一跳呢,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在里面吵架了呢。”秋玉还是淡淡地说着,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看着招弟还想开口说什么,冬梅姐赶紧接了话头,“小玉,这么漂亮的被面,俺可舍不得用,你一会带回去吧,这也太贵重了。”
“是啊,是啊,好漂亮哦。小玉,上面的一龙一凤是手工绣上去的么?看起来和真的似的呢,真的好漂亮哦。”那位柳子表姐满脸的羡慕,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另外几个女孩子也是伸手轻轻摸了几下,好像重了就要摸坏了似的,嘴里一直称赞漂亮。
“这图案是龙凤呈祥。至于是不是绣上去的,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是我买来的,这是家里好多年前就收着的了。呵呵,冬梅姐,你就收下吧。你也看到了,这个花色就适合结婚的时候用,我留着做什么呢,短时间我也不会结婚啊。”
“冬梅,收下吧,既然是小玉的一片心意,你就别推辞了。”柳子表姐也帮着劝说。
“恩,小玉,那俺就收下了,你的好,俺都会记着的。”冬梅姐轻轻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冲着秋玉露出个感激的笑容。秋玉后来才知道,大娘只给她准备了一床棉被,用的被面也是家常深蓝的,她送的那床被面让冬梅姐在新郎家赚足了面子。
“呀,听,外面是不是接新娘子的来了?”一个女孩子喊了声。
“恩,好像真的是哎。”“去看看,去看看。”一下子都出去了,只剩秋玉和那位柳子表姐继续陪着冬梅姐。
这里接新娘倒是没什么讲究的,都是一个屯子的,两家走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而已,不过男方拉了辆牛车过来。吃过午饭,大山背了冬梅姐坐到牛车上,带上准备好的一份薄薄的嫁妆,吹吹打打地就离开了。
秋玉没有跟着去新郎家,看着依旧闹哄哄的院子,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带着小乐乐回了家。中午吃饭的时候,同桌有几个女孩子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挑来捡去的找肉吃,筷子头在嘴里含了半天了又伸入盘子里翻捡,看的秋玉一阵恶心,半口菜都吃不下,小家伙让秋玉养的也是很讲卫生的,不太愿意吃桌上的菜,无奈,秋玉只好拿了个馒头和小乐乐分着吃,匆匆吃过就下来了。一回到家,小家伙就揉着小肚子可怜兮兮地喊饿。秋玉将早上的粥热了热,炒了个白菜,两人这才吃了个肚圆。
吃饭的时候被赵安平看到了,还惹得他笑了一场,说是没见过出去吃喜酒还能空着肚子回来的。秋玉扁扁嘴将席上的事说了,想起桌上都被翻烂了的菜又是一阵恶心,还有小家伙在一旁做补充呢,引得赵安平又是一阵大笑。心里却是不住地疼惜,这个娇气的小丫头啊,嘴里总说乡下生活轻松,没有思想负担。可是真正的乡下生活,又哪是这么容易融入和习惯的呢,自己在这里呆了7;8年都没办法真正习惯,更何况这个小丫头了。
☆、糟心事
早上刚吃过饭没多久;秋玉正在帮小乐乐复习昨天教的生字,就听到院子中传来大娘的声音。婚礼第二天不是应该有很多事忙的嚒,怎么跑来找我呢?秋玉虽然疑惑,但也马上开门迎出去。
“大娘,早饭吃过了么?快进来屋里坐吧。”看到大娘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秋玉微微蹙了蹙眉头;那不是昨天盯着自己看的女人嚒,她怎么也来了。“大娘,屋里坐吧。不知这位是。。。”
“好好;咱屋里坐;大娘今儿来是有喜事告诉你呢。”大娘满脸的笑容;拉着那女人往屋里走;“来;嫂子;咱先进屋。”
那女人一进屋;眼珠子就开始乱转;四处打量,秋玉心里觉得不快,面上却不好带出来。待小乐乐和她们打过招呼后,就让他先出去找小宝玩,吩咐他晚点再回来。
“小玉,大娘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俺大嫂,你就跟着冬梅喊她大舅娘吧。”
“原来是大舅娘啊,昨儿不知道是您,没跟您打招呼,真是失礼了。”冬梅姐的大舅娘,秋玉还是听说过的,据说也是位极品啊,就是不知道今天来自己家做什么。
“呵呵,她姑啊,你听听,听听,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啊,说话文绉绉的,跟俺们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啊。”那位所谓的大舅娘咧着一口大黄牙对着大娘笑的呵呵响,眼睛确是盯着秋玉不住打量。说打量那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两只眼睛跟激光扫描仪似的,将秋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扫了好几遍,看的秋玉尴尬不已,心里慢慢也积了火。
“大娘,今儿你家还有不少事要忙吧,怎么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呵呵,有事,有好事,大喜事嘞。”大娘和那位大舅娘交换了眼神,笑着说道,“小玉啊,你看你冬梅姐都嫁了,你和她年纪是一样的,是否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婚事?”
