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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还不是一样湿透了,我自己换,你也赶紧把湿衣服换下吧!”
“小姐比较重要,我皮粗肉厚,才不会这么容易受寒。”若梅执意先帮她。
盛清华无奈的将衣服交给她,再争下去反而拖延时间。
“我也没你说得那么虚弱吧?淋了点雨就受寒,不是太不济了吗?只是打个喷嚏罢了……哈啾……”才说着,她又打了个喷嚏。
“还说呢!明明受寒了。我赶紧去催促人送热水来,顺道要人煮碗姜汤,好让小姐袪寒用。”若梅焦急的说。
“我不要紧,我只是……”眼前一黑,盛清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小姐!”若梅惊呼,飞快的扶住她。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放心,不是淋雨的关系,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都是若梅不好,小姐不舒服竟然都没发现。”若梅难过的扶着盛清华上床躺着。
“若梅,别什么事都怪自己,我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盛清华突然觉得好想睡。“不知道綦毋昊他们回来了没?”
想到綦毋昊他们基于礼仪护送靳娇娇那些人离开,不知道回来了没?
为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会是因为靳娇娇临去前那别具深意的一笑吗?
好累,好想睡喔……
“小姐?小姐……”
“綦毋魁首请留步。”靳帮帮主有礼的拱手。
“靳帮主,招待不周,改日一定登门道歉。”綦毋昊客气的说。
“不敢、不敢,是小女的错,都是被我宠坏的,让綦毋魁首见笑了。”
綦毋昊但笑不语。
“娇娇,还不过来向綦毋魁首陪不是?”靳帮主将女儿拉到身前。
“爹,我有话要单独对綦毋魁首说。”靳娇娇说道。
“娇娇!”靳帮主为难的喊。
“没关系,靳姑娘,就到那树下吧!”綦毋昊率先走向几尺外的一棵大树下。“说吧!”
“相信昨晚綦毋魁首一定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吧!”靳娇娇冷冷一笑。
“如果靳姑娘想说的是这个,那在下就不奉陪了。”綦毋昊转身想离去。
“站住!如果你还关心盛清华,接下来的话,你就非听不可。”
“你又对清华做了什么?”綦毋昊猛地抓住她。
“放手!”靳娇娇冷喝。
缓下陡升的怒气,綦毋昊放开她。
“说清楚!”
“我并不天真,綦毋昊,我当然不会认为我和你如果有了夫妻之实,你就会娶我,我说的对不对?”
綦毋昊不语,不过她说对了,他不会因此而娶她。
“看来我说对了。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要让我爹当场逮到我们发生关系,然后作主要你娶了我,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屈服;所以,如果你认为我昨晚下的药只是单纯的媚药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难道那药有什么玄机?
“你知道那媚药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名字?”綦毋昊沉声问,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欲眠。”靳娇娇得意的说。
“欲眠?”綦毋昊震惊,是欲眠!
“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就该知道它的厉害。我知道你不会乖乖的娶我,可我又一定要当上魁首夫人,所以用欲眠是最好的了。一个除了做爱就是沉睡的人,是不会有反对意见的;只可惜,被盛清华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当不成魁首夫人,拉个人当垫背也成,呵呵……”看见他灰败的脸色,让她觉得有说不出的快意。
雷声隆隆大响,天色昏暗,雨,似乎就快落下。
“把解药拿出来!”綦毋昊二话不说,狠狠的锁住她的颈项,阻绝了她赖以维生的空气。
这个女人如此恶毒,竟下了欲眠这种歹毒的药!他知道中了欲眠的人,一开始会欲火焚身,就像普通的春药一般,需要阴阳交合才得以纾解。可是在第一次交合过后,它的第二层药性会在八个时辰后发作,使中毒者在白昼陷入沉睡;到了夜晚,欲火重燃,还是必须靠着交合纾解,就这样周而复始。
“我说……过……没……有解……药……”靳娇娇痛苦的挣扎。
“没有解药,那留着你也无用!”綦毋昊收紧力道,存心断了她的活路。
“你……想杀……我?”靳娇娇不敢相信他会当着她爹的面要杀她。
“早就该杀!”冷厉的表情让人觉得恐惧。
滂沱大雨突如其来而下,淋湿了众人。
不远处的一群人也发现不对劲,立刻赶了过来。
“綦毋魁首,手下留情!”靳帮主看到爱女面呈紫色,立刻大喊。
“魁首!”左右护法一闪身,护在綦毋昊左右。
虽不解魁首为何破坏了这几日辛苦忍耐的代价和靳帮撕破脸,但深知事出必有因,而他们首要之务就是守护魁首的安全。
“靳帮主,令嫒三番两次危害我綦毋会的人,我都看在靳帮主的份上不予计较,也为了靳帮主的颜面秘而不宣,就连靳帮主也不知道令嫒是如何的可恶至极、恬不知耻!”綦毋昊没有松手、没有回头,声音冷冽如冰,脸上是令人胆寒的表情。
綦毋会的众人深信,靳娇娇绝对是命在旦夕了!
