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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总经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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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啦!”灿蓝一口否决。
  阎夫人睨住她,反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赚很多钱?该不会连一点车资都付不起吧?”每一句都命中红心。
  她母亲摆明是来扯她后腿的……灿蓝瘪著嘴,哑口无言,窘迫无比。
  “打肿脸充胖子。”阎夫人再补上一刀。
  唯有击溃她的信心,才能将她的魔术师之梦彻底粉碎,认命地回家,遵从他们的安排,找个沉稳可靠的对象嫁了。
  虽然很平凡,却是身为父母最大的期望。
  灿蓝不知如何是好,木然地杵在原地,纵使极不甘心,可是,妈妈的批判的确是事实……
  突然,一辆黑色宾士缓缓驶到她们面前,后座车窗被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男性脸孔。
  灿蓝倒抽一口气,瞠大美眸,既惊又喜。
  骆英翔瞥见她身旁的长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甫从纽约回国,还故意挑了这个时段的班机,并请司机沿著航厦多绕几圈,看看能否找到她。
  在他不知道绕了几回后,正准备放弃之际,在人群中,他一眼就发现她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若是她有手机可以联络,也不必用这种土法炼钢的方式找他。
  他下车,在她面前站定。
  灿蓝紧盯著他,搞不清楚此刻狂烈的心跳,是因为有救兵解除她的窘境,抑或单纯见到他而欣喜。
  “这位美女,想必就是奶奶了?”骆英翔面带笑容,风度翩翩。
  “唉呀!哪里来的帅小子,嘴巴这么甜。”阎老夫人开怀大笑,睿智的双眸不著痕迹地打量他。
  好个气宇非凡、稳重大方的年轻小伙子。老夫人在心中暗自称赞。
  “抱歉,司机来晚了,让您多等了一会。”骆英翔煞有其事的说。
  灿蓝则暗吁一口气,不像刚才那么不知所措,乱了方寸。仿佛只要有他在,哪怕再困难的事,都能够轻易化解。
  她这才恍然惊觉,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多依赖他、多需要他。
  好像一没有他在,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灿蓝,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阎夫人挑了挑眉,好奇他和女儿的关系。
  “呃,他是……”灿蓝又被母亲犀利的问题难倒。
  “我叫骆英翔,是灿蓝的……朋友。”见她面有难色,他从容地替她解围。
  “朋友”这字眼,像颗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胸口猛然一窒。“嘿嘿……他是我的同事。”灿蓝试著用轻松的态度,掩饰低荡的情绪。
  骆英翔却没忽略她一闪而逝的失望神情,嘴角微扬了几度。
  “这位是你的?”他问。
  “我是她母亲。”阎夫人很强势的抢白。
  “原来如此。”他应对自如,并未被对方的气势压下。他礼貌周到、展现良好的家教,慎重的向她问好。
  阎夫人即便再怎么想刻意刁难,也找不到缺点挑剔。
  “天气很热,上车再聊。”骆英翔敞开车门,搀著阎老夫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安置她入座,接著是阎夫人。
  女人无论到了几岁,能被帅哥服务,都会心花朵朵开。
  他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浅笑道:“你看起来很感动。”
  灿蓝抿著唇,内心五味杂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是高兴还是生气……
  明明是相反的情绪,却又同时存在,冲击著她的心。
  骆英翔没再出言损她,柔声催促她坐到副驾驶座,关上后座车门后,自己则走向驾驶座,对司机交代了两句。
  西装笔挺的骆家司机立即下车,让出座位给自家大少爷,并恭送他们离开。
  “奶奶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料理?”
  骆英翔趁著红灯停车的空档,回头询问老人家。
  “我什么都吃,一点都不难搞喔!”阎老夫人幽默地说。
  “你问错人了,我妈妈比较难搞。”灿蓝忍不住插嘴,无心地出卖了自己的母亲。
  骆英翔朗声一笑。“接下来的行程,都由我安排可以吗?”他说,主动把责任揽下。
  他比谁都明白,坐在身旁的穷光蛋心有余而力不足。
  灿蓝侧著脸看他,心湖荡起阵阵涟漪,爱恋他的感觉此刻清楚且浓烈。
  “我的宝贝孙女,真是交了一个很——好的好朋友。”阎老夫人话中有话。
  “才不是朋友。”灿蓝突然闷声否决。“我们又不熟。”他几天前突然消失的事,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骆英翔觑她一眼,看著她微鼓的腮帮子和翘得半天高的嘴,不禁莞尔。
  他没有和她斗嘴,专心地开著车,前往第一站的用餐地点。
  第八章
  通常初次见面的人,能聊的话题有限,而必定会间及的问题,便是职业。
  无论会面的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避免不了世俗的制约。
  “请问骆先生在哪高就?”
