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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中庭的透明电梯很快的便上升到九楼停住。
两人的房间虽然都在九楼,但却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
“我帮你吧!”接过龚子容手中的磁卡,他走到她的房门口替她将门打开。
看着他的动作,她不由自主专注的看着他的五官,他的五官深刻,配上修长的腿和宽大的肩膀,体型一点都不比西方人来得逊色。
她看他看得痴了,却那么不巧,他开好门抬起头正好逮住了她注视他的目光。
他对她一挑眉,她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
“好了!”颜家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她一笑。“进去吧!有事再来找我,我在九一二。”
她点点头,忙不迭的闪进了自己的房里。
她将房门给关上,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好像快蹦出来。
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连忙坐了下来,她一向不能有太多激动的情绪,从小到大,她便不停的被如此耳提面命着,她也一直恪守着这原则,但此刻,不过是看到一个男人,竟然使她的情绪失控。
她的双手抚着脸颊,好烫——好像会灼人似的温度。这才想到,她忘了跟他道谢,也忘了问他的名字。
冲动之下,她站起身,用力的打开门。
她的动作引起的声响引起正打算进门的颜家佑的注意,他停下手边的动作,隔着一段距离,不解的看着她。
“我忘了跟你道谢,”龚子容立刻一古脑的说道,“还有,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他只手撑着门框,侧头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闻言不禁笑了出来,“这就是你所谓很重要的事情?”
她慎重的点点头。
他专注的看着她,“颜家佑。”
颜家佑——她在心中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然后露出浅浅的笑容,“谢谢你,颜先生。”
“叫我家佑吧!”他靠在门边,“你叫龚子容,对不对?”
她露出意外的神情。
“方才我看到你护照上的名字。”他解释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一脸的恍然大悟。
“我想请你喝杯饮料。”她忙不迭的道,“可以吗?就当道谢。”
颜家佑没有回答,微笑的看着她连手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了的模样。
“怎么,”她迟疑的看着他,“不可以吗?”
“怎么会不可以?”他的嘴角挂着一个迷人的笑容,“你这么有诚意,我怎么可以拒绝呢?”
听到他的回答,她松了一口气。方才见他不说话,她还真的有些担心他会拒绝。
“什么时候?”他问。
“现在!”
她急迫的样子令他有些惊讶。“现在?!”
“不行吗?”她的心凉了半截,看来她真的是太急切了一点。
看到她的表情,他轻摇了下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讶异,我们走吧!”说着,他便将门给关上。
“对不起。”龚子容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你说不一定已经很累了。”
“跟美女喝咖啡,就算再累,也会打起精神。”
他的话令她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来。
两人在Lobby的Coffee Shop里找了个靠窗的位子。
他喝了杯热Latte,而她只是单纯的要了杯温开水。
“要请我喝东西,但你自己却不喝?”他的语气中有丝取笑。
她闻言身体一僵,最后挤出一个笑容,“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含咖啡因的饮料。”
颜家佑对她挑了挑眉,确实——她很苍白,而且瘦得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似的脆弱。
“你一个人来吗?”
听到他的问话,龚子容脸上阴霾一扫,兴奋的点了点头,“从小到大我就希望可以走遍欧洲。”
“走遁欧洲?!那你现在走遍了吗?”他好奇的问。
她摇摇头,然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出国。”
“第一次出国就一个人来,而且还是来东欧国家,加上你的英文程度并不好,还自助旅行,”他眼底有着意外,“真是勇气十足!”
她微微的笑了笑,她也这么觉得,不过算是运气好吧!从捷克到匈牙利,一个多月的时间,她都很顺利。
除了刚才她将房间的号码给忘了这件事。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更没想到自己最糟的情况却让他给撞见。
“接下来要去哪里?”他问道。“波兰吗?”
她点了点头,但却显得有些迟疑。
“有什么问题吗?”颜家佑细心的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她沉思了一会儿,老实的回答,“是该去波兰,不过我的预算不够,说不一定得要提早结束行程回台湾。”
她的语气有着怅然若失。
龚子容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要回台湾,预算不足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当初不顾主治医生的反对,她坚持出发前往欧洲,最近她已经可以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而且药物也将要吃完,所以她得早点回医院报到。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不禁蒙上一层阴影。
“若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龚子容错愕的一怔,楞楞的看着他。
颜家佑缓缓的露出笑容,“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一丝恶意,只是因为——我也打算下一站去波兰,我只有一个人,你也一个人,结伴一起走,而你的预算又不足,我们同行,不单可以分担旅费,更可以有个照应,对不对?”
