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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渊沉吟片刻,提议道:“我有一提议,仲修兄听听是否可行?”
张之清微楞,随即笑道:“愿闻其详!”
洛凌渊道:“此去兖州路远不说,有几处必经之地却是不很太平。虽说官家车架他们不敢放肆,然仍需防范,以防万一。”
见张之清笑容微敛,露出沉思之色,洛凌渊接着说道:
“正好我公务在身,须到兖州一行,若仲修兄不介意,一路便与我府中亲卫同行,也算有个照应。你,意下如何?”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好么?有免费的保镖护送,拒绝的傻子。这是张之清和张烟共同的想法。
将思路捋了一遍,翻来覆去思量一番,自家却是没有能叫这位亲王世子用得着的地方,或者是还没发现。反正不管哪样,放到眼前的肥肉,没理由不吃啊。于是,想法很光棍的张之清便欣然接受,道:
“呵呵,凌渊这是为我着想,我还能不知好歹么?如此,兖州一路便烦凌渊照看了,愚兄感激不尽。”
洛凌渊道:“仲修兄客气,同便罢了。”
二人达成共识,皆大欢喜。得了便宜的张之清便很是热情的同洛凌渊闲谈开来,一时间雅室内,气氛极是和谐……
看着几乎是自己老爹的主场演讲,滔滔不绝天南海北的侃,而洛凌渊只是时不时的应答一句,场面却也不会冷场,张烟很是佩服。不过,今儿这一趟,倒也不虚此行,吃好玩好拿好不说,连出门的保镖都送上门儿来,真是太划算了有木有?
然而,就在室内进行到尾声,三人酒足饭酣,就要告辞分手的时候,异变袭来。彼时,张烟捧着涨呼呼的小肚子起身站定,等着老爹说着结束语,然后出门回家睡觉,冷不防的屋门再次毫无预兆的从外头打开,与洛凌渊不同的是,这次却是拿脚踹的,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一声刁蛮娇斥破空传来:
“洛凌渊,你个孬种,想躲到哪儿去?”
第19章 烂桃花
这真是一个神奇而神奇的年代啊——张烟第一百零一次感慨!
虽然距离那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但张烟仍旧觉得很有必要好好回味一番。毕竟,那样彪悍的女人从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没再遇到过了,让她很有一种见到前世女汉子们的亲近感哟!
追男人追到大街上来了,真是性情豪爽的妹子!
张烟本来就纳闷,像洛凌渊那样的冰山怎么也不像个自来熟的,在旁人吃饭的时候贸然闯进来,看她老爹的样子俩人的关系还没好的那个程度嘛!
她问过她老爹了,原来老爹的授业恩师给洛凌渊当了一段时间的教课师傅,不过,后来人家弃笔从戎,奔着武将的目标去了,因此,俩人勉强算是同门师兄弟……学习时候就没见过,就是平日遇见了点个头行个礼就算了了的交情。
这回人家洛世子突然变得这样主动和热情,还让老爹心里纳闷的说。临到分别时候上演的这一出,才教她们父女搞明白,哦!原来是躲桃花来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最让她惊奇的是,那个踹门而入,勇敢无畏的指着洛凌渊的鼻子骂孬种的娇蛮少女,竟是为她的好友张目,而不是她自个儿心悦洛凌渊。
且不说当时洛凌渊的脸色那个沉黯恐怖!单说那个暴躁妞儿舍己为人,拿着自个儿名节为闺蜜抢男人的高尚情操,是多么的,多么的——脑抽了吧!
这不是典型的被人当枪使的炮灰角色么?