  用餐席间,在一片和乐的气氛中,阎夫人率先开口。
  身为女人的天性以及为人母的敏锐,她当然感觉得出这年轻人和女儿之间,并非仅只是单纯的朋友,其中绝对还掺杂了男女之间的暧昧。
  这年轻人长得一表人材、气质出众,眉宇间流露出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表现落落大方、有礼貌又有教养。她相当好奇,他是从事什么行业,而自己女儿又是在哪里认识他?
  骆英翔心知肚明这是试探,也将会是他被定位的关键问题。
  “我在俱乐部当男公关。”他对她“据实以告”。
  “男公关?!”阎老夫人及阎夫人都大吃一惊,大感意外。
  “太大声了吧!”灿蓝蹙起眉,低喃道。
  她倒觉得男公关这职业很炫哩!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成为男公关,尤其还是赫赫有名的Lion Heart,这要求严格的顶尖俱乐部中指名率和营业额名列前茅的红牌。
  除了具备迷人的外表,还得要有内涵、各种话题皆有涉猎,加上高超的交际手腕,才能在俱乐部里立足。
  “你……你是牛郎?!”
  阎夫人简直不敢置信,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居然是名……牛郎?
  更重要的是女儿竟喜欢上一个牛郎!而且,她还跟对方是同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阎夫人很震惊,又很迷惑。
  “是男公关,不是牛郎。”灿蓝纠正。
  “有什么不一样?!”阎夫人板著脸轻斥,显然十分无法认同,她轻蔑地撇嘴说道:“嘻皮笑脸、低声下气、不顾尊严的讨女人欢心,为了钱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她一一数落著正常人对牛郎都会有的刻板印象,摆明了藐视这种工作,仿佛把男公关或牛郎都当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哪是你说的那样啊!”灿蓝听得生气,顾不得身分,以下犯上的反驳。“什么行业、什么工作,都值得被尊敬。”她说,其中也包括了她一心追寻的魔术。
  就是他们这种瞧不起的心态,她当初才会毅然决然离家,独自闯荡。
  虽然吃了苦,可是,她并不后悔。
  比起在家里头当被父母豢养的金丝雀,尽管能够漂亮可爱地待在华丽的小笼子里,却孤单寂寞,但她宁可当只不起眼、又时常饿肚子的麻雀,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自由地翱翔天际、看遍各地风景。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分寸了!”阎夫人威仪十足的责骂。
  阎老夫人倒是坐壁上观,笑意不减,觉得颇有乐趣。“真是热闹。”
  骆英翔没把阎太太一连串的误解放在心上,他温和的笑了笑,提出邀请。
  “如果伯母和奶奶今晚有空,是否愿意到俱乐部坐坐?让我好好招待。”
  “你在说什么?”阎夫人瞪大眼睛,觉得他极不识大体。
  她都已经挑明说了,他竟还要她们涉足那种不三不四的场合!
