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为了假装没注意到她刹那间的不自然,胡野望转而将视线落在她手边的电话簿。“老温做出来的那件衣服不是涌进很多国际大单吗?为什么还要一一打电话去询问呢?”
“我推销的是清歌设计出来的衣服。”褚妙舞轻轻将肩上的衣服拿下来,一听说那件衣服的设计图是你画的?“
“不,应该说是你帮我画出来的。”是他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作品。
再度看见他深邃瞳眸里的温柔深情,褚妙舞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想赶紧撇开视线、避开那个会提醒自己心痛与压抑的感受。
人似乎都会习惯性的低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有的人是低估自己对物质的欲望,有的则是低估对自己的自制力。而她,则是低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想爱,不能爱。
知道不能爱,却情不自禁的又想去爱!
于是她得到的,是爱情以外的东西——压抑。努力压抑自己对他的情感,控制自己对他投射而去的目光。
无时无刻的,用尽心力在压抑!
“让你自己放松一下吧,我想这些订单应该能够让工作室正常运作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胡野望只有说不出的心疼,想伸手触摸那张细嫩芳华的俏脸,却得强迫自己硬生生的遏抑住。
因为他害怕面对她厌恶闪躲的表情,那会让他……愤怒。
挫败而愤怒!
他向来自诩自己对于脾气的控制力高人一等,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褚妙舞的他,只觉得自己过度压抑的情绪已经紧绷到,更高点……
“你太谦虚了,你明知道你帮了很大的忙。”
她觉得自己应该仰头对他报以一抹感谢的微笑,但是当她抬起头,一触及他黑钻般的眼神,立刻又飞快地低敛螓首。“说你救了我们的工作室,一点也不为过。”
拜他所赐,她们接到了从来没有想过的国际级大公司惊人钜额订单。事实上,当初这些客户循线找到她们这间名不见经传的工作室时,彼此都还以为是乌龙一场。
她那时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就算是一场梦,那么未免也太超越自己所能想象的地步。
结果这种不可思议的梦境,胡野望不仅将它化为现实,还真实的呈现在她的生活里,轻而易举的拯救了她耗费心力想挽留的工作室。
说不感激,当然是骗人的。
然而在强烈的感激之后,更多的是对他的崇拜、赞叹……和爱。
于是又回到了那个该死的循环,重复着想爱与不敢爱的煎熬!
“你不能看着我吗?”
他忽然冒出的话语让她微微一怔,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胡野望语气中隐隐流泄的愤怒!
她蓦地抬起头看他。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暗示着‘如果没有你,那该有多好’。”
“我没有!”褚妙舞直觉地否认。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愤怒?她难掩讶异的瞪着他看。
打从认识他以来,他总是以最低、最温顺的姿态在她身边卖笑打转、嘘寒问暖,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以严肃强硬的态度来对待她。
他是怎么了?“你没头没脑的在发什么脾气?”
“我没头没脑?!”天知道他忍耐多久、被她漠视多久了!
“对!就是你!”褚妙舞被他吼得也不高兴了,眯起美眸就是一瞪。
然而在瞪着他的同时,她的心里也悄悄地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其实自己根本是在迁怒吧?迁怒爱着男人的他,发泄自己因为不可能被他喜欢的那种失望与挫败……
这样的自己,好差劲!
可明知道不对,却仍然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基于一种自厌的心理,她重重地撇开头,推开椅子想要离开。
只是她不想让他看见这样幼稚任性的自己,胡野望却不让她起身,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以从来没有展现过的强悍气势一把将她推回椅子上。
她惊呼一声,难掩惊讶地看着他!
紧随而至的胡野望双手紧扣住椅子扶手的两端,几乎将她紧紧困锁在他的臂弯之间。“我这辈子从来没碰过这么让人生气的女人!”她为什么就是要这么与众不同呢?为什么是她?
闻言,褚妙舞大受刺激。
这是说她很讨人厌的意思?!“真抱歉我当了你这辈子的第一例啊!”