而冷意伴随着雨滴,滴入靳帮众人的心中。
“綦毋魁首,有话好说啊!”
“和此种刁女无话可说,我綦毋昊今日非得取下她的命!靳帮主,你看着办吧!”维持和平只是不想破坏两帮间的安宁,并非怕了他靳帮;一个小小的靳帮,綦毋会可不看在眼里。
“綦毋魁首,看在老朽的份上,先放过小女;发生了何事,我一定给綦毋魁首一个交代,可好?”
“可以!”綦毋昊甩开靳娇娇,让她跌坐在地。
靳帮主立刻扶起爱女,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后松了口气,交给侍女后转向綦毋昊。
深知綦毋昊为人的他,看到綦毋昊的脸色后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担心女儿不仅害惨自己,连同整个靳帮都将毁在她的手上。如果这次能侥幸躲过一劫,他一定会好好管束她。
“可否先告知小女到底做了什么事?”
綦毋昊一挥手,綦毋会的人立刻退下。
靳帮主见状,也遣退属下,知道虽然气极了,綦毋昊仍是想到为他留颜面。
“昨晚,令嫒假借陪罪之名,在酒中下了媚药,想骗我喝下,以图造成事实,坐上我綦毋会魁首夫人之位。”
綦毋昊将昨晚的事述说一遍,让靳帮主愈听愈汗颜,血色尽失。
“荒唐!荒唐!”
“靳帮主,令嫒所下的媚药,不是普通的媚药,而是欲眠。”
“什么?欲眠?!”
“对,她坚持不拿出解药。靳帮主,欲眠当真无解药?”
“不,欲眠有解药,只是此解药要取得相当困难,所以等于是无解药。”
“真的?解药是什么?”
“玉魂丹。”
第8章(1)
玉魂丹,是七十年前“医圣”绝尘前所炼之解毒圣品,世上仅有五颗。
其中两颗,在十年前和一对江湖侠侣一同掉落绝断崖,自此消失。另外三颗,据说由外藩朝贡,目前正在皇宫里。
当今皇上不知其珍贵,将玉魂丹随同其他贡品丢在国库里,稀世珍宝蒙尘至今。
“既然皇上不当成宝,留着也没用,不如咱们就进宫将它偷出来吧!”常无极建议。
“不成!皇宫内苑戒备森严,岂是这么容易盗宝?”常无咎反对。
“那要怎么办?东西在国库里,难道咱们找皇上讨药吗?”
一直不发一语的綦毋昊突然站了起来。“对,就直接找皇上讨药!”
綦毋昊想到先前小玉的来信,事情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只希望他们尚未进宫取宝。
他先修书一封派人快马赶至景德镇通知小玉,以免这段期间他们刚好进宫;接着,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发。宽敞舒适的马车是必备的,白昼时沉睡的盛清华无法骑马,夜晚欲火焚身的她更需要隐密的空间。
若梅虽然执意跟随,但由于情况特殊,夜晚时马车里的状况是不宜姑娘家听闻的,所以最后随行的仍只有左右护法。
他们打算日夜赶路,期望能早一日到达景德镇。
赶了一天的路,夜,即将降临。
“魁首,前头不远就是咸宁了。”
“嗯。”马车里,綦毋昊拥着沉睡的盛清华低声道:“继续赶路没问题吧?”
