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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君哭笑不得,不过一桩亲事,竟有如此多的算计在里面,不过看她二人倒是真有感情在,问过楚嬷嬷的意见后,沈秋君也只得同意了,最终因为楚嬷嬷夫妻二人坚拒,便只除了雪香的奴籍,让府里人帮着准备起亲事来,并拨出一个小院子做她二人的容身之所。
因为东行在即,故匆匆走完三书六聘的程序,不过几日时间二人就拜堂成了亲。
沈秋君饮过他二人的喜酒后,心里却忍不住感慨:前生雪香因为辛先生的一句话送了命,没想到今生竟成了一家人。
PS:
以后会争取在晚上八点之前更,如果没有更的话,就不要等了
正文 第二零八章 陈地反应
京中诸事处理妥当后,由钦天临选的出发的吉日也到了,六皇子祭过旗后,便带着众兵将离京东去。
李瑶琴闻得沈秋君一同前往,不由暗自艳羡。
李瑶琴自嫁入定国公府后,日子过得倒是不咸不淡的,自己小院里的事务自然手到擒来,井井有条,林景周对她亦是恩爱有加,那两个通房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故也使得院里众丫头们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让她难熬的是每日婆婆面前的晨昏定省。刚嫁进国公府,林夫人就将她的规矩挑得一无是处。
李瑶琴当年初穿越过来时,虽是八九岁的孩童,但因心智是成年人的,故显得格外的聪慧早熟,且又因前世通过书籍影视,对于规矩一事多少也懂得些,自然不会真象小姑娘一样,处处唯教导嬷嬷为尊,又因其聪颖,一些不足之处,也能通过其机敏的表现,让家人及教导嬷嬷无话可说。
无奈林夫人一开始就看李瑶琴不顺眼,这个态度下,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何况李瑶琴规矩上的基本功确实不扎实,更是直接拿她当小孩子一般训导,并以此为由,轻易不许李瑶琴出门作客。
李瑶琴如今过得就是缩手缩脚的小媳妇日子,比之从前做姑娘时还要受约束,况且既然婆婆不喜欢她,她自然也不会对婆婆有好感,又少了些古代女子打内心里对姑婆的敬畏之心,这心里就更是怨气十足,在林夫人面前,一时一刻都是煎熬。
自打得知皇上欲派人前去东边时,李瑶琴便暗暗在林景周的跟前吹枕头风,想着若是林景周能外派,自己也可能借机出去。天高皇帝远的,自己才能真正当家作主,说不得还能有所作为呢。
林夫人既然不放心李瑶琴,儿子院里便少不了她的耳目,于是便敲打李瑶琴:外边的事自有爷们拿主意,还用不着一个内宅的小媳妇来过问,况且儿子既然在外无法尽孝,儿媳是怎么也要留下来掌管府中事务的。
李瑶琴这才作罢,不得不继续忍受这种憋屈的生活,倒是李夫人得知此事后。反训斥了女儿一顿,要她身在福中要知惜福,谁家媳妇都是如此过来的。一定要打心里尊重孝敬婆母。
再说六皇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而去,却并不星夜兼程,晓行夜宿倒也不觉得有多累。
沈秋君以为是六皇子为照顾自己才会如此,倒有些不好意思。便劝说六皇子以军事为重,不要因小失大。
六皇子不以为然道:“不急,郑老将军还能过几个月才能起程呢,我们何必赶得如此急,反让东陈以为我们现在就与他作战。我现在主要是押运粮草,路上还要暗暗安排下征粮事宜。这次不是打一仗让他退一退的事,而是要全面攻下东陈,倒不急在一时。粮草之事却是马虎不得的。”
沈秋君听了,想到皇上对军队之事定有安排,六皇子也不敢自作主张,估计应无不妥之处,便也不再多言。只当一路赏着风景地往东而去。
六皇子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行走不过十数日,东陈便知了消息。
陈王世子陈安政听说。不由冷笑道:“谁说大齐六皇子不得帝心,如今这不带人来报仇来了。”
前几个月陈安政曾派人前去大齐,如今那些人杳无音信,再看如今大齐六皇子庄承荣亲自带人前来讨伐东陈,他便猜测定是庄承荣知道自己策划的事情报仇来了。
陈王沉默不语,思考半日,说道:“那庄承荣的性子虽说冲动古怪,但大齐皇帝及其群臣却不是傻的,定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来。若是真为了报派人劫持他的仇,来打一仗,争口气也就罢了,怕只怕大齐这次是决心收了我陈地,这场战争有的打了。”