  “有空!有空!”阎老夫人兴味盎然,频频点头。“好像很有趣。”
  阎老夫人年逾花甲,仍保有一颗热情开朗的赤子之心,凡事都很乐意尝试。
  “妈!”阎夫人眼睛瞪得更大,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阎老夫人不加予理会,很有兴趣的追问:“俱乐部在哪里?我想去瞧瞧。”
  骆英翔递上名片。“可以先预约时间,我再去接你们。”
  “今晚九点如何?”奶奶询问一旁正经的媳妇。
  “妈——”阎夫人大叫一声。
  她一脸惊惶,好像即将要去的是有妖魔鬼怪的龙潭虎穴。
  “奶奶,那里有很多帅哥,包准你会喜欢。”灿蓝喜孜孜,今晚的表演她要更卖力,把最厉害的技法全部展现出来。
  “真的吗?”阎老夫人开怀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被年轻帅哥包围的感觉了。”
  “我不去。”阎夫人视男公关俱乐部为破坏声誉的声色场所,避之唯恐不及。再者,哪有婆婆带著媳妇一块去找男公关的……她接受不了。
  “那我就自己去。”老夫人笑咪咪地说,去意坚定。
  “伯母也一起来吧!俱乐部只是个放松心情的地方,不要想得太复杂。”骆英翔再度诚挚邀请,除了想扭转她的偏见,另一方面也能好好招待她们。
  阎夫人还是有所迟疑,没有给明确的答案。
  “今晚八点半,我会去接你们。”骆英翔语气轻缓,却有著不容置喙的气势。
  阎老夫人一直观察著他的一言一行,认为这小子不简单,也不平凡。
  “你真的只是一个男公关吗?”她问道。
  灿蓝对奶奶突如其来的疑惑,十分不解,参不透话中玄机。
  “奶奶觉得呢?”骆英翔笑著反问。
  这表示,他并未否认他还有别种身分的可能性。
  随后,一老一少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灿蓝纳闷地来回看著在她心里占有不小份量的两人,感到一头雾水。
  话题至此,在骆英翔巧妙的带领下,把聊天重点转移到阎老夫人上,听她畅谈各种丰富的经历及趣事,亦提及已逝的阎老太爷当魔术师时的丰功伟迹。
  一提及最敬爱的爷爷,灿蓝也跟著兴致勃勃、话匣子停不了,字里行间皆流露出崇拜与神往,但双眸中却隐隐透著淡淡的哀思与怀念。
  聊著聊著,孩堤时期与挚爱的爷爷相处的回忆涌上心头,在她眼眶里凝结成水雾,也许,对魔术的不能忘情,源自于对爷爷的敬爱与追思。
  割舍了魔术,宛如切断了她和爷爷最后的连系。
  所以,无论说什么,她都坚持走这条路,以魔术为业。
  骆英翔仔细听著,约莫明白她曾说过觉得最棒的人,就是指她的爷爷,她学魔术的启蒙老师。
  念头一出,他才恍然察觉自己都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被父亲致电急召至纽约的短短数日,想得最多的,都是关于她——
  她的各种笑颜、她古里古怪的想法、她恶作剧的神情、生气倔强的模样,以及被他夺去初吻的唇。想著,他不在,她是否又饿肚子?有没有又动歪脑筋偷东西?
  这……是恋爱的征兆吗?
  他否认不了。
  否则,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和她及她的家人一同进餐,费心程度已超乎“普通朋友”的范围。
  打破与她之间若有似无的那道界线,其实并不难,只是,他有所顾虑——
  与她相恋,势必会遭受到专制霸道的父亲极力阻碍,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无辜的她。
  不是他缺乏保护她的勇气,而是想:有没有一种方式,能不影响他和家人感情又可以让父亲接受她的存在?
  在纽约,他曾口头试探过顽固父亲的反应,他父亲一听到他恋上一个善良纯真却是个四处打工维生的女人的“假设”,大斥荒唐,嗤笑了声,没当作一回事。
  他微偏著头,睇著毫不做作、不假掩饰,正在大口进食的女人,微抿的嘴角忽而扬高了几度,漾成温柔的线条。
  席间的阎老夫人见状,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惟独阎夫人,从头到尾没放松过。
  一顿饭吃到最后,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离开餐厅,灿蓝开始惴惴不安。
  上车前,她揪住骆英翔的袖子,窃窃地问:“要住饭店吗?”
