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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就在院子门口,张初雪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雪儿。”他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拥入怀中,“你怎么过来了,天冷,我们回去吧。”
“嗯。”张初雪没有再说什么,温顺地缩进他臂弯中。
她不是不知进退的女子,她知道,顾漠羽待会儿一定会叫人过来看看乔龙漫,此时碍于她在这里,怕她多心,所以故作对她的晕倒不闻不问。明知道是做样子,可是毕竟是他有心了,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感受,说明他还是爱她的。
小夕端着糕点从侧屋出来,正好看见二人相拥而去的背影,和倒在内屋门口不省人事的乔龙漫。
如果有人伤害了你最爱的人,并且是一而再再而三,你会怎么办?
小夕咬着下唇,渐渐溢出血来,可是她似乎丝毫没有觉得痛,双手死死地掐着盘子,眼睛里无边的愤恨湮没了这铅灰色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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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四)
( ) 下了几天几夜的雨,龙漫一直在昏睡着,睡梦中有无数零碎的片段如同纸屑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漫天飞舞,却怎么也拼不完整。
耳边总是有些喧杂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脚步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大雨倾盆的深夜,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床。
正在和大夫争执的小夕听到响声回头看向她,讶异地惊叫,“侧妃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前一秒大夫还在愁眉苦脸地说,“老夫已经尽力了,都三天了,侧妃娘娘能不能够醒来,就看今晚了。”
“有人在敲窗子,小夕,有人在敲窗子!”
“没人啊,奴婢没听见有人在敲窗子。”。
“真的,我听到声音的!”
龙漫赤脚踩在地上,急切地冲到窗前,推开窗子,吹进来的只是空荡荡的冷风。外面下着大雨,冷硬的雨点灌了进来拍在她的身上。
她斜靠在窗框上,呆呆地发愣。
她没有告诉小夕,她想起了两年前那个雨夜里浑身湿透的,抱着双臂站在她的窗前直哆嗦的男人。
他冻得脸色发青,在看见她的那刻却咧开嘴唇嘿嘿地傻笑了起来,“龙儿,我突然好想你,就过来看看。”
她扑进他怀中失声痛哭,白天因为小小的争吵而产生的不愉快,那一刻烟消云散。
她突然有预感,他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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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夜里以后,龙漫每天积极地吃药,积极地吃饭,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身体是自己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她去伤害自己的身子,没有人爱惜自己,她便更是应该对自己好。
王府中的每一个人对她差点高烧死去的事情只字不提,顾漠羽一次也没有再踏进过沧葵苑,听说是忙着筹备下个月和张初雪的婚宴。
慢慢地可以下地走动了,龙漫一刻也不愿在床上多呆,吵着嚷着要去花园散散心。出了门,转过长亭和池塘,花园尽头遥遥可以望见“梦雪阁”三个大字的牌匾。
龙漫怔怔地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走了过来。
看样子是位官家小姐,小夕精灵,忙施礼道:“姑娘吉祥。”
谁料那女子恍若未闻,从龙漫身边经过,鼻子里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冷哼。
小夕脸色一变,作势就要去拉住她,龙漫赶紧一掌轻拍在小夕背上,警告她不可冲动~乱事。
女子走后,小夕忍不住低声抱怨,“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们侧妃娘娘这般无礼!”
“墙倒众人推,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就见不得您受欺负,”小夕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只恨小夕没有本事,不能帮到娘娘什么,也保护不了娘娘。”
“小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龙漫嗔怪地抚摸着她的头,道,“真要自责,也该是我自责才对。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年,一天的好日子都没有过着,是小姐我对不住你。”
“小姐,您不要这么说,奴婢听着心里难受,”小夕擦擦眼泪,忽而又神秘地笑了起来,“小姐,您再忍耐一段时间,奴婢向您保证,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王爷会回到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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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五)
( ) 傍晚时分,龙漫正在院子里看书。
赵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将一卷折子递到她手中。
“侧妃娘娘,这是这次晚宴的女眷名单,请您过目。”
虽然被贬为了侧妃,可是漠王妃只得她一个女主人,所以事事仍是要她过目。
说是晚宴,不如说是顾漠羽的选妃宴会。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非要他在娶张初雪之前先娶两房侧妃。而到了那时,自己也会被降为侍妾。
龙漫倒在软椅上,闭了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却在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这一场硬仗,恐怕远远比想象中的要难打。
经过三日的准备,繁春阁已经焕然一新。繁春阁是紧挨着梦雪阁最靠外的阁楼,虽说是阁楼,其面积恐怕有一所大学的占地面积那般多,是作为漠王府的主要宴客之地。
当晚繁春阁四周布满了护卫,因为出席的宾客皆是朝中的重要人物,因此戒备非常森严。女眷们则从侧门进入,先入沧葵苑来拜见女主人。
龙漫坐在主座上,吩咐了小夕周玉奉茶拿点心,沧葵苑位偏,平时少有人过来走动,所以屋里连像样的糕点茶叶都没有。想想以前在乔府,难免心酸,自己以前的屋里哪样东西不是最好的?