好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姑娘上来就是好一顿咆哮,面色悲愤指责洛凌渊不仁慈、不善良、没有同情心、不懂得怜香惜玉……一通声情并茂的演讲下来,那小眼神儿像小刀似的刷刷射向洛凌渊,奈何人家皮厚抗打击能力强,不痛不痒的,压根儿一点儿事儿没有。
被人堵住门口离开不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烟兴致勃勃的听了个全场。很是感受了一番琼瑶式的激荡悲悯。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呃,原来洛凌渊是个负心薄幸的渣男?但等到那暴躁妞儿吼完,张烟才恍然大悟的摇头,哦——
原来这是个女为男伤心肺,男烦心嫌拖累,并且觉得自己时运不济,遇上神经病的虐恋情深的剧本。
——当然,这是张烟自己恶搞的结论语。
根据此时见闻,再加上张烟自个儿脑补,大致剧情如下:
病弱苦情妞儿偶于宴会之上对洛世子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从此患上相思病。日日暗恋苦思,垂泪感伤,拖得病体更重,这情景被前来看望的好友,哦,就是那个暴躁妞儿看到,自然是关心问询。当然柔弱矜持的苦情妞儿自是不好说自己想男人想的,这个时候,就该忠心为主的小丫头上场了,于是将经过润色之后的言语婉转道出后,身为闺蜜好友——暴躁妞儿自然要为朋友分忧,两肋插刀的解决难题。然后,护主的小丫头再上前稍作暗示,若是洛世子能登门提亲,她家小姐自会不药而愈。
很“聪明”的暴躁妞当然精确的领会话语精髓,很上道的拍着胸脯保证出马搞定,横竖她也是个郡主来着,又深受皇上宠爱,便觉这样的小事儿,又是美貌佳人有心,合该是天上掉馅饼,那洛凌渊还不高兴的肝儿颤。
事实证明,洛世子的确肝儿颤,不过却是烦的。自打郡主满怀信心的接了红娘的差事儿,便兴冲冲地跑到洛凌渊跟前,得意的宣布:户部侍郎家的桑小姐心悦你,愿意嫁给你,你可幸运了,赶紧的去提亲吧!然后用一副“你可占了大便宜了”的眼神睨着洛凌渊。
不巧的是,洛凌渊对病弱娇娘这类型的不感冒。只当这个宗亲表妹发神经,并不理会。洛世子拒绝的消息传进桑小姐耳中,羞愤之下又一次病的起不来床,这可激怒了闺蜜情深的郡主,觉得洛凌渊不识抬举,辜负了自个儿好友,因此,够义气的郡主便展开了义愤填膺讨伐洛凌渊的战斗场面,追着洛凌渊四处跑,誓要用好友的痴心感化洛凌渊,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回应桑小姐的倾心,之后,两情相悦,最后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噗嗤”一声,柳氏将口中茶水一下子喷了出去,用手帕拭了拭嘴角,柳眉高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梦幻的小女儿,哭笑不得: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张烟抽了抽小鼻子,满脸无辜的说道:
“那天在外头听那个郡主说的,还有就是我自个儿想的。”张烟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嘟嘴问道:
“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娘,有什么不对吗?”
张烟面上乖巧,心里却默默腹诽看过那么多狗血肥皂剧,神脑补简直就是本能啊本能,灵感如泉涌啊有木有!
柳氏眉眼含笑,斜睨着卖娇的小闺女。不对?不对大发了好么。这些东西是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娇娇儿能说的吗?还话本儿?柳氏凤眸微眯,笑的温柔和善:
“烟儿,谁告诉你话本儿里写的什么,嗯?”
长长上挑的尾音,突地让张烟直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心中警醒,面上却仍懵懂兮兮的,毫无城府,笑嘻嘻的说道:
“二哥说的呀!”对不住了二哥,小妹我实在顶不住老娘那染了凤仙花汁的尖长指甲,反正你皮糙肉厚的,也不差这回了不是?
张烟偷偷抬眼瞅着柳氏脸色,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异色,便知晓她二哥有的磨了。
张烟话中半真半假,撇着头将心底那一抹小心虚踢走,她自我安慰,她二哥林柏确实给她讲话本来着,不过内容嘛——却是讲英雄侠客的。
可是,嘿嘿,这么一点儿小的误差被忽略也是正常的嘛!
柳氏瞅着张烟眯着眼睛像偷了油吃的小老鼠般得意样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是不打算拆穿。只将桌上的点心往张烟那里推了推。小儿子最近确实上蹿下跳的厉害,到了兖州还要进书院呢,静不下心来可不成!
但小闺女刚刚所提之事,柳氏觉得是个极好的现成的案例,好教导闺女些道理。
脑中千回百转,眼珠子转了几转,把将说之语在脑中过了个遍,心中打好腹稿。柳氏向后一仰,依着靠枕,身子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支着脑袋,面色含笑,教导张烟:
“你觉得那位平阳郡主怎么样?”