  “住不住饭店,有何差别?”骆英翔哂笑。
  灿蓝歪了歪头,皱了皱鼻子,不太甘愿地说:“可是刚刚既然宣称吃饭费用是我付的,干脆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房子借我几天。”
  “我还以为你会向其他人借。”骆英翔挑眉,忍不住调侃,说完,他哼笑一声道:“还是没有我不行?”他的话里有著几分试探,想亲口听她承认。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灿蓝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把脸别开,企图掩饰发热的双颊,不以为然道。
  “我不只脸上贴金,而是全身上下都镶金。”骆英翔半正经的暗喻自己出身豪门。
  “是吗?”灿蓝只当他在开玩笑,自抬身价。“那我应该从你身上咬几块肉下来卖。”她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故作一脸贪婪。
  事实上,只要想起他无故失踪了几天,音讯全无,她真的很想上前咬他几口,发泄自己连日来的担心。
  骆英翔发噱,揉揉她的发,嘴边噙著几不可察的笑意,越过她坐进驾驶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灿蓝理了理被他拂乱的秀发,嘟嘟囔囔的抱怨,也坐上了车。
  不算太久的车程,车子转进一条僻静的道路,两旁新颖的大楼林立,环境十分清幽。
  也才一个转角,却巧妙的分隔了烦嚣尘世,自成一格。
  骆英翔减缓速度,在一栋崭新大楼前停下,然后微微侧首询问邻座的阎灿蓝。
  “你是住这一栋楼,没错吧?”末了,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
  灿蓝愣了愣,间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嗯……就是这栋没错,没想到你记忆力满好的嘛!”语毕,她还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干笑。
  “灿蓝,你真的住这?”阎夫人发出严重质疑。“这里的房价不便宜。”
  灿蓝吞咽了口唾沫,大声称是。“花了我好多钱呢。呵呵呵……”
  “你们先下车,我停好车再提行李上去。”骆英翔转移话题。“灿蓝,你住八楼之一对吧?”他再度引导她答话,不著痕迹地把他的住所告诉她。
  “没错。”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灿蓝这回搭配得极好。“那……我们就先上楼啰。”她不断朝他眨眼,暗示他交出钥匙。
  骆英翔却只是轻轻努了努下巴,要她先走。
  接收到他的讯息,灿蓝瞠大美眸,以眼神确认。
  他仍是点头。
  再拖下去很快会露出破绽,不得已,灿蓝只好领著奶奶及母亲往大门走去。
  待她们转身,骆英翔立即拿出手机拨给大楼管理站,告知管理员待会一看到老中青三个女人,便把他住处的磁卡交给最年轻的阎小姐,并且随口寒暄几句,营造出熟识的假象。
  虽然管理员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由于知道他的身分,所以连声允诺。
  电话才挂断,管理员果真看到三名女人站在气派的壤花铜门外,马上为她们开启大门。
  等她们走近,管理员依照交代,亲切地和其中最年轻的小姐说话。“阎小姐,你回来啦!”
  吓!灿蓝愕然的看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你寄放的磁卡。”管理员笑咪咪地奉上精制卡片。
  灿蓝恍然大悟,接过磁卡,道过谢,偷偷打量奶奶及母亲的表情,似乎没有异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刷了磁卡坐进电梯,直达八楼。
  每层楼只有两门住户,所以一出电梯很快看到八楼之一的门牌。
  “哈!找到了。”灿蓝忘情的脱口而出。
  “找到了?”阎夫人狐疑。
  “呃……我是说,‘早’到了,比我原本预定回来的时间还要早。”灿蓝转得很硬,赶紧刷了卡开门,让她们入内。
  一进门,便是一片干净雅致的玄关,空气中隐隐飘散著舒服的清香,教人感到心旷神怡。
  原来他住在这种地方呀……灿蓝兀自在心里惊叹。
  不知为何,能够来到他居住的地方,灿蓝感到欣喜无比,就像闯进他的心房,窥知了他的心……
  思及此,她傻傻地笑起来。
  “一个人阴阳怪气笑什么?”阎夫人走到她身边,瞪住她。
  “哪……哪有!”灿蓝收敛起过度上扬的唇角,强辩道。
  “不带我们看看房间?”阎夫人压根不相信这是她的房子。
  灿蓝眉心一垮,有些慌乱。
  “喜欢哪间就睡哪间。”她想,这房子看起来那么大,房间应该不少吧!
  “你的房间在哪?奶奶想瞧瞧。”阎老夫人恶作剧般,故意这么问。
  “奶奶,我的房间很乱,没什么好看的。”灿蓝随意找了借口搪塞。
  殊不知,两位长辈早就看穿了她编导的蹩脚戏码,只剩下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尚未穿帮。
  “骆先生真是个出色的年轻人。”阎老夫人赞不绝口。
  “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个男公关。”阎夫人的观念反而守旧,很难用平常心看待。
  老夫人眼一凛,别有深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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