陈安政忙道:“大齐前几年天灾也不少,如今虽好些了,但边境四处还不算太平,他怎么敢此时就与我们正面开战?他的将倒有不少,却无兵可派,偏就派了个没上过战场乳臭未干的庄承荣带了那点兵来,也太小看咱们了。”
陈王摇头道:“自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庄承荣不过是一个押送粮草的先行官罢了,你不要对他再动什么心思,免得将事情闹大了,先暂时维持眼前的平和,利用这段时间,先将咱们内忧外患解决了,好全力备战接下来的持久大战。”
陈安政只得点头称是,方才他确实想趁庄承荣不备先发制人,如今被父亲一说,也觉得自己行事莽撞了,毕意庄承荣是在大齐腹地,他若真要半路偷袭,代价必是很大的。
陈王见儿子打消了念头,便又命人立刻将大齐对各方的战争近况一一报来,他要好好思考一下,大齐皇帝此行派兵的意思及将派谁人来做统帅。
陈王君臣讨论到很晚才陆续散去,陈安政便回了寝宫。
刚一进后殿,便看到一位凛然威仪身姿绰约的女子正含笑站在那里,陈安政忙上前恭身道:“见过母亲,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还不歇息?”
田王后搀起儿子,温柔笑道:“我也没什么事,便过来等你们。虽说政事繁忙,你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白天做不了,非要闹到这么晚。不要总仗着年轻,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以后年纪大了有你后悔的。”
陈安政忙笑道:“多谢母亲关心,只是最近因为不少地方遭了灾,偏边上又有几个部落不老实,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田王后叹道:“这两年事情是有些不顺,你年轻倒也罢了,你父亲如今也上了年纪,你要好好办事,也好帮着他排忧解难。另外,也要劝着他,别在那么拼命,要好好休养才是,有什么事也试着放手给底下的人。”
陈安政点头道:“父亲的性子母亲如何不知,事必躬亲,您放心,我定会时时劝着他的。”
田王后欣慰地笑了,一时又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父亲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也罢,我方才亲手做了点吃食,已经让人送去你寝宫一份,你回去后好好尝尝,若是喜欢,母亲明日还做给你吃。我亲自送去给你父亲,也好劝着他早早歇息。”
陈安政看了一眼旁边几个正捧着食盒的侍女,忙忙叫住正欲向外走去的田王后:“母亲,不必了。父亲已经吃过饭了,他还有要事要考虑,怕是一时半回不会回来的。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田王后顿了身子,抬头时面上已然带了微笑,说道:“他也是个顽固的,一件事不解决了,就寝食难安,这身子怎么受得了,我更该去照顾他。”
陈安政不由垂了眼眸,说道:“父亲此时正考虑要事,不许人过去打搅他,方才儿子离去时,他已经叫人安排下后半夜伺候的人了,母亲这几年身子也不好,还是早早休息才是。”
田王后眼睛便黯了下来,方才还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神,顿时萎靡了起来,不过只一眨眼的工夫,她又变回雍容高贵的王后,低声笑道:“有人能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说罢,慢慢转身,挺直身子仪态端庄地走向自己的寝宫。
陈安政看着虽年近五旬容颜却不曾减少多少的母亲,不由叹息,他既疼惜母亲被父亲的冷落,可也深深了解父亲的无奈。
父亲无疑是深爱着母亲的,所以在母亲被掳走后,父亲深深地自责,并时刻为救出母亲而努力,后来也果真为了救母亲出大齐,放弃了诸多的利益,最终不得不蜗居在这小小的陈地,即便,父亲仍然毫不犹豫地封了母亲为王后。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妻子被抢已经是极大的耻辱,如今救了回来,夫妻团聚,也算是上天有眼,可是,为什么母亲要为那个男人生子呢?