她居然……吼他?胡野望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红着眼眶大声的吼他?!“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对于自己语气里的疲软与投降,他感到万分无奈。
他原以为自己爆发的怒气几乎可以冲天了,真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可是谁知道原来他那足以翻天覆地的火气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被那一双湿红的眼给当场浇熄,而她的泪水甚至还没有掉下来。
“不要哭了。”他猜他可能需要跟她道歉……
“谁哭啊?!是你的口水喷到我脸上了!”
“你!”
他改变心意了,现在他不想道歉,而是想掐死她!
褚妙舞眨着泪眸回瞪他。
被这一双泛着泪光却依旧倔强的眼神所瞪视,胡野望忍不住赌气开口,“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是个可爱一点的女人!”他当然不奢望她完美,但是当初他真的以为自己爱上的,会是一个可爱柔顺的女人。
瞪着他的褚妙舞立时勃然大怒!刚刚暗示她讨人厌,现在又指责她不可爱?!“走开!”她狠狠推他,“既然把我看得这么差,干么还靠我这么近?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胡野望被她推得心烦意乱,“就是因为你这么差,我竟然还爱上你才气人!”
他刚刚……说什么?!
不给她有任何回应的时间,恼火的男人倏地伸手钳住她推拒的小手,在她仰头怔忡的瞬间,只见他猛然俯首封吻她的双唇。
她木然的瞪大眼睛,注视那一张近在眼前的超级俊脸。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他的嘴唇会那么柔软,身上的味道会那么迷人……
最后,她闭上了眼。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紧绷,胡野望这才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厚实的大掌不再抓着她的手,改而举起右手轻抬她的下颚,让她益发迎向自己,感觉到怀中的她似乎还隐隐有着抗拒,他更是强悍地捏紧她的下巴,开启她的樱唇,让自己的唇舌长驱直入。
直到化解了褚妙舞的抵抗,在她越显柔顺的回应下,他也忘情的伸出左手紧扣她的纤腰,将她狠狠拉向自己,丝毫不容退拒的将她柔软馨香的娇躯丰实地贴附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他想要更深刻的感受她的体温,享受自己指尖滑过她雪白嫩肌时的绝美触感,还有手掌滑过她美丽的双峰所引起的甜蜜颤栗……
脑海中的旖旎思绪热烈翻涌着,他的唇舌也益发狂妄热情,惹来褚妙舞难以胜受的轻浅嘤咛。
但她性感的低吟和羞怯微颤的娇躯宛如醉人的吗啡,只是让胡野望心甘情愿的沉沦与中毒。
不知不觉,她跌进了他的怀抱里,随着他双双跪倒在地毯上……周遭漫起的是令人羞涩的浅声嘤咛,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焚身热情。
不晓得为什么,她忽然很想哭。
身躯颤抖着、声息紊乱,这些都是她极度陌生的感受,尽管陌生,却好强烈,强烈得叫她害怕……但是即便如此,她环抱着他的小手却始终无法从他的颈脖上抽离。
未了,倒是胡野望自己率先退了开来。
额头抵靠在她微微颤抖的纤细肩胛上,蒲扇般的大掌紧环着她的腰肢,透露出他此时此刻的激动。
“你为什么要吻我?”
虚软如气音的低问声轻轻响起,胡野望没有反应,褚妙舞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问了一次。
“你为何……”
话未说完,就见他忽然抬起头,飞快地在她的唇瓣上啾了一下。
“你——”
这一回,他索性又给她一记扎扎实实的热吻。
至此,褚妙舞再也问不出任何话,任由他强横的开始这个吻,再独裁的结束。
呼吸粗嘎的胡野望将她搂了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再屈膝蹲跪在她面前。
“不要再误会我跟老温了,你听清楚了吗?”
褚妙舞傻傻地凝视那火热深情的双眼,再怔怔地仰起头,看着他昂然起身转头离开,那一抹高俊顽长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她痴望着,小手不自觉地悄悄捏紧身上的布裙……
他吻她,是不是只为了想证明他不是同性恋?
