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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雪低着头,看见的是一双赤~裸的脚,踩在微凉的席子上向她走来。
龙漫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没有上妆,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眼睛如同一汪秋水,白色的长裙上绣满了粉红色的桃花。
赛雪靠在墙壁上,斜眼肆意地打量着龙漫,眼里满是轻蔑。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宠的侍妾,凭什么教训她?
龙漫也狠狠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往自己身上拽来,力气极大,在赛雪身子倒向她的那刻,膝盖用力地顶在她的肚子上!
赛雪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捂住肚子,龙漫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几个耳光狠狠地甩在赛雪的脸上,清晰的几个巴掌印。
“你尽管向王爷告状去!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得改名叫如花!”龙漫将鞭子一摔,转身进了里屋。
周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情不自禁地打起哆嗦,就像那几下子是挨在自己的身上。
跟了主子快半年,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凶神恶煞,好吓人。
小夕倒是见怪不怪,不是第一次见着龙漫打人了,以前在乔府的时候,她经常出去惹是生非,得罪了哪家的小姐公子,被人家欺负了,一转身马上叫上一票家丁丫鬟将人家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龙漫的狠和无赖,那可是在她的那个圈子里出了名的。
可是为什么要教训这个赛雪呢?就因为当日在花园中相遇,她没有向她施礼吗?肯定不是,她家的小姐不是这种记小仇的人。
最奇怪的是,赛雪即使没有做成漠王的侧妃,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丫鬟的地步,并且还是侍妾的丫鬟。
漠王这些天并没有踏足过沧葵苑,那天初雪小姐哭着跑了出去,漠王和漫夫人在屋里说了好久的话,难道就是那天,漠王和自家小姐预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小姐连自己都没有告诉?
小夕失落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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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残月,泪与灯花落。(九)
( ) “小夕,周玉,你们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如花说。”
“夫人,您一个人很危险??????”周玉说着,看向小夕,示意她求求夫人让她俩留下。
“出去!”龙漫不悦地加大了声音。
周玉和小夕不再说话,低着头退了出去。门一掩上,龙漫脸上凶狠的表情立马消失了。
“好了,起来吧。你也别怪我狠,我这是在救你。”龙漫伸手将赛雪扶起,淡淡道,“顾漠羽将你送到我这儿来,就是因为我不会虐待你。你不要以为你是他旧部下的遗女,他待你好,在这漠王府中你就高人一等了。别天真了小姑娘,这里不是战场,你在战场上那套行不通了。在这里,你就得谨言慎行,学会看人脸,猜人心,才能活得下去。以前这里就我一个人,我倒是不会刁难你,扪心自问我乔龙漫是个爱恨分明的女人,可是今日不同往日,漠王府中当家的女人不是我了。像你这么单纯倔强,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我和顾漠羽不罩着你,你会死得很快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龙漫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要打你?你瞧见刚才出去那穿绿衣服的丫鬟了吗?表面上看,她是我的人,其实她是张初雪放在王府的探子。张初雪刚从彭州山回来,却对漠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以为她是无缘无故地为难我吗?她就是知道顾漠羽对我好,心里嫉妒害怕,才想要我知难而退,自己滚出漠王府!顾漠羽没有娶你,而是让你做我的丫鬟,实在是费了一番心思。他这是在保护你,你不要辜负了他的好意!”
“我不需要谁保护!我武艺高强,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乔龙漫哭笑不得。这实在是个固执并且愚蠢的女人,既然和她说不通,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随便你,你死了之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也不枉我们认识一场。”
赛雪觉得这女人真是糟糕,说话又是辛辣又是刻薄,可是她没办法,就像她对她动手一样,她没有办法还手,即使她一身武艺。
进府的时候他说了,如果她在漠王府中使用武功,他绝对不会留她。
她父母双亡,他不收留她,让她到哪里去呢?家中那些姨娘兄妹们如狼似虎,她哪敢回去,不被生吞了才怪呢。
她现在没有一个家啊。
赛雪黯然神伤,想到这里,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她喜欢顾漠羽,从十岁跟随父亲上战场,看见他的第一眼她便心动了。那样一个男子,这天地之间还有谁能够似他,君临天下。
漠王府是他的家,从此便也是她的家了。她会好好经营她的幸福,将那些不相干的人统统扫出门外。
“漫夫人,千芷侧妃邀您到南沙苑小聚。”小夕在门外轻磕几下。
龙漫答,“知道了。”又对赛雪说道,“你就留在沧葵苑休息一下,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女人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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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生两意,故来相诀别。(一)
( ) 千芷的南沙苑和花想容的昭和苑分别在合欢苑的两侧,与合欢苑一起并列为漠王府的三大主苑,沧葵苑位偏,走到南沙苑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龙漫赶到的时候,花想容和千芷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施礼,千芷便不冷不热地笑道,“姐姐怎么如此姗姗来迟,可是妹妹们哪里得罪了姐姐,让姐姐不愿意相见?”
