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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等待。
终于,远处有两个黑点映入了他的眼中,慕容华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近了,越来越近了。
慕容华等不及了,似游子归乡,也似迷途的羔羊,发现了自己的窝一样,他开始朝那两个黑奔去。
当慕容华跑到近前,他呆了。
他发现和老李头同来的这个中年人, 自己不认识。
按理说,慕容华的手下,他应该认识。
按理说,那人见到慕容华后,最起码的也应打招呼。
慕容华明白了,老李头接错了人。
该来的,都没有来,不该来的,却偏偏来了。
慕容华不知道这次碰到的是福,还是祸。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老李头带来的人。
老李头一面抹着头上的汗,一面对那人道:
“赵大侠,我没有骗你吧!你看,慕容公子不是在这儿吗?”
那位姓赵的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要接的人,就是他,“武判官“武财神”慕容华”。
慕容华道:“你是谁?”
“我的天,这位慕容公子竟然不认识他,我接错人了?”老李头的脑中,立刻闪过一念头。
老李头问道:
“你不是判官府的人?”
那姓赵的说道:
“难道在判官府里,就是判官府的人吗?况且,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是判官府的人。”
老李头气愤道:“我……我……”
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华看出这个姓“赵”的绝不是普通人,他怒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姓赵的人道:
“你这问题问得好,我叫赵义,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追魂掌”,我想慕容公子对我总会有所耳闻的。”
说完,他盯住慕容华。
慕容华一听,他暗吸几口凉气,心中暗道:
“这‘追魂掌’赵义,可是江湖有名的黑道高手呀!”
慕容华知道自己和赵义一点瓜葛都没有,他想不明白,赵义为何要找自己。
他本能地退后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义。
慕容华突然开口道:“真是久仰,久仰。”
赵义道:“别人都说你是堂堂的武判官,想不到,今日一见,没想到你嘴上的功夫,竟然也是一流。”
突然,赵义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接着道:
“怎么,你受了伤,而且还有内伤?”
慕容华不知道赵义此行的用意,他只能和赵义打着哈哈。
他开口道: “没想到你的武功高强,而且眼力也很厉害,我最近确实是受了重伤,不过现在好多了。”
老李头一见慕容华和赵义刚才还是敌对,现在却似朋友,他更觉迷惑。
但是,老李头本性善良,他忙说道:
“走了那么多的路,还是到我到儿歇歇脚吧!”
赵义看着慕容华道:
“你也一起去,顺便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会儿我们就走。”
慕容华脱口问道:
“你要我和你走?”
赵义道: “当然罗,我当然要带你走,要不然我好好的金陵城不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义的话,让慕容华觉得自己非跟他走不可了。
X X X
慕容华回到老李头家后,歇息了一会,便和那老李头夫妇道别。
行李,慕容华是一样也没有。
有道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当慕容华出门的时候,他蓦地发现,椅上放着的一件破衣服,上面插了一根带线的针。
他随手将针拿在手里。
这个微小的动作,赵义和老李头夫妇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华出门之后,仰天长叹一声:
“命该如此!”
他本想待老李头寻来自己的手下,重整旗鼓,去报仇雪恨。但没想到,老李头竟然引来了个魔头,看来自己这回的运气,也不会有多好。
那老李头道:
“慕容公子,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如再休息两天再走。”
慕容华先前是归心似箭,但此刻,他倒希望留下来。
然而他对那老妇人道:
“大娘,我也想多住几天,可是……你们的救命之恩,容我慕容华日后再报答了。”
那老妇人忙道:
“这点区区小事,慕容公子你不必挂在心上,路上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
那老妇人又转过身对赵义道:
“赵大侠,慕容公子的身体不好,烦你多多照顾他一些。
赵义不加思索地道:
“我会的。”
慕容华不由得笑起来,但是这笑却极不自然。
最后,赵义对老李头道:
“你们就不要送了,多谢你帮我找到慕容公子。”
慕容华不明白赵义找自己有何事,不过他猜想,十有八、九不会是好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慕容华已累得气喘嘘嘘。
他对赵义道:
“我要休息一下了。不过,我问你,你让我跟你走,这到底为什么?
赵义笑道: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必定有事。”
慕容华道:
“我想你没安什么好心吧!”
说罢,慕容华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接着对赵义道:
“你如果不告诉我实情,我就不打算跟着你去了。”
赵义脸色一变道:
“你不走,试试看,看我不宰了你。”
慕容华一听,他便索性躺了下来。
赵义一见,没辙了。他知道,像慕容华这样的江湖名人,如果连命都不要,那么他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赵义沉思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慕容华问道:“什么人?”