“没问题。”左右护法点头说道。
“那就继续赶路吧!”怀中人儿的体温已经开始升高,綦毋昊知道,时间到了。
嘤咛一声,盛清华缓缓的张开眼睛,混浊而无焦距。她的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立刻找寻到温热的人体,双手主动的往热源抚去。
“天!”綦毋昊闷哼一声,觉得自己变得硬挺。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一遇上她就毫无招架能力感到无奈。
“慢慢来啊!我的傻姑娘。”他箝制住她的手,引来她连声的抗议。
“唔……”她挣扎着,高耸的胸部摩擦着他的胸膛。
“别急,宝贝。”深吸一口气,他稳下自己迅速窜起的欲火,他可不能才一开始就溃不成军啊!还有漫漫长夜呢!
为了不让自己功亏一篑,他抓来腰间的束带,以着不会伤到她、又能制止她的松紧程度,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然后,他丢了一颗名贵的补药入口,俯下头,攫住那诱人的红艳唇瓣,顺势将药丸推进她的嘴里,滑下她的咽喉。
只有用这种方法维持她的体力,护住她的真元,否则长时间无法进食,别说等到解药,她就会先衰竭而亡。
宝贝!我的傻姑娘,多希望此刻你是清醒的呵!
日夜拼命的赶路,到了景德镇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事。
小玉早就等在门口,见到他们,立刻迎了过来。
“盛姑娘怎样了?还好吧?”
“暂时无恙,只是白昼一直沉睡。”綦毋昊将盛清华抱出马车,在小玉的带领下安顿好她。
“她消瘦了不少。”小玉难过的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盛清华。
“无法进食,消瘦是必然的,这也是我焦急的原因。”他只能趁着夜晚交欢的时刻,含着补元气的补药喂食给她;幸好那些都是上好的补体圣药,也因此才能保住她的小命。
“放心,姨爹、姨娘在收到你的书信,确定了玉魂丹是啥模样后就进宫了;很快的,他们就会带玉魂丹回来的。”小玉安慰道。
才说着,仆人就已经通报老爷、夫人回府了。
不一会儿工夫,管仲钦夫妇出现在房间里。
“快,恩公,快将药让盛姑娘服下。”管仲钦喘着气,递给綦毋昊一个小小的瓷瓶。
綦毋昊激动的接过药。“感谢。”他倒出一颗白如玉的丹药,确实是玉魂丹。“不过此时她无法吞咽,必须要等到夜晚才行。”
“幸好我们能帮上忙。”管仲钦欣慰的说。
“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綦毋昊拱手行礼。
“不不不,恩公千万别这么说,那日您的帮助,免了我管家抄家的危机,此等大恩怎是这一颗丹药能抵的?更何况,我这忙帮得不费吹灰之力。”
“那好吧!咱们都别计较谁恩大恩小,往后就只是至交、是兄弟,管兄也别称我恩公,叫我子默吧!”綦毋昊豪气的说。
“好,子默老弟,我虚长几岁,就不好意思当起兄长了!”管仲钦也豪爽的笑道。
时间一晃又过了月余,告别小玉他们回到綦毋会也已经过了一个月。在綦毋昊细心的呵护调养下,盛清华的身体已经复元。
本来应该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近日,却见盛清华经常蹙着眉头,慵懒的倚靠在枕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綦毋昊一进门就见到这种景象,暗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温柔的抱住她。
“在想什么?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难道真是为了前几日他提议成亲的事?
“昊……”盛清华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昊,我想回家。”
身子一僵,綦毋昊轻轻推开她,认真的审视着她。“为什么?”