当然对啊!她的心雀跃不已。
他说的一切几乎完全符合她的想法,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或许不允许继续这么疲累下去,但她刻意去忽略心中的警告。
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可以好好的造访这些欧洲国家,而且是与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同行。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有些激动的问。
他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
她的双眼闪闪发亮。
“那一切就麻烦你了,”她兴奋的说,“一路上的费用,我们可以平均分担,这样一来住宿费就可以省下不少了。”
他轻啜了口送上来的咖啡,没有多言,
他一点都不在乎金钱,他只是想看到她的笑容,他早就忘了有多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他几乎都快遗忘这种滋味,在异乡遇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动人气质深深的吸引住他。
“这么说来,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去华沙了吗?”
“都听你的,”龚子容的笑容很甜美,眼神中有对他的信任,“由你安排。”
她天真得令人难以置信,颜家佑心想。
“就这么说定!”两人的目光坚定的相视,“明天出发去华沙!”
第二章
波兰的首都华沙素有北巴黎之称,是个文化艺术之都,可惜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蹂躏,市区有八成以上的建筑都遭到破坏,而美丽的城市也就此蒙尘。
不过经过数十年波兰人民的努力修复,一些老建筑经由绘画、照片而得以重建恢复原貌。
在今日,这座城市再次将过往的繁华重现在世人眼前。
“你确定你还好吗?”颜家佑扶着苍白的龚子容。
胜利广场旁挤满了观光客,而娇小的她挤在这些人之间,脆弱得好像随时可能昏倒似的。
而这些围观的人都是想来观看在这里每隔一小时举行的卫兵交接仪式。
龚子容点了点头。
“你确定吗?”颜家佑手持着相机,眼底有着一抹担忧。“若真不舒服,我们可以回饭店去。”
她挤出一个笑容,“我很好啊!你不要一直顾念着我,这样我会不自在。”
他听了,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似乎比前几天他初见她时更加的苍白虚弱,他问她怎么了,但她总是说自己很好。
她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若你不舒服要告诉我。”他拍了拍她的手,“就算不回饭店,我们也可以去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我知道。”她一点都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毕竟他好心的让她一起随行,她万万不能给他添任何麻烦。
她的体力越来越差了,在他专心的拍摄广场上卫兵交接仪式的同时,她暗暗喘了口气。
她的身体正在向她发出严重的警告,但看着颜家佑,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后悔不顾医生的警告来到东欧,因为若她没有前来,她就遇不到这个男人了。
她是个女人,从小对爱情就有许多想象,只不过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让她明白自己与一般女孩不同,她无法跟正常的女孩们一样去跳舞、唱歌、交男友,她得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做稍微激烈一点的运动。
她不敢奢求感情,她的身体,让她不能也没有权利去要求感情。然而她却遇到了他——
在努力了多年之后,她的心脏功能突然恶化,若不换心,她没有多少的时光好活。当医生这么告诉她的时候,无异是向她宣布了死刑。
其实从小到大,她早就有这样心理准备,能够活过二十岁,已经算是幸运的,只是她依然会有遗憾,因为她想要出国走走,走访从未到过的国家,所以她才不顾一切的出国旅行。
她要用剩余的岁月走访这个世界,而在这个旅途当中遇上了颜家佑则是个意外的惊喜。
或许——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她的心浮现了欲求——或许她也可以像一般的女孩有段足以回忆的感情。
卫兵交接结束,颜家佑将相机电源关掉,转身看她,正好看到她一脸的神游太虚。
“在想什么?”他轻声的在她的身旁问道。
龚子容一笑,然后摇摇头。
“你在发呆。”
“对啊!”她也没有否认,“我是在发呆。”
他低下头将相机收好,“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你想吃的话就陪你吃。”
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龚子容也回以一笑,看着他,她像是鼓起所有的勇气似的,伸出手握住他的。
这个碰触使颜家佑一楞,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可以吗?”她巧笑倩兮的问。
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又看着她有些期待的眼神,淡淡一笑,“当然可以!”
她的手很柔软,他背起相机,然后紧握着。
他的表现使她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被拒绝,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或许——握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或许她可以用仅剩的时间,好好的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在黄昏时刻,他们买了用洋葱和肉做成,当地人称为“夏希威克”的串烧后,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
“我好像一直在花你的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龚子容眨着眼睛看着他。
颜家佑耸了耸肩,他一点都没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这样不好,”她皱了皱鼻子,“我们原本说好要平均分摊的。”
“你不是说你的预算不够吗?”他摸了摸她的头。
他突然对她的亲密举动使她的心头甜滋滋的,“我的预算是不多,而且你住要住好的,吃要吃好的,我预算再多可能也不够用。”
颜家佑度假只把握一个原则,就是要好好放松,或许有时他兴致一来会像个苦行僧似的走访西藏、亚马孙河流域,但有时他也会住顶级饭店,悠闲的享受时光。
人生苦短,在医院待久了,生老病死看得太多,心态自然而然也变得豁达。
“如果你真那么介意的话,等你回台湾再还我就好。”他边吃着夏希威克边说。
“你还真好心,”她取笑着,“就不怕我跑了吗?”