以母亲的容貌,在那样的乱世,想要保持清白,实在不易,如果仅仅是失贞,他与父亲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她怎么可以为那个男人生孩子,而且还将他抚养到那么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背叛了父亲和他。
对于陈安政来说,他都时时有杀了庄承荣以泄恨的心思,所以能深深了解父亲心中的疙瘩,越是爱的深,就越不容易原谅母亲,离得近了心里难受,可又舍不得真正远离,只能这样相爱相杀,彼此折磨。
父亲虽有几房妾侍,但无一例外都是田家的女子,由此可见,父亲仍是在顾念着母亲,以愿极力维护他世子的地位,这也是他不愿干预的原因。
此时陈安政看着母亲落寞的背景,既有心疼,又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又想起今日议事到现在的罪魁祸首,不由冲口而出道:“也怨不得父亲这么晚了还在灯下谋划,实在是因为接到线报:大齐六皇子庄承荣正带兵来往陈地而来,想来两国不久就要开战了。”
正文 第二零九章 双方动作
随着陈安政的话音落下,田王后原本姿态优雅的身姿便不由踉跄地止了步。
半日,她缓缓转过身来,美丽的丹凤眼平静无波地看着儿子,淡淡说道:“我知道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先回宫了。”
被留在身后的陈安政看着母亲从容不迫地离去,不由后悔起自己方才的冒失言行。
当年母亲明明已经在自己与庄承荣之间作出了选择,自己此时又何必再戳她的心,让她痛心呢。
陈安政懊恼地回到自己寝宫里,世子妃田氏见丈夫回来,忙站起身迎了过来,嘘寒问暖一番,又说了些家常话儿。
陈安政想到陈地缺银少兵的现状,不由再次问妻子道:“当年田家老太爷将银子藏了大半去,此事是真的吗?”
田氏迟疑了一下,低头小声答道:“我父亲并没有听老太爷提起过此事,如今老太爷已过世多年,故不敢妄言。不过母妃当年既然如此说,想来应该是真的吧。”
陈安政冷笑道:“自来商人奸诈,做生意总想稳嫌不赔,天下的好事都是他的。你家老太爷也是个深谋远虑的,这事必是准的了,不然田三爷和田四爷怎么就被打发到了大齐去助庄承荣呢。”
看妻子低头不语,陈安政不由长叹一口气:如果没有庄承荣,田家的一切便都是陈家的了,手中有了那些财富,也不至于多年来一直没钱招兵买马,蜗居在小小的陈地。
六皇子这边则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目的地。
当地的朱总兵得了消息,一大早就带着属官们迎出城外十里相候。
对于这个颇有盛名的六皇子,他们倒不惧,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还真不怕六皇子那点小伎俩,只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自然要礼节周全有加,但心里却仍是忍不住轻视六皇子,尤其是看到他那张不逊于女子面容的脸孔。
京城的大多数是看不起边关的众人的,在他们眼中,那些人就是粗俗无礼和貌丑的代名词,但边关众将士们却认为是因了自己的浴血守卫,才换得朝廷的安宁,京城的那起子文官们一个个都是虚伪的软脚虾小白脸。所以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六皇子此次领兵前来,在那些守将眼中,不过是借机来捞些功劳。为其争权夺利加些筹码罢了,更是该被鄙视的了,况且看他那样文弱书生的样子,也亏得有那样的名声传出来。
说实话那些人倒不怕六皇子是来分功劳的,但要上战场还是免了吧。到时不仅要格外照顾他,万一皇子脾气上来,乱发号令,岂不是要害死人。
于是六皇子便被边关诸人供了起来,他带来的人也大多先归了朱总兵统一操练,但军中一切事务都寻了理由将六皇子隔离出去。
也是没法子事。六皇子虽是将那些将士们带过来,但他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自然不能让那些人心服,况且如今到一个新的战场。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也要多加适应当地的水土气候及作战之法,六皇子显然在这些方面不具有优势。
