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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繁衍而来的。如今在这一带地方有不少野天鹅,他们分布在梅拉伦湖的大小岬湾里,
还有陶根湖、胡思堡湖等湖泊里,不过所有这些天鹅都是叶尔斯塔湾那些天鹅的后代,
所以这个岬湾里的天鹅都为他们的后代能够从一个湖泊繁衍到另一个湖泊而自豪不已。
大雁们不巧落到了西岸,阿卡一看天鹅都聚集在对岸,就立即转身朝他们泅水过去。
她对天鹅居然派人来请她助一臂之力感到非常诧异,不过她觉得这是一种荣誉,她义无
反顾地愿意出力相助。
快要靠近天鹅的时候,阿卡停下来看看跟在后面的大雁们是不是排成了笔直的一字
长蛇阵,中间行距相隔是否匀称。“赶快游过来排列整齐,”她吩咐说,“不要盯着天
鹅呆看,好像你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美丽的动物,不管他们对你们说些什么难听话都不
要在意。”
阿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拜访那对年迈的天鹅王夫妇了。他们对阿卡这样一只有渊博
知识、有很大名望的鸟总是以礼相待。但是她很腻味从围聚在他们周围的大鹅中间穿过
去。在她从天鹅身边游过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瘦小和难看,这种感觉以前是从
未有过的。有些天鹅还说一些挖苦话,骂她是灰家伙或者穷光蛋。对于这类讥嘲,最聪
明的办法就是佯装没有听见。
这一次似乎倒是异乎寻常地顺利。天鹅们一声不吭地闪开在两旁,大雁们就像从一
条两边有白色大鸟欢迎的大街上走过一样。为了向这些陌生来客表示亲热,天鹅们还扑
扑扇动像风帆一样的翅膀,这场面真是十分壮观。他们竟连一句挖苦话都没有说,这不
免使得阿卡感到奇怪。“唔,谅必是达克拉知道了他们的坏毛病,所以关照过他们不许
再粗野无礼,”这只领头雁想道。
可是正当天鹅们努力保持礼仪周全的时候,他们忽然一眼瞅见了大雁队列末尾的白
雄鹅,这一下天鹅当中一片哗然,惊叫和怒斥声使得这个整齐的队伍顿时骚乱起来。
“那是个什么家伙,”有一只天鹅喊叫道,“大雁难道打算弄点白羽毛披在身上来
遮丑?”
“他们难道真的痴心妄想要变成天鹅啦?”四周的天鹅齐声叫喊道。
他们开始用声如宏钟、铿锵嘹亮的嗓音互相唱和呼应起来,到处在大呼小喊,因为
谁也不可能向他们说明白,怎么大雁的队伍里竟跟着一只家养的雄鹅。
“那一定是家鹅之王来喽!”他们嘲笑道。
“他们太放肆了。”
“那不是一只鹅,而是一只鸭子。”
大白鹅把阿卡方才的无论听到什么难听话都不要去理会的吩咐牢牢记在心里。他默
不作声,尽快向前游去。但是这也无济于事,天鹅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进逼过来。
“他背上驮的是一只什么样的青蛙?”有只天鹅问道,“嘿,他们一定以为,他衣
着像个人样,我们就看不出来他是一只青蛙啦。”
方才还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天鹅这时候全部乱了套,都恐后争先地挤过去要见识见识
那只雄鹅。
“那只白雄鹅居然敢到我们天鹅当中来亮相,这真是不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说不定他的羽毛也同大雁一样是灰颜色的,只不过他在农庄上的面缸里滚过一
下。”
阿卡刚刚游到达克拉面前,正要张口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天鹅王注意到了天鹅群里
的一阵阵骚乱。“何事喧哗呀?我难道没有下过命令,不准你们在客人面前放肆无礼
吗?”他面带温色地喝道。
天鹅王后斯奴弗里游过去劝阻她手下的天鹅,达克拉这才转过身来要同阿卡攀谈。
不料斯奴弗里游回来,她满脸怒容。“喂,你能不能叫他们住嘴!”天鹅王朝她喊道。
“那边来了一只白色的大雁,”斯奴弗里没好气地说道,“看上去真叫人恶心。他
们生气我一点也不奇怪。”
“一只白色的大雁?”达克拉说道,“莫非疯了不成,这种咄咄怪事怎么会发生?