赵义道:“‘神扇’阿奇。”
慕容华一听,知道没有好事,他说道:
“阿奇,我不认识,就更谈不上帮你去找。”
赵义道:“你要是不认识他,恐怕这世上已没人认识他了。”
慕容华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赵义恨恨道:“杀他。”
慕容华道:“我不认为我能引出阿奇来。”
赵义道: “你别装傻了,只要阿奇知道你在我手上,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就会来,不然的话,我就不会跑到这荒山僻野来找你了。”
看到赵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慕容华不禁暗暗叫苦。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奇与我有关系?”
慕容华见赵义在沉思,他不禁又问了一遍。
哪知道赵义却答非所问道:
“一个人成名不易,尤其像我这样的,以成名为荣。如果有人毁了我十几年来树立的名声,那么,不管他是谁,铁定要杀他。”
赵义显然是对上次与阿奇交手,感到愤愤不平,特别是对阿奇在受了重伤后,自己却没能将他杀掉,而感到羞耻。
其实那一仗,赵义败了。
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功夫上,他都输了。
他被阿奇的镇定吓得落荒而逃。
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传到江湖中去,那么他赵义当时的行为,一定会被江湖中人耻笑。
在江湖中,本身就有许多的成名人物是假的,更有不少的伪君子,他们人前平易近人,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尽’了坏事。
这些人成名的途经,以及所做所为,是绝不敢公诸于世的。
就像是嘴里说着不怕死的人,其实最怕死,然而他们却伪装着,绝不允许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一旦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那么,他们非杀了这些人不可。
于是,在江湖上,就有很多的冤死者,他们死的原因,就是他们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赵义也想让自己的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了阿奇。
另外,赵义要杀阿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被控制在一个邪教内,而这个邪教的条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唯一代价就是死。
赵义他不愿死,怎么可能去自杀呢?
于是,他开始东藏西躲,无时无刻的不在躲避着那伙人的追杀,但最要紧的是,他的老娘还在他们手中。
赵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阿奇,将功赎过。
只有这样,他才能再取得那邪教的信任和原谅,说不定他还可获得不少好处呢!
慕容华一听赵义的话,心里已有数,他不再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华缓缓道:
“赵义,你我素未谋面,从不相识,而且阿奇也没有得罪于你,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这是否与“玉花教”有关系?”
赵义听了慕容华的问话,他心里格登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骇意。
赵义瞪了慕容华一眼,说道:
“你是否问了太多了?”
慕容华十分坚定地道:
“你一定要告诉我!”
赵义道:“你真是得寸进尺!”
说罢,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对着慕容华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慕容华知道赵义在吓唬自己,况且即使赵义真的杀了自己,他也毫不在乎。
慕容华他并不在乎赵义,他是经过千锤百练的人,他是武判官,做的名副其实的事。
慕容华两手一摊道:
“那你就杀吧,我是肯定不走了。”
赵义一听,不由得暗吸一口气。
他心中暗想: “如果真把慕容华杀了,那么,对自己来说,不仅不利,而且又多了一层追杀,如果阿奇知道这事,那阿奇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赵义见慕容华的眼神中一副坚定的样子。
他只好说道: “好吧,我告诉,我曾经奉命杀过阿奇。”
慕容华道: “你奉了谁的命,怕不是那“玉花教主”之命吧?”
赵义道:“随你怎么说。”
他不能泄露,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慕容华一见,知道也只能到此了,他不再多问了。
慕容华不再躺下了,他爬了起来,朝前走去。
赵义一见,忙跟了上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朝金陵城走去。
但,他们不知道,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因他们的出现,将发生一场空前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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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
古城金陵,历来以其繁华、热闹吸引着南来北往的人,众多的名胜古迹,遍布古城的各个角落,每天,多少的王孙公子在此神游。
塞外的三月可能是飞雪连天,寒气冻人,但是三月的金陵,已是“暖风薰得游人醉”,那暖风吹得人们脸上喜洋洋的。
“浪子”田心自从来到金陵城,他就一直穿梭于游人之中,以期望他的对手能发现他。
但是茫茫人海,他的对手又在哪里?