此次一共来了十多位个女子,屋里便显得有些拥挤,莺莺燕燕地聚在一堆,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屑和嘲弄。
乔家一倒,这曾让无数女子眼红妒忌的漠王妃已然是虎落平阳了,昔日风光不再,如今来拜见她,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龙漫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屋里的这些女子,环肥燕瘦,或娇媚,或妖娆,都颇具姿色,不是俗物。当下心里冷笑,嘴上却是笑着问,“众位妹妹今日光临王府,真令舍下蓬壁生辉呀!早就听闻了想容公主和千芷郡主的大名?不知二位今日可有到场?”
人群中一名紫衣女子站了起来,淡淡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小女子便是花想容。”
花想容,丠安皇帝亲姑姑的女儿,父亲花和音将军曾是威震东陆的铁血汉子,后不幸得病,英年早逝。其亲兄长花凌夜现是丠安一等男公爵,花想容的身世绝对配得上顾漠羽。
而千芷郡主是禁卫军统领千权的妹妹,父亲是千佛塔监寺,这二人是顾漠羽已经内定下的人,其他的女子不过是走走过场。
“侧妃娘娘,我是千芷。”黄衣服的女子懒懒地从人群中站立起来,故意将侧妃二字咬得颇重。
龙漫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那花想容生得端庄大方,虽然不张扬,却掩不住一身高贵之气,身份不比常人,众女对她也颇有恭敬之色。千芷则身段窈窕,清雅秀丽,不说话只是坐着竟有一种林黛玉的柔美。
“云想衣裳花想容,想容公主人如其名,千芷郡主也是大家闺秀,美若天仙。”龙漫慢悠悠地说道。
“王妃娘娘谬赞了!谁人不知王妃娘娘乃是商都一等一的美人,风姿绝代,岂是我等能比的?”
龙漫怔了一下,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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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六)
( ) 只见说话的女子脸色平淡,竟有几分熟悉。小夕在一旁轻声提醒她,“这人便是前几日在花园里冲撞了娘娘的那女子!”
龙漫点点头,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笑容如常,“这位妹妹生得好生面熟。”
“王妃娘娘怎么会见过赛雪,赛雪不过一介草民,怎入得了王妃的眼睛。”
“姑娘说笑了。”赛雪,这名字倒是取得很有意思。
众女连忙客气应对,大约坐了一刻来钟,繁春阁的小厮来报,说是王爷请众位姐妹过去赴宴,龙漫方才起身,带了众女眷一同过去。
夜色渐临,繁春阁里灯火辉煌,绮丽无双。顾漠羽坐在主位之上,底下有一列客座,女眷的座次则在龙漫的主位之后。见她进了繁春阁,众人神情都很奇怪,一边起身向她请安,眼光一边瞟着顾漠羽身边的张初雪。
本该属于龙漫的位置,现在坐着的却是张初雪。
龙漫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脸上笑意未减,走到顾漠羽跟前盈盈一拜,侧头看向张初雪,似笑非笑道,“妹妹还没嫁进王府,王爷就对妹妹这般宠爱,倒是姐姐不懂得知情识趣。若早知妹妹与王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姐姐我一开始也不会鸠占鹊巢,霸了这王妃的虚名,幸好现在妹妹来了,将此名衔还给了妹妹,不然姐姐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不曾想到张初雪性子这般傲慢,只是淡淡地瞟了龙漫一眼,垂眼继续剥着她的葡萄皮。
被她这样不冷不热地搁着,实在尴尬,底下已经有女眷忍不住发出了幸灾乐祸的低笑声,龙漫扯了扯僵硬的笑容,自己为自己打圆场,“也是,妹妹如今什么身份,我如今又是什么身份,倒是我不识相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顾漠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还不快找位置坐下。”
龙漫却恍若未闻,依旧定定地站在张初雪面前,自言自语地说道,“毕竟我现在还是漠王府唯一的女眷,这里的女主人。”
张初雪剥葡萄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仰起头挑衅地看着她,冷冷道,“你是想说,我坐了你的位置吗?可是哪又如何呢?这位置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你,你自己也说了,你是鸠占鹊巢啊。”
“够了。”顾漠羽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们倒是在这儿吵起来了,也不怕大家笑话。雪儿,她想坐这位置就让她便是,你坐我身边来。”
张初雪想了想,知道此事不宜闹大,只得悻悻地起身,挪到顾漠羽身旁去坐下。
龙漫气若悠闲地走到主母的位置上坐下,方听顾漠羽举杯道:“诸位大人今日光临我漠王府,实乃我王府之福,本王先敬各位大人一杯。
众人忙客气应对,顾漠羽又道:“今日本王有幸与众位大人在此齐聚一堂,实为难得。前些年本王常年在外征战,现如今我商都国泰民安,本王便有机会和大家在一起叙叙感情。如今在这宴席之上,大可不必过于拘礼,只论朋友之谊,如何?”