你们一定看花了眼。”
雄鹅莫顿身边的包围圈收缩得愈来愈小了,阿卡和其他大雁想游到他的身边去,但
是他们被推来读去,根本挤不到雄鹅面前去。
那只老天鹅王的力气要比别的天鹅大得多。他赶紧游过去,把那些天鹅推得落花流
水,闯开了一条通到白鹅那里去的路。但是他亲眼目睹水面上确实有一只白色大雁,他
也像别的天鹅一样勃然大怒。他忿忿地大呼小喊,径直朝着雄鹅莫顿扑了过去,从他身
上啄下几根羽毛。“我要教训教训你这只大雁,你怎么敢打扮成这副怪模样跑到天鹅群
里来出丑,”他高声叫嚷说。
“快飞,雄鹅莫顿!快飞,快飞!”阿卡喊道,因为她知道,要不然天鹅会把大雄
鹅的每一根羽毛都拨光。“快飞吧,快飞吧!”大拇指儿也喊起来。但是雄鹅被天鹅围
困得死死的,张不开翅膀。天鹅们从四面八方把强有力的嘴喙伸过来啄他的羽毛。
雄鹅莫顿奋力反抗,他使出最大力气来咬他们、啄他们。别的大雁也开始同天鹅对
阵打架,不过众寡悬殊,要是没有意外的帮助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有只红尾鸣发现大雁们陷入了天鹅的重围脱身不得,便立即发出小鸟聚众驱赶苍鹰
的那种尖声鸣叫。他刚叫了三次,这一带所有的小鸟都急匆匆朝向叶尔斯塔湾飞过来,
他们啁啁瞅瞅,扑天盖地,仿佛像无数射出弦的利箭一样。
这些鸟儿虽然身体瘦小而没有力气,但是众志成城朝着天鹅直扑下来。他们围在天
鹅耳朵边尖叫,用翅膀挡住天鹅的视线,他们振翅拍翼哄乱纷纷,使得天鹅头晕眼花。
他们齐声呼喊:“天鹅真不害臊!天鹅真不害臊!”这使得天鹅心烦意乱。
这些小鸟的袭击仅仅持续了片刻,但是当小鸟扬长飞走后,天鹅清醒过头脑来一看,
大雁们早已振翼飞向岬湾的对岸去了。
新来的看门狗
天鹅们的气度起码说是不错的,他们一看到大雁逃跑了,便自尊地不屑于再去穷追
不舍,这样大雁们可以放心地站在一堆芦苇上安生睡觉了。
可是尼尔斯·豪格尔森却肚里饿得咕咕叫,怎么也睡不着。“唉呀,我得要到哪个
农庄上去找点东西来填饱肚子才行。”
那些日子里,湖面上漂浮着五花八门的东西,对尼尔斯·豪格尔森这样一个小孩来
说,要想找点东西踩着漂过湖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他连想都不想一下就跳到一块漂浮在
芦苇丛中的小木板上,拣起了一根小木棍当做桨,慢慢地划过浅水靠到岸边。
他刚上岸还没有站稳脚步,猛听得身后水里扑通一声响。他站住脚步,定神细瞧,
先看见在离他几米开外的一个大窝里有只母天鹅正在睡觉,又看到一只狐狸蹑手蹑脚地
朝天鹅窝靠近过去,刚刚在水里迈出了一两步。“喂,喂,喂,快站起来!快站起来!”