“是啊,18岁的姑娘可不小了。俺今天就为你这事来的,是来给你道喜的呢。”
“等等,等等,大娘,先把话说清楚,道喜,道的什么喜,喜从何来?”秋玉心里惊惑不已,不觉提高个声调。
“傻闺女,大娘这不是替人向你提亲来了么?你大舅娘昨天见到你,一眼就相中了,想让你给她当儿媳妇呢。要是你觉得行啊,大娘就给你们安排下,咱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吧。”
看着大娘自说自话,连婚期都摆出来了,秋玉想起冬梅姐之前说的话,心里已经明了了,十分恼火。
“大闺女啊,就是俺家的六儿子,你的六表哥嘞。虽说你身子单薄了点,可能不太好生养,但看在他姑的面上,俺也不计较了。”秋玉觉得自己气得肝都疼了,好个大娘,好个所谓的大舅娘啊,让自己嫁个傻子,真是好啊。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纹丝不显,表情越发淡然。
那位大舅娘还在“叭叭”地说着,“俺家可有6个壮劳力呢,日子好过得很。本来俺是看中了另一个姑娘的,但你大娘一直在俺面前夸你来着,说你好,俺昨天见了你也觉得你长得还不错,看在你大娘的面上,俺就勉强接受了。但有一点啊,你收养的那个小娃你要给送走,俺们老田家可不给人白养娃。你这新盖的房子呢还不错,到时俺过来帮你给卖了吧,俺家房子好几间呢,够住人的了,这里白空着怪可惜的。”一边走一边还自己个在安排,“就是家具可惜了,都是新的吧,用的木头也不错,到时还是直接拉走吧。俺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有。”
秋玉听着她这一番话,再看看大娘也是兴致勃勃地连声附和着,真是被气乐了。“大娘,你今天过来说的这事,奶奶知道么?”
大娘面色僵了一僵,迟疑了一下,那位大舅娘就接了话,“傻闺女,这是好事,你奶奶她当然也是赞同的。”
“哦,也是赞同的啊。”秋玉笑了笑,瞟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不知大舅娘家的六表哥今年贵庚,可识得字,念过几年书呢?”
“贵庚,她姑,贵庚是啥意思哪?”大舅娘一脸茫然。
“俺也不知道嘞。”大娘摇摇头,随即对着秋玉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玉啊,俺知道你是个有学问的,心气高。可学问这东西既不当吃又不当穿的,有什么用啊。认字念书做什么,俺们庄稼人有力气能吃饱才是最重要地。”
秋玉看着大娘摆出的这幅长者的姿态,一阵恶心,亏得自己曾经还想当她是家人呢,你不仁是吧,那就别怪我下你面子了。“大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也算半个文化人吧。大字不识半个的蛮汉,你真觉得他配得上我?”
“配不上,你说谁配不上呢?”那位大舅娘一听就跳起来了。
秋玉理都懒得理她,看着大娘道,“大娘,我知道你为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