他专注的看着她,“你会吗?”
“会什么?”看他突然正经了起来,她不由得一楞。
“会突然跑掉消失不见吗?”
龚子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会,因为我刚才才发现,我好喜欢你。”
直截了当的告白使两人都楞了半晌,最后颜家佑侧头在她的颊上印上一吻。
“很好!”他的拇指滑过她的唇,“我们似乎有共同点。其实我在马格丽特岛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吸引,那时候的我,以为你是个天使。”
他的话令她脸红,她当然不是天使,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要她说,她会说他是个神祇,在她最低潮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上天对她毕竟不薄,因为弛将颜家佑带到她的生命之中。
他看她红了眼,不禁搂了搂她,“原来天使容易被感动。”
他的话使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搂抱着她,他益发觉得她瘦弱,“我为什么觉得你比我当初见你的时候还要显得虚弱、苍白?”
她闻言心一惊,但却故做镇定,她微转过头,美目直视着他,“那是你的错觉吧!”
他是个医生,不认为这是他的错觉。
“你该去医院好好检查。”
龚子容撇了撇嘴,“我不要!”她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的眉头微皱,“为什么?”
“我不喜欢医院。”
他闻言不由得失笑,她这种表情和口气就如同小孩子一般。
颜家佑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不喜欢医院?”他好奇的问,“人不舒服,本来就要去看医生。”
“我才不要,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医生。”她直言不讳的说。
他一挑眉,这才想起他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职业。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他忍着笑意问。
对她这个从小以医院为家的人来说,会喜欢医院或医生才怪!但这话,她当然不会老实的说。
“总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龚子容嘟起嘴。
颜家佑凝视她许久,猜想如果他告诉她,他就是个医生,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他不急着说,他淡淡的笑了笑,还挺期待当他告诉她时,她脸上的表情。
她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她侧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眼珠一转,捏了捏她的脸,“没什么。”
他的举动让她的脸再次绯红,她能清楚的感觉脸上还有他的温度,而自己的心跳又快要失控。
“我们走吧!”颜家佑对她伸出手,“虽然是夏天,但一入夜之后还是有点冷,今天你出门的时候,该带件小外套的。”
“我明天会留意。”龚子容将自己的手交给他,缓步的走在华沙的街道上。
在异国,两人的感情急速的发酵着。
第三章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相处了几天下来,两人相安无事,但彼此都清楚暗中有股不知名的吸引力在拉扯着他们。
龚子容洗完澡出来,床头只剩一盏小灯,颜家佑已经上床休息。
她轻声放好衣物,坐到自己的床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她静静的看着他。
她轻缓的走向他的床畔,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睡着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般天真,想着,她不由得笑了。
“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他的声音使她吓了一跳,手抚着胸口不住轻拍,“你怎么……”
颜家佑缓缓的坐起身,“你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我怎么睡得着?”
听到他的话,她脸一红。
他发现她真的是他所遇过最容易脸红的女生,他伸出手,将她拉坐到自己的怀里。
“还不累吗?”
他的呼吸轻柔的滑过她的耳际,使她的心一紧,“有一点累,但我还不想睡。”
“那你想做什么?”他稍稍将她推开,好奇的问。
龚子容看着他,然后抬起头吻向他的唇。
她的主动令他有些怔忡,但他随即温柔的回应她。
她勾着他的颈项,热切的加深了这个吻,又像只猫似的磨蹭他,她的举动轻易的引起他的渴望。
“这样,”她结束了吻,在他的唇际低喃,“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可以成为一对恋人?”
颜家佑深深为她脸上迷乱的表情所吸引。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脸颊,“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知道我爱你,”她轻柔的笑了,“这就够了!”
她眼底写着对他全盘的信任令他感动,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可以使他如此昏了、乱了、心醉了。
她生涩却热情的吻着他,她柔软的身躯使他毫无抗拒的力量。
在喘息之间,她的手滑进他T恤里。
“子容……”他迟疑的看着她。
她对他摇摇头,她不要听到他的拒绝,对她而言,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机会。
终究,他还是屈服在她柔软的身躯中。
他翻过身压住了她,“你确定你要吗?”
龚子容肯定的对他点头,“只要是你,我再确定不过。”
只要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他温柔的吻着她,看到她眼底有着赤裸裸的情感。
他也跟着沉沦了……
镜子里反映出一个幸福女人的笑脸,龚子容侧头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能够得到颜家佑的爱恋,她此生足矣。
她轻快的哼着歌曲,洗了手,转过身准备去叫他起床。
今天是他们留在华沙的最后一天,他们打算在吃过早餐之后出发前往波兰的另一个都市格但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