男孩子急得连声狂叫,一面用手里的木棍拍打着水面。母天鹅终于站立起来,但是动作
十分缓慢,要是狐狸真想朝她扑过去的话,也还来得及抓住她。可是那只狐狸偏偏没有
那样做,而是掉转头来,径直朝男孩子奔了过来。
大拇指儿见势不妙,就赶紧朝陆地上逃去。他面前是一大片开阔而平坦的草地。他
看不到有什么树可以爬上去,也找不到有什么洞可以藏身。他只好拼命逃跑。男孩子虽
然擅长奔跑,但是同动作轻盈、脚步灵巧的狐狸相比,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离开湖水一箭之遥的地方,有几幢伯农住的小房子,窗户上映出了明亮的灯光。男
孩子当然朝那边跑过去。不过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等不到他跑近那里,狐狸就会逮住
他的。
狐狸已经追到男孩子身后,完全有把握逮住他了。突然男孩子往旁边一闪,扭头就
朝岬湾奔过去。狐狸冲势很猛,来不及收住脚步,待到返过身来,又同男孩子相差了几
步路。男孩子不等他追赶上来,便赶紧奔跑到两个已经一整天呆在湖面上打捞东西到这
么晚才准备回家的男人的身边。
那两个男人又疲倦又发困,尽管男孩子和狐狸就在他们眼底下跑来跑去,可是他们
却啥也没有注意到。男孩子也并不打算同他们讲话,开口寻求帮助,而只想跟在他们身
边走。
“狐狸谅必不敢一直窜到人面前来吧,”他想道。
但是过了不久,他就听到狐狸的前爪刨地皮的响声,那只狐狸还是追过来了。唔,
狐狸大概估计那两个人会不留神把他错看成狗,因为狗才敢大摇大摆跑到人的面前。
“喂,你瞧,偷偷地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一只什么样的狗?”有一个男人这样发问说,
“它跟得我们这样近,像是想要咬人哪。”“滚开!你跟在后面干啥!”另外那个男人
大喝一声,一脚把狐狸踢到了路对面。狐狸爬起来之后,仍旧紧随不舍地跟在那两个男
人身后,但是不敢凑近,总是在两三步开外。
男人们很快就走到佃户区,一起走进了一幢农舍里。男孩子打算跟进去,但是他走
到屋前的门廊上,看到有一只身披长毛、样子威武的大狗从窝里窜出来欢迎他的主人。
男孩子一下子改变了主意,站在露天不进屋去了。
“喂,看门狗,”当两个男人把门关上以后,男孩子低声对狗说道,“不知道你肯
不肯帮我忙,在今天晚上逮一只狐狸?”
那只看门狗视力不大敏锐,而且因为长时间拴在那里,脾气变得很暴躁,动不动就
爱生气。“哼,叫我去抓狐狸,”他满腹怨气一齐涌了上来,“你是个什么家伙,竟敢
到这里来取笑我被锁链锁着跑不远?你要是走近过来,我非要狠狠让你尝尝厉害,叫你
再也不敢拿我开心。”
“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我不怕走到你跟前,”男孩子说道,便朝狗面前跑
了过去,当这只狗看清楚了他的时候,惊奇得愣住了,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就是那个大家都叫做大拇指儿的,那个同大雁一起到处跑的小人儿,”男孩子
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吗?”
“麻雀早就吱吱喳喳地称赞过你,”那只狗说道,“想不到你人小却干出了不少惊
天动地的大事情。”
“到目前为止,我一切都很顺利,”男孩子说道,“但是你现在要是不肯帮我的忙,
我马上就要完蛋了。有一只狐狸在后面紧紧追赶我。他这会儿正埋伏在房子背后。”
“唔,那倒不假,我闻到了狐狸的臊味,”看门狗说道,“我们务必把狐狸干掉!”
他一下子窜了过去,可是颈脖上的链子害得他不能跑远,他只好汪汪狂吠了一会儿。
“我想,狐狸大概吓得今天晚上不敢再来找麻烦了,”看门狗说道。
“唉,光高声大叫一阵子让狐狸受受惊吓,那是无济于事的。”男孩子说道,“他
过不多久就会又到这里来的。我已经想出来了,最好的办法还是你把他捉住。”
“你难道又想取笑我不成,”看门狗恼羞成怒地叫嚷起来。
“快跟我一起到你的窝里去,千万不能让狐狸听见我们商量的计策,”男孩子悄声
说道,“我会告诉你应该怎样做。”
男孩子同看门狗一起钻到狗窝里,躺在那里悄声悄气地商量起来。
过了没多久,狐狸从房子拐角处探出了脑袋,他看看四周一片静悄悄,就悄悄地溜
进了院子里。他用鼻子嗅了又嗅,闻出来男孩子的气味,一直找到狗窝这里。他在离狗
窝不远的地方蹲了下来,盘算着怎样才能把男孩子引出来。这时候看门狗突然把脑袋伸
出来,对他吠叫道:“滚开,要不然我就来抓你啦。”
“哼,我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你能管得着吗?”狐狸冷笑一声。
“滚开!”看门狗再次用威胁的腔调吼叫,“否则今天晚上就是你在外面最后一次
猎食啦。”然而狐狸照样冷笑一声,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晓得你脖子上锁着的铁锁链
究竟有多长,”他悠闲地说道。