“呃!”张烟有些发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柳氏紧迫盯人攻势,眉头微颦,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憋出一句:
“真诚,勇敢。”单蠢,没脑子。
“哼!”柳氏冷笑,满脸不屑,转眼见张烟张大眼睛凑着她,便收敛脸色,重又换上笑意,夸奖道:
“你倒是不得罪人,嘴甜的很。不过,这意思也差不多。”顿了顿,眉宇间却还是显出一丝嫌弃,继续道:“说难听的就是个没脑子的炮仗,被人当枪使了还觉得自个儿仗义的很,却不知人家把她当猴耍呢!”
您说的对极,我和您想法一致。张烟暗暗点头,给柳氏摇小旗,深觉她们母女心有灵犀,很是默契。
只听柳氏嘲讽道:“人家正主对洛世子有情,身体孱弱哀哀垂泪?人家桑家父母都不心疼,平阳郡主作甚么着急上火,上赶着为人家张目。她整日里追着洛世子跑,若不是碍着同为宗室的情面,那煞星能忍她这么久?”
“煞星?”张烟这回的真的疑惑了,一脸懵懂的喃喃道。
柳氏嗤笑一声,满脸兴味,为张烟解惑:“可不就是他喽!也是他这两年从军历练收敛不少,便是前两年,燕亲王世子洛凌渊在这京都的名号那叫一个响当当,打架砸人也是个好手,手底下跟着一帮人,为人很是义气,提起他,京都的纨绔子弟没有不服的。不过,这人虽有些混账,但有一点还是不错的……”
瞥眼瞧见张烟一脸兴致勃勃,仿佛听说书一般,柳氏不禁笑意加深,轻点额头,道:“他从不主动招惹是非,除非是有人找茬或是寻他小弟的麻烦,他才会出手教训……嗯,听说,好些被他一顿好打的对头最后倒是跟他成了兄弟,关系不错。”
点着下巴,柳氏脑中回想着关于洛凌渊的八卦信息,思量片刻,最终得出结论:“这人是个有才的。”
“哦!”张烟心中默默腹诽,这就是传说的人格魅力?
第20章 柳氏教女
然而,张烟心头生疑,迟疑了一会儿,才不甚肯定的问道:
“平阳郡主比洛叔厉害?”要不同为宗亲,凭毛堂堂亲王世子退让容忍?那天她瞧得真真儿的,洛凌渊额头青筋绷得老高,手指放在佩剑上来回摩挲,显是快到极限了么。
“洛叔?”柳氏却是对张烟嘴里蹦出的称呼更感兴趣,凤眸一转,好笑的摇了摇头:
“虽说他同你爹有些许同门之谊。不过,到底把一个大好年华的少年郎给叫老了。你爹他……”真是小心眼儿,不是就庄师酒酣之后夸奖,洛凌渊才思敏捷、悟性极高更胜张三爷当年。如此便叫张三爷默默记了笔小黑账,寻着机会就赶紧找回场子。
——可真是幼稚!
心中嗤嗤撇嘴,面上却分毫不显,只闲闲的绕着帕子,话音一转,解释道:
“她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萌前人福祉,仗着皇上宠爱,命好罢了。”柳氏眉角斜挑,口气里尽是不以为然:
“也是人家老娘本事,生出的平阳郡主,相貌竟有四五分像了前头那位朝华长公主,便是这爽利洒脱的性子也有几分长公主的影子,恰又赶上咱们皇上与那位声名显赫的朝华长公主渊源颇深,因此便宜了她得上皇帝青眼。”
柳氏眼中□□裸的鄙视,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在她看来,如朝华长公主那般傲然凛立、风骨灼灼的奇女子,哪是平阳郡主那个白目可以比拟肖似的?可要让人笑掉大牙?面皮相似有何稀奇?傲骨烈烈才是灵韵所致。
“——朝华长公主?”又是一个新名词?张烟鹦鹉学舌似的又重复一遍,眼神困惑,好似又是一位大夏的风云人物。
“呵呵!”瞧着张烟迷糊的小脸,柳氏心底郁气消散,只抬手搂着娇嫩嫩的小闺女,好心情道:
“那是个值得人敬佩的人呢!”柳氏倾身同张烟的小脑袋靠在一起,眼神悠长的看着雕花窗棂上插着新鲜桃花的清艳琉璃瓶,光滑透析的瓶身在昏黄烛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暖暖光晕。
点点光华映衬在柳氏一双潋滟凤眸中,明白清晰的照出她眼底的耀耀崇敬,只听她语带感慨的说道:“你还小,不知晓朝华公主在天下女子心中的地位。她的一生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如今大夏风气对女子多为宽容,实是受她恩惠颇多。”
“像平阳郡主那样?”张烟暗暗吞了吞口水,觉得想象幻灭,尽管她同那位暴躁的平阳郡主只有一面之缘,但怎么瞧着,同她相像都不是件教人愉快的事儿?