他已转了一上午,头上已有汗珠渗出,但还是没有线索。
田心急’了起来。
突然, 田心觉得自己的包袱被人碰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抱袱抓得紧紧的。
同时,他回头—看。
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孩,那小孩正盯着自己。
田心不由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那小孩—仰脖子问道:“你是叫田心吗?”
田心一惊,他不知道这个小孩怎么认识自己的,他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田心?”
那男孩没有理会他的话,又说道:
“看来你就是田心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田心道:
“有人让我送给你一张纸条。”
田心忙将纸条接过,他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傍晚时分,玄武湖畔,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田心刚想问那小男孩是谁托他送的,他才发现那男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田心连忙赶到玄武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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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人山人海,他站在一处明显的地方等。
他等得口干舌燥,他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游人越来越少,他没喝一口水,更没有吃一点东西。
田心隐隐地感到手上的那个圆鼓鼓的包袱越来越重了。
时间越接近,他越是焦急。
田心不断地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但是,他发现每一个来往的行人,均非自己所要等的人。
他今天非要等到他的对手出现,因为,如果错过今天,田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那人的出现。
田心相信那人一定会出现,因为,他手中有一个包袱。
田心坚信。
难道他手中真有一颗人头吗?
不错,是有一颗人头。
难道真是‘神扇阿奇’的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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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开始浮现出夜空, 田心有些不耐烦了。
他开始担心,同时,脑中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对手看出了包袱的人头不是“阿奇”的头吗?
田心越想越心寒。
而藏在水中的阿奇和小秦已冻得有些吃不消了。
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因为,常人想不到的,聪明的人便想不到,水中居然有人藏着。
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计划又要泡汤了。
就在田心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只见一些官府的人,抬着大轿,浩浩汤汤地向这儿奔来。
他们有些纳闷,难道是“南宫峤”?
近了,田心终于看见那些官兵手中提着一个个大大的灯笼,上面印着红色的“南宫”两个大字。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国舅”南宫峤。
田心虽然看不清轿中之人,但是,他从轿前的灯笼上“南宫”两个字,已猜出来人是谁。
终于,轿子在田心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官兵上前躬身打开帘子,轿子里的人却摇了摇手,于是,那人退了下去,轿帘又放了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轿中传出:
“你就是田心吗?”
田心面色一怔,开口道:“正是。”
轿中的声音严厉道:
“你知罪吗?”
田心不禁笑了起来,他开口道:
“真是笑话,我何罪之有?”
轿中的人显然发怒了道:
“跪下,你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田心也怒道:
“你凭什么让我下跪,我是一个江湖中人,并非常人那样见到官家的人要下跪。而且,我这种人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余的我一律不跪,就是皇帝,我亦如此,况且,你又是什么东西?”
田心明知轿中之人是当今的国舅,他还是骂了。
轿中的人大怒,叱道:
“我看你是想死了,给我拿下。”
他的刚说完,轿前已有两人飞身扑去。
“慢!”只听轿中又发出一句喊声。
那飞扑在高空中的两个人,闻听此言,立刻在空中一个转身,又折了回来。
这时,轿中那人言语一缓道:
“田心,货在哪里?”
田心道:“货?什么货?”
那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此言,他不禁怒道: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不要忘记,你母亲还在我的手里。”
田心大惊道:
“什么,杀我全家的人,难道是你?”
田心气愤不已,他接着道:
“我已退出江湖,再也不问江湖上的恩怨,且我从不与官府有来往,你们又为何如此对我?”
轿中那人道:
“哦,你倒有理了,你自己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田心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故意装糊涂道:·“不清楚,我一点也清楚。”
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所言,不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
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笑声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一条,你窝藏朝廷的人犯,就凭这一条,你全家就该杀头。”
田心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用了。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田心怒吼道:
“既然这样,你想怎样?”
轿中那人道:
“好,爽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把你手中的包袱拿来,然后再放你母亲。”
田心忙问道:
“我母亲人呢?”
轿中那人道:
“别急,待我验过人头,确定是那“神扇”阿奇后,我立刻放人了。”
田心道:
“不行,我必须见到我母亲,否则……”
轿中那人道:
“你还敢提条件,难道我的话不管用吗?”
田心斩钉截铁道:
“这事没有商量,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听。”
轿中那人闻听此言,不禁大怒,他吼叫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想造反吗?”
田心见轿中那人给自己乱加罪名,他也火了。
他怒道:“你别给我乱加罪名,我田心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今天,如见不到我娘,你们休想得到我手中的包袱。
轿中那人在轿中已气极了,但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
因为,他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