“娘娘,您误会漫夫人了。”千芷身后的丫鬟道,“漫夫人住得偏,走到我们南沙苑要花好些时间,您就不要怪漫夫人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千芷懒懒抬眼扫了龙漫一眼,笑道,“姐姐您就别站着说话了,以后瞧着有机会我会给王爷建议,将姐姐搬到至少不那么偏远,我们几位姐妹也方便时常走动。”
龙漫怎会听不出千芷话中的炫耀和暗讽,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丫鬟端来凳子放在花想容对面,千芷高坐主位,她和花想容同为侧妃不分高低,却显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好在龙漫和花想容都是无所谓的性子,并不在这些小事上面耿耿于怀。
“今儿将两位姐姐请来,是想同两位姐姐商议,下周张家三小姐生辰之事。晴雯妹妹是张丞相的掌上明珠,这生辰晚宴难免排场浩大。我们姐妹三人身为漠王的家眷,怎么能为漠王丢脸呢?千芷目前也没什么好主意,二位姐妹觉得给张小姐送什么生辰礼物是好?”
花想容笑道,“晴雯妹妹什么奇珍古玩没有见过,怕是我们送再贵重的礼物,她也是瞧不上眼的。”
千芷点头道,“那依想容妹妹之见,有什么好办法呢?”
“倒不如筹备一些新鲜的玩意儿献给张二小姐。”花想容说得含糊其词,眼睛里却有精光闪现,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不愿意告诉她们,想自己独自出众。
千芷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花想容的意思,冷哼一声,扭头看向龙漫,笑道,“姐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送什么不重要,晴雯都会喜欢的。但是你们若是想借此去讨好张初雪,怕是行不通的。”龙漫喝着茶,调侃地笑道,“她是不会喜欢你的。先不说她性子孤傲不喜与外人打交道,光因为你是顾漠羽的女人,她就不会喜欢你。”
“怎由得她善妒!”千芷不服气地嚷嚷,“王爷又不是她一人的!王爷宠爱她,却也是宠爱我的!她再不高兴又能怎样?”
龙漫低眉垂目,掩去一眼的轻蔑笑意。
宠爱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罢了。利来人聚,利尽人散,这份宠爱,以及这份婚姻又能多长久呢?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女人,真是愚蠢啊。
她和他便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或者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聚在了一起,她先失去自身的价值,于是便被冷落抛弃,这便也是她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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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生两意,故来相诀别。(二)
( ) 龙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见一见凤暖,或者说是无欢。
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是剪不断,理还乱。虽然易天真已经大概地向她解释了一番,可是她还是有很多问题想要亲口问问乔凤暖,以及关于顾漠羽和顾经年的事情,她压抑在心中已经不能再沉重了,非得找人诉一诉心事,否则非憋出病来不可。
小夕为她换了一身隆重的正装,虽说她是罪臣之女,并且只是漠王的侍妾,可是若要想进宫倒也不难,易天真最近正得圣宠,皇帝封了他礼部尚书,这在商都开国以来是史无前例的。没有经过科研考试便进朝为官的男子,难免惹来众多非议,可是易天真富甲天下,在商都的地位举足轻重,倒也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什么,就连弹劾他,也是几个两朝元老私下里偷偷向皇帝进的言,只是被皇帝搁浅了下来,那弹劾之事也不了了之。
龙漫是易天真的义妹,也是漠王的女人,虽然外眷不能非召入宫,但是乔凤暖得宠的时候,皇帝曾赐给了她一块通行令牌,可随意进出宫门,乔凤暖失势,可是令牌他并没有收回去。
镇守北门的士兵虽然奇怪,这小乔在宫里已经没有了亲人,为何还会进宫,可是谁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放行。
龙漫没有带上小夕,马车被拦在宫门外,步行从北门走到无欢的钟翠宫,她并不认识路。
宫里认识乔龙漫的人并不少,嫁给漠王之前,她曾经有‘梦川人见愁’的光荣称号。而做了漠王妃,更是成为了公众人物,是无数女人心中妒恨的对象。
随便抓一个路人甲打听,便知道了钟粹宫的位置。最近无欢深的圣宠,虽然只是小小的才人,可是据说封妃指日可待,大概人人都以为她乔龙漫是赶着来巴结新贵的吧。
“你……你干什么?”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声。龙漫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她并不是多事的人,虽然好奇,可是深知这皇宫之中知道的越少越好。
“宁沫沫!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两年前在战场上你刺了本公主一剑,本公主可是一直将你放在心上记着!”
“花云轻!这里是商都皇宫!你敢动我,我要你好看!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记仇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当你是什么?谁不知道商都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是杜婉心和乔凤暖!好像最近多了个新贵,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宁沫沫受宠过啊!本公主可是丠安的三公主,即使杀了你,皇帝又会拿我怎么样?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妃嫔破坏我们两国的友谊?再者说,我还是皇帝的弟媳,你说他是护我还是护你?”