只听一人道:“王爷如此礼贤我等,才是我等之福啊!”另一人应道:“张丞相说得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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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七)
( ) 龙漫抬头望去,说话之人脸阔方圆,浓眉大眼,一脸英气,这人便是张初雪和张晴雯的父亲,右丞相张世才。现下乔家没落,这人在朝廷上便是唯一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众人闻言纷纷说着客套的话,上前来一一敬酒,顾漠羽豪爽至极地照单全收。轮到易天真上前,只是淡淡笑道:“王爷!漫儿在府中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龙漫微微一愣,抬眼望去,易天真竟然也来了。好些日子没有见他,这人生得越发好看了。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来?他和乔凤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可以毫发无伤地从乔家事件里抽身而退?
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此时却只能淡声笑道:“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就那般不中用吗?”
顾漠羽知道易天真是龙漫的义兄,只是浅笑道:“易老板多虑了,漫儿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怎么会给本王添麻烦呢?”
也不知道这话是赞她还是贬她。
龙漫心中不快,总觉得这句话带刺,却只能不露声色。
张世才道:“哎呀,易老板,谁人不知侧妃娘娘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你还担心这个!”
众人皆是浅笑,易天真却道:“我这个妹妹呀,我最清楚,娇生惯养,任性惯了,没人管得了她。就怕她在王府耍小性子。”
“漫儿耍小性子也无妨,本王就爱她的真性情。”
龙漫心里冷哼,举杯笑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小女子无德无能,有幸成为漠王妃,实在是王爷对小女子太过厚爱了。今日各位大人大驾光临,小女子不胜荣幸,在此敬各位大人一杯,请!”
众人连忙称谢饮酒。虽然家道败落,不过终归是漠王的女人,谁敢明地里给她脸色瞧?
酒过三巡,宴席已渐入佳境,只听得张世才突然笑道:“真是良辰美景,不过这歌舞却是乏味了些。不知哪位能出个乐子来,让大伙也高兴高兴?”
易天真笑道:“张丞相这一说,草民倒还真有一人,可以助兴。”
张世才喜道:“哦?当真?想不到易老板还带有节目来!好啊!好!”
易天真向顾漠羽问道:“王爷,草民带了一人来助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顾漠羽淡笑道:“还是易老板有心,本王当真是感激之至。既如此,就请吧。”
易天真站起身,缓缓击掌三下,忽闻笛音幽幽轻起,仿佛从月光深处慢慢地飞出一个人来,身形飘飘,恍至眼前,竟是个身轻如燕的女子。她身肢柔软,一身白纱胜雪,轻纱覆面,明眸生辉,风波流转,所到之处,尽皆神魂颠倒。她随乐轻舞,柔若无骨,左右飘忽,恍如仙子。四周所有在座之人,仿佛瞬间黯然,唯有她,明媚娇艳,清丽无比。舞至三刻,笛音忽弱,悠扬绵延,琴鼓渐起,刚柔并济,强弱得宜。她身形忽变,飘忽缈缈,快叠纷飞,意形四扬,令人心神俱醉,惊叹不已。
一曲舞罢,女子上前盈盈下拜,口中道:“小女子无欢,见过漠王爷。”
顾漠羽离座亲自将她扶起,笑道,“无欢姑娘的舞姿真是绝艳,恐怕这世间已经没有第二人可以和你相比了。”
“小女子献丑了。”无欢始终低头浅笑,一副温顺的模样。
在座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舞技所折服,就连张初雪看向她的目光之中也是夹带着佩服,唯有龙漫浑身冰冷,没有人注意到她手中的杯子猛然滑落,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是她!竟然是她!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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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到底是谁回来了呢?大家猜到了吗?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八)
( )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还是她身旁的小夕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低声问她。
龙漫摇摇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座最角落的位置上,一位带着毡帽的男子突然起身离座,将头上的帽子一摘,递到身旁同样带着面纱遮着容颜的女子手中,大步向顾漠羽走去。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见男子的相貌后,纷纷惊恐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请起。”皇帝走到主位坐下,气若悠闲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掀开盖子小饮一口,半晌,悠悠地道,“今日是家宴,众卿家不必拘礼。朕知晓朕在场众卿家一定不能畅饮开怀,所以特意坐在角落里,不想引起众卿家的注意。谁料易老板的这一出,竟让朕也蠢蠢欲动了。无欢姑娘,你且到阵跟前来。”
白衣女子如莲花绽放,盈盈拜倒在皇帝脚边,声音脆如黄鹂,好生动听,“小女子无欢,拜见吾皇万岁,皇上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
无欢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皇帝,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闪烁着紧张羞涩的光芒,脸上飞起两抹红晕。
“真是楚楚动人。”顾林渊笑对身旁的杜婉心说道,“婉儿,有没有觉得这位无欢姑娘长得有点像我们的一位故人?”
眼睛却是死死地看着地上的无欢,目光慑人。
“皇上看见美人都觉得面熟。”杜婉心似嗔似笑地抱怨道,轻拍的皇帝的手背一下。
“无欢是草民前几日在一位贩卖丠安人口的恶商手中救下来的,”易天真道,“草民也是看无欢姑娘可怜,并且一身的舞技超群,便想着将她送进漠王府,和草民的义妹做个伴。”
“商都谁人不知漠王夫妇琴瑟和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