Alice:我现在好困惑,Poly,你能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的吗?
Alice:嗯……假设有个人对你很好,你知道他疼你、宠你,甚至是吻了你,总是愿意为你放低身段逗你开心,你觉得那个人如何?
Alice:你会认为他喜欢你吗?
Alice:一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Alice:但是事实上我却不能那样想。
Alice:因为其实他另有恋人……另外有一个……
Alice:一个在现今社会里,算得上是有点正常又不算太正常的恋爱关系。
Alice:Poly,我这样讲你听的懂吗?
Alice:简单的说就是,一个表面上很宠爱你的人,实际上却另有一个爱人。
Alice:Poly,你说,你会相信表面,还是接受“现实”?
Alice:必须跟你承认的是,其实我比较想相信表面。
Alice:或许是因为,那正是我希望的吧!
Poly:表面与现实吗?唉,怎么仿佛说到了我的痛处呢?
Poly:哈,只是我想我们两个遭遇的情况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
Poly:不瞒你说,其实我现在也正处于这两者间的煎熬。
Poly: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身分?很像电影情节吧?
Poly:就像蝙蝠侠,表面上他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实际上却是个人英雄。
Poly:这当然扯太远了,我想说的是,也许……
Poly:也许有人表面上毫无成就、只会绕着某人耍宝打转,但是事实上,他的身分显赫、家世背景雄厚,只是没有让对方知道而已。
Poly:这当然是我的比喻啦!只是这个时候,“表面”就完全背离了“现实”。
Poly:所以我想你还是别相信表面才好,表面往往都是骗人的!
Poly:啊,当然,我做的这个结论不一定适合用在你的假设上,这只是我的一点……嗯,经验谈。
Poly:不过还是想提醒你,“表面”通常是不可靠的……
Poly:尤其用在爱情上!
“你打算怎么办?”
胡野望看了一脸严肃的好友一眼,“什么怎么办?”
“你不会那么天真吧?连国外那些公司都能找到这里来下订单了,你觉得你爷爷的人马会驽钝到这种地步?”
胡野望疲倦的伸手抹了抹脸,“不需要这么早不断言吧?我们并没有说明那件衣服的设计师是谁,也许他们根本没发现那件衣服是我设计的!;”
“怎么可能没发现?”
一记娇俏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让正在交谈的两人立即警戒地瞪着虚掩的门扉。
只见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形好整以暇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温玲良难掩惊讶地低叫,“褚妙舞?”
“不对,是清歌。”胡野望神色不改的瞅着她。
褚清歌噙起嘴角,弯起一抹神秘的笑。
温玲良忍不住细看她那张美丽淡雅的脸庞,“阿望,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分辨这一对双胞胎姐妹的?我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她们两个有什么分别,难道是褚清歌的脸上有痣还是长了什么烂斑吗?”
柳眉紧蹙的褚清歌用力拍开那只试图戳她脸颊的“熊掌”,“你才长了黑痣烂斑呢!”多毛症的大黑熊。
略显心烦的胡野望对他们俩的争执没有任何反应,身子斜倚在墙上,有些疲惫的伸手揉了揉鼻梁。“眼神,她们姐妹俩的眼神不一样。”
他是为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才从上海跟到这儿来的,纡尊降贵、讨好卖笑,又怎么可能会错看了那一双眼呢?
“哦?我跟姐的眼神很不同吗?”
褚清歌显然对于这样的辨识法感到新鲜。
“因为你的眼神特别邪恶的关系吧!”温玲良睨了她一眼,继续冷嘲热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应该惭愧才对。”
“我如果跟你计较,岂不日蛋湿明我和你一样住在动物园里?”她哼了哼,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胡野望的身上。“我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人看出来那件衣服是谁设计的吧?”