六皇子不由郁闷异常,终于尝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滋味儿,他以前那些小动作小阴谋到了此处。竟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可这也怪不得谁,这本就是皇上的意思。况且那朱总兵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只能暂且如此了。
相对于六皇子的郁闷,沈秋君则要过得顺风顺水的多。
那日六皇子被朱总兵拉去接风洗尘,沈秋君则是由朱总兵的夫人带着其他属官夫人相陪来到他们日后要居住的府邸。
男人们考虑的事情可能会多一些,女人们对于政治方面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沈秋君喜欢她们的直爽率性,则那些夫人们则对沈秋君的平易近人感到满意,况且又知道沈秋君乃是出自永宁侯府,颇会些拳脚工夫,越发的亲近起来,聊来聊去,又聊到胭脂水粉及衣裳方面,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大家一起交流探讨,相处极为融洽。
又恰值秋高气爽之时,边关的女子们大多是经历过战争的,故骑马挎箭都是寻常,与沈秋君混得熟了,朱夫人便时常邀沈秋君一起骑马游玩。
沈秋君自然欣然从之,不过到底是京城富贵窝里长大的,礼教已是刻在骨子里,虽到处游玩,却远不如那些夫人小姐放得开。
看她们如此畅快淋漓地玩耍,沈秋君免不了心有感慨,当年在京城,自己虽礼节规矩不错,却比其他人要野的多,再加上那些个晦气事,总有种被人排在外面的感觉,如今来到边关,竟又是个最循规蹈矩的,好像自己总是处在不合时宜的尴尬之中。
不过其他人倒觉得沈秋君如此很正常,毕竟是出身高门,故举手投足之间,总要比她们这些人文雅的多,尤其是朱夫人极为喜爱沈秋君,经常请沈秋君过府游玩。
六皇子见此心里不服气起来,便振作精神,争取早日破局。
想来想去,便将边家父子叫了来。
此时边家父子也是被朱总兵等人排挤在外的,无他,只因为当日六皇子为了控制住他二人,假借重用之名,将他二人带在身边,于是一到了这里,朱总兵等人可没工夫去想这其中的道道,直接将他二人划为六皇子的亲信,当日接管人手时,便撇下了他父子。
六皇子叹道:“当日本想重用你二人呢,没想到竟因我之故,也落得个受排挤的下场,倒是我的不是了。”
边校尉见六皇子如此自责,便是心里有怨言,此时也已经消了,况且他又是常如此的,倒也惯了,反笑着劝慰六皇子道:“他们自己人用熟了的,自然不想冷不丁插进个人去,等时日长了,他们知道六爷的人品才能,便不会如此了。再者朱总兵也不过是临时管管兵罢了,等郑老将军来了,他还不得靠边站,那里也让他们见识一下六爷的本事。”
六皇子也笑了:“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把你知道的都一一说来,我也好心中有数。”
边校尉忙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军的一切事务以及此处的人文地势等,无一不细细道来。
这也是因为他心怀愧疚的原因,当日既将女儿给了贤王,那么以后极有可能是站在贤王一边的,这样就负六皇子的提拔,故此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六皇子自然也看出他父子的意思,却不点破,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不久便到了冬天,冬天天气恶劣,冷得握不住兵器,故一般交战双方便会休战,暂时休养生息,力争来年春天大战一番。
本就竭力避免因冲突而起战事的齐陈双方,此时更是如此,至于陈王与周边几个部落势力也都休战了。
陈王深为即将到来的陈齐之战担忧,便趁着这个空档,派出能言善辩的大臣前去游说那几股势力:大齐如今已兵临陈地边界,来年必会有场恶战,如今有陈地在前面挡风遮雨,他们尚能安逸生活,将来如果陈地有个闪失,他们几处也难免不会被大齐捎带着灭了,好一统中原地区。唯今之计,倒不如先联手击退大齐,再议他事。
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几处人考虑过后,也同意暂不与陈地为难,至于联手之事,还得细酌。
陈王心下稍宽,只要他们不在背后捣乱,使得他与大齐作战时不致于腹背受敌也就够了。不过既然是陈王先提出的议和,自然就要出些银两物资以示诚意,于是陈地的财政越发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