“狗屁!”柳氏翻了个白眼,很不文雅的爆粗口,忿忿道:“就她那张扬跋扈,脑袋缺根筋的怂样,跟朝华公主差得远了。也就那张脸……哼,依我看,便是好命面上有几分相似,也得教她这丢人现眼的做派给毁没了。”有些话柳氏顾忌着没提。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皇上在这事儿上眼光不怎么亮堂,朝华长公主要是知晓被皇上看重,据说与自己很是一样的朝华第二是这么个货色,指不定得从坟墓里跳起来,掐死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孙子哎。
听她祖母说起过,朝华公主骂人的本事跟她的名声一样响当当呢!
张烟虽不知晓柳氏心中念头,却明白了话中之意,心中暗暗点头,道一声明白。
总结起来就是:朝华公主很高大上,是妇女楷模——让人膜拜的那种。
而平阳郡主就有点儿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是,抵不上人家用处大,皇上拿人当框框里的黑白照片使,时不时的召她进宫,全当缅怀先人,方便的紧。
张烟掂起一块点心吧咂小嘴磨磨牙,纤长浓密的羽睫微垂,遮住骨碌碌转的灵活眼珠,暗自琢磨,这也算是给皇帝办差,作为全天下最大的boss,叫得力手下享受些特殊待遇,倒也说得过去,是吧!
那什么公主、郡主的事儿先扒拉到一边儿,此时,张烟更关心新鲜出炉的洛叔终身归属问题,她对那个貌似白莲花的林妹妹属性的桑小姐更感兴趣。
张烟搁下啃了一半的点心,贴心的桃子忙递上一杯热茶,张烟喝了几口润润喉咙,轻轻拽了拽柳氏的衣袖,拉回她神游出去的思绪,白嫩嫩的小脸上,一派好奇之色:
“娘,那个桑家小姐真的喜欢洛叔喜欢到病了?这样的话传出去不会不好吗?”
张烟眼巴巴的等着爆料,她对柳氏八卦男女□□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嘿嘿,谁让她运气爆棚,先有那孝女老爹说她肖似其父,不要脸的吹嘘张烟定同他自个儿一般早慧喜人。
后有离开清波寺时方丈传信儿,夸她福运极好,定得神灵庇佑,教她老爹兴冲冲地回家躲被窝和柳氏一块儿偷着乐。
——这就好比,你下定决心,坚定不移的准备凭自个儿本事考试,结果临到考场,有人送你一份标准答案,考官还不怎么管你,那你是抄呢,抄呢,还是抄呢?
答案只有一个嘛!东风借力,顺势而为,像张烟这么聪明的小盆友一定会坚决贯彻到底,正如现在这般。
柳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笑意融融的同闺女儿八别人的卦:
“当然不好,她知道的清楚着呢!要不然,她干嘛用平阳郡主的名节给她铺路。”柳氏冷笑,唇角露出一抹讥讽,道:“桑家小姐也知晓丢人!哼——不过,她桑家的脸面也就面上光了,她也是个精过头的,以为旁人都是瞎的!”
“……”继续眨巴眨巴大眼睛,张烟心里的小人儿使劲翻滚儿,有情况啊有情况,男颜祸水啊有木有!
张烟眼睛发亮的等着下文。
果然,柳氏继续科普,说道:“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子女自作主张。可是,现下规矩却没那么严苛,尤其是世家勋贵,子女越是金贵,就越有话语权,对自个儿的婚事也可以参与一二。平日里办个赏花宴,男孩女孩自个儿看对眼,经两家父母应允,结两姓之好,也是有的。但前提是双方彼此有意,私下里递话相看,如此便是一方婉拒,只当缘分不够,却并会不伤及情分,大家伙儿心照不宣。”顿了顿,柳氏话音一转,却是讲起张烟先头胡乱猜测的笑谈,道:
“你这丫头倒是歪打正着,猜了个半对。京都里人精多得是,桑家丫头看上燕亲王世子的事儿,哪家不清楚。洛世子形容出色,内外兼修,女儿家有眼光看上他不稀奇。桑家有意,私下里打听下燕王府意思,也是常情。毕竟,那般出色的少年郎,哪家不喜欢?”
“——洛叔,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