他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温玲良也是,向来话多的他竟然也没有在这时挑她的语病出言反驳。
褚清歌睇着他们的反应,抿了抿唇。这两人怕是不清楚她到区了解多少,所以才不愿意贸然开口,就怕不小心泄漏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吧?
呵,这样谨慎行事的作风果然符合胡野望的身分,也终于让她觉得,他总算做了些符合本性的事情了。
“才华出众的神秘设计师华德莫顿的设计风格向来鲜明,”说话时,褚清歌刻意瞟了瞟胡野望的脸部表情,“尤其是他阔别了那么久之后再次推出作品,一发表当然会惹来众人的惊艳目光。”
温玲良对好友使了个眼色。嗳,阿望,看样子她真的知道耶!
“是啊,我当然知道。”不理会温玲良那一张错愕滑稽的脸,褚清歌抿唇笑得甜美。“事实上,我从以前就是华德莫顿的FANS了。”只是她没想过,当初自己万分崇拜的神秘华裔设计师有一天竟然会站在自己的面前——
供她们呼来喝去、任意使唤。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命运般神奇的经验!
胡野望往后轻轻抵靠在墙壁上,神情淡漠地凝视她。“妙舞她——”
“我姐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事实上,她对设计这方面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
他颔首,退开了倚靠的墙,作势准备离开房间。“别告诉她。”
现在的相处模式就是他想要的,自然、不做作、不虚伪,更没有对他的虚迎奉承,妙舞给他的每一秒都是真实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珍阶。
褚清歌微侧着头,看着他越过自己,走向门口。只是她的下一句话却成功的让胡野望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在想我姐太迟钝了,她要是再敏锐一点,应该不难发现原来名设计师华德莫顿同时也是餐厅拉普颂的经营者。”
温玲良瞪着她,“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们蓄意欺骗的、刻意隐瞒的,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你……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褚清歌狠瞪他一眼。
“不过却也让人激赏。”
温玲良不自觉的以一种新奇的目光观察眼前这个女人;既灵敏又沉得住气,这种女人还真不多见。
“你就算称赞我,我也不会高兴!”褚清歌嗔了他一记,语气里却多了一抹羞涩。
“阿望,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我说,连这个住在井底的女人都晓得你的身分,你爷爷那边的人肯定就快找到这里来了。”
“大嘴温!”胡野望戒慎地瞪了好友一眼。清歌或许还不清楚他的家世背景,也许她对他的了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胡野望的爷爷?”
噢喔!温玲良后知后觉的咬住了下唇。
谁知浅笑盈盈的褚清歌竟娇声清脆的说出让他们震惊的话——
“胡老爷派来的人已经跟我联络过了唷!”
第七章
走在路上的褚妙舞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会是自己的错觉吗?现在是大白天,马路上熙来攘往的车辆,走在人行道上的她应该很安全,再说她又有什么值得让人跟踪的价值呢?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正当她放下心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后头开了上来,停在她身边。
“褚小姐。”
她吓了一大跳!
“褚小姐,你忘了我们今天约定碰面的事情吗?”
“嗄?!”
副驾驶座上的黑衣墨镜男子朝她点了点头,“我们之前曾经电话联系过,约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在后头五百公尺的那间咖啡厅碰面,你却过门不入……是忘记和我有约吗?”
“我……”
“没关系,请上车,我们一起过去。”
“不、不用……我自己走回那间咖啡厅好了。”转过身,依然有些迟疑的褚妙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戒慎地凝视车上的黑衣男子。“你确定我们已经在电话里约好了要见面?”
墨镜男子就算诧异,也没有表现出来。“是的。”
“嗯……请问我要跟你讨论哪方面的事情呢?”
男子终于皱眉,“关于我们少爷胡野望的事,您真的忘记了吗?”
胡野望?“不、不,我没有忘,我只是要再确认一下,前面那间咖啡厅吗?我现在就过去。”
半个小时后,脸色苍白的褚妙舞坐在座位上努力消化着惊人的讯息:
“你说胡野望就是国际名设计师华德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