“我可是已经警告过你两次了,”看门狗从狗窝里钻了出来,“现在只好怨你自己
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纵身往前一个长窜,猛扑过去,毫不费力地就把狐狸扑倒在
地。因为看门狗并没有被拴住,男孩子已经把狗颈脖的铁锁链解开了。
他们撕咬了一会儿,很快就决出了胜负。看门狗以胜利者的姿势耀武扬威地站着,
而狐狸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哼,你敢动一动,”看门狗大吼一声,“你敢动,我
就一口咬死你。”他叼起狐狸的后颈脖,把他拖到了狗窝里。男孩子拿着挂狗的链子走
过来,在狐狸脖子上绕了两圈,把他牢牢地拴在那里。当男孩子把他拴起来的时候,狐
狸不得不规规矩矩地趴着,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我希望,狐狸斯密尔,你要做一只出色的看门狗了,”男孩子做完这一切以
后说道。
34.乌普兰的故事
五月五日 星期四
第二天大雨总算停了,但是整个上午还是狂风刮个不停,湖水仍旧不断泛滥出去。
可是到了下午天气突然大变,一下子收燥放晴,成了晴朗熙和、全无半点风信的大好天。
男孩子悠然自得地躺在一大丛怒放的金盏花里仰望着天空。这时有两个小学生一手
捧着书本,一手提着饭篮,沿着湖岸蜿蜒的小径走了过来。他们步履蹒跚,似乎有一肚
子心事。当他们走到尼尔斯·豪格尔森面前时,他们在两块石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相
互诉说他们的苦衷。
“唉,妈妈要是听说我们今天又没有把功课背下来,她一定会生气的,”有个孩子
叹气说道。
“是呀,还有爸爸也会发火的,”另一个说道。他们两个孩子是那么伤心难过,不
禁一开大哭起来。
男孩子躺在那里寻思,要不要想个办法来安慰他们,这时从小径上走过来一个驼背
老奶奶,她慈眉善目,一脸温和,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
“唉呀,孩子们哪,你们为什么哭起来啦?”老奶奶问道。于是那两个小孩就告诉
她说,他们在学校里没有把功课学会,所以惭愧得不敢回家去。
“那是一门什么样的功课,竟难得叫你们记都记不下来?”老奶奶问道,孩子们告
诉她说那是关于乌普兰省的全省概况。
“哦,那门功课光死啃书本是不大容易的,”老奶奶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不
妨给你们讲讲我母亲有一次是怎样对我讲这个省的。我没有上过学,没有什么真正的学
问,不过我母亲讲给我听的这个故事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是呀,我母亲是这样说的,”老奶奶坐到孩子们坐的石头旁边,侃侃地讲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乌普兰省是全瑞典最穷困、最不体面的地方。这个省份里只有
贫瘠的粘土地和低矮的小石坡,尽管我们住在梅拉伦湖边上的人不大看得见这类土地,
但是这个省份的许多地方至今还是这样。
“唉,不管这块地方是怎样形成的,肯定无疑的是这地方又穷又苦。乌普兰省觉得
自己在别的省份眼里简直成了一堆废物,便暗暗生气,久而久之在心里郁积了一股怨气。
终于有一天他不堪再忍受这清贫处境,就背起口袋,拄着棍子出门到那些日子过得比他
富裕的省份去乞讨了。
“乌普兰先朝南走,一直到了斯康耐省。他到了那里一见面就诉苦说自己是如何如
何困苦,并且张口乞讨土地。‘唉,倘若所有的省份都跑来讨东西的话,我真想不出能
有什么可给的。’斯康耐叹息说道,‘不过让我看看!我刚刚开挖出了两三个泥炭坑。
如果你觉得有点用处的话,那么你不妨就在那些泥炭坑边上拣拾几块我扔掉的泥炭地
吧。’
“乌普兰道谢过后就去拣了几块泥炭地,然后又动身来到了西耶特兰省。他在那里
也一样地哭穷,乞讨土地。‘土地我是舍不得给你的,’西耶特兰省说道,‘我不肯把
任何一块肥沃的耕地施舍给乞丐。但是,你如果觉得可以派上用场的话,你不妨把平原
上那几条毁坏农田的小河拿走。’
“乌普兰道谢过后,就拿走了那几条小河。他又到了哈兰省,还是一味诉苦和乞求
土地。‘唉呀,我并不比你富多少,’哈兰省说道,‘按照情理来说,我本应当什么也
不给你,不过要是你觉得不是白费力气的话,你可以从地里刨出几个石丘带走。’
“乌普兰省道谢过后,去把石丘刨出来了。然后又动身到布胡斯兰省。他在那里被
允许往口袋里装多少寸草不长的小岩石岛屿都可以。‘那些玩意儿看上去一点不起眼,
可是用来挡挡海风却未尝不可,’布胡斯兰省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都靠着大海,那
些玩意儿肯定会对你有好处的。’
“乌普兰省对别人送给他东西心里由衷地感谢不尽,虽然他在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