“我总是要回家的,不是吗?”她好想念爹,也想念冰儿,还有可爱的玲玲。她已经不怪冰儿了,因为她已经尝到爱情的滋味,更能体会冰儿和克善的心情。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已经要三大长老前往柳扬山庄向你爹提亲了。”
“提亲?”盛清华一惊,口气不佳的急问:“为什么没找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我自作主张?”綦毋昊脸色一凝。“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还由得你不嫁?”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值得尊重了?”盛清华痛心的闭起眼。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故意曲解我的话?你明知道我没那种意思!”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意见,毕竟这也是我的婚姻,我只是不想决定得这么草率……”只是不希望他是因为他们之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所产生的关系,而决定对她负责。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成亲?”綦毋昊的声音很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却又不希望他只是因为负责而娶她;不想,则是个天大的谎言。
可是她的无语,綦毋昊却当成是默认。
“莫非你到现在还想嫁给严克善?”想到她离家就是因为严克善,难道她还爱着他?
过度震惊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会知道严克善?她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呀!
綦毋昊再度会错意,以为她的震惊是因为他猜中她的心事。
“你以为严克善还会要你吗?清清白白的你他都不要了,现在的你他还会要吗?”过度的心痛让他选择在言语上伤害她。
盛清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痛心疾首的望着他,原来他就是用这种心态来看待她的,一个残花败柳!
綦毋昊被心痛和愤怒蒙蔽了理智,那一巴掌,更是将他高高在上的男性尊严给打碎。他攫住她的手,冷冷的瞪着她,“你除了嫁给我,别无选择!”
“你以为我只能嫁给你吗?”手上的痛楚让她白了脸,不过仍倔强的咬牙道。
“谁敢娶你,我会先杀了他!”
她又哭着睡着了。
他坐在床沿,望着她的睡颜,脸颊仍残余泪痕、秀眉紧蹙,无限哀伤的模样。
“你就真的那么想离开我?嫁给我真的那么让你难以忍受?我是那么爱你,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存在吗?”綦毋昊低声的呢喃着。
为什么他会陷得如此深?为什么过去的果断如今全都不见踪影?
他该怎么办?真的放任她离去吗?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后,白天,他藉由工作麻痹自己;夜里,就出现在她床边,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
每一次看见她含泪入睡的容颜,他的心就痛一分、死一分,是不是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你没有一点点爱我吗?”
盛清华翻了个身,嘴里低喃着不清楚的呓话。
綦毋昊不自觉的附耳倾听。
“克善……”
闻言,他倏地站起身,踉跄的退了一步,再一步……最后冲出她的房间。
原来一个人的心痛竟可以这么强烈。
是该放手了……
第8章(2)
綦毋昊不再出现了。
倚窗而望,总是见不到他出现在花径的彼端;日复一日,盛清华迅速的憔悴。
是他伤了她的情,还是她伤了他的心?
为什么不来看她?难道他对她真的只有责任吗?否则为何忍心这么伤她、误解她、屈辱她?
“小姐。”若梅不忍的轻唤。“小姐,该用午膳了。”
“我吃不下。”盛清华低喃。
“小姐……魁首今天不会来的。”若梅忍不住的冲口而出。这几日魁首不出现,小姐不是倚窗眺望,就是研墨写词,泪掉得凶,人消瘦得快。
“是吗?他今天又不会出现……”黯然的垂下眼,她依然没有离开窗边。
若梅红了眼眶,为小姐不值!
前几日见魁首埋首工作,她还能安慰小姐说魁首是因为工作忙,但是今天呢?她要怎么对小姐说?
难道要告诉她,魁首今天还是不会来的,因为一大早,芳情楼的花魁就被请进綦毋会,现在就住在竹院;而魁首现在就在竹院里面?
她不懂,原本被看好的两人,为什么一夕之间形同陌路?无极老是说魁首也不好过,魁首也很伤心;但是在她看来,魁首可快活了,比起小姐憔悴的模样,他可真是容光焕发!
然而让她担忧的不只如此,而是竹院!
为什么会在竹院?竹院可是紧邻着兰院,若在院子里,有时都能见到彼此院落的情形,为什么魁首要将人安顿在竹院?如果被小姐看见了,不知道小姐又要伤心到什么程度?
盛清华突然站了起来,双眼大睁的直望着前方。
若梅心惊的望了过去,就见到魁首正和那个花魁在小山坡的亭子里卿卿我我。
喔!魁首还真会选地方,竟然选了一个不管在兰院的何处都能望见的地方。
“小姐……事情也许不像你所见到的……”远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