顾林渊除了顾经年和顾漠羽两个兄弟,已经没有其他的兄弟在世了,那女的说她是皇帝的弟媳,她指的顾漠羽还是顾经年?
很快否定了顾经年,龙漫叹口气,权宜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宁妃娘娘安好,”她道,“龙漫刚从婉心娘娘那儿过来,她正念叨着宁妃娘娘呢。”
红衣女子抬眼扫过龙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说话的女子一双杏眼不怒而威,眉如远山黛,不似商都女子的秀美风情,却是另一种大方洒脱的美丽。
“你好,”她伸手主动握上她的,似笑非笑,道,“我叫花云轻,阿辰即将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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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生两意,故来相诀别。(三)
( ) “你好。”龙漫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温柔,“这样的话,说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了,公主如不嫌弃,有空可上漠王府坐坐,龙漫必定盛情款待。”
真奇怪,自己还能说笑。可是明明感觉声音空洞,心脏猛地缩水,蜷成了一团。
“不要改天了,就今天如何?我今天空得很,王妃可有空?”
“龙漫只是小小的侍妾,怎敢当王妃二字。”龙漫笑道,心里涩涩的,“云轻公主肯赏脸到漠王府做客,那自然是好的,想容妹妹看到您肯定也非常开心,只是不巧,龙漫今天有要事缠身,怕是不能够招待公主了,很是抱歉。”
“那真是不巧了。”云轻道,“那就改日吧,我约了阿辰去逛灯会,估摸着现在已经到时候了,云轻先走一步。”
明明约了人,却口口声声说要到漠王府去,她这是什么意思?
龙漫笑了笑,并没有多问,抬眼看着云轻离去,笑容突然僵住,一点一点淡出脸庞。
逆光中,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慢慢向她走来,在离她三公分的地方站定,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她。
离得太近,她反而看不清他的样子,半眯着眼睛退了一步。仰脸迎视着他,昏暗的面容,轮廓却清晰到能够看清楚每一根绒毛。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的沙哑,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慵懒的声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龙漫努力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当初是为什么喜欢上这个男人,又是怎样地开始。记不清开始的恋情,大概结局也是注定了的吧。
“知道了为什么又怎么样呢?”她淡淡地笑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在乎的只是你要成亲了,新娘不是我。”
“可是你一早嫁了人,新郎也并不是我。”
“你心痛吗?你难过吗?你舍不得吗?”她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泪来。即使知道云轻和宁沫沫没有走远,她的丑态肯定被他们瞧在眼里,即使自己明明是个坚强洒脱的女子。
即使心里疯狂地大喊,我不在乎!不是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
可是当爱的潮流涌来,她只是一介平凡普通的女子,又怎么能够如戏子一般对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
“龙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也会娶你。”顾经年握着她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压抑的哀痛,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痛。
他将她拥进怀中,无论她怎样发疯般地挣扎,他只是死死地锢着她,不让她脱离他的怀抱。
“是啊,你爱我。”她埋在他的胸膛默默垂泪,“可是你也爱花云轻,你更爱杜婉心。不是吗?顾经年,你的心太博爱,而我太贪心,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两年前你的离开,战场上我亲手将剑刺进你的胸膛,这一切其实就已经为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只是我们自己不死心罢了。可是人怎么斗得过命运,争得过天意呢?顾经年,我们爱得太浅,奈何困难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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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生两意,故来相诀别。(四)
( ) 易天真老远就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假山前面张望,山后传来一阵压低的哭声,悲恸异常。
他愣愣地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如此熟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快翻遍了整个皇宫,终于在路过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她。
上漠王府去看望她,得知她进宫找无欢去了,这不,赶紧地追了来,就是为了制止她去找无欢。
皇帝还没有对无欢消除戒心,表面上是宠爱到登峰造极,可是心里却对她十分戒备,安插了好几个暗卫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旦龙漫去找她,必会加重皇帝的疑心——无欢只是被拐卖的普通丠安老百姓,和龙漫根本没理由走得亲密。
这是易天真第一次见到顾经年,他的想象中,那一定是眼若桃花,笑容轻佻勾人的男子,很多年以后,当两人促膝长谈之际,易天真把这段话当做玩笑讲给顾经年听,却只闻一声幽然轻叹,“顾经年的确是一个放荡不羁,只找开心没有真心的男人。可是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阿辰只是一只被驯服的狐狸。”
“易??????易天真!”龙漫跌跌撞撞地从顾经年怀抱中挣脱,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味地狂奔,却不料猛地撞到一堵肉墙,正想要道歉,抬头却看见被撞之人是她的义兄易天真。
龙漫如同见到了救星,扑进易天真怀里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摆,低低地抽泣,眼泪一颗一颗落进他的衣领,滴在脖子上,痒痒的,心里却是一下一下地痛了起来,如同有滚烫的油渐在他的心上。
易天真心疼,轻轻拍打着龙漫的脊背,轻声安慰道,“这是怎么了,漫儿?谁欺负你了?